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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x病娇|空x爱可菲】蔚蓝腌渍——永恒酵藏的神飨刑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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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宁娜的狂热信徒爱可菲,将每一道料理都做成神明的艺术品。

直到旅行者空尝出了多余的味道——那是她偷偷加入的,他血液里的元素力。

“你发现了我的秘密配方呢。”她笑着将餐刀抵上他喉咙,“那就成为永恒的食材吧。”

当风纪官破门而入时,空已被改造成活体调味罐,身上插满虹彩龙蜥的神经导管。

“嘘…”爱可菲舔着他锁骨渗出的酱汁,“我们正在创作最美味的殉情。”

枫丹廷午后的阳光,慵懒而锐利,穿透“蔚蓝滋味”那巨大的拱形玻璃窗,切割出几何状的明亮光斑,滚落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台面上。

空气里浮动着刚烘烤过的面粉香、浓郁的肉脂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属于深海的新鲜腥咸。爱可菲就站在这片光与味的中心,指尖冰凉地滑过一整排悬挂着的银亮厨刀。

刀刃折射的光点在她深紫色的眼瞳里跳跃,像某种危险的星辰。最终,她的手指停在一柄柳刃包丁修长冰冷的刀柄上。

她的视线牢牢锁住砧板上那块虹彩龙蜥的脊肉。那不是普通的食材,在爱可菲眼中,它是一张精密无比的人体地图。

肌理纤维的走向、脂肪如雪花般分布的纹路、那些纤细得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神经末梢,在她专注的凝视下,被拆解成无数个三维坐标点,清晰得如同刻在视网膜上。

“左倾0.3毫米的筋膜,”她近乎无声地低语,声音冷冽得像刀锋刮过冰面,“会像粗粝的砂砾,彻底毁掉入口的瞬间。”手腕没有丝毫犹豫地挥下。

刀光一闪,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柳刃包丁精准地楔入她“计算”出的完美分割线。

肉块被干净利落地切开,平滑的断面上,脂肪与肌肉构成的纹理瞬间暴露在空气中,呈现出一种近乎冰晶般的、极其细腻繁复的雪花纹路,在光线下闪烁着虹彩般的微光。

“现在,”她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指尖轻轻拂过那完美的断面,仿佛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完美了。”

角落靠窗的位置,空面对着眼前白瓷餐盘里那份炙烤龙蜥排。它安静地卧在那里,却更像一座微型的神殿。

琥珀色的焦糖脆壳呈现出近乎完美的弧形,紧紧包裹着内里粉嫩如初绽蔷薇的肉质。

精心熬制的酱汁并非随意淋洒,而是被爱可菲以惊人的耐心和技艺,用极细的裱花嘴勾勒成螺旋上升的金线,最终汇聚成芙宁娜大人优雅的侧影轮廓——这是爱可菲不容置疑的执念,每一道端出的料理,都必须是她对那位“女神”的虔诚献礼。

空气里弥漫着焦糖的甜香、肉汁的醇厚,还有一丝若有若无、属于绝云椒椒特有的刺激气息,它们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诱惑着感官。空深吸一口气,拿起银叉。叉尖小心翼翼地刺向那片脆壳。

“咔嚓——”

清脆悦耳的碎裂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积蓄在内部的滚烫肉汁,如同沉睡的火山岩浆找到了宣泄口,猛地奔涌而出,瞬间浸透了下方粉嫩的肉质,沿着餐盘边缘缓缓流下。

浓郁的、几乎凝结成实质的鲜香,混合着绝云椒椒那直冲天灵盖的灼热刺激感,在叉尖刺破酥壳、肉汁迸发的刹那,如同攻城锤般狠狠撞进空的感官世界。

那感觉太过汹涌霸道,空闷哼一声,身体下意识地绷紧,手指猛地攥紧了冰冷的桌沿,指节泛白。

一股难以言喻的、近乎电流般的强烈冲击感,沿着他的脊椎一路窜上后脑,头皮阵阵发麻。

“味觉矩阵的第三重奏……”一个带着研磨咖啡豆般微苦醇香的气息,毫无征兆地贴着他的耳际响起。

柔软的发丝拂过他的耳廓,围裙粗糙的系带,不经意地擦过他后颈敏感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爱可菲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洞悉一切的掌控感,清晰地钻入他嗡嗡作响的耳膜。

“你尝到了吗?那藏在最深处,如同幽谷回响的尾韵……云来古茶树蜜的清甜和微涩。那是昨天,你从璃月港跋涉带回来的、带着晨露气息的春茶。”

她的存在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空包围。他甚至能感觉到她说话时胸腔细微的震动,通过空气传递过来。

一只微凉的手指,带着厨师特有的、洗刷不掉的淡淡香料气息,如同冰冷的蛇信,突然滑过空的手腕内侧,精准地按在他急促跳动的脉搏上。那触感让他猛地一颤。

“心跳加速了12%,”她继续低语,那声音像是在宣读一份不容置疑的实验报告,又带着一丝隐秘的兴奋,“瞳孔扩张了0.4倍……比起上一次品尝‘女神之吻’时,你的身体,反应更强烈了呢,旅行者。”

冰冷的金属触感毫无预兆地贴上他喉结下方最脆弱的那块皮肤。

爱可菲另一只手中,那柄刚刚切割过虹彩龙蜥的柳刃包丁,刀锋不知何时已悄然调转,光滑的刀背带着足以冻结血液的寒意,稳稳地、不容抗拒地压在他颈部的凹陷处,缓缓向下施加力量,迫使他微微仰头。

刀背的冰冷棱线嵌入肌肤,留下清晰的凹痕,带来窒息般的压迫感。空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喉结在金属压迫下每一次艰难的滚动。

“告诉我,”她的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种混合了期待与威胁的奇异蛊惑,气息拂过他的耳垂,“这道凝聚了我所有虔诚与技艺的‘女神之吻’,距离你心中那‘永恒的美味’,还差多少步之遥?”

“爱可菲!你干什么!快放开他!”派蒙惊恐的尖叫撕裂了餐厅的寂静。

小小的身影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猛地从旁边冲过来,焦急地伸手去抓爱可菲头上那顶挺括的白色厨师帽,试图阻止这可怕的一幕。

爱可菲甚至连头都没回。

拿着柳刃包丁的手纹丝不动,依旧稳稳地压制着空的咽喉。另一只手则快如鬼魅般向后一抄,顺手从料理台上捞起一个沉甸甸的石质研钵。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吵闹的食材,”她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手腕一翻,研钵精准无误地罩下,像扣住一只聒噪的麻雀,将派蒙整个上半身连同挥舞的手臂一起,结结实实地扣在了桌面上。

“会严重破坏用餐的雅兴。”研钵底部撞击大理石桌面,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派蒙的惊呼和挣扎声瞬间被隔绝,只剩下沉闷的、徒劳的拍打声从石钵内嗡嗡传来。

空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喉间的刀背像一道冰冷的枷锁,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而疼痛。他被迫仰着头,视线越过爱可菲冷冽的侧脸,落在餐厅墙壁上悬挂的一幅巨大画像上。

那是芙宁娜大人。画中的她身着华服,姿态优雅,眼神带着一种俯瞰尘世、悲悯又疏离的意味。

空的目光艰难地聚焦在那双画中的眼睛上,试图从那片深蓝中寻找一丝平静或答案。但画像终究是画像。

冰冷、华丽、永恒地微笑着,却无法给予此刻深陷刀锋威胁下的他任何实质的帮助。冰冷的现实与画中神明的漠然形成尖锐的讽刺。

“专注点,旅行者。”爱可菲的声音将他从短暂的恍惚中拽回,刀背微微调整角度,施加的压力更甚一分,清晰地传达着不容分心的警告。

她的紫瞳凝视着他因窒息而微微泛红的脸,里面没有丝毫动摇,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专注,像是在审视一件实验品对刺激的反应。“我的问题,还在等待你的回答。”

空气凝固了。只剩下派蒙在研钵下发出的、越来越微弱的呜咽声,和他自己如同破风箱般粗重的喘息。

“差……”空艰难地从被压迫的喉咙里挤出声音,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差……”

他必须回答。

不是为了满足她的疯狂,而是为了喉间那冰冷的金属能挪开哪怕一丝缝隙,为了研钵下派蒙能获得喘息的机会。

他混乱的思绪在极致的压迫下飞速旋转,试图从刚才那场味觉风暴中抓住一点可供评述的痕迹。

“差……一丝平衡……”他几乎是榨干肺里的空气,才勉强说完,“绝云椒椒的灼烧……最后……压过了茶蜜的回甘……短暂失衡……”

说完,他闭上眼,等待着可能的雷霆之怒,或者更糟。

预想中的暴力并未降临。

抵在喉间的冰冷刀背,那股沉重得令人窒息的压力,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空猛地吸进一大口空气,气管里火辣辣的疼,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他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喉咙,指尖能清晰地触摸到皮肤上那道被刀背压出的、深刻的凹痕。

爱可菲后退了一步,将那柄闪烁着寒光的柳刃包丁随意地插回腰间特制的皮质刀鞘里,动作流畅得像呼吸一样自然。

她微微歪着头,深紫色的瞳孔里,那种令人胆寒的压迫感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专注的思考,仿佛空刚才那句在生死边缘挤出来的评价,真的是一项值得严肃对待的专业意见。

“短暂失衡……”她低声咀嚼着这个词,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洁的大理石台面,发出清脆的哒哒声。“第三重奏的尾韵衔接……确实需要更精妙的过渡。”

她抬眼看向空,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你尝出的那丝失衡,具体出现在吞咽后第几秒?是舌尖的灼烧残留感过强,还是喉间的回甘消散过快?”

空靠着椅背,胸膛剧烈起伏,贪婪地呼吸着失而复得的空气,喉间的刺痛和心脏的狂跳尚未平息。

他看着她,这个刚刚还用刀威胁他生命的女人,此刻却像在探讨一个纯粹的烹饪难题。这种极端的反差让他胃里一阵翻搅,寒意从脊椎骨一路爬升。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感觉喉咙被无形的棉花堵住。

就在这时,扣着派蒙的沉重研钵猛地晃动了一下,里面传出闷闷的、带着哭腔的抗议:“放我出去!坏女人!空!你没事吧?”派蒙的声音因为憋闷和恐惧而发颤。

爱可菲仿佛才记起研钵下的“噪音源”。

她微微蹙眉,似乎觉得这打扰了她宝贵的思考时间。她伸出手,不是去掀开研钵,而是用指关节在石钵侧面轻轻叩击了两下,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安静,‘应急食品’。”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研钵内部,也传入空的耳中。“再吵闹,就把你做成今晚的开胃前菜。

枫丹的香煎派蒙,配蓝莓酱……听起来倒也不错?”

研钵里的动静瞬间消失了,只剩下极其微弱的、压抑着的抽噎声。

爱可菲满意地收回目光,重新聚焦在空身上。她走到他身边,并未再靠近,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捂着喉咙喘息的样子。

她从围裙口袋里抽出一支细长的玻璃试管,里面装着几粒结晶状的深蓝色物体,在阳光下折射出神秘的光晕。

她俯身,将那支冰冷的试管,不由分说地插进空胸前衬衫的口袋里。冰晶般的试管壁紧贴着他因心跳急促而快速起伏的胸膛,寒意透过薄薄的衣料渗透进来。

“圣甲虫蓝晶盐。”她宣布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只有须弥沙漠深处,那些埋葬着古老神明的陵墓矿脉里,才能结晶出这种蕴含‘生命之水’活性的纯粹盐粒。”

她的指尖隔着衬衫,有意无意地点了点试管紧贴的位置,那里正是他心脏搏动最激烈的地方。

她忽然凑得更近,温热的呼吸拂过空的耳廓,带来一阵战栗。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近乎亲昵的残忍:

“帮我找到它,旅行者。我需要它……来完成下一次的献礼。”

她顿了顿,在空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前,柔软的、带着点湿润的唇瓣突然含住了他冰冷的耳垂,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留下一个清晰的、带着刺痛的齿痕。

同时,一声低低的轻笑钻进他的耳道,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关切”:“记住,别让自己受伤……哪怕只是一道小小的划痕。

你的血液里,那些丰富的元素力,含铁量实在太高了。”

她的舌尖若有若无地舔过刚刚咬出的齿痕边缘,留下一点湿痕和更深的寒意。“要是混进我的酱汁里……会让色泽变得暗沉,不够‘神圣’呢。”

说完,她直起身,脸上那点诡异的亲昵瞬间消失,又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料理大师的疏离与专注,仿佛刚才咬耳垂的举动从未发生。

她转身,不再看空一眼,径直走向料理台,重新拿起刀具,开始处理另一份食材,刀刃与砧板接触,发出规律而冰冷的笃笃声。

空僵硬地坐在椅子上,耳垂上的刺痛感清晰地传来,混合着她舌尖留下的冰凉湿意。

胸前口袋里那支蓝晶盐试管紧贴着心脏,冰冷的触感透过衣物不断提醒着他刚刚发生的一切——威胁、评价、新的任务、还有那令人作呕的亲昵警告。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触碰着耳垂上那个小小的、带着湿润的齿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恐惧、愤怒、屈辱……种种情绪在胸中翻腾,最终只化为一股沉重的、几乎将他压垮的寒意。

他看了一眼那个倒扣在桌上、寂静无声的研钵。派蒙在里面,连哭都不敢大声。

他又看了一眼胸前口袋里的试管,深蓝色的盐晶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而诱人的光泽,像沙漠深处死神的眼睛。

爱可菲在料理台前专注工作的背影,此刻看起来像一座无法逾越的、散发着致命气息的冰山。

空的手指在桌下紧紧攥成了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才勉强压下了身体本能的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仿佛带着冰碴,刮擦着疼痛的喉咙。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为了派蒙,为了此刻的喘息,他必须踏入那片埋葬着神明的黄沙。

三天。七十二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滚烫的沙砾和死亡的阴影边缘艰难爬行。

须弥沙漠的烈日像熔化的黄金,无情地泼洒下来,将起伏的沙丘烤成一片刺目的白金色。热浪扭曲着空气,视线所及之处,一切都像是隔着一层晃动的水波。

空感觉自己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干燥的空气贪婪地吸吮着他喉咙里最后一丝水分。

他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汗水浸透又反复烤干,凝结成一层灰白粗糙的盐霜,摩擦着皮肤,带来火辣辣的刺痛。

他刚刚从一座坍塌了大半的古老陵墓深处爬出来。陵墓内部弥漫着数千年不曾流动的、腐朽凝滞的空气,混合着干燥的尘土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属于石棺和死亡的气息。

巨大的圣甲虫石雕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狰狞扭曲的影子,空洞的眼睛仿佛在黑暗中窥视。致命的机关陷阱隐藏在每一块看似寻常的地砖下、每一道看似安全的甬道拐角。

他的手臂上添了一道被突然弹出的石刃划开的口子,虽然不深,但渗出的血珠混着沙尘,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每一次动作都牵扯着疼痛。

更糟的是左肩,被一块因触发机关而松脱坠落的巨大墓砖狠狠擦过,此刻正传来阵阵钝痛,估计已经淤紫一片。

但此刻,这些都无关紧要了。他半跪在滚烫的沙地上,小心翼翼地、近乎虔诚地捧出那个沾满黄沙和灰尘的陶罐。

罐口用浸透了水的厚布和坚韧的藤蔓层层密封。他颤抖着手指,一层层解开那些束缚。

当最后一块遮挡物被移开,借着刺目的阳光,他看到罐内堆积的、闪烁着深邃幽蓝光泽的结晶盐粒时,一股巨大的、混杂着疲惫和荒谬的解脱感瞬间冲垮了他。

拿到了。圣甲虫蓝晶盐。为了这罐东西,他几乎在黄沙和古墓里丢掉了半条命。

他不敢在沙漠边缘多停留一秒,强忍着全身的酸痛和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干渴,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日夜兼程地赶回枫丹廷。

当他终于看到“蔚蓝滋味”那熟悉的拱形玻璃窗时,已是第三天的傍晚。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壮丽而诡异的血橙色。

他几乎是撞开餐厅大门的。沉重的木门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店内没有其他客人,只有爱可菲一个人。

她背对着门口,正站在料理台前,微微弯着腰,全神贯注。她左手拿着一个银亮的游标卡尺,右手小心翼翼地调整着一块刚刚煎好、蓬松金黄的松饼。

卡尺的精密刻度被夕阳镀上一层暖光,她正用卡尺的尖端,一丝不苟地测量着松饼边缘到中心的厚度差,专注得如同在进行一项精密的科学实验。

空气里飘荡着枫糖浆的甜腻香气和黄油融化后的浓郁焦香。

“呼……呼……”空扶着门框,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干裂刺痛的喉咙和酸痛的身体。汗水顺着额角滑下,滴落在门口光洁的地板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他艰难地抬起仿佛不属于自己的手臂,将那个沾满沙砾、看起来灰扑扑的陶罐,轻轻放在离她最近的空桌面上。

“咚。”陶罐落在桌面,发出一声轻响。

爱可菲的动作停顿了。她没有立刻回头,依旧保持着弯腰测量松饼的姿势。几秒钟的沉默,只有空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旷的餐厅里回荡。

夕阳的光线透过窗户,将她专注的侧影拉得长长的。

终于,她缓缓直起身,放下了手中的游标卡尺。她没有去看那个陶罐,而是慢慢地、极其优雅地转过身。

夕阳的余晖勾勒出她清冷的轮廓,深紫色的瞳孔在阴影中转向空。她的目光,像手术台上的无影灯,冰冷而精准地扫过他狼狈不堪的样子:

沾满沙尘、被汗水浸透又干涸发硬的衣服;手臂上那道已经结痂但边缘红肿的划痕;

左肩不自然的下沉和那片透过薄薄衣料也能隐约看到的深色瘀伤;

还有他干裂起皮、甚至渗出血丝的嘴唇。

她的视线最后定格在他干裂的唇上,眉头极其细微地蹙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一件精美瓷器上碍眼的瑕疵。

“迟到17分钟。”她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却像冰冷的金属刮过神经。

她迈步,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晰而规律的笃、笃声,不紧不慢地走向他。每一步都敲打在空紧绷的心弦上。

她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没有去看桌上的盐罐,只是伸出手指,用指腹沾取了一点陶罐边缘粘着的、颗粒粗粝的深蓝色盐粒。

接着,在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她抬起手,将那沾着沙砾的冰冷盐粒,直接、用力地抹在了他干裂渗血的嘴唇上!

“呃!”空猛地一颤,倒抽一口冷气。粗粝的盐粒摩擦着唇上的伤口,带来一阵尖锐的、火辣辣的刺痛,瞬间盖过了喉咙的干渴。

他下意识地想后退,想避开这突如其来的折磨。

但爱可菲的动作更快。她的另一只手如同铁钳般猛地伸出,死死扣住了他的下颌骨,力道之大,让他感觉骨头都在呻吟。

她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里面没有一丝温度,只有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掌控欲。

“惩罚时间到。”

冰冷的话语落下,她空闲的那只手闪电般地从旁边抓起一个早已准备好的、装着浓稠黑褐色酱汁的玻璃酱汁瓶。

瓶口粗暴地撬开空因疼痛和惊愕而微张的嘴唇,冰冷的玻璃边缘狠狠磕在他的牙齿上。

然后,大量滚烫、辛辣、气味极其冲鼻的黑椒酱,如同决堤的熔岩,被强行灌入了他的口腔!

“唔——!咳咳!呜……!”空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那根本不是品尝,是酷刑!酱汁的灼热温度烫得他舌头发麻,紧随而来的,是黑胡椒颗粒那狂暴到极致的辛辣感!

它们像无数细小的、烧红的针尖,瞬间刺穿他口腔内每一寸敏感的黏膜,点燃了无法形容的剧烈灼痛!

辛辣的气息如同火焰般直冲鼻腔和咽喉,呛得他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身体剧烈地痉挛、弓起。

眼泪无法控制地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他本能地伸手去抓自己的喉咙,感觉那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块烧红的烙铁,每一次呛咳都带来撕裂般的痛苦。

辛辣的酱汁混合着唾液和呛出的生理性泪水,狼狈地从他嘴角不断溢出,流向下巴和脖子。

就在这模糊的泪光中,他看见爱可菲的脸凑近了。她松开了钳制他下颌的手,但另一只手依旧稳稳地举着酱汁瓶,确保那灼热的“刑罚”持续流入。

她的眼神紧紧盯着他因痛苦而扭曲、布满泪水的脸,那里面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反而燃烧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狂热的兴奋光芒!

“感受它!”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激昂,“辣椒素!它在灼烧你的痛觉神经末梢!多么直接!多么纯粹!”

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仿佛也沉浸在这份“痛苦”带来的刺激中。

“感受那痛苦深处……被强行激发出来的东西!内啡肽!大脑赐予的、麻痹痛苦的甘霖!这才是……这才是真正的愉悦!极致的欢愉必然诞生于极致的痛苦!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空的挣扎越来越弱,剧烈的呛咳几乎耗尽了肺里的空气,喉咙和食道像被滚油浇过,只剩下麻木的灼痛。

他无力地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身体因为持续的痉挛而微微发抖。泪水混合着酱汁和口水,在脸上和脖颈间留下一道道狼狈不堪的痕迹。

爱可菲终于放下了酱汁瓶。她像是欣赏一件刚刚完成的杰作,伸出手指,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神情,轻轻蘸取了一点从他嘴角溢出的、混合着泪水的深色酱汁。

然后,她将那根沾着酱汁的手指,缓缓地、无比珍惜地送到自己唇边。

她伸出舌尖,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专注和贪婪,极其缓慢地、细致地舔舐着自己指尖上那点混合了他痛苦、泪水和酱汁的液体。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深紫色的瞳孔里闪烁着迷醉而满足的光,像是在品尝世间最醇美的甘露。

“对……就是这个表情!”她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带着一种梦呓般的狂热,“痛苦……与欢愉……交织在脸上……多么完美的比例!多么精确的黄金分割!”

她的指尖划过空布满泪痕、因痛苦而扭曲的脸颊,像是在描摹一件稀世艺术品上的纹路。“1:1.618……痛苦与欢愉的黄金比例……我终于……亲眼看到了……在你的脸上……”

空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桌腿,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和酱汁残留的辛辣。他抬起沉重的眼皮,透过模糊的泪光,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她舔舐指尖的样子,她眼中那狂热的迷醉,她口中关于“痛苦与欢愉的黄金比例”的呓语……这一切都让他感到一种彻骨的寒意,比沙漠的夜更冷,比陵墓的幽暗更深。

这不是厨师。这根本不是人。

这是一个沉溺于某种扭曲美学、以他人痛苦为祭品的怪物。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第一次如此清晰而绝望地,缠绕上了他的心脏。

深夜的“蔚蓝滋味”餐厅,彻底沉入了死寂的黑暗。白天的喧嚣、食物的香气、阳光的暖意,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月光,只有操作台角落一盏为夜间监控设备供电的幽绿色指示灯,散发出微弱、冰冷的光晕,像黑暗中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

空躺在二楼卧室那张过分柔软的床上,身体疲惫得像散了架,但神经却绷得如同满弓的弦。喉咙和食道残留的灼烧感依旧清晰,每一次吞咽都带来细微的刺痛。

嘴唇上被盐粒摩擦过的地方,火辣辣的感觉也尚未完全消退。

爱可菲那狂热的眼神、舔舐酱汁的舌尖、关于“黄金比例”的呓语……如同梦魇般在他脑海中反复闪现,让他根本无法入睡。

窗外传来枫丹廷钟楼沉闷的报时声,回荡在寂静的夜里。凌晨一点。

就在这时,天花板中央,那个他之前一直以为是普通烟雾探测器的小装置,突然极其轻微地“嗡”了一声。

声音细微得几乎被心跳掩盖。随即,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冰冷的金属反光,在幽绿指示灯的背景中一闪而过。

空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所有的睡意被一种本能的、巨大的危机感驱散得干干净净。他死死盯着天花板上那个装置,眼睛在黑暗中努力睁大。

那装置的中心,一个微小的孔洞无声地打开。一根细若发丝、闪烁着寒光的金属探针,如同毒蛇吐信般,极其缓慢、极其稳定地伸了出来。

针尖在幽暗的光线下,凝聚着一点死亡般的冷芒。

它无声地调整着角度,目标明确地、坚定不移地朝着躺在下方床铺上的他——确切地说,是朝着他微张的口腔——垂落下来!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空。他想喊,喉咙却像被无形的巨手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他想翻身滚下床躲避,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床上,僵硬得无法动弹。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根代表未知折磨的细针,在视野中一点点放大,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针尖终于触碰到了他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下唇。冰冷的触感让他猛地一哆嗦。

那细针没有丝毫停顿,极其灵巧地滑过唇瓣,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抗拒的精准,刺入了他口腔内壁脆弱的黏膜!

“唔!”空的身体剧烈地弹动了一下,像一条离水的鱼。

尖锐的刺痛从口腔内部传来,并不算剧烈,但那种被异物强行侵入的冰冷感和被窥探、被掌控的恐惧感,瞬间达到了顶峰。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根冰冷的金属停留在他的口腔内壁,像一只贪婪的水蛭,吸附在那里,吮吸着,探知着……它在采集什么?唾液?味蕾的状态?还是更深层的……神经反应?

楼下,餐厅后厨深处,那扇厚重的、隔绝了所有噪音的监控室门紧闭着。

门内是完全不同的世界。墙壁上镶嵌着数块巨大的液晶屏幕,上面跳动着各种复杂的波形图、不断刷新的数字流和实时放大的生物组织微观图像。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电子设备运行产生的微弱臭氧气味。

爱可菲独自坐在一张符合人体工学的转椅上,面前是复杂的控制台。

她的脸被屏幕幽蓝的光芒照亮,深紫色的瞳孔里反射着快速滚动的数据流,专注得如同在进行一场决定生死的精密手术。

她戴着特制的耳机,纤细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而稳定地操作着,调取、放大、分析着屏幕上不断更新的信息。

她的目光锁定在其中一块屏幕上。那是口腔黏膜的实时显微影像,旁边是唾液成分的即时分析数据条。当看到其中一项关键指标时,她的眉头极其轻微地蹙了起来,形成一个不满的折痕。

“唾液淀粉酶活性……”她低声自语,声音在寂静的监控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冰冷,“低于基准线18.7%……”

她的指尖在控制台上某个按钮上轻轻敲击着,发出哒、哒的轻响,像是在宣判着什么。“活跃度严重不足……消化功能处在怠惰状态……”

她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屏幕的光线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她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而了然的笑意,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和一丝被冒犯的愠怒。

“果然……”她轻哼一声,像是对某个顽劣孩子的无奈叹息,又带着绝对的掌控感,“又在偷吃派蒙那小东西的甜甜花酿鸡了。”

她的视线转向另一块屏幕,上面显示着卧室的实时监控画面——空僵硬地躺在床上,口腔内壁插着那根细针,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爱可菲伸出手,白皙的指尖悬停在一个醒目的、标注着危险符号的红色按钮上方。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一种冷静到残酷的、执行“矫正”程序的决断。

“不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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