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 x 原神|神里绫华】囚他于永恒的雪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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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者完成稻妻任务准备离开时,神里绫华举办了盛大的送别宴。
宴会上她笑容优雅得体,却在听到旅行者说“明天启程去须弥”时捏碎了茶杯。
深夜她端着茶点走进旅行者房间:“请再陪绫华喝一杯践行茶好吗?”
醒来时旅行者发现脚踝锁着冰元素凝结的银链,绫华跪坐在旁轻抚链环:“您说过会永远守护绫华的...这链子很配您呢。”
“别想着离开哦,稻妻的雪...会冻伤擅自逃跑的人呢...”
暮色四合,最后一抹残阳如血,涂抹在神里屋敷层层叠叠的檐角上,为那些静默的黑瓦与白墙渡上了一层近乎悲壮的暗金。庭院里,精心挑选过的素白椿花在微凉的晚风中轻轻摇曳,花瓣边缘被霞光染得微微透明。
然而,这盛大而雅致的送别宴会,空气里却漂浮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粘稠感,如同沉水香袅袅升起的烟霭,甜美馥郁之下,藏着令人微醺的滞重。
神里绫华端坐主位,一身水色渐变的振袖和服,在灯火映照下流淌着幽微的光华。她唇畔噙着完美无瑕的笑意,弧度精准得像是用尺规量过,每一次举杯,每一次颔首,每一个眼波流转,都无懈可击,是稻妻贵族礼仪最完美的化身。她应对着席间众人的寒暄与祝福,声音清泠如碎玉,滴水不漏。
“蒙诸位厚爱,齐聚于此为旅行者送行,实乃神里家之幸。”她再次举杯,指尖莹白,动作优雅如鹤舞。
旅行者坐在她身侧不远,面前小几上摆满了精致的稻妻料理——生鱼片薄如蝉翼,天妇罗金黄酥脆,玉子烧嫩滑诱人。美酒盛在细腻的瓷杯中,散发着清冽的米香。
周围席间的谈笑声、丝竹声,还有稻妻特有的、带着海风咸湿气息的夜风,本该构成一幅令人心醉的离宴图景。
可他却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偶尔掠过绫华那无可挑剔的侧脸时,心头总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不安。那笑容太完美,太恒定,完美得像一张精心绘制又覆在脸上的面具,恒定得……仿佛凝固在时光之外。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清酒滑入喉咙,却莫名带起一丝寒意,驱之不散。
“绫华小姐,”一位年长的武士趁着酒兴,再次开口,言语间满是真诚的敬意,“旅行者大人此番相助,解我稻妻之困厄,功在社稷。只是…不知大人此番远行,欲往何方?”
这句话像是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瞬间吸引了所有宾客的目光。旅行者放下酒杯,声音清朗,带着对前路的憧憬:“承蒙各位挂念。稻妻诸事已了,下一站,准备去须弥。听说那里的雨林和智慧宫都值得一探,应该明日一早便启航。”
话音落下的瞬间,空气似乎凝固了一刹那。
“啪嚓!”
一声清脆突兀的碎裂声,尖锐地刺破了宴席的和谐旋律。
所有的谈笑风生戛然而止,丝竹管弦也仿佛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无数道惊愕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主位之上。
神里绫华依旧端坐着,腰背挺直如初雪覆盖的修竹。她唇边那抹完美的笑容甚至没有丝毫动摇,依旧柔和地向上弯着,仿佛刚才那刺耳的碎裂声从未发生。然而,在她面前的小几上,那只纤薄精致的白瓷茶杯,已在她垂落的、微微蜷起的手掌下,化为了一堆惨白的碎片。
深琥珀色的茶汤失去了容身之所,狼狈地流淌开来,漫过碎裂的瓷片,濡湿了光洁的桌面,甚至有几滴溅落在她水蓝色的振袖袖口上,晕开几块深色的、不祥的污渍。
她的右手还保持着端杯的姿态,只是指尖微微颤抖着,关节因过度用力而透出失血的青白。几缕碎发垂落在她光洁的额角,在她低垂的眼睫上投下小片晃动的阴影,让人看不清那阴影之下的眼神。
“哎呀…”一声极轻、极柔的叹息从她唇间逸出,如同雪花飘落湖面的微响。她缓缓抬起那只捏碎了杯子的手,动作依旧带着世家小姐特有的矜持与从容,仿佛只是拂去衣袖上并不存在的微尘。
她甚至没有去看那一片狼藉的桌面和袖口的茶渍,目光抬起,精准地落在旅行者脸上,那笑容依旧温婉,只是眼底深处,似乎有某种沉静的东西被彻底打碎了,浮起一层冰晶般锐利而陌生的光。
“真是失礼了,”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蒙着一层薄雾,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这杯子…也太不结实了些。惊扰到诸位雅兴,绫华万分抱歉。”她微微侧首,对侍立在侧的终末番成员轻声道,“收拾一下,换一套新的茶具来。”
她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最平常不过的小事。然而,那平静之下汹涌的暗流,却让整个庭院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宾客们面面相觑,眼神惊疑不定,方才还热闹非凡的宴席,此刻只剩下海风穿过庭树的呜咽和烛火不安的噼啪声。
旅行者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他看着绫华袖口那片深色的茶渍,看着那堆在灯火下闪着诡异冷光的碎瓷片,再对上她那平静笑容下深不见底的眼眸,心脏猛地一沉。
那捏碎茶杯的瞬间,那青白的手指,那冰晶般陌生的眼神……一种巨大的、近乎本能的危机感攫住了他。
夜已深沉。
白日喧嚣的盛宴如同退潮般彻底散去,只留下神里屋敷偌大的庭院浸泡在一种近乎真空的寂静里。月光被厚重的云层揉碎,吝啬地洒下几缕惨淡的清辉,勉强勾勒出廊下立柱和远处假山的轮廓。白日里盛放的素白椿花,在黑暗中蜷缩成一个个模糊的白色影子,像无数沉默的幽灵。
旅行者躺在客房柔软的榻榻米上,身下是昂贵的丝绸被褥,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白天的喧嚣彻底散去,留下的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窗纸被风吹得轻微作响,那声音落在耳中,竟像是某种不怀好意的窃窃私语。
白日里绫华捏碎茶杯的画面,她袖口晕开的茶渍,尤其是她抬眸看向自己时,那完美笑容下深不见底的、冰晶般陌生的眼神,一遍遍在脑海中闪回、定格,每一次重现都带来更深的寒意。
那绝不是失手。那是一种……被触碰到某种绝对禁忌后的、无声的暴烈。
他辗转反侧,睡意全无。门外廊下似乎连巡逻足轻的脚步声都消失了,整个屋敷仿佛沉入了一口巨大的、无声的古井。就在他几乎要被这沉重的寂静压垮时,极其轻微的、布料摩擦地面的窸窣声,由远及近,停在了他的门外。
“笃、笃。”
敲门声轻柔得如同羽毛落地。
旅行者浑身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他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旅行者?”门外传来绫华的声音。依旧是那熟悉的、清泠如碎玉的嗓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柔软和夜间特有的朦胧睡意,“您睡下了吗?”
旅行者没有立刻回答,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干涩得发痛。他强迫自己坐起身,目光死死锁住那扇障子门薄薄的纸面。门外,一个纤秀的身影轮廓被廊下微弱的光线投射在门纸上,姿态娴静而优美。
“绫华小姐?”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这么晚了,有事吗?”
门外的影子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带着一种近乎温顺的谦和。
“实在抱歉,这么晚打扰您休息。”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夜露浸湿的微凉,“只是…心中实在不舍。想到明日一别,或许山高水远,再难相见,就辗转难眠。”
她停顿了一下,那停顿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漫长,“不知…能否再叨扰您片刻?绫华…想为您最后再奉上一杯稻妻的茶,以表心意。就当是…真正的践行,好吗?”
那声音温婉得近乎恳求,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脆弱感。旅行者紧绷的神经,在这份刻意流露的柔软面前,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松动。白日里的惊悚画面,似乎也被这夜色和这温言软语冲淡了些许。
他沉默了几秒,终究还是开口:“…请进吧,绫华小姐。”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干涩。
“吱呀——”
轻响声中,障子门被无声地向一侧推开。绫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换下了一身华服,只穿着一件素净的月白色寝衣,外面松松地罩着一件同色的纱质羽织,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肩后,整个人在朦胧的月光下仿佛一朵夜间盛放的、带着露水的幽兰。
她手里端着一个深色的漆木托盘,上面放着一只小巧的白瓷茶壶和两只同样素白的茶杯。
她踏进房间,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门在她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廊下最后一丝微弱的光线。房间里只有一盏小小的纸灯笼,散发着昏黄而暧昧的光晕,将她的影子长长地投在墙壁上,摇曳不定。
“谢谢您。”她微微一笑,笑容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温婉动人,带着一丝疲惫的慵懒。她走到房间中央的矮几旁,跪坐下来,姿态优雅如画。
纤长的手指提起茶壶,清澈的茶汤注入洁白的瓷杯,发出细微悦耳的水声。一股清雅却异常浓郁的茶香瞬间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散开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冽的甜意,盖过了原本房间里淡淡的熏香。
“这是‘玉露’,今年的新茶,以初雪融水烹煮。”她将其中一杯轻轻推到旅行者面前,另一杯留在自己手边,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微微仰起脸看他,眼神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澈,甚至带着一种近乎透明的纯粹,“愿它的清冽,能稍稍洗去离别的愁绪。”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催眠般的柔和力量。
旅行者在矮几对面坐下。
那浓郁的茶香钻入鼻腔,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放松的魔力。他看着眼前人温顺的姿态,清亮的眼眸,再回想自己方才无端的紧张,不由得在心底自嘲了一下。白日里那惊悚的一幕,或许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吧?毕竟,她是神里绫华,是白鹭公主啊。
“多谢绫华小姐费心。”他端起茶杯,温热的杯壁透过指尖传来暖意。杯中的茶汤呈现出极其清澈的淡金色,在昏黄的灯光下荡漾着诱人的光泽。他吹了吹热气,凑近唇边。那清冽的甜香更加浓郁了,几乎带着一种催促的力量。
就在唇齿即将接触到茶汤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瞥见绫华微微垂下了眼睫。她放在膝上的双手,指尖不易察觉地绞紧了那月白色的衣料,指节微微凸起,透出一丝压抑的青白色。
那是一种极其细微的动作,却像一道冰冷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旅行者心头刚刚升起的暖意和松懈。
不对!
这个念头如同冰锥刺入脑海!
但已经太迟了。那温热的、带着奇异甜香的液体,已经滑入了他的喉咙。一股清冽的气息直冲头顶,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晕眩感。
“这茶……”他猛地放下杯子,杯底与矮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试图撑住身体站起来,一股强烈的麻痹感却从四肢百骸迅速蔓延开来,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水。
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模糊。绫华那张温婉美丽的脸,在摇曳的昏黄灯光下,笑容似乎一点点融化、变形,最终凝固成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带着某种奇异满足感的、冰冷的弧度。
“很特别,对吗?”她的声音飘忽传来,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温热的水,“好好休息吧,旅行者。”
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在彻底陷入黑暗前,旅行者最后看到的,是绫华缓缓站起身,月白色的身影向他倾覆下来,带着那片浓郁的、令人窒息的甜香,还有她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彻底冰封的黑暗。她的指尖,带着夜露的微凉,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晚安。”
寒冷。
一种深入骨髓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寒冷,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刺穿了旅行者沉滞的意识。
他挣扎着,眼皮沉重得像被冻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被寒气侵蚀的钝痛。他费力地掀开眼帘。
视野里一片朦胧的昏暗。陌生的床榻顶,是深色木料精雕细刻的繁复花纹,在模糊的视线中如同盘踞的毒蛇。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混合气息——是昂贵的、带着冷冽木香的熏香,是神里绫华身上特有的、如同雪后初霁般清冽的气息,但更浓烈的,是某种金属被极致低温冻结后散发出的、生硬的寒意。
他试图动一下身体,却发现僵硬得如同被冻僵的木头。沉重的麻木感依旧盘踞在四肢,每一次细微的挪动都带来肌肉撕裂般的酸痛。他艰难地转动眼珠,目光向下移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盖在身上的厚实锦被,华丽的暗纹在微弱光线下泛着幽光。但更让他心脏骤停的,是锦被之下,左脚脚踝处传来的、冰冷坚硬的束缚感,以及一种仿佛被烙铁烫伤的、持续不断的灼痛与麻木。
他猛地掀开被子!
左脚裸露出来。在那苍白皮肤上,赫然锁着一圈造型异常精美却透着诡异寒光的金属环。环身呈现出一种冷凝的、流动的银白色光泽,如同液态的月光被瞬间冻结。
环体并不厚重,甚至可以说是纤细优雅,上面镂刻着繁复的冰晶花纹,每一道线条都流畅而冰冷。
然而,正是这圈看似纤细优雅的金属环,却散发着源源不断的、刺骨的寒气,丝丝缕缕地钻入他的血肉骨髓。那寒气并非静止,而是带着一种缓慢侵蚀、冻结生机的恶意。
环扣处,并非寻常的锁眼,而是镶嵌着一枚小巧的、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物件——冰元素的神之眼!它正以一种稳定的、不容置疑的频率,向整个金属环输送着纯粹的冰元素力,维持着那致命的低温禁锢。
一道同样由纯粹冰元素凝结而成的、半透明却坚不可摧的锁链,从环扣延伸出去,另一端深深地没入他身侧厚重的地板之下。锁链表面弥漫着肉眼可见的霜气,在地板上蜿蜒出细小的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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