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 x 原神|甘雨】被囚于月海亭的旅行者(1/2)
深夜加班时,甘雨为我送来亲手调制的奶茶。
她总是如此温柔体贴,我从未怀疑过她的用心。
直到在密室中醒来,看见她褪去温柔伪装的病态笑容。
“这样你就永远属于我了。”她轻抚着我的脸,麒麟血脉在她眼中燃烧。
我绝望地发现这间密室竟位于月海亭地下——璃月最安全的地方成了最完美的囚笼。
挣扎中撞落墙砖,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偷拍照片。
每张照片都记录着我旅行中的点滴,最近的几张——
——赫然是派蒙和刻晴被画上血叉的影像。
浓得化不开的夜色,沉甸甸地压在璃月港的上空。白日里喧嚣鼎沸的港口早已沉寂,只余下几点寥落的灯火,在浓雾的间隙里明灭不定,如同困倦的眼睛。远处传来的海浪声也失去了白日的活力,一波波拍在石岸上,单调而疲倦,像是某种巨大生灵缓慢而沉重的呼吸。这份沉寂,连带着将月海亭这座璃月权力的中枢也一并吞没,白日里人来人往、文书如雪片纷飞的景象彻底消失,只余下空旷走廊里我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甚至有些刺耳。
桌角那盏孤零零的晶石灯,是我唯一的光源。它散发着稳定却略显冷硬的白光,将我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淡,投在身后冰冷的墙壁上,像个沉默的、被遗忘的幽灵。案头堆积的文书山似乎永远无法被削平,那些墨迹勾勒出的契约条文、民生琐事、物资调度,此刻都化作沉甸甸的石头,压在我的眼皮上,也压在我的思绪里。倦意如同无形的藤蔓,悄然缠绕上来,勒得我头昏脑胀,几乎要伏案睡去。
就在意识即将滑入混沌边缘时,一阵极轻、极柔的脚步声,如同初春时融化雪水的溪流,悄然渗入这片寂静。它们由远及近,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却奇异地没有打破这份宁静,反而如同投入古井的一枚暖玉,让凝滞的空气泛起一丝温润的涟漪。
我抬起头,视野还有些模糊。门口的光线被一道身影挡住,柔和地勾勒出她纤细却挺秀的轮廓。
甘雨。
她穿着她那身标志性的、以青蓝为主色调的贴身裙装,繁复的云纹在冷光下流转着含蓄的华彩。一头柔顺的蓝色长发,几缕发丝不经意地垂落在白皙的颈侧。此刻,她双手稳稳地捧着一个古朴雅致的深色食盒,脸上带着那惯有的、令人心安的和煦微笑,仿佛一缕清风吹散了室内的沉郁。
“空,”她的声音温软,如同月下拂过莲塘的清风,“还在忙?我猜你肯定饿了。”她款款走近,脚步无声无息,像一片轻盈的云朵飘落。食盒被轻轻放在桌角,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盖子揭开,一股温暖馥郁的甜香瞬间弥漫开来,霸道地驱散了纸墨的陈腐气息。
食盒里,一碗色泽诱人、热气腾腾的甜羹旁边,稳稳立着一只精致的白瓷杯,里面盛着深琥珀色的液体,表面浮着几颗饱满圆润、晶莹剔透的珍珠。
“刚熬好的奶茶,加了清心和琉璃袋的花蜜,”她将白瓷杯小心地推到我面前,杯底与木质桌面接触,发出轻微的“咔哒”一声,“还有你喜欢的珍珠。趁热喝一点,提提神。”她微微倾身,一缕发丝滑落肩头,那双蕴藏着星海与山岚的紫色眼眸专注地凝视着我,里面盛满了纯粹的、毫无保留的关切。
那暖意太过真实,那香气太过诱人。疲惫干渴的喉咙几乎在叫嚣。我毫不迟疑地捧起杯子,温热的瓷壁熨帖着掌心,驱散了一丝寒意。浓郁的奶香混合着清心花独特的淡雅和琉璃袋花蜜的甘甜,瞬间包裹了嗅觉。我深深吸了一口那暖甜的香气,然后仰头,带着全然的信任,大口喝了下去。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舒适的暖流,瞬间驱散了积聚的疲惫,连带着那些烦人的文书都似乎变得不那么面目可憎了。珍珠软糯弹牙,带着花蜜的清甜,在齿间跳跃。
“谢谢,甘雨,”我放下空了大半的杯子,由衷地感激道,“每次都是你最细心。这味道……真好。”一股奇异的、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从胃里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暖洋洋的,带着奇特的安抚力量。
甘雨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那笑意仿佛浸透了月光,温柔得能将人融化。“你喜欢就好。”她轻声说,目光依旧胶着在我脸上,那份专注似乎比平日更甚,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意味,却又被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包裹着,让人无从察觉其下的异样。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指尖修剪得圆润干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轻轻拂过我额角被汗水微微濡湿的碎发。那触感轻柔,像羽毛扫过。
“你太累了,”她的声音放得更低,如同夜风的呢喃,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昏昏欲睡的磁性,“好好休息一下吧,空。工作永远做不完的……”
“休息”这个词仿佛带着魔力,随着她的话语,一股难以抗拒的沉重感猛地攫住了我。刚刚饮下的暖意瞬间变成了粘稠的、令人窒息的铅块,沉沉地坠向四肢末端。眼皮像被灌了铅,视野里的景象——甘雨温柔的脸庞、桌上的晶石灯、堆积的文书——开始不受控制地旋转、模糊、拉长,扭曲成怪诞的色块。耳边甘雨轻柔的声音也迅速远去,模糊成一片嗡嗡的杂音,像是隔着厚重的海水传来。
黑暗如同汹涌的潮水,从四面八方猛烈地涌来,瞬间将我吞没。意识,像一盏被强行吹熄的灯,骤然陷入无边无际的虚无。最后残留的感知,是身体失去控制向前倾倒,以及……似乎有一双异常稳定而有力的手臂,及时地、稳稳地托住了我下坠的身体。那臂弯的触感,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意味。
……
意识并非突然清晰,而是如同从极深的海底艰难地向上浮潜。沉重感并未消失,只是从那种令人绝望的、完全无法动弹的铅块,变成了缠绕全身、令人窒息的湿冷藤蔓。每一次试图移动手指或转动眼珠,都像是在粘稠的泥沼中挣扎,耗费着巨大的心力,却收效甚微。
首先恢复的是嗅觉。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极其复杂的味道。浓郁的、带着一丝清苦药味的熏香是基底,霸道地占据着主导,试图掩盖一切。但在这之下,隐隐浮动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女子的幽香——清雅、冷冽,带着冰雪和莲蕊的气息,那是甘雨身上独有的味道。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微妙的、难以言喻的氛围。还有……一丝极淡的、属于石头和泥土的潮湿凉意,像是来自很深的地下。
然后,是触觉。
身体似乎陷入一片异常柔软的包裹之中。身下垫着的东西厚实、富有弹性,像是最上等的羽绒,却又带着某种织物的细腻纹理。盖在身上的薄被,轻若无物,却异常温暖,隔绝着空气中那股挥之不去的、渗入骨髓的阴凉。我的手指终于能极其缓慢地屈伸,指尖传来的触感证实了身下是光滑如水的顶级丝绸。
紧接着,听觉捕捉到了声音。
极其微弱,却规律得如同心跳——是液体滴落的声响。滴答……滴答……间隔稳定,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从某个方向传来。在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中,这滴水声被无限放大,像是一柄小锤,不紧不慢地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最后,视觉才挣扎着开始工作。
眼皮沉重得像坠了铁块。我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将它们掀开一条缝隙。
光线昏暗,柔和得近乎暧昧。光源并非来自头顶,而是在房间的某个角落,似乎是一盏被绢纱笼住的晶石灯,散发出朦胧的、带着暖黄色调的光晕,勉强驱散了浓重的黑暗,却无法照亮房间的边界。这光晕映照出眼前景象的轮廓。
我的视线艰难地移动,首先聚焦在正上方。那并非熟悉的月海亭天花板上精雕细琢的木质藻井或素雅的灰泥,而是一片平滑、整块、毫无接缝的深色石质穹顶。石头的纹理在幽光下若隐若现,冰冷坚硬,带着一种亘古不变的压迫感。视线顺着穹顶的弧度向下移动,所及之处,皆是同样质感的巨大石壁。墙壁被打磨得异常光滑,反射着幽暗的光泽,几乎看不到任何拼接的痕迹,仿佛这整个空间是从一块完整的巨石内部掏凿而成,浑然一体,坚不可摧。墙壁上没有任何窗户,只有光洁如镜的石头表面,倒映着角落里那盏孤灯扭曲跳跃的影子。
这是一个密闭的石室。
恐慌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心脏,猛地收紧。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让我几乎无法呼吸。我不是在月海亭加班吗?怎么会在这里?甘雨呢?她……那杯奶茶!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劈开混沌的脑海,带来尖锐的刺痛。
我猛地想要坐起,身体却像不属于自己一样沉重无力,只发出一阵徒劳的挣扎,引得身下柔软的床铺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房间光线最昏暗的角落传来。
“你醒了,空?”
那声音……是甘雨!依旧是那样温软柔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如同往昔无数次在月海亭长廊相遇时,她温柔的问候。然而,在这片冰冷的、散发着诡异熏香的密闭石室里,这熟悉的声音却失去了所有的暖意,反而透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像冰面下潜藏的暗流。
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随即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响声。
脚步声响起,轻柔依旧,却带着一种踏在人心上的分量。她缓缓地从那片阴影中走了出来,步入昏黄的光晕之下。身上穿的,还是那套熟悉的青蓝色贴身裙装,云纹在幽光下流淌着冷冽的光泽。然而,那张总是带着温和浅笑的脸庞,此刻却笼罩着一层截然不同的气息。
她的唇角确实微微上扬着,勾勒出一个微笑的弧度。但那双曾盛满星海与温柔的紫色眼眸深处,却燃烧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狂热的幽光。那光芒锐利、专注,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占有欲,如同盯住猎物的猛兽。白日里那份沉静内敛的气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病态的执拗,让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非人的、令人不安的压迫感。仿佛某种精心维持的表象被彻底撕去,露出了其下扭曲而炽热的内核。
她一步步走近床边,姿态依旧优雅,却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我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身体却僵硬得如同石雕,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靠近。
“别怕,”她在床边停下,俯视着我,声音放得更轻,如同情人间的低语,然而那低语中蕴含的掌控意味却浓得化不开,“这里很安全。非常、非常安全。”她重复着“安全”这个词,像是在强调某种无可辩驳的事实。
她微微弯下腰,冰凉的手指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抚上我的脸颊。那触感细腻,却冰冷得如同玉石,激得我皮肤瞬间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她的指尖沿着我的下颌线缓缓滑动,眼神专注得近乎贪婪地描摹着我的五官,仿佛在欣赏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你看,”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满足感,低低地响起,如同毒蛇在黑暗中吐信,“这样多好。再也没有那些烦人的契约,没有堆积如山的文书,没有那些……让你分心的人和事。”她的语气轻柔,却字字句句敲打着我的神经,“只有你,和我。”
她的指尖停留在我的唇边,那冰冷的触感让我浑身僵硬。“你再也不会离开了,空。”她微微歪着头,脸上那病态的笑容加深了,眼中燃烧的紫色火焰几乎要喷薄而出,“这样,你就永远、永远地属于我了。”
麒麟血脉的烙印在她眼中炽烈地燃烧,不再是守护的祥瑞,而是化作了囚禁的锁链。那份扭曲的执着,那份病态的占有,如同实质的寒冰,瞬间冻结了我所有的血液。
永远……属于她?
在这与世隔绝的、深埋地底的石头囚笼里?
“甘雨……”我的声音干涩嘶哑,几乎不像是自己的,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你……你到底做了什么?这里是哪里?放我出去!”
恐慌如同沸腾的岩浆,在四肢百骸里冲撞奔流,彻底压倒了身体残余的麻痹感。求生的本能如同濒死的野兽在胸腔里发出咆哮。我猛地爆发出全身的力气,不顾一切地想要挣脱这柔软的束缚,从这张散发着诡异甜香的床上滚下去,离她越远越好!
身体像灌了铅,每一次发力都伴随着肌肉撕裂般的酸痛和深入骨髓的虚弱感。那杯奶茶的药效显然还未完全消退。但我顾不上了,用尽所有意志驱动着沉重的躯体,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向床的另一侧翻滚、挣扎。昂贵的丝绸被褥被我胡乱蹬开,纠缠在腿上,反而成了新的阻碍。
“出去?为什么?”甘雨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平静得令人心头发寒,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讨论天气。她甚至没有立刻阻止我,只是站在原地,那双燃烧着幽紫火焰的眼睛,如同最冷静的猎手,看着猎物在陷阱中徒劳地挣扎。
“外面有什么好?”她继续说着,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却带着冰冷的钢针,“是那些无穷无尽的、让你疲惫不堪的任务?是那些……总在你身边打转、觊觎着你的目光?”她的语气里渗入一丝难以察觉的阴冷,“还是那个聒噪吵闹、总是霸占着你所有注意的小东西?”
派蒙!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劈进我的脑海,带来一阵尖锐的痛楚和更深的恐惧。甘雨怎么会突然提起派蒙?她……她要对派蒙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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