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 x 原神|凝光】天权锁金笼(1/2)
荧在群玉阁发现凝光遇刺重伤。
她心疼地照料,却不知这是凝光的苦肉计。
凝光用药物让她四肢无力,暗中截断所有对外通讯。
当荧试图逃跑时,凝光撕下伪装。
“你只能是我的,”她将黄金镣铐扣上荧的脚踝,“永远别想离开。”
荧挣扎着问:“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凝光轻抚她的脸:“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永远留在我身边。”
群玉阁顶层静得可怕,往日萦绕的熏香被一股浓烈刺鼻的铁锈味取代。那味道蛮横地钻入荧的鼻腔,带着一股令人心头发紧的冰冷粘稠感。她的心猛地一沉,几乎是凭着本能,脚步踉跄地循着那越来越重的血腥气冲去。
尽头是凝光那间从不轻易示人的私人书房。沉重的雕花木门虚掩着,缝隙里漏出昏暗的光线,还有……地上蜿蜒流淌的、在昏暗光线下显得发黑的深红色液体。
荧一把推开门。
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呼吸瞬间冻结。
天权星凝光,璃月港翻云覆雨、永远从容优雅的化身,此刻狼狈地倒在昂贵的地毯上。
她身下那片繁复华丽的金线花纹,正被不断扩散的深红污迹吞噬、覆盖。
凝光那身标志性的、价值连城的金边白袍,前襟几乎被完全撕裂,一道狰狞的伤口从锁骨下方一直划到肋下,皮肉外翻,鲜血正汩汩地往外涌,每一次微弱的喘息都带出更多的血沫,染红了她的下巴和脖颈。
“凝…凝光!”荧的声音嘶哑破碎,像是喉咙被砂纸磨过。她跌跌撞撞地扑过去,膝盖重重砸在染血的地毯上,双手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悬在那可怕的伤口上方,却不知该落在哪里。
凝光的脸色惨白如纸,平日那双洞悉一切、带着掌控一切神采的金色眼眸,此刻黯淡无光,吃力地转动着,勉强聚焦在荧惊恐的脸上。
她的嘴唇翕动着,似乎在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她沾满鲜血的手指,冰凉得如同冬日的玉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极其缓慢却又异常坚决地,一点一点地,艰难地向上挪动,终于,那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了荧的手腕。力道微弱,却带着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绝望和固执。
“别…别怕……”凝光破碎的声音终于挤了出来,气若游丝,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的摩擦声,“我…没事……”
荧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滚烫地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和冰冷的血污混在一起。
“别说话!坚持住!”她几乎是吼出来的,猛地撕下自己外衣的下摆,柔软的布料瞬间被染红。
她强迫自己冷静,双手却抖得厉害,只能用牙齿死死咬住布条的一端,用力撕扯开,然后笨拙地、尽可能快地试图缠绕覆盖住那可怕的伤口。
每一次按压,凝光的身体都会控制不住地剧烈痉挛一下,喉咙里溢出压抑不住的痛楚闷哼,鲜血依然从布料的缝隙里不断渗出,迅速将浅色的布料浸透成深红。
“来人!快来人啊!”荧朝着门外嘶声力竭地大喊,声音在空旷死寂的房间里回荡,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没有任何回应。
她猛地想起什么,手忙脚乱地去摸腰间的口袋,想拿出尘歌壶里的应急药物。凝光攥着她手腕的手却猛地又紧了一分,仿佛回光返照般,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不……别走……”凝光的眼神涣散了一瞬,随即又死死锁住荧,金色的瞳孔深处,那片浓稠的黑暗里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微弱、难以捕捉的异样光芒,快得如同幻觉,“外面……危险……陪我……求你……”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耗尽力气,带着一种濒死般的脆弱哀求。
这哀求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扎进荧的心底。看着凝光因失血而愈发灰败的脸色,感受着她攥住自己的那只手传递出的微弱却固执的依恋,荧的动作僵住了。
她放弃了拿药的念头,用染血的布条更紧地压住伤口,声音哽咽而坚定:“我不走!我就在这里!凝光,看着我,撑住!你会没事的!”
她胡乱地用袖子抹掉眼泪,强迫自己专注于止血,心却沉到了谷底。这偌大的群玉阁,为何空无一人?那致命的危险,是否真的潜伏在门外?
凝光最后的请求,像无形的锁链,将她牢牢钉在了这片血腥的地狱里。
荧不知道自己在那片冰冷粘稠的血泊中跪了多久。时间失去了意义,每一秒都像被拉长、凝固。她机械地按压着那不断渗血的伤口,看着布条一层层被染透,手臂酸麻得失去知觉。
凝光的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每一次停顿都让荧的心脏几乎跳出胸腔。就在荧感觉自己的神经快要绷断时,门外终于传来了极其轻微、如同羽毛落地般的脚步声。
荧猛地抬头,心脏狂跳,几乎要喊出声求救。但下一刻,她看清了来人——是百闻。凝光最信任的贴身秘书之一。
百闻悄无声息地滑入房间,她的脸色也异常苍白,但眼神却冷静得近乎冷酷,仿佛对眼前这血腥的惨状视若无睹。
她没有看荧,目光径直落在凝光脸上,眼神深处飞快地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随即垂下眼睑。
她动作麻利地打开随身带来的一个精致的檀木药箱,里面瓶瓶罐罐摆放得井然有序,散发出浓郁的药草和矿物混合的奇特气味。
“百闻!快!”荧的声音因激动和恐惧而嘶哑,“凝光大人她……”
“我知道。”百闻的声音异常平稳,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她熟练地取出一瓶深紫色的药粉,小心地撒在凝光伤口上,那药粉一接触血肉,立刻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冒起淡紫色的烟雾,血流肉眼可见地减缓了。
她又拿出一个白玉小瓶,倒出一粒散发着清冽寒气的碧绿药丸,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撬开凝光紧闭的牙关,将药丸塞了进去。
荧看着百闻有条不紊的动作,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一股巨大的疲惫感瞬间席卷了她。她这才感觉到膝盖被地毯上的硬物硌得生疼,浑身的肌肉都在叫嚣。
她刚想挪动一下发麻的腿,百闻却突然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指令感:
“旅行者,大人需要绝对静养。任何移动都可能撕裂伤口,引发致命后果。请您务必守在这里,寸步不离。”
她抬起眼,目光锐利地扫过荧沾满血污的脸,“我去处理外面的事务,确保安全。大人……就拜托您了。”
她的眼神在荧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那里面似乎有某种深沉的、荧无法解读的东西,然后迅速移开,仿佛只是例行公事的交代。
说完,百闻没有丝毫停留,像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沉重的雕花木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如同落锁。
房间再次陷入死寂。只有凝光微弱痛苦的呼吸声,还有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荧看着紧闭的门扉,又低头看看凝光惨白如纸的脸,百闻那句“寸步不离”像沉重的枷锁,让她刚刚升起的一丝想要活动一下的念头彻底熄灭。
她只能继续跪坐在冰冷粘稠的血泊里,用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支撑着凝光,茫然地等待着未知的下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药效起了作用,凝光的呼吸似乎稍微平稳了一些,虽然依旧微弱,但不再那么急促。她微微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颤动,艰难地睁开一条缝隙,金色的眼瞳依旧黯淡,却努力地寻找着荧的身影。
“荧……”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劫后余生的脆弱和一种深切的依赖。
“我在!我在这里!”荧立刻俯下身,用自己还算干净的袖子轻轻擦拭凝光额角渗出的冷汗,“感觉怎么样?还疼得厉害吗?”她的声音放得极轻,唯恐惊扰了对方。
凝光艰难地扯动了一下嘴角,似乎想挤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却牵动了伤口,痛得她眉头紧锁,倒抽一口冷气。“……好多了……”她喘息着,目光落在荧沾满血污、狼狈不堪的脸上,眼中流露出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和歉意,“……对不起……把你……弄成这样……”
“别说傻话!”荧打断她,眼眶又忍不住发热,“只要你没事就好。”
凝光费力地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指尖冰凉,颤抖着,轻轻抚上荧的脸颊,拭去她眼角残留的泪痕。那冰冷的触感让荧微微一颤。
凝光的指尖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带着一种奇异的流连,然后缓缓滑下,落在荧的手背上,轻轻握住。
“别离开我……荧……”凝光的声音带着一种溺水般的无助,金色的眼瞳深深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也吸进去,“……只有你……在这里……我才安心……”她的手指微微用力,传递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恳求。
荧的心像是被浸泡在温水里,又酸又软。她反手紧紧握住凝光冰凉的手,用力点头,声音哽咽却无比坚定:“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哪也不去!”
凝光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微弱、难以察觉的满意光芒,快得如同错觉。她疲惫地闭上眼,握着荧的手却没有松开,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荧就这样维持着别扭的姿势,任由凝光握着,感受着对方掌心那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的脉搏,心乱如麻。
失血过多的凝光很快陷入了昏睡。荧小心翼翼地试图抽出手,想稍微活动一下僵硬的肩膀。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刚刚脱离凝光手掌的瞬间,昏睡中的凝光眉头猛地蹙紧,身体无意识地痉挛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痛苦呻吟,仿佛陷入了极其不安的梦魇。
荧吓得立刻停住动作,赶紧重新握住她的手。凝光紧蹙的眉头这才缓缓松开,呼吸重新变得平稳。荧再也不敢尝试松手,只能僵硬地维持着这个姿势,任由疲惫和酸痛像藤蔓一样缠绕全身。
她看着凝光沉睡中依旧显得脆弱的脸庞,心中的疑虑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一圈圈扩大:群玉阁的守卫呢?那致命的袭击者呢?百闻离开时的眼神……还有凝光此刻这种近乎病态的依赖和恐惧……
不安的种子,在血腥和静谧中悄然萌发。
接下来的日子,时间仿佛在凝光奢华而封闭的寝殿里凝固了。
巨大的落地窗被厚重的、绣着金色云纹的丝绒窗帘遮挡得严严实实,只留下几盏光线柔和的晶石壁灯,将房间笼罩在一片朦胧昏黄的光晕里,模糊了昼夜的界限。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混合着名贵熏香试图掩盖却徒劳无功的气息,形成一种令人昏昏欲睡的沉闷氛围。
荧成了凝光唯一的影子。百闻每天会准时出现几次,带来熬好的汤药、精致的流食,还有更换的伤药和绷带。她的动作永远精准、高效、沉默,像一台上好了发条的精密仪器。
她从不与荧多话,只是专注于凝光的需求,偶尔会向荧交代几句护理的注意事项,语气平淡得如同在念一份报告。
荧几次想开口询问外面的情况,关于袭击的调查,关于空……但百闻那疏离而公事公办的态度,像一堵无形的墙,将她的所有疑问都挡了回去。百闻的目光似乎总在回避与荧的直视,那平静的表面下,似乎压抑着某种荧无法触及的沉重。
荧的职责就是照顾凝光。喂药、擦身、更换绷带、在她因疼痛而冷汗涔涔时低声安抚。
凝光的精神时好时坏。有时她能清醒地和荧说上几句话,眼神恢复了往日的几分清明,甚至带着一丝荧熟悉的、属于天权星的睿智和掌控力。
她会询问荧在提瓦特各地的见闻,偶尔对蒙德的风俗或稻妻的政令发表一针见血的点评。每当这时,荧的心头总会掠过一丝微弱的希望,仿佛那个强大的凝光正在一点点回来。
然而,这样的时刻总是短暂。更多的时候,凝光显得异常疲惫和脆弱。
她会长时间地昏睡,或者在清醒时被剧烈的疼痛折磨得脸色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每当这时,她对荧的依赖就会变得极其强烈,近乎病态。
她要求荧必须坐在床边,让她能随时看到;她拒绝百闻的靠近,只允许荧喂她喝水吃药;
甚至在半梦半醒的迷糊状态,她会突然惊醒,惊慌失措地摸索,直到抓住荧的手腕,确认她还在,才会像找到依靠的孩童般,重新沉沉睡去,只是手指依旧死死攥着,仿佛那是维系她生命的唯一缆绳。
“荧……别走……”这成了她昏沉中重复最多的呓语。
荧的心被这种依赖和脆弱反复拉扯。她心疼凝光承受的痛苦,感激她对自己的信任,但内心深处那份不安却越来越重。这封闭的环境,凝光时好时坏的状态,百闻的沉默,都像无形的蛛网,将她越缠越紧。
最让她感到不适的是凝光每日的药汤。那汤药颜色深褐,散发着浓烈到刺鼻的苦味和一股难以形容的腥甜气息。每次荧端到凝光面前,凝光总是蹙着眉头,显出极度的抗拒。
她会像小孩子一样把头扭开,或者用虚弱的声音抱怨药太苦。
“荧……能不能……不喝……”她金色的眼瞳蒙着一层水汽,带着恳求望着荧。
荧只能硬起心肠,轻声哄劝:“不行,凝光,喝了药伤才能好得快。乖,我喂你。”她用银勺小心地舀起一勺,吹凉,再送到凝光唇边。
凝光会极其缓慢地、不情不愿地张开嘴,喝下那勺药汤。有时她甚至会突然咳嗽,药汁溅出一些,落在被褥或荧的手上。每当这时,荧都需要耐心地擦拭,重新再喂。
一碗药往往要耗费小半个时辰才能喂完。
而每次喂完药后不久,荧自己就会感到一种异常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那不是普通的困倦,而是四肢百骸都变得沉重无比,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无力。
眼前的东西会短暂地模糊,思维也变得迟钝。起初她以为是自己连日照顾病人,过于劳累所致。她强撑着,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在凝光沉睡时,也伏在床边小憩片刻。
然而,这种无力的感觉并未随着休息而减轻,反而一天比一天明显,一次比一次来得迅猛。有时只是端着药碗从桌边走到床前这几步路,她的手臂就开始微微发颤,小腿肚隐隐抽筋。
有一次,她试图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药瓶,眼前猛地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旁边踉跄了一下,幸好及时扶住了沉重的雕花床柱才没有摔倒。冷汗瞬间浸湿了她的后背。
“怎么了?”凝光被她的动静惊醒,虚弱地睁开眼,关切地问。
荧连忙稳住身形,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心脏却在胸腔里狂跳不止:“没事,有点头晕,大概是没休息好。”
她掩饰着,心中却警铃大作。这绝不是普通的疲惫!她下意识地看向凝光床头那个空了的药碗,又低头看看自己手上沾染的、还带着那浓烈苦腥味的药渍,一个冰冷刺骨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猛地窜入脑海:难道……
她猛地甩甩头,将这个可怕的猜测压下去。不,不可能!凝光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明明那么虚弱,那么依赖自己……
这一定是自己多心了!一定是太累了!
荧强迫自己将这个念头驱散,但心底的寒意却像藤蔓一样悄然蔓延,再也无法根除。
凝光的精神似乎在这种封闭的照料下“奇迹般”地一天天“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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