【病娇 x 原神|凝光】天权锁金笼(2/2)
她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不再是那种失血的灰败,唇瓣也恢复了一点点血色。说话的声音虽然依旧不高,但气息平稳了许多,偶尔还能在荧的搀扶下,极其缓慢地在床榻边坐上片刻。百闻带来的流食也渐渐换成了更精致的点心和小菜。
然而,荧的身体状况却每况愈下。那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如同附骨之疽,越来越沉重地拖拽着她。她感觉自己像背负着无形的巨石,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手臂酸软得几乎端不稳盛满热水的铜盆,手指的灵活度也在下降,有一次给凝光梳头,梳子都差点从颤抖的手中滑落。
更糟糕的是,她的头脑时常陷入一种迟钝的混沌,思考变得费力,有时凝光和她说话,她需要反应好一会儿才能理解对方的意思。
“荧,你脸色很差。”凝光靠坐在堆高的软枕上,看着荧有些费力地将一碗温热的参汤放到床头小几上,眉头微蹙,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是不是太累了?都怪我……”
荧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摇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我没事,凝光。你好好养伤才是最重要的。”她避开了凝光审视的目光,心头却像压着一块冰。
凝光的“好转”与自己的“衰弱”形成如此刺眼的对比,那被强行压下的怀疑再次汹涌而至,带着冰冷的利齿啃噬着她的神经。
她迫切需要和外界取得联系!她必须找到空!必须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机会在一次百闻送药离开后出现。凝光似乎因为喝了药,很快陷入了昏睡,呼吸变得绵长均匀。荧屏住呼吸,仔细确认了好几次。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那张巨大的紫檀木书桌前,桌面光洁如镜,只摆放着几份卷宗和一套昂贵的文房四宝。她记得凝光有一个小巧的、用于紧急联络的玉符,通常就放在书桌的某个暗格里。
她的手指因为紧张和虚弱而冰冷颤抖,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光滑的桌面边缘,寻找可能的机关。心跳如擂鼓,每一次细微的摸索声在她听来都如同惊雷。
终于,在靠近桌沿内侧一个不起眼的雕花凹槽处,她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凸起。她用力按了下去!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声响起,桌面靠墙的一小部分无声地向上弹开,露出一个狭小的空间。荧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里面果然静静躺着一枚半个巴掌大小、通体碧绿、温润生光的玉符!上面镌刻着复杂的符文,正是凝光用于紧急联络七星或特殊情报渠道的法器!
荧一把将它抓在手中,冰凉的触感让她因紧张而发热的手心稍稍冷静。她深吸一口气,努力集中精神,回忆着凝光曾经无意间展示过的启动方法。
她将一丝微弱的元素力——尽管此刻调动元素力也让她感到一阵眩晕——注入玉符。
玉符的符文亮了起来,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凑近玉符,压低声音,带着急切和希望:
“喂?有人吗?我是旅行者荧!我在群玉阁!凝光大人遇袭重伤,请求支援!重复,请求支援!我需要联系我的哥哥空!请帮我……”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玉符的光芒在她注入元素力后,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荡漾开,符文明明亮起,却没有传出任何回应。
没有信号接入的嗡鸣,没有等待的提示音,甚至连一丝能量的波动都感受不到。它就像一块真正的、毫无生气的玉石,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散发着冰冷的光泽。
死寂。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冻结了荧所有的血液。她不死心,再次凝聚起更多的元素力,不顾那强烈的眩晕感,用力注入玉符。
玉符的光芒只是稍微亮了一瞬,随即又黯淡下去,依旧毫无反应。她甚至尝试着用力摇晃它,拍打它,换着不同的位置注入元素力……一切努力都是徒劳。这枚珍贵的联络法器,此刻成了一块完美的、昂贵的装饰品。
荧握着这块冰冷的玉符,颓然靠在冰冷的书桌边缘,浑身的力量仿佛都被瞬间抽空。联络被彻底切断了!群玉阁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
她最后的希望,像脆弱的肥皂泡,“啪”地一声,彻底破灭了。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就在她心神剧震、被绝望攫住的瞬间,一个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她身后响起:
“你在找什么,荧?”
荧猛地转身,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
凝光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她没有靠在枕头上,而是悄无声息地坐直了身体。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宽大的床榻中央,身上穿着丝质的柔软睡袍,长长的银灰色发丝披散下来,衬得那张脸在昏暗的光线下,白得近乎透明,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金色的眼瞳,此刻不再是病弱的黯淡,也不是清醒时的睿智,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的、如同在审视一件物品般的平静。那平静之下,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掌控感。
她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落在荧手中紧握的那枚失效的玉符上。
荧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她下意识地将玉符藏到身后,喉咙发紧,声音干涩得几乎不成调:“凝……凝光?你醒了?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凝光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那笑容没有丝毫温度,反而像淬了毒的冰棱,“只是……想离开我?”
她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病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荧的心上。不再是那个虚弱依赖她的伤者,此刻的凝光,周身散发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荧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坚硬冰冷的书桌边缘,退无可退。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看着凝光,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看着她眼中那冰冷而偏执的光芒,连日来的所有疑虑、不安、身体的异状、玉符的失效……所有破碎的线索瞬间串联成一条冰冷清晰的链条!
“那碗药……”荧的声音因极致的震惊和恐惧而剧烈颤抖,她指着床头那个空碗,“是你……是你让百闻……在里面加了东西……对不对?”她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胃里翻江倒海。
凝光脸上的笑意加深了,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扭曲而妖异。她甚至没有否认,只是用一种欣赏猎物垂死挣扎般的眼神,饶有兴致地看着荧脸上血色褪尽、惊恐万状的表情。
“你很聪明,荧。”她慢悠悠地说,声音轻柔,却字字诛心,“那药……确实能让你安静地留在我身边。”她微微歪了歪头,银灰色的长发滑落肩头,动作带着一种病态的优雅,
“你看,这样多好?没有危险,没有麻烦,也没有那些……会分散你注意力的人和事。”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荧藏在身后的玉符,仿佛在嘲笑她的徒劳。
“你疯了!”荧失声尖叫,恐惧和愤怒如同岩浆般喷涌而出,瞬间压倒了身体的虚弱感。她猛地将手中的玉符狠狠砸向凝光!“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碧绿的玉符划出一道弧线,撞在床柱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散落一地。凝光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仿佛砸碎的只是一块瓦砾。
“为什么?”凝光重复着荧的问题,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虔诚的、偏执到令人心寒的专注。
她掀开盖在身上的锦被,动作流畅得不像一个重伤初愈的人。她赤着脚,踩在冰冷光滑的地板上,一步步向荧走来。丝质睡袍的下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在昏黄的光线下如同鬼魅的阴影。
每一步,都像踩在荧紧绷的神经上。
“因为只有这样,荧,”凝光在荧面前站定,距离近得荧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混合着药味和冷香的奇特气息。她伸出手,冰冷的指尖轻轻抚上荧因恐惧和愤怒而剧烈颤抖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只有这样,你才会完完全全、永远地……留在我身边。”
那冰冷的触感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过皮肤,荧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巨大的恐惧瞬间转化为求生的本能!
她猛地挥开凝光的手,用尽全身残存的所有力气,狠狠向旁边一撞,试图从凝光身侧的空隙冲出去!目标——那扇紧闭的、象征着唯一出口的雕花木门!
“开门!放我出去!百闻!救命!”她用尽力气嘶喊,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显得绝望而徒劳。
然而,就在她撞开凝光、身体前倾、脚步即将迈出的刹那——
一股强烈的、令人作呕的眩晕感如同巨浪般猛然袭来!眼前的一切瞬间天旋地转,黑斑疯狂闪烁!四肢百骸积累的酸软无力感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瞬间抽空了所有骨头,软绵绵地向前扑倒,完全不受控制!
“呃啊!”
她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额头磕到冰冷坚硬的地面,发出一声闷响。剧痛让她眼前发黑,但更让她绝望的是,她发现自己连撑起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了!
手臂软得像煮熟的面条,双腿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她像一条离水的鱼,徒劳地在地板上挣扎、扭动,却只能移动分毫。药物带来的麻痹和虚弱,如同无形的枷锁,彻底锁死了她最后一丝反抗的可能。
“真是……不乖的孩子。”
凝光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丝叹息般的责备,更多的却是掌控一切的、令人窒息的平静。她缓缓蹲下身,睡袍的衣摆垂落在荧身边的地板上。阴影笼罩下来。
荧艰难地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到凝光俯视着她,那张美丽绝伦的脸上没有任何怜悯,只有一种近乎狂热的、冰冷的占有欲。
凝光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拂开粘在荧额前、被冷汗浸湿的发丝,冰冷的指尖划过她的肌肤。
“你看,这就是不听话的后果。”凝光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催眠般的魔力,“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荧。那些愚人众的阴谋,那些觊觎你力量的宵小,还有……你那个总想把你带走的哥哥……”
提到“哥哥”时,她金色的眼瞳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冰冷的杀意,快得如同幻觉,“只有这里,只有在我身边,你才是绝对安全的。”
荧的瞳孔因恐惧而骤然收缩,她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喊:“空……你把我哥哥怎么样了?!”
凝光却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残酷的餍足。她没有回答荧的问题,反而伸出双手,动作异常轻柔地,穿过荧的腋下和膝弯。
荧感觉自己像一片毫无重量的羽毛,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托起。凝光竟然轻而易举地将她抱了起来!
荧惊恐地意识到,凝光手臂的力量平稳而有力,那绝不是一个重伤未愈之人该有的状态!之前所有的虚弱、依赖、痛苦……全都是精心设计的骗局!这个认知带来的巨大冲击和背叛感,让她浑身冰冷,连挣扎都忘记了。
凝光抱着她,像抱着一个珍贵的、失而复得的宝物,一步步走向那张巨大华丽的床榻。荧被轻柔地放在床沿,身体陷入柔软的锦被中。她惊恐地看着凝光转身走向房间角落一个不起眼的、镶嵌着金丝螺钿的红木立柜。
凝光从柜子的最深处,取出了一个狭长的、同样镶嵌着金丝螺钿的乌木匣子。她捧着匣子,如同捧着某种神圣的祭品,一步步走回床边。荧的心随着她的脚步一点点沉入冰冷的深渊。
凝光在床边坐下,将木匣放在膝上。她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优雅。她伸出保养得宜、指甲修剪得圆润光洁的手指,轻轻拨开匣子侧面的一个小巧纯金的卡扣。
“嗒。”
一声轻响,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匣盖缓缓打开。
匣内铺着深红色的天鹅绒衬垫。衬垫之上,静静地躺着两样东西。
左边的,是一只造型极其精美、宛如艺术品的黄金脚镯。
它由数股细如发丝的金线精密绞缠、编织而成,构成繁复而华丽的镂空花纹,花纹间镶嵌着细碎的、切割完美的深紫色晶石,如同凝固的夜空,闪烁着幽冷而神秘的光芒。镯身弧度完美,散发着一种古老而厚重的奢华感。
而右边的物件,让荧的呼吸彻底停滞,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瞬间窜上天灵盖——那是一把同样由黄金打造、结构复杂精密的锁具!
锁身小巧,线条流畅,锁孔的形状如同一个扭曲的符文,散发着不祥的气息。锁具的一端连接着一条同样由细密金环扣成的、约莫一尺长的锁链,链环精巧,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黄金的脚镯,黄金的锁具,黄金的锁链……它们在深红的天鹅绒映衬下,散发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冰冷而残酷的美感。这绝非寻常的饰物,而是赤裸裸的、象征着绝对禁锢的刑具!
凝光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抚摸着那黄金脚镯上冰冷的纹路和幽紫的晶石,动作充满了迷恋和占有欲。她抬起眼,看向荧因极度恐惧而睁大的眼睛,金色的瞳孔深处燃烧着一种近乎毁灭的偏执火焰。
“看,荧,”她的声音轻柔得像情人间的低语,却带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寒意,“这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永恒的枷锁。”她拿起那只冰冷的黄金脚镯,在昏黄的灯光下,镯身流转着诱人而致命的华光。
“不……不要……”荧的声音破碎不堪,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她徒劳地向后缩着,想要远离那可怕的刑具,远离眼前这个彻底撕下伪装的魔鬼。但她的身体沉重如石,连挪动半分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凝光靠近。
凝光无视她的哀求,冰凉的指尖轻易地抓住了她纤细的脚踝。那触感如同毒蛇缠身。荧猛地一颤,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试图蹬踹反抗!
“放开我!凝光!你这个疯子!魔鬼!”她的嘶喊带着绝望的哭腔。
然而,她的反抗在凝光此刻展现出的、完全不符合“重伤”状态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凝光的手如同铁钳,牢牢地箍住她的脚踝,另一只手则稳稳地拿着那只华丽而沉重的黄金脚镯。
冰冷的金属触感瞬间贴上了荧脚踝内侧最敏感的肌肤,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凝光的手指灵巧而有力,轻轻一拨弄,只听“咔哒”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脆响——
那只象征着永恒禁锢的黄金脚镯,完美地、严丝合缝地扣拢在了荧纤细的脚踝上。
沉重的感觉瞬间传来,不仅仅是物理的重量,更是一种灵魂被彻底锁死的冰冷绝望。那黄金的冰冷透过皮肤,直直刺入骨髓深处。荧低头,惊恐地看着自己脚踝上那圈闪烁着幽冷光泽、镶嵌着诡异紫晶的黄金枷锁,它像一个最恶毒的烙印,宣告着她自由的终结。
凝光的手指并未离开,反而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病态迷恋的触感,沿着脚镯冰凉的边缘,缓缓摩挲着荧脚踝处裸露的肌肤。她的指尖冰凉,动作却异常轻柔,如同抚弄一件稀世珍宝。
“多美啊……”凝光轻声喟叹,金色的眼瞳紧紧盯着那黄金的枷锁与荧白皙肌肤形成的刺眼对比,眼中闪烁着狂热的满足光芒,“从此以后,你就永远属于这里了,荧。”她俯下身,冰冷的吐息几乎喷在荧的耳廓上,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属于我。”
荧的身体因极致的恐惧和屈辱而剧烈颤抖,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脚踝上那黄金的冰冷和凝光指尖的触感,如同跗骨之蛆,带来一阵阵强烈的恶心和眩晕。
“为什么……”她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泣血控诉,“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凝光……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凝光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她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荧泪流满面的脸,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窒息的偏执寒潭。
她伸出手,冰冷的指尖再次抚上荧泪湿的脸颊,动作依旧轻柔,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掌控感。指尖划过荧颤抖的唇瓣,带来一阵战栗。
“荧,你还是这么天真。”凝光的唇角勾起一个近乎残忍的弧度,金色的瞳孔深深望进荧惊恐绝望的眼底,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宣告,如同最冰冷、最坚固的锁链,彻底锁死了荧所有的希望:
“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朋友。”
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占有欲和满足感,在荧耳边炸响:
“我要的,是你的一切。你的时间,你的目光,你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