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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x原神|茜特菈莉x空】病娇黑曜石奶奶:熔岩囚笼锁住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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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塔火山口,黑曜石奶奶茜特菈莉端庄威严。

她将空囚禁于神庙深处,无人知晓。

白日她是众人敬仰的长老,夜晚却悄悄收集空用过的每件物品。

直到空发现她密室中贴满自己睡颜的画像。

“荧的下落?可以告诉你哦,”她笑着融化空脚边的岩石,“只要你永远留在这里。”

岩浆在她指尖流转:“或者,成为火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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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

不是寻常火焰的舔舐,而是整个大地在缓慢地、痛苦地灼烧。纳塔的空气厚重黏腻,每一次呼吸都像吞咽着滚烫的沙砾,灼烧感从鼻腔一路蔓延至肺腑深处。

目之所及,是焦黑龟裂的巨岩,仿佛洪荒巨兽干裂的皮肤,缝隙深处流淌着熔岩的暗红脉络,如同大地皮下奔涌的血液。

更远处,巨大火山锥沉默地刺向铅灰色的天穹,锥顶翻涌着浓稠的黑烟,像一柄污秽的巨剑,将天空割裂。浓烟深处,时不时有刺目的熔金光芒爆裂开来,那是地心愤怒的咆哮。

这就是纳塔,火神的领地,一个在永恒燃烧中凝固的世界。

空站在一处裸露的岩脊上,靴底能清晰地感受到下方岩层传来的、带着死亡威胁的脉动。汗水刚从额角渗出,转瞬就被这炼狱般的热度蒸干,只在皮肤上留下一层细密的盐粒。

他抬手抹去额上细汗,指节因紧握剑柄而微微泛白。

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下方那片在热浪中扭曲的古老建筑群——纳塔人的圣城,依偎在巨大火山锥脚下的阴影里,由深色火山岩垒砌而成,沉默、坚硬,如同大地本身长出的黑色獠牙。

荧的踪迹,最后就消失在这片燃烧大地的深处。线索指向这里,指向纳塔人守护的核心秘密,也指向那位传说中如同活化石般的存在——茜特菈莉,纳塔人敬畏地称她为“黑曜石奶奶”。

他必须见到她。

通往圣城的路像一条盘绕在炽热烙铁上的毒蛇。空气在高温下扭曲变形,视野边缘的一切都在晃动、融化。

沿途偶尔能遇到纳塔的战士,他们皮肤是长期经受火焰洗礼的古铜色,眼神锐利如刀锋,身上装饰着打磨光滑的黑曜石碎片和暗红的羽毛。

他们审视着空这个明显的外来者,目光中并无明显敌意,却带着一种深沉的、岩石般的警惕,仿佛在掂量一块闯入熔炉的陌生矿石。

“旅者,止步。”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如同两块燧石相互敲击。

两名身材格外魁梧、几乎与周遭岩石融为一体的守卫拦在了通往城市最高处神庙的阶梯前。他们手中巨大的黑曜石战斧在暗红天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我请求觐见茜特菈莉长老。”空的声音穿过灼热的空气,尽量保持平稳,但喉咙的干涩让他几乎失声,“只为寻求一个答案。”

守卫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没有波澜,只有岩石般的坚定。

“长老的意志即是熔岩的流向,不可揣度。今日并非觐见之期,旅者,请回。”他们的姿态如同不可撼动的山岩,横亘在空和那座散发着无形威严的神庙之间。

空的目光越过守卫,投向那高耸的神庙。它通体由最深邃的黑色火山岩砌成,线条粗犷而沉重,像一头匍匐在火山阴影下的巨兽。神庙入口幽深,仿佛通往大地的心脏。

一股难以言喻的、带着硫磺气息的威压正从那里弥漫开来,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就在僵持之际,神庙深处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阴影,悄然波动了一下。

一个身影缓缓步出。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被纳塔的高温熔化了,流淌得异常缓慢。她并不高大,甚至有些瘦削,但每一步落下,都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仿佛她的重量足以让脚下的岩石发出无声的嗡鸣。

一件长袍包裹着她,那衣料的颜色深邃得令人心悸,如同将最纯粹的夜幕和最深沉的地底熔岩混合在一起,再淬炼了千年。

袍子上没有任何繁复的纹饰,只有表面流转着一种奇异的光泽,像被无数次打磨过的黑曜石镜面,幽冷,坚硬,映照着周遭跳跃的火光,却又将其尽数吞噬。

她的面容在阴影与神庙入口渗出的幽光交错中显得模糊,只有一双眼睛清晰无比。

那并非老人常见的浑浊,而是如同两块历经万载烈火煅烧、最终凝结而成的黑曜石核心,剔透、冰冷,蕴藏着足以洞穿灵魂的幽暗光芒。

目光落在空身上时,空感到一种奇异的刺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针扎进皮肤,穿透血肉,直抵骨髓深处。那不是纯粹的审视,更像是一种……无形的丈量。

守卫们立刻垂下头颅,身体绷紧,姿态恭敬到了极点,如同最坚硬的岩石在绝对的高温前也会软化。那无声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海浪,拍打在空身上,几乎令人窒息。

“何事喧嚣?”她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远处火山沉闷的吼声和热风的呜咽。每个音节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黑曜石碎片,冰冷、平滑,带着一种非人的坚硬质感,敲打在耳膜上。

为首的守卫身体压得更低:“禀告长老,这位异乡旅者执意求见。”

那双幽邃的黑曜石眼眸,终于完全聚焦在空的脸上。那目光不含任何温度,像是在评估一件刚刚出土、布满尘土的古代器物。

“异乡的旅者……”她缓缓重复着这几个字,舌尖仿佛在品味着某种陌生的音节。她向前踏了一步,沉重的黑曜石长袍纹丝不动,但一股更沉重的压力随之碾压过来。

“踏足燃烧之地,所求为何?”

空深吸了一口灼烫的空气,压下喉咙的不适和那目光带来的无形压力:

“茜特菈莉长老,我名为空。我来寻找失散的亲人——我的妹妹,荧。最后的线索指向纳塔,指向您守护的秘密。恳请您指引方向。”

“荧……”她将这个陌生的名字在唇齿间无声地碾磨了一遍。

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深处,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光芒一闪而逝,快得如同幻觉。她的视线在空脸上停留的时间似乎延长了一瞬,仿佛在描摹某种轮廓,又像是在确认某种早已存在的印记。

片刻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远处火山低沉的咆哮和神庙深处隐约传来的、如同大地脉动般的沉闷回响。

“命运之线,纠缠不清。”她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是那冰冷的黑曜石质感,听不出丝毫情绪,“你所求的答案,或许就在火焰的灰烬之下,或许早已随风飘散。但……”

她的话语微微一顿,那停顿本身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投入死寂的水潭,“求知本身,有时便是引燃焚身之火的火种。你,当真要追寻?”

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刺入空的眼底深处,仿佛要剥离他所有的伪装和掩饰,直接攫取灵魂最深处的决心。

“是。”空的回答没有半分犹豫,斩钉截铁,眼神坚定如磐石。

那冰冷坚硬的唇线,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那不是微笑,更像是岩石在巨大的压力下产生的一道细微裂痕。

“那么,”她缓缓抬起一只手。那只手包裹在同样深邃黑色的手套中,皮肤并未露出分毫,指向神庙那幽深得仿佛能吞噬光线的入口。“随我来。真相,有时需要付出凝视深渊的代价。”

守卫们无声地退开,让出通往那黑暗入口的道路。空最后看了一眼外面那燃烧的天空和扭曲的大地,深吸一口气,迈步跟上了前方那个幽暗的身影。

踏入神庙的瞬间,仿佛一步跨入了另一个世界。外面炼狱般的酷热和轰鸣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了。

空气骤然变得阴凉、滞重,带着浓烈的、沉淀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尘土和硫磺混合的气息,还有一种冰冷的岩石本身的味道。

光线极度昏暗,只有墙壁高处嵌着的一些发出幽绿或暗红微光的晶石,如同怪物的眼睛,勉强勾勒出巨大廊柱和墙壁上模糊的古老浮雕轮廓。

那些浮雕扭曲而狰狞,描绘着火焰、巨兽、以及一些形态难以名状的存在在熔岩中挣扎或咆哮的场景,在摇曳的微光下仿佛随时会活过来。

脚步声在空旷得令人心悸的巨大空间中回荡,每一步都激起层层叠叠的回音,像是有无数看不见的幽灵在黑暗中模仿着他们的步伐。

茜特菈莉走在前面,沉重的黑曜石长袍下摆拖过冰冷的石面,发出极其轻微的、令人牙酸的沙沙声,如同毒蛇在枯叶上游走。

她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地引领,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与神庙本身的黑暗融为一体。

廊道漫长而曲折,不断向下倾斜。空气越来越凉,也越来越沉闷,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地下深处的寒意。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道厚重无比的石门。门上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岁月留下的深深凿痕。

茜特菈莉伸出那只被黑色手套包裹的手,指尖在石门中央一个不起眼的凹槽处轻轻一按。

“嗡……”

一声低沉得如同巨兽叹息的闷响在脚下和四周的岩壁中滚动。巨大的石门内部传来沉重的机括咬合与岩石摩擦的声音,缓缓地、带着碾碎一切阻碍的沉重感,向内滑开。

门后并非想象中的神圣殿堂,而是一个巨大的、半球形的天然洞窟。洞顶垂下无数尖锐的黑色石笋,像巨兽口中倒悬的獠牙。

洞窟中心,矗立着一根粗壮无比、连接洞顶与地面的巨大黑曜石晶柱,散发着幽幽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冷光,将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片不祥的暗蓝色调中。

晶柱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无数细微的棱面和难以理解的天然纹路,光在其间折射流转,形成变幻莫测的幽暗光斑,如同无数只窥视的眼睛。

晶柱周围的地面,散落着一些同样散发着微光的、形态各异的黑色晶簇,像凝固的黑暗之花。

空气在这里彻底凝固了,带着一种近乎绝对的死寂和深入骨髓的阴冷,只有一种极其微弱、仿佛来自大地核心的、持续不断的低频嗡鸣在耳膜深处震动。

“此地,名为‘沉眠之核’。”茜特菈莉的声音在死寂的洞窟中响起,如同冰锥凿击岩石,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寂静。

她站在巨大的黑曜石晶柱旁,幽蓝的冷光勾勒着她瘦削而棱角分明的侧影,那身黑曜石长袍仿佛成了晶柱的一部分。

“纳塔的秘密,火种的根源,皆沉睡于此。你所追寻的‘荧’……她的气息,确曾在此地留下过微弱的涟漪。”

她缓缓转过身,那双在幽蓝冷光下更显剔透冰冷的黑曜石眼眸,毫无温度地锁定空。“但,那涟漪早已平复。她已离去,去向……未知的彼方。”

“未知?”空的心脏猛地一沉,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他向前一步,声音在空旷的洞窟里激起微弱的回音,“长老,她为何而来?又为何离去?任何线索,哪怕只有一丝……”

“线索?”茜特菈莉的嘴角似乎又牵动了一下,那个细微的弧度在幽光下显得格外诡异。“追寻者啊,你可知晓,触碰禁忌的丝线,自身亦会被其缠绕、勒紧,直至窒息?”

她的目光扫过空急切的脸庞,带着一种难以理解的审视,如同工匠在打量一块待琢的璞玉。“火焰的轨迹,非此即彼。留下,凝视这沉眠的核心,或许在它下一次脉动时,能窥见命运的残影。离开……”

她的声音拖长,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意味,“则此门关闭,一切归于永恒的黑暗与遗忘。你,选择凝视深渊,还是归于尘土?”

空的目光在巨大的晶柱和茜特菈莉冰冷的脸上来回移动。晶柱内部幽光流转,深邃得如同宇宙的起点。荧的气息曾在这里……他不能放弃。尽管这洞窟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尽管眼前的长老让他感到一种本能的寒意。

“我留下。”空的声音斩钉截铁,在寂静的洞窟中清晰地回荡。

茜特菈莉那冰冷的唇线,终于明显地向上弯起,形成一个完整而清晰的弧度。

那笑容没有丝毫暖意,反而如同黑曜石裂开的一道缝隙,露出底下更深的、无法测度的黑暗。“明智的……选择。”她缓缓抬起那只被黑色手套包裹的手,并未指向晶柱,而是对着空身侧不远处的地面,轻轻一拂。

“喀啦啦——”

一阵令人牙酸的岩石摩擦声骤然响起!空惊愕地低头,只见他脚边原本坚实无比的黑色岩石地面,竟如同被无形的巨力撕裂、软化!地面诡异地向下凹陷、流动,瞬间形成一个边缘光滑如镜的深坑陷阱!

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脚下骤然一空!失重感猛地攫住了他,他整个人直直地向下坠去!

视线最后捕捉到的,是坑洞上方茜特菈莉那张在幽蓝冷光下毫无表情的脸,以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曜石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冰冷而满足的幽光。

“呃!”

背部重重地砸在冰冷的岩石地面上,剧烈的疼痛让空眼前一黑,几乎窒息。他挣扎着撑起身体,急促地喘息,肺部火辣辣地疼。

环顾四周,这是一个狭小的天然石室,四壁和地面都是冰冷的黑色岩石,散发着与上面“沉眠之核”同源的阴冷气息。

唯一的出口,是头顶那个他刚刚坠落的、约三米高的方形洞口,此刻,一块厚重的、边缘与洞口严丝合缝的黑曜石板正无声地滑回原位,彻底封死了最后一丝光线和希望。

“咚!”

沉闷的撞击声宣告着囚笼的彻底闭合。绝对的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

空的心沉到了谷底。陷阱!从一开始就是!她所谓的“选择”,根本就是一场冷酷的戏弄!愤怒和寒意瞬间取代了疼痛,他猛地冲向墙壁,摸索着,用拳头狠狠砸向冰冷的岩石。

“茜特菈莉!开门!放我出去!”他的吼声在狭小的石室中回荡、撞击,显得徒劳而绝望。

石壁冰冷坚硬,纹丝不动。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反弹,嘲笑着他的愤怒。黑暗中,时间失去了意义。不知过了多久,头顶的黑暗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个仅容手臂通过的方形小口打开了。

一个覆盖着黑色鳞片、如同某种爬行动物爪子般的容器被无声地递了下来,里面盛着一些粘稠的、散发着微弱硫磺和草木气息的糊状物,还有一小罐清水。

食物和水。维持生存,仅此而已。

空沉默地盯着那冰冷的爪子容器,没有去接。上面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一片死寂的黑暗。几秒后,小口无声地关闭,重新陷入绝对的黑暗。

她不需要他的回答。她只需要他活着。像一个被收藏在暗格里的标本。

囚徒的生活开始了。食物和水每日准时从头顶那个冰冷的开口递下,维持着最低限度的生存。

石室里唯一的光源,是墙壁高处一个拳头大小的气孔,每天会有那么极其短暂的一段时间,外面不知是火光还是天光,会透过气孔投射进来一道微弱的光柱,在冰冷的地面上映出一个模糊的光斑。

空就靠着这道转瞬即逝的光斑,勉强分辨着这个囚笼的轮廓——除了冰冷的岩石,一无所有。

绝对的寂静是最大的折磨。除了自己粗重的呼吸和心跳,他听不到任何来自外界的声音。

纳塔大地的燃烧轰鸣,风掠过岩石的呼啸,甚至远处火山低沉的咆哮……所有声音都被这厚重的岩石牢笼彻底隔绝。他感觉自己被活埋了,被丢弃在时间之外的一个冰冷角落。

最初的愤怒在日复一日的死寂中逐渐冷却,沉淀为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和警惕。他开始强迫自己思考。

茜特菈莉为什么要囚禁他?仅仅是因为他触碰了纳塔的秘密?那个“沉眠之核”到底是什么?荧……她真的来过这里吗?还是那老怪物随口编织的谎言?

他试图寻找逃脱的可能。石壁坚硬无比,他用指甲抠挖过,用拳头砸过,甚至试图用靴子上的金属片去撬动岩石的缝隙,结果只有指甲崩裂、拳头红肿、金属片卷刃。

头顶的出口更是坚不可摧。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开始缠绕他的意志。

直到那个夜晚——或者说,是他意识中的夜晚。

囚室陷入彻底的黑暗。空蜷缩在冰冷的墙角,半睡半醒间,一种难以言喻的、被窥视的感觉如同冰冷的蛇,悄然爬上脊椎。那感觉如此清晰,如此粘稠,带着一种非人的专注和……贪婪?

他猛地睁开眼,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屏住呼吸,锐利的目光在黑暗中无声地扫视。什么也看不见。但那种被凝视的感觉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愈发强烈,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眼睛紧贴着他身体的每一寸皮肤。

不是来自气孔的方向。而是……来自石壁本身?

他强压下心悸,像一尊石像般凝固在原地,所有感官提升到极限,捕捉着黑暗中任何一丝不寻常的波动。时间在死寂中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半小时,他捕捉到了一丝极其极其微弱的、不同于岩石本身气味的……香气?

一种非常非常淡的、干燥的、带着一丝尘土和硫磺气息的……某种植物的味道?这味道陌生而突兀,绝非这囚室该有的气息!它似乎来自……头顶?来自那个递送食物的开口?

紧接着,他听到了声音。

极其极其细微的,像是某种极其柔软的东西在粗糙的岩石表面极其谨慎地摩擦移动的声音。沙……沙……轻得如同幻觉,却持续不断地从头顶那个被封死的开口方向传来。

空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膛。他死死咬住下唇,用剧痛保持绝对的清醒和安静。他维持着蜷缩的姿势,眼角的余光却如同最精准的探针,牢牢锁定头顶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

摩擦声持续了一会儿,消失了。接着,是另一种声音——一种极其轻微的、金属或硬物嵌入岩石缝隙的“咔哒”声,极其微弱,转瞬即逝。然后,是布料拂过岩石的、几乎无法分辨的“窸窣”声。

最后,一切重归死寂。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也消失了。

但空知道,那不是幻觉。有什么东西,就在刚才,隔着那块封死的黑曜石板,停留在他的“屋顶”上。它在做什么?仅仅是路过?还是……在确认他的存在?或者……在收集什么?

那晚之后,空再无法安然入睡。每当囚室陷入黑暗,他总会感到那道冰冷粘稠的视线如影随形。他开始在黑暗中更加仔细地检查这个狭小的空间。石壁、地面、角落……每一寸都不放过。

终于,在一个“光斑时间”,当那道微弱的光柱斜斜射入时,空在靠近墙角的地面上,发现了一点极其微小的、几乎与黑色岩石融为一体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用指甲抠起。

那是一小片指甲盖大小的、极其干燥的、深紫色的花瓣碎片。边缘已经枯槁卷曲,但依稀能辨认出原本的形态。正是他那天夜里捕捉到的那股陌生香气的来源!

他捏着这片微小的碎片,指尖冰凉。这花瓣不属于纳塔地表那些被火焰炙烤得扭曲的植物。它干燥、脆弱,带着一种被精心保存过的气息。是茜特菈莉身上的?还是……

一个荒诞而恐怖的念头如同冰冷的电流,瞬间击穿了他的思维:那个夜晚,那个停留在“屋顶”的存在,它在收集东西!它在收集……他留下的痕迹?

空猛地抬头,望向那个递送食物的冰冷开口。那后面,是什么?仅仅是通道?还是……连接着那个老怪物不为人知的秘所?那片花瓣,是它遗落的?还是……它“收获”的一部分?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比这囚室的岩石更加冰冷刺骨。

时间在死寂和冰冷的恐惧中缓慢爬行。空像一头被困在陷阱里的野兽,表面上维持着沉默,内里却时刻绷紧着每一根神经。

他开始刻意在囚室里留下一些细微的、不易察觉的“痕迹”——在墙角用指甲划出微不可查的记号,在递送食物的爪子容器上留下极其轻微的指印,甚至故意扯下几根自己的头发,让它们落在不同的角落。

他像一个设置诱饵的猎人,等待着黑暗中那只无形的手再次出现。

等待是煎熬的。但终于,在又一次囚室陷入彻底黑暗后不久,那种被窥视的、粘稠冰冷的感觉,再次如约而至。

空的心跳骤然加速,血液冲上头顶。他屏住呼吸,身体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捕捉着黑暗中所有的信息流。

先是那股极其淡的、干燥的、带着硫磺和尘土气息的奇异花香,幽幽地弥漫下来。

接着,是那熟悉的、极其轻微的沙沙摩擦声,从头顶传来,如同最谨慎的爬行动物在岩石上移动。

然后,是几声极其微弱的、硬物嵌入缝隙的“咔哒”轻响。

最后,是布料拂过岩石的窸窣声。

这一次,声音持续的时间似乎更长了一些。空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汗水无声地浸湿了背后的衣衫。他死死盯着头顶那片浓墨般的黑暗,仿佛要将目光穿透那厚重的黑曜石板。

声音终于消失了。香气也渐渐散去。

空没有立刻行动。他继续在黑暗中蛰伏了许久,直到确定那种被凝视的感觉彻底消退,才猛地从墙角弹起,像一道无声的闪电扑向那个递送食物的方形开口下方!

他踮起脚尖,不顾一切地将手伸向那块冰冷的黑曜石板边缘!指尖在粗糙冰冷的岩石缝隙中疯狂地摸索、探寻!汗水瞬间浸透了手心,指甲在坚硬的岩石上刮擦,带来钻心的疼痛,但他全然不顾!

突然!

指尖触碰到了一丝极其微小的、与冰冷岩石截然不同的柔软!

他心头剧震!用尽全身力气,以指尖最细微的触感,小心翼翼地将那点东西从石缝里抠了出来!

他迅速收回手,整个人缩回墙角最深的阴影里,背靠着冰冷的岩石,剧烈地喘息着,心脏狂跳得像是要炸开。他摊开汗湿的手掌。

在囚室绝对的黑暗中,他看不见,但指尖清晰地传来那东西的触感——一小撮极其柔软的、带着微卷的……金色的发丝!

是他自己的头发!昨天他故意遗落在角落里的!

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几乎让他无法呼吸!她!真的是她!那个在众人面前威严如山的黑曜石奶奶!

就在刚才,就在这黑暗里,像一个病态的收藏家,像个幽灵般游荡在他的“屋顶”,用她那覆盖着鳞片或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带着令人作呕的贪婪,捡走了他故意留下的头发!

她不是在监视他。

她是在……收集他!

收集他掉落的发丝,收集他留下的气息,收集他存在过的痕迹!

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比任何酷刑都更令人胆寒。空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大口喘着气,冰冷的汗水顺着额角滑落。他攥紧了掌心那一小撮金色的头发,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黑暗中,那双琥珀色的瞳孔深处,不再仅仅是愤怒和恐惧,更燃烧起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他必须出去!必须亲眼看看那堵石壁之后,那个老怪物究竟藏着一个怎样扭曲的世界!

逃脱的念头从未如此强烈。他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开始用尽一切办法去探索这囚笼的每一寸缝隙。头顶的开口是唯一的可能。

他尝试跳跃,指尖距离冰冷的石板底部仍有遥远的距离。他试图在墙壁上寻找可以借力的凸起,但岩石被打磨得异常光滑。

他甚至尝试用每日送来的、那个冰冷坚硬的鳞爪容器去撞击石板边缘,除了发出沉闷的回响和震得手臂发麻,毫无作用。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次次将他淹没。就在他几乎要被这无边的黑暗和死寂逼疯时,一个偶然的发现带来了转机。

在一次“光斑时间”,当那道微弱的光柱再次斜斜射入,扫过墙角时,空的目光被石壁上一道极其细微的、几乎被尘埃覆盖的天然裂纹吸引住了。

那道裂纹从地面向上延伸,大约有一尺高,最宽处也不过半指。他以前也看到过,但从未在意。然而这一次,当光线的角度恰好时,他隐约看到裂纹深处,似乎并非实心!

他立刻扑过去,不顾一切地用手指抠挖那道裂纹边缘的岩石。指甲很快崩裂出血,但他不管不顾,用捡来的、先前送食物容器边缘崩裂的一小块坚硬鳞片作为工具,疯狂地撬动、刮擦!

“咔嚓!”

一声极其细微、但在死寂的囚室里如同惊雷般的脆响!一小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碎石,被他硬生生从裂纹边缘撬了下来!

裂缝变宽了!

空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他强压下激动,更加小心而用力地撬动、刮擦。汗水混着石粉流进眼睛,带来火辣辣的刺痛,他也只是胡乱抹一把。

时间在无声的挖掘中流逝。光斑早已消失,囚室重归黑暗,他只能依靠触觉继续。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的手指因为持续的用力而麻木酸痛时,那道裂纹已经被他扩大成一个足以伸进小臂的、不规则的豁口!豁口内部并非实心岩石,而是一个狭窄的、不知通往何处的缝隙!

空喘息着,将手臂整个探入豁口,向深处摸索。缝隙向上倾斜,内部布满了尖锐的棱角和碎石。他忍着被刮伤的疼痛,用力向上掏挖!石块不断掉落下来。豁口在扩大!

终于,当他几乎将整个肩膀都挤进豁口,手臂向上探到极限时,指尖猛地一空!

上面没有岩石了!

一股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带着硫磺和尘土味道的、冰冷的空气流,极其缓慢地从上方吹拂下来!

通风!这里连接着另一个空间!

狂喜瞬间淹没了空!他用尽最后力气,将豁口边缘松动的大块碎石掰开、推落!一个仅容他勉强蜷身钻过的、倾斜向上的狭窄通道,赫然出现在眼前!通道深处一片漆黑,但那流动的空气如同生命的呼唤!

没有任何犹豫!空立刻将那个坚硬的鳞爪容器塞进怀里作为唯一的武器,然后深吸一口气,不顾浑身被岩石刮擦的疼痛,像一条钻入岩缝的蜥蜴,手脚并用地挤进了那狭窄、陡峭、布满尖锐棱角的通道!

攀爬是地狱般的折磨。通道狭窄得令人窒息,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皮肤被粗糙岩石撕裂的剧痛。尖锐的棱角无数次撞在肋骨、膝盖和手肘上,留下青紫和血痕。

冰冷的空气流带着硫磺的微臭,却成了支撑他前进的唯一动力。他不敢停留,不敢去想如果被卡住会怎样,只是凭着求生的本能和胸中燃烧的怒火,一寸寸向上挪动。

不知攀爬了多久,就在他感觉肺部火辣辣地疼痛、手臂酸软得几乎无法抬起时,头顶的黑暗似乎……变淡了?

一丝极其微弱、带着暗红色的光线,从通道上方斜斜地透了下来!

光线!出口!

空精神一振,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奋力向上爬去!通道的坡度变缓,前方似乎是一个较为开阔的弯折处。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攀爬的剧痛,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成冰!

这里是一个巨大而空旷的天然洞穴,比但这里并非一片死寂。

洞穴的中央,流淌着一条蜿蜒的、散发着暗红光芒的熔岩溪流!那粘稠的、如同大地血液般的液体缓慢地流动着,散发出惊人的高温,将整个洞穴映照在一片摇曳不定、光怪陆离的暗红光影之中。

熔岩的光是这里唯一的光源,跳跃着,将洞壁上嶙峋的怪石投射出扭曲狰狞的巨大阴影,如同无数伺机而动的魔怪。

但这地狱熔炉般的景象,并非让空血液冻结的原因。

真正恐怖的,是洞穴四壁的景象。

墙壁!目光所及的每一寸岩石墙壁,都被一种粘稠的、暗红色的、如同半凝固血液般的物质覆盖着!

那物质像某种活着的苔藓,又像是无数细小的血管网络交织而成,在熔岩光芒的映照下,散发着一种粘腻、不祥的光泽。

而在这些暗红色的“血管网络”之中,密密麻麻地、如同蜂巢般镶嵌着无数……物品!

空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到了自己穿过的、那件在蒙德购置的、沾染了旅途风尘的旧外套!它被小心地展开,用暗红色的粘稠“丝线”牢牢固定在岩壁上,像一个怪异的标本。

他看到了自己曾在须弥沙漠中用过、后来遗失的水囊!它被擦拭得异常干净,同样被“镶嵌”在岩壁的红色脉络里。

他还看到了自己用过的餐具碎片、几枚磨损严重的摩拉、一小块在璃月买的糕点包装纸……所有他以为自己早已遗失或丢弃的、微不足道的私人物品,此刻全都如同珍贵的展品,被精心地、病态地陈列在这地狱般的洞壁之上!

这仅仅是开始。

他的目光颤抖着移向洞穴更深处。在靠近熔岩溪流的一块相对平整的巨大岩壁上,那暗红色的“血管网络”更加密集,如同某种邪恶的祭坛。

那里,贴满了……画像!

无数张画像!大小不一,材质各异(有些是粗糙的兽皮,有些是某种发光的晶石薄片),但每一张都描绘着同一个主题——沉睡中的他!

画中的他蜷缩在囚室的角落,面容在画者的笔下被描绘得异常安详,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柔顺。光线被处理得极其柔和,仿佛那不是囚笼,而是温暖的摇篮。

有些画像捕捉的是他皱眉沉思的瞬间,有些是他疲惫闭目的时刻……每一笔线条,都透露出作画者对“沉睡”这一状态的痴迷,以及那隐藏在柔和笔触之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占有欲!

而在所有画像的中心,被最大、最密集的暗红色“血管”环绕、供奉着的,是一幅格外清晰的画作。

画中,他侧卧着,一绺金色的发丝垂落在脸颊旁,睫毛纤长,嘴角甚至被画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仿佛沉浸在最甜美的梦境中。

作画者对细节的捕捉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囚室地面石板的纹理,墙角他无意间留下的细微刻痕,甚至他衣角磨损的线头都清晰可见!

这幅画的背景,被精心渲染成一种深邃、包容的黑暗,仿佛他整个人都被那黑暗温柔地包裹、吞噬……

“呃……”一声压抑的、混合着极致恐惧和恶心反胃的抽气声,不受控制地从空紧咬的牙关中溢出。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试图阻止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惊叫!

胃里翻江倒海,眼前阵阵发黑!他猛地缩回头,后背死死抵住冰冷粗糙的通道石壁,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收集!她不仅在收集他的物品,她还在收集他的睡颜!用这种病态的方式,将他囚禁,将他“收藏”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那些画像上柔和的光线和安详的表情,与这熔岩地狱的残酷背景形成了最疯狂、最扭曲的对比!

就在这极致的惊骇和恶心感几乎将他淹没时,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脚步声,伴随着那熟悉的、干燥的奇异花香,从洞穴深处靠近熔岩溪流的方向传来!

沙……沙……

如同毒蛇滑过枯叶。

空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猛地屏住呼吸,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将头死死缩回通道的阴影里,只露出一只眼睛,透过通道出口边缘的碎石缝隙,惊恐万分地向外窥视。

摇曳的熔岩红光中,一个瘦削的身影缓缓走来。

是茜特菈莉。

她依旧穿着那身标志性的、厚重如黑曜石般的深色长袍,但在熔岩跳动的暗红光线下,长袍表面流转着一种诡异的、如同冷却熔岩般的暗红色泽。

她手中捧着一个东西——正是那个每日给囚室递送食物的、覆盖着冰冷黑色鳞片的爪子容器。

她径直走到那条缓慢流淌的熔岩溪流旁,停下脚步。没有看四周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藏品”,仿佛那些东西早已是她灵魂的一部分。

她缓缓地、极其温柔地将那冰冷的爪子容器,探入粘稠的、冒着气泡的暗红色熔岩之中!

“滋……”

一股白烟伴随着细微的灼烧声腾起。那冰冷的爪子容器在足以融化钢铁的岩浆中安然无恙,甚至连颜色都没有丝毫变化。

她将容器在熔岩中轻轻搅动着,如同在清洗一件珍贵的器皿。粘稠的熔岩附着在容器冰冷的表面,又缓缓滑落,留下一层暗红色的、如同血液般的光泽。

清洗完毕,她将容器缓缓提起。熔岩的光泽在冰冷的鳞片上流淌,如同活物。她低着头,专注地凝视着容器内部,那只被黑色手套包裹的手,极其轻柔地探入容器之中,小心翼翼地……捻起了一点什么极其微小的东西。

金色的!在熔岩的红光下,那点东西反射出微弱的、属于金属的光芒!

是头发!是空之前故意遗落在囚室角落、又被她捡走的金发!

她将那几根金发极其珍视地拈在戴着黑色手套的指尖,举到眼前,对着熔岩的光源仔细端详着。熔岩跳跃的光芒在她冰冷的黑曜石瞳孔中闪烁不定。她看了很久,仿佛在欣赏世间最珍贵的宝石。

然后,她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仪式感,走到洞壁前那幅最大的、画着空安详睡颜的画像前。

她伸出手指,指尖沾了一点洞壁上那种暗红色的、粘稠的“血管”物质。

那物质如同拥有生命般,在她指尖微微蠕动。她极其小心地、用那粘稠的“颜料”,将指尖那几根金色的发丝,轻轻粘在了画像中空的鬓角位置!

做完这一切,她退后一步,再次凝视着那幅画像。

画像中沉睡的空,鬓角多了几根真实的、属于他的金发。熔岩的红光跳跃着,给画像和那几根金发都镀上了一层诡异的血色。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一尊冰冷的石像,只有那双黑曜石眼眸深处,燃烧着一种足以焚毁理智的、病态的满足和痴迷。

通道里,空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用牙齿传来的剧痛阻止喉咙里即将爆发的嘶吼。

恐惧、恶心、愤怒……种种极致的情绪如同熔岩般在他体内奔涌!他必须离开!立刻!马上!否则,他迟早会变成这洞壁上的一幅永恒画像,或者一件被熔岩清洗过的冰冷“藏品”!

趁着茜特菈莉还沉浸在对画像的凝视中,空用尽全身力气,像受惊的壁虎一样,手脚并用地、悄无声息地向通道下方退去!动作快得几乎要撕裂肌肉!他要回到囚室!必须想办法,在白天,在光斑出现的时候……从那个豁口爬出来,寻找这洞穴的其他出口!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空像一道无声的幽灵,在狭窄陡峭的通道里拼命向下滑退。

粗糙的岩石刮擦着皮肤,带来火辣辣的疼痛,但此刻这疼痛反而成了清醒的良药,提醒他逃离这地狱的必要性。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退回去,等待光斑,然后不顾一切地冲出来,寻找生路!

终于,他滑落回囚室的地面,冰冷的岩石触感让他打了个寒噤。他立刻扑向墙角,用碎石和灰尘尽可能地将那个豁口重新伪装、堵上,动作又快又轻,生怕惊动头顶那个恐怖的“收藏家”。

做完这一切,他蜷缩在豁口对面的角落,背靠着冰冷的石壁,剧烈地喘息着,汗水如同小溪般流淌下来。

黑暗重新笼罩。但这一次,黑暗不再仅仅是寂静和绝望,更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恐惧和冰冷的窥视感。空抱紧膝盖,将脸深深埋入臂弯,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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