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捉襟见肘债务缠身度日如年 人情冷暖庞氏骗局举步维艰（1/2）

我感到精神错生活错位抓不住主脉理不出头绪，满脑子乱糟糟成了一座恢弘的垃圾场。那种按部就班循序渐进不落窠臼永恒不变的生活，风吹冥币般渐行渐远。一个碎片化的时代已经来临，我还自欺欺人佯装梦中不知身为客。

臭氧层扩大气候变暖冰川融化海平面上升地震海啸大洪水沙尘暴厄尔尼诺拉尼娜极端气候集中发生在冬夏两季稳粮兴农保护耕地刻不容缓社会环境稳定生产资料充足基层干部廉洁农村稳天下安农民富国家强千重要万重要有个好领导班子最重要千困难万困难抓经济是最大的困难千条路万条路改革开放是唯一一条路有知识有文化是让你知道如何做做得对合理做什么合适你们上天都没乱我上了层楼梯就得挨踹还被撤了梯子有的人失败了才算胜利者有的人胜利了也是失败者如果人的面孔是一扇铁门鼻子是把手女儿看了电视连续剧《三国演义》，说她得了曹操病（疑心病）怕小偷《牛黄》里的马敬思与马克思进行第八次长谈——论生产力的发展与计划生育问题王国才孤僻的性格如同身上比别人多生个捣乱的器官患了这场重病老时候既感到了生命的宝贵和脆弱所谓“命硬”纯属谬论貌似坚强的东西最脆弱几位女人用文字聒噪骂人扮嫩意淫精神乱伦穷就穷坏富就富坏富比穷坏穷比富更坏什么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男人才是自己的另一半让一位屠夫不杀牛先问问狼吃不吃肉生死乡土衣食父母在小柱身上栓柱看见了自己也看见了生父因为缺点我们才结合在一起缺点使我们相互吸引贫穷和自责都是慢性病折磨他一辈子扳倒了大树也没柴烧妥而其当非得再来一次南京大屠杀才能重铸民族灵魂表面看她单纯到愚蠢的程度实际上既聪明又狡猾盼他死因为经济承受能力与我们过不去不盼他死因为感情与我们过不去孰对孰错男人的成功就是征服巨大的成功就是巨大的征服改革开放也造就一大批婊子嫖客养了一群群大吃二喝的肥猪坏不坏三十往外是男人除了青春期的第二个危险期说好听点希望再被爱一次唐蝎子终于娶了赵丽梅感觉不是借米下锅而是借锅做饭那一年那一天我和刘萤带女儿站在绿山顶上对着整座城市预测房子位于沙区三室两厅准确率九十九点五信不信由你空谈误国实干兴邦最不愿做的事是与人奋斗好人有三心羞耻之心（自律）是非之心（爱憎）恻隐之心（同情）自然的北纬三十度是灾难多发区男人的北纬三十度是女人金钱权力要想取德更大自由就得自投罗网先做一名囚犯人不是活到老学到老而是重复前人的错误因此要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相交满天下知心有几人苦海无边家为安她体验了十月怀胎的谨慎又经历了分娩的痛苦这种创造的自豪和快感做了母亲之后才知道人一生短暂选对一件事情抓紧做即使没有成功希望也要努力进取精神病患者认为整个世界只有自己正常病从脑入三更天罡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把一个快乐告诉一个朋友你将得到两份快乐把一个忧愁告诉一个朋友失去一半忧愁命运所规定的无法抗拒和苛求知道的太多做成的太少前程渺茫才孜孜不倦地追求偷懒的时候都是最倒霉的时候抗兵相加哀兵必胜奋斗之人必须经得起大悲大喜一个连媳妇都娶不上的家族必然走向灭亡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品尝生命兴趣把耻辱当做巨大的力量丰硕的成果雷霆般的威力他们坐享其成并不一定坐享浪漫没有浪漫的人最可悲天有三宝日月星人有三宝精气神不轻易发怒的人才是勇士可悲的是那些昙花一现的政客是冰雹下一地败叶自诩为作家和专家的人像一条条盘踞的蛇吐着信子吓人苍蝇和蚊子向人类证实无法赶尽杀绝不能把任何人看简单越是亲情越缺少宽容因为怕死英雄才战胜强大的对手自己这么快变老哪怕给家乡修座桥给小学捐点钱把稿子和救生圈放在一只木箱里不知道两者谁救谁的命多次从巅峰上跌落再大汗淋漓地攀爬用现代意识去解释过去和历史不如多呼吸新鲜空气他是一处永不愈合的伤口好皮肤也被感染趁火打劫饶舌挑拨搬弄是非让他其乐无穷鸡飞蛋打满目疮痍丝毫不影响酣睡饥渴时见了避孕套都冲动没有知识的趣味就是低级趣味她的价值在于把无聊的事情变得重要她的伟大在于做好每一件无聊的事情美女首饰王侯印赶紧用文字记录这美好的瞬间不想看到的不请自到该来的求神拜佛也不来只有垃圾赶不尽杀不绝每一件东西的存在都有合理性假如能破译它们的声音会喊成一片我还有用我能行千万别扔你长久地看着深渊深渊也在看着你为她做截肢剖腹等大手术给她叼个鸡腿不用麻醉在沈阳故宫抽了第二十一签那道士批八字吉人天相子丑相当西北有荣风行水上古人永乐王登基永乐是明成祖朱棣的年号是朱元璋的第四子后发兵以“靖雄”为名夺取帝位求得此签者其命运如云烟散尽当见皎月当空其光辉可达四面八方喻示事事亨通先难后易其时应在子丑午月方向在西北位有吉爱尔兰作家詹姆斯·乔伊斯说流浪生涯是一位艺术家真正的创作源泉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后亡特定的环境使好人变得更好坏人变得更坏我用痛苦的心情观察人类的行为过了四十岁步入中年到了嘲笑年轻人和蔑视老年人的年龄马克·吐温说幽默的根源是痛苦天堂里是没有幽默幽默无法战胜饥饿孤独贫穷和失落修理老婆应比一位修车匠修理一辆旧自行车更有耐心在他的小圈子里把各种事情处理得合情合理哪怕烧一壶水除了灌满暖瓶剩下正好泡一杯茶对于失误和荒唐言行他找出各种辩护理由甚至用无耻度过难关马克思夫人燕妮的座右铭永不绝望大妈的叱咤似在耳边响起那房子是我换的有我一间要饭也得有个幢棍地方把我撵出来就去他家放火她耍个小阴谋以搬家为借口把老头儿的家底搬空称被儿媳妇撵出来照样叱咤风云每当儿女回家做饭没盘子老头锁进小仓库现在都给了别人住在天津街我有时间没空间大妈的警示不如说敲打芳草地上没老少谁和你一般大一般高说死就死坟地里像你这么大的不少为了让她满意我说我也快了第一次接触望远镜王章拿同学的第二次是董云举大爷的我有了望远镜已看不到少年大悲默默小悲喋喋……

电业局查电，我家和对门电表错号，一直替“太极拳”家缴纳电费。“太极拳”来我家拿走抄表单，拒不承认他家没交电费。刘萤去电业部门查询，各部门扯皮推诿，又推到用户头上。一位八十岁电业老人用老命担保无效，来了一位生一身蛇皮的“蛇人”抄表员，更正门牌号码和用户姓名，彻底解决矛盾。

解脱烦恼，跑泡崖子是一剂良药。跑是进取，也是逃避和超脱。假如我是一位朝觐者，泡崖子是我的麦加。每当想起自己在某些场合、某些人面前小丑般表演，无地自容悔恨万分!人是自然人更是社会人；人是自然的一部分，也是社会的一部分。对于某些人，保持愚蠢才能拥有幸福，保持正直才是灾难。

我经常生产大难当头、灭顶之灾的危机感。许多人只看透我的表面，以为我不设防，我早把他们看个透心凉。屡屡触碰我底线的人，灭顶之灾肯定提前。局里进行“再教育”教育，一个教授照本宣科，如同念了一辈子经的老和尚。他的可敬和可恨之处，都是任劳任怨地消耗自己和别人的生命。

所谓女强人，无不是提心吊胆勉强扮出小男人架势。这个时期的这座城市里，产生了一批五十岁才到青春期的“女孩”。“女孩”成了娇滴滴的老祖母，七十岁进入更年期。她们曾经荒唐荒谬渴望被强奸，一夜之间变得什么都懂，生理心理生命人生。之所以产生这类怪胎，肯定是那条“不老街”惹的祸。

文化体制改革多年，一直在玩“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把戏。艺研所和创作室又开始“合并”，如同大龄男女被父母催婚，租个女人回去“结婚”，两个账户井水不犯河水。这回动真格的，局里宣读“创艺合并”，强行举行婚礼。强扭的瓜不甜导致“抗婚”，“创”和“艺”仍不肯在一个被窝里睡觉。

艺研所成了“遗言所”，大师们惶惶不可终日。果然“拉郎配”，让创作室扮演丈夫角色。万寿在“婚礼”上大诉其苦讨价还价，弄巧成拙变成一个受气小媳妇，导致夫妻角色互换。艺研所将创作室反噬，一个鹞子翻身成了“丈夫”。“艺人”们很谨慎，仿佛“创人”们个个身捆炸药，一颦一笑迸溅出火星，随时引发爆炸。一会儿工夫，“创人”和“创人”为了报销药费打了起来。

举国上下庆祝国庆节，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喜庆气氛。我买了二斤小虾、裂成梅花瓣的桃子、一把青菜。如今我们有了自己的家，不怕被冷落欺负，不用去劳动公园扔七个小时毽子。这才是建国五十周年带给我的最大变化，让我感慨万千。大阅兵振奋人心，整个中国正步走，空气中隐含着齐刷刷的枪刺。

这些年家里家外麻烦缠身，大事小情层出不穷，非钱不能处理解决。我有钱就往家里寄，没钱就借，只赚个“葛朗台”的坏名声。实际上，我是莫泊桑笔下不折不扣的“我的叔叔于勒”。出于亲情、友情、同情、战友情、仗义、信用，人们才肯借钱给我。他们在困难时，我也有钱出钱有力出力鼎力相助，甚至用来之不易的房子做抵押。他们认为我恪守信用，具备偿还能力。也有人以为我大器晚成，将来可以沾光。长此以往积重难返，我在短时间之内无法还债。

富兰克林说，要想知道金钱的价值，就去试试借钱。当下的人们说，能借老婆也不借钱。朋友要想断交，就借钱吧。任何时候，我都没像现在这样缺钱、需要钱。我最信赖的文字，此时不但袖手旁观，还大帮倒忙，像放置花圈一样，堆满“黔驴技穷山穷水尽寡廉鲜耻冤有头债有主”等词汇。

危机从潜伏到暴露，对一个无奈的人发起总攻。我成了不讲信用的人，人们不再说我好话、给予好脸色。家里人用“长子”大帽子扣我，我不过是个扛灵幡的长子罢了。那天我从窗口往外看，一个老太太坐在道边，面朝这边跪拜。难道妈妈一路要饭来大连？我赶紧出去查看，是旁边楼里一个精神病老太太。

我的心仍悬着，回去打电话，妈妈接电话才放心。在“墙倒众人推”的时刻，我仍要顽强屹立，决不能自暴自弃倒下。我往姑姑家打电话，奶奶第一句话问：“大孙子，什么时候接奶奶回去？”我信誓旦旦：“奶奶，千万别着急，快了！”把我大卸八块也做不到……我晚上躺在小间里，把肯借给我钱救急的人想了一遍又一遍。我都借过他们的钱，欠条已经过期，没向我讨债已经给足了面子。

万般无奈，我想求最不愿意求的人，他一次次地要和我断绝关系。他曾经喝的酩酊大醉，把我载在摩托车上，在漆黑的夜里加大油门狂奔，狂呼乱喊不惜与我同归于尽。前面的人就像引路小鬼，骑自行车慢悠悠地“去死”……

天亮后姨姐来电话，说刘绣和她要钱。她欠刘绣的钱我们欠刘绣的钱。上午到单位领工资，扣除医疗保险，只剩下六百九十九元钱。我的人生险象环生一环套一环，有什么险可保？这点钱，连一根汗毛都保不住。卖肾和眼珠子，在眼下绝不是戏谑。卖肾还得有人买，还债还不够零头。我在绿波桥上压腿，栏杆上贴着一则卖肾小广告，已经有人和我抢生意了。把我冷冻起来，等有了文物价值再复活，卵用之有。出租一只肾缓解困境，手术失败或排异失败，偷鸡不成蚀把米。再说谁敢为我做手术？刘萤知道了，不和我玩命也得离婚。

一个月献几次血赚一千元钱，相当于享受国务院津贴。我懵懵懂懂地献了一次血，只获得一张证书和一顿营养餐。再是本人手术时用血，享受优惠。我也想享受一次“优惠”，白挨一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用住房代建收据去领公积金？钱交了也进了老虎口。贷款还债？轮到我用自己房子进行抵押，得三思而后行。把现在的房子卖了刚够还债，我们一家三口上哪儿遛房檐？还能有房子吗？

我无比同情许多赖账不还的“老赖”，除了骗子，都没钱还债。

我在电线杆上看到一则广告，押一次长途货车可赚五百元钱。我骗刘萤去省里参加研讨会，往北方押送一卡车鲅鱼。跑长途汽车的司机，无不是疲劳驾驶。那天上午，跑了一夜车的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睡觉。尽管我不住干预，给他讲故事和我经历的奇闻轶事。他一边笑一边打鼾一边开车，终于导致汽车侧翻。

我和司机仰面朝天顺车门爬出来，白花花的鲅鱼倾泻一片，遭到附近村民哄抢。我拽出一把大方锹跳下车厢，贴着带头抢鱼的一个壮汉脑袋抡过去。

壮汉一缩脖子，大方锹贴着他的头皮，将路边一棵小柳树一劈两断。丧失理智的人群顿时被镇住。壮汉召集几十个人，手持家什围上来。司机吓的又顺车窗爬进驾驶室。我摆好架势，准备决一死战。关键时刻，附近边防站的武警及时赶到，驱散人群为我们解围。空车配货老板是个复员兵，对我非常同情，给了我两千元钱。司机负全部责任，需要赔偿各种损失，我把钱都给了司机。

债主们把禁忌物品送给我保管，让我为他们承担风险，风头一过完璧归赵。他们从冰箱里清理出变质的鸡、鱼、肉等，送给我当人情。那些日子，楼道口被臭肉味儿弥漫，人们捂着鼻子匆匆而过。我用臭鱼臭肉大快朵颐，吃大量大蒜消毒。谁给我送来一大沉重的纸箱子，用不同颜色的布筋子结成绳子捆缚。我费劲地搬进屋子，打开一看，全是鸡蛋大的小苹果。小苹果抽抽巴巴，如同一张张郝振东大爷的小棘皮脸，都是扁的，仿佛都被牛顿用来做过自由落体试验。

我吃了半年小苹果，没创作出歌曲《小苹果》不足惜，没患糖尿病才是万幸。

许多人腋下夹个人造革包，装一枚私刻公章和一叠空白合同，谓之曰“经理”，也称“对缝”和“皮包公司”，实际上空手套白狼。站西旅社人来人往，只要有货源有资金，都来这里“对缝”。哪怕你身无分文两手空空，只要能做上“一手托两家”的中间人和担保人，逢上好运气，顷刻间能赚得盆满钵满。

我被逼上梁山，也硬着头皮装模作样，夹个皮包粉墨登场。旅社大厅里面站满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交头接耳有的讳莫如深有的察言观色。仿佛人人都认识，见面都打招呼，相互打招呼千篇一律都是“没事来玩玩”。

“208”房间的经理梁海水常年住在，外号叫“粽子”。“敲开208，就能把财发”。我在岛上当兵时听说过此人，由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光蛋，因“对缝”发了大财。“208门露缝，保证对上缝”。这道门，不是谁都敢敲、能敲开的。小西山人说，“光脚不怕穿鞋的”，我上了二楼，在门上敲了两下。

里面的人显然不满：“不打个电话就敲门吗？你是谁？”我说：“姓董。”他说：“粽子！”门开了一道缝，露出一张刺蓬蓬的刺锅子脸。他见了我一愣，说：“你进来吧。”“粽子”中年人中等身才，脸色黑红毛茸茸，把海参当饭吃才能长成这种摸样。他傲慢地说：“来我这里对缝的人都懂规矩，攀不上的不找麻烦……粽子！你见到我这张脸值多少钱？你听我说这些话又值多少钱？粽子！既然我开了这扇门让你进来，就不能让你白来，否则砸了我的牌子……粽子！可惜你白生了一副贼胆白长了一双贼眼，一看就知道你不是个买卖人，”打开冰柜，展示里面冻尸般各种鱼类和海产品，“这些货要是放给你，你全得赔钱贱卖……粽子！你倒腾点鲍鱼壳还行，在岛上随便扔，不值几个钱……粽子……”

我终于明白，梁海水用方言发音“中止”，被人听成“粽子”。他谈生意讨价还价用惯了“中止”，成了口头禅，既是肯定也是否定。他一边哼着“大海啊故乡”，一边翻电话号码本打电话。他联系人收购鲍鱼壳、雇船运货、买主接货、找人投资，二十分钟搞定。我一看没我的事了，说：“梁总，我回去了。”

他眼睛一瞪：“你来砸我牌子吗？”我说：“我什么都做不了。”他说：“你自己能做还找我干什么？”我说：“我能做什么？”他说：“你做担保人，我一分钱不挣。”鲍鱼壳是中药“石决明”，有“平肝潜阳，清肝明目”功效。

某公司经理袁元和梁海水是朋友，出资四万元钱。我身无分文，只是个冒牌担保人。我孤注一掷要用房子做抵押，刘萤坚决不同意。把房子赔了就得住露天地。袁元也想挣钱，再说又签了合同，东挪西借，把四万元钱打给货主。

会计是个外地人，拿了钱逃之夭夭。我虽然第一时间报案，还不知猴年马月破案。按合同规定，这一切都由担保人承担责任。梁海水不损失一分钱，把阿里巴巴找来也别想敲开他的门。再说把门敲开，还免不了被他教训、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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