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 x 原神|胡桃】往生堂秘闻:胡桃的永远契约(2/2)
“唔……”旅行者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这香气仿佛拥有实质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肺叶上,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更可怕的是,这股甜腻的香气如同无数细小的毒针,顺着鼻腔、气管,一路刺入他的血液和神经。
原本就沉重麻痹的身体,此刻更像是被无形的藤蔓层层缠绕、勒紧,连呼吸的起伏都变得微弱不堪。
意识像沉入深海的船锚,被这股甜腻的香气拖拽着,不可抗拒地滑向更深、更粘稠的黑暗。他努力睁大双眼,试图看清胡桃的动作,视线却剧烈地摇晃、模糊,最终只能捕捉到一片昏黄光晕中,胡桃那模糊晃动的身影。
胡桃站在香炉旁,微微低着头,看着炉内那翻腾的猩红光芒映照在她白皙的脸上,勾勒出明暗跳动的诡异轮廓。她似乎对这霸道香气的效果非常满意,唇角再次勾起那令人胆寒的甜蜜弧度。她甚至轻轻哼起了歌。
那曲调……旅行者残存的意识碎片艰难地辨认着……那曲调轻柔、舒缓,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韵律,如同母亲在摇篮边的低吟。
但此刻,在这封闭的、充满诡异甜香的藏书阁深处,这轻柔的调子却如同冰水灌入骨髓!
是《安魂曲》!
璃月港送别亡者时,往生堂仪倌们低声吟唱的《安魂曲》!
胡桃哼着那熟悉的、此刻却充满不祥意味的安魂调子,缓缓地从宽大的袖袍中抽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根绳子。并非普通的麻绳或布条。
它通体呈现出一种极其纯粹、极其浓郁的血红色,仿佛由凝固的血液浸染而成。绳体看起来异常柔韧光滑,在昏暗的光线下,竟隐隐流动着一层温润的、仿佛活物般的暗红光泽。
绳子的末端,还系着几枚极其小巧、样式古朴的铜钱。铜钱颜色青黑,边缘磨损得厉害,上面似乎刻着模糊不清的符文,随着胡桃的动作,它们相互碰撞,发出极其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叮铃”声,如同来自幽冥深处的低语。
胡桃停止了哼唱。她握着那根妖异的红绳,一步一步,再次走向瘫软在书架下的旅行者。她的脚步无声无息,如同飘行在黄泉路上的幽魂。
甜腻的熏香和《安魂曲》的余韵在空气中交织,形成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旅行者牢牢困在恐惧和麻痹的深渊。
旅行者眼睁睁地看着那抹刺目的血红逼近,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在疯狂尖叫。他想后退,身体却像一块沉重的顽石,连挪动分毫都做不到。汗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紧贴在冰冷的地板上,带来一阵阵寒颤。
胡桃在他身边蹲下,距离近得能闻到她身上那股独特的、混合着梅花冷香和往生堂熏香的气息,此刻却只让他感到窒息。她伸出手,没有去碰他的身体,而是轻轻地、近乎温柔地,捉住了他无力垂落在冰冷地板上的左手手腕。
她的手指冰凉,如同寒冬的玉石,触碰到他滚烫汗湿的皮肤时,激得他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
“别怕呀,”胡桃的声音响在耳边,依旧是那种甜腻得发颤的调子,带着一丝奇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安抚意味,“很快…很快就好啦。”
她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阴影,遮住了眸中翻涌的疯狂,只留下专注的神情,仿佛在进行一项极其神圣而精密的仪式。
她开始缠绕那根血红的绳子。
动作异常熟练,带着一种近乎舞蹈般的韵律。她将红绳的一端绕过旅行者的手腕,一圈,又一圈。绳子柔韧而冰凉,每一次缠绕都带来一种被毒蛇缠绕的滑腻触感。
绳体上流动的暗红光泽,随着缠绕的动作,仿佛有生命般丝丝缕缕地渗入他的皮肤。那感觉并非刺痛,而是一种更深沉、更令人战栗的冰冷,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顺着血脉钻入骨髓深处,冻结他的意志,麻痹他仅存的挣扎念头。
绳子上系着的那些青黑古旧铜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彼此碰撞。
“叮铃…叮铃…”
那微弱的声音在死寂的藏书阁里被无限放大,每一次轻响,都像一把小锤,精准地敲打在旅行者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上,敲得他头晕目眩,意识涣散。
一圈,两圈,三圈……血红的绳索在他手腕上缠绕出紧密而诡异的图案,像某种古老诅咒的具象化。那冰冷的束缚感越来越强,不仅仅是物理上的桎梏,更像是一种无形的枷锁,正随着红绳的缠绕,一层层地锁住他的灵魂。
就在旅行者感到自己的意识即将被那冰冷的束缚感和“叮铃”声彻底碾碎时,胡桃的动作微微一顿。
她忽然低下头。
一股温热、湿润的触感,毫无征兆地落在了他的额角——那里因为剧烈的恐惧和抵抗而沁满了冷汗。
是她的唇舌!
胡桃伸出小巧的舌尖,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亲昵和占有欲,轻轻地、缓慢地舔舐着他额角滑落的汗珠。那触感温热而粘腻,如同某种冷血爬行动物的舔舐,带着一种品尝猎物般的专注和贪婪。
“啧……”她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气息拂过他被舔舐过的皮肤,激起一片细密的鸡皮疙瘩,“咸的……是害怕的味道吗?”
她的声音含混不清,带着笑意,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比最恶毒的诅咒更令人胆寒,“真好……这是只属于我的味道呢……”
这突如其来的、充满亵渎意味的亲密接触,如同最后一根压垮骆驼的稻草,彻底击溃了旅行者摇摇欲坠的精神防线。
巨大的羞耻感和深入骨髓的恐惧猛地炸开!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如同濒死野兽的挣扎,竟短暂地冲破了体内那股沉重的麻痹和红绳带来的冰冷桎梏!
“呃啊——!”一声嘶哑的、不似人声的咆哮从他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他用尽全身残存的所有力气,被红绳束缚的左手猛地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五指死死攥紧,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肌肉在麻痹和意志的激烈对抗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猛地一挣!不是为了攻击,而是本能地想要摆脱这非人的束缚和亵渎!
缠绕在手腕上的血红绳索瞬间被这猝然爆发的力量绷紧!绳子本身似乎拥有某种奇异的韧性,并未断裂,但那巨大的力量却传递到了另一端——正沉浸在病态亲密中的胡桃身上!
“唔!”胡桃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量猛地一带,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她惊呼一声,整个人向前一个趔趄,为了稳住身形,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向后撑去,恰好按在了那个正散发着浓郁甜香、炉内翻滚着猩红光芒的三足青铜香炉上!
“哐当——!”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
沉重的青铜香炉被这意外的一按彻底打翻!炉盖飞旋着弹开,炉身翻滚着砸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炉内那些尚未燃尽的、闪烁着诡异猩红光芒的香粉如同燃烧的星火,猛地泼洒出来!
暗红的、带着火星的粉末在空中爆开一团妖异的红光,如同泼洒的鲜血,又像炸开的烟花,瞬间照亮了胡桃惊愕的脸和旅行者绝望的眼!
滚烫的香粉溅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嗤嗤”的轻响,腾起几缕带着焦糊味的青烟,空气中那股甜腻到令人作呕的香气浓度陡然攀升了数倍,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空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香粉在地板上“嗤嗤”作响的声音和两人粗重不一的喘息声。
胡桃撑在地上的手被飞溅的滚烫香粉灼到,白皙的手背上立刻浮现出几点刺目的红痕。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旅行者。
之前那甜腻的、带着病态兴奋的笑容消失了。
那双梅花瞳仁里,最后一丝伪装的愉悦和戏谑如同被狂风吹散的雾气,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纯粹的、深不见底的冰冷漆黑,如同暴风雪来临前最压抑的夜空。那漆黑之中,翻涌着被冒犯的暴怒、被打断仪式的狂躁,以及一种……彻底失去耐心的、歇斯底里的毁灭欲!
她的眼神,不再是看一个有趣的猎物,而是看一件必须被彻底征服、不容许有丝毫反抗意志的“物品”。
“不乖……”胡桃的声音响起,不再是那种刻意拖长的甜腻调子,而是彻底沉了下去,冰冷、平直,没有一丝起伏,如同隆冬时节冻结的河面,“真不乖。”
她慢慢地、以一种极其压迫的姿态,重新在旅行者面前蹲伏下来。
手背上的红痕似乎丝毫没影响她的动作。她无视了地上还在冒着青烟的香粉和翻倒的香炉,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刃,切割在旅行者因剧烈挣扎而剧烈起伏的胸膛上。
“看来……”她缓缓抬起那只没有被烫伤的手,宽大的袖袍随着动作滑落,露出一截过分白皙的手臂,“‘温柔’的契约,你不太喜欢呢?”
她的指尖,不知何时,已经夹住了一张纸。
那并非普通的黄纸符箓。纸张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深紫色,仿佛浸透了某种不祥的液体,在昏暗中泛着幽幽的、如同淤血般的暗沉光泽。
纸面上用极其浓稠的、近乎墨黑的朱砂,画着一个扭曲到令人目眩的复杂符文。那符文的线条虬结盘绕,充满了尖锐的转折和诡异的弧度,中心一点猩红尤其刺眼,仿佛一颗凝固的、充满恶意的血珠。
整张符纸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阴冷气息,仅仅是看着它,就让人感到灵魂深处的不安和悸动。
胡桃夹着这张诡异符箓的手指异常稳定,没有丝毫颤抖。她看着旅行者眼中因这张符箓的出现而骤然升腾起的、近乎绝望的恐惧光芒,那张冰冷紧绷的脸上,终于缓缓地、极其缓慢地,重新拉扯出一个弧度。
那不是笑。
那是属于深渊的、扭曲的满足。
“没关系,”她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声音在死寂中流淌,如同毒蛇滑过枯叶,“我们换一种‘永远’的方式。”
话音落下的瞬间,胡桃夹着符箓的手指猛地一抖!动作快如闪电!
那张深紫色的诡异符箓,带着破空般的尖啸(那尖啸仿佛只存在于旅行者的感知里),精准无比地、狠狠地拍在了他剧烈起伏的胸口正中央!
“噗!”
一声沉闷的、如同重物落入泥沼的声响。符箓接触皮肤的刹那,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力量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从符箓中猛地爆发出来!
那力量并非物理的冲击,而是直接穿透皮肉,狠狠刺入他的灵魂深处!极致的冰冷和灼热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瞬间交织、爆炸!冰冷深入骨髓,仿佛要将他的血液和灵魂一同冻结;灼热则焚毁神经,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呃——!!!”
旅行者的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如同被扔上岸的濒死的鱼!所有的挣扎、所有的意志,在这股源自灵魂层面的恐怖冲击下瞬间灰飞烟灭!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不受控制地从他喉咙深处迸发出来,然而声音却被无形的力量扼住,只化作一声短促而破碎的抽气,随即戛然而止!
他的瞳孔骤然放大到极致,里面倒映着胡桃冰冷扭曲的面容,随即,所有的光彩如同被狂风吹熄的烛火,瞬间熄灭。
意识被这股恐怖的力量彻底撕裂、扯碎、拖入了无边的黑暗。他最后残存的感官里,只剩下符箓拍在胸口那沉重如山的冰冷触感,以及……胡桃那只冰凉的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所有权般的力道,重重地按在了符箓之上,也按在了他彻底失去力量、软瘫下来的胸膛上。
“这样,就安静了。”胡桃冰冷的声音,如同最后的丧钟,敲响在他沉沦的意识边缘。
紧接着,是布料被撕裂的声音。
“嗤啦——!”
那声音在死寂中异常清晰、刺耳。如同野兽的利爪撕开猎物的皮毛,带着一种粗暴的、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
旅行者残存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在无边黑暗的泥沼里微弱地闪烁。那“嗤啦”的裂帛声,像一把烧红的钝刀,狠狠捅进他仅存的感知里,带来一种灵魂被强行剥离的剧痛和冰冷彻骨的绝望。
他感觉不到具体是哪里的衣物被撕裂,那声音仿佛直接作用于他的意识深处,宣告着某种不可挽回的亵渎和占有。
皮肤暴露在凝滞而冰冷的空气中,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却无法传递到那早已被符咒力量碾碎的身体控制系统。
世界彻底沉入了粘稠的、无声的黑暗。听觉、触觉、视觉……一切感官都被剥夺,沉沦向虚无。只有那符箓紧贴胸口的位置,还残留着一丝冰冷而沉重的异物感,如同烙印在灵魂上的耻辱印记。
在这绝对的寂静和黑暗里,一个声音却异常清晰地渗透进来,如同毒蛇钻入耳蜗。
是胡桃的呢喃。
那声音不再是之前的冰冷,也不再是病态的甜腻,而是带着一种彻底达成夙愿后的、极度疲惫又极度满足的喟叹。气息微弱,如同情人最私密的耳语,却字字句句都带着令人骨髓冻结的占有欲,清晰地烙印在他沉沦的意识深处:
“现在……”
气息拂过,如同来自黄泉的阴风。
“你永远……”
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拖长,每一个音节都饱含着扭曲的狂喜。
“……属于往生堂了。”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如同沉重的墓石轰然闭合。
旅行者最后一丝微弱挣扎的意识,在这宣告所有权般的呢喃中,如同被吹熄的最后一粒火星,彻底熄灭。沉入了由符咒、红绳和熏香共同编织的、名为“胡桃”的永恒黑暗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