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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项羽怒伐英布,九江国破走汉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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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暖意融融,与帐外的寒凉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艾叶与檀香混合的香气。刘邦斜倚在铺着蜀地织锦的木榻上,榻边燃着炭盆,将他的身影映在帐壁上。他双脚浸在盛满热水的铜盆里,水面飘着几片名贵的艾叶,蒸汽袅袅上升,两名身着素衣的侍女正跪在榻前,小心翼翼地为他搓脚、按摩,指尖轻柔地按压着他布满老茧的脚底板。刘邦听到脚步声,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拨弄着铜盆里的艾叶,头也不抬地问道:“是英布来了?”

这般轻慢无礼的态度,瞬间点燃了英布心中积压的怒火与屈辱。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手心,鲜血顺着指缝流淌都浑然不觉。想当年他在巨鹿战场,单枪匹马率先登城,剑挑秦将,何等威风,项羽虽刚愎,却也对他礼遇有加;如今投奔刘邦,竟要在如此屈辱的场景刎的念头——与其受此折辱,不如一死了之,也能保全几分武将的尊严!他强压着胸中翻腾的怒火,僵硬地向刘邦躬身行了一礼,声音冰冷:“汉王既在休息,臣改日再来拜见!”说罢转身便要退出大帐,连与刘邦争辩的心思都没有。

刚走到帐门口,便有两名身着锦袍的侍卫上前,态度恭敬地躬身引路:“大王留步,汉王早已为您备好住处,请随我来。”英布满腹狐疑,心中暗忖:刘邦既如此轻慢,又会给什么粗鄙住处?莫不是要将我软禁起来?可他身无寸铁,身边亲信也都在外等候,只得跟着侍卫前行。绕过几座低矮的士卒营帐后,眼前突然豁然开朗——一座宏伟的营帐赫然在目,帐篷由上等的牦牛毛织成,防雨防潮,规制竟与刘邦的中军大帐不相上下。帐外立着二十名手持长戟的侍卫,个个身材高大、铠甲鲜明,腰间悬挂着玉佩,行走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帐内铺设着蜀地进贡的云纹锦缎地毯,踩上去绵软无声,隔绝了地面的寒气,案上摆着鎏金酒樽与和田玉制的食器,光彩夺目,墙角的铜炉里燃着名贵的檀香,香气清新雅致,连侍奉的侍从都身着与汉王帐中别无二致的锦袍,态度恭敬谦和。

更让他惊喜的是,帐侧的兵器架上,竟摆着一套全新的鱼鳞重甲,甲叶由精铁打造,边缘鎏金,还镶嵌着细小的绿松石,在烛火下熠熠生辉;腰间悬挂的虎头佩剑与他早年项羽所赐的那柄一模一样,剑鞘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虎头纹样,剑柄缠着上等的鹿筋,握感熟悉;甚至连他惯用的铁胎弓都准备好了,弓身由坚韧的桑木制成,缠着他最习惯的鹿筋,力道与他当年使用的丝毫不差,显然是特意定制的。

一名年长的侍从上前躬身道:“大王一路辛苦,汉王吩咐小的为您备了热汤沐浴,还备了酒食与换洗衣物,请您先用膳歇息。汉王说,待您休整完毕,再与您商议军国大事。”英布缓缓走到兵器架前,伸手抚着崭新的铠甲,指尖触到冰凉的甲叶时,心中的怒火与屈辱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欢喜与感激。他转头看向同样面露惊讶的随何,苦笑着叹道:“汉王竟如此用心,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当日,英布便命亲信乔装返回九江,联络旧部。虽因楚军严密封锁,数月间仅召回数千旧部,但刘邦不仅没有丝毫嫌弃,反而亲自拨给他人马三万、粮草十万石,还在营中举行盛大的宴会,当着众将的面,将象征淮南王的金印交到他手中,高声道:“寡人许诺的淮南之地,今日便兑现!命英布为淮南王,驻守成皋!”成皋是关中通往关东的咽喉要地,地势险要,乃兵家必争之地,刘邦将如此重要的据点交给他,足见十足的信任。英布站在成皋城头,望着远处楚军的营寨,手中紧握着崭新的虎头佩剑,心中暗暗发誓:他日必率大军杀回九江,救出家眷,剿灭叛将,以赫赫战功报答汉王的知遇之恩!

六县城破的那天,火光染红了半个天际。英布在亲卫的掩护下,踩着满地滚烫的木屑杀出南门时,身后还跟着两千余名残兵。可龙且早已料到他的退路,派项声率三千轻骑沿淮河两岸包抄,楚军骑兵如猎鹰般紧追不舍,箭雨时不时落在队伍两侧,掀起一阵惨叫。英布不敢停留,只得带着残兵日夜奔逃,沿途不断有士卒因伤重、饥饿倒在路边,或是趁夜偷偷逃走,等逃到淮南边境时,身边只剩不到百人。

更让他心如刀绞的是,项声竟提前率军突袭了他的封地治所,将他的妻子、儿女及宗族数十人尽数生擒。在淮河渡口对峙时,项声将英布的幼子架在马鞍前,手中弯刀贴着孩子细嫩的脖颈,高声喊道:“英布!你若降,大王念及旧情,或可饶你家眷性命;你若再逃,我便先斩此子,再诛你全族!”英布勒住马缰,望着儿子哭红的双眼与妻子绝望的神情,手中的长戟险些脱手。可他亲眼见过项羽对待叛将的手段——当年田荣叛楚,被追杀得身首异处,宗族全被投入江中。他知道投降绝无生路,只得狠下心挥鞭渡河,身后传来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喊:“父亲!救我!”那声音像烙铁般烫在他心上,多年后仍时常在梦中回响。

渡过淮河后,追兵被暴涨的河水阻拦,英布才得以喘息。他靠在一棵枯死的老槐树下,看着身边仅剩的五十余名亲信,个个衣衫褴褛、伤痕累累,连兵器都只剩半数。有个亲卫从怀中摸出半块发霉的饼子,递到他面前,声音沙哑:“大王,吃点吧。”英布摆摆手,望着滔滔河水,心中满是悔恨与迷茫——若不是轻信随何“背楚归汉可封淮南王”的游说,他怎会落得国破家亡的境地?随何裹着被箭射穿的手臂,一瘸一拐地走到他身边,轻声劝道:“大王,事已至此,悔恨无用。汉王在荥阳一直盼着您归附,您乃巨鹿功臣,勇冠三军,汉王必不会亏待您。只要能与汉军会合,他日必能重整旗鼓,杀回九江,救出家眷!”英布沉默良久,望着随何眼中的坚定,又看了看身边追随自己多年的亲信,知道此时唯有投奔刘邦一条路可走,只得点头:“好!便信你一次!”

随后几日,随何联络上汉军潜伏在淮南的暗线,众人换上粗布衣衫,乔装成贩运私盐的商人,避开楚军的关卡,一路向北奔赴荥阳。这一路走得惊心动魄,他们曾在山林中遭遇猛虎,多亏英布力搏将其斩杀;也曾因干粮耗尽,不得不挖野菜、捉野鼠充饥。等抵达荥阳汉营时,英布早已不复往日九江王的威风,一身粗布衣衫沾满尘土与血污,头发纠结如乱麻,脸上布满风霜与伤痕,连侍卫见了都以为是前来乞讨的难民。

被引入营中后,一名侍从匆匆赶来通报:“汉王正在帐中沐浴洗脚,听闻你来了,让你即刻入见。”英布愣住了——他虽兵败,却也是一方诸侯,即便投奔刘邦,也该先让他洗漱更衣,再以礼相见。可他寄人篱下,只得压下心中的不快,跟着侍从走进中军大帐。帐内暖意融融,刘邦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榻上,双脚浸在盛满热水的铜盆里,盆中飘着名贵的艾叶,两名侍女正跪在地,小心翼翼地为他搓脚、按摩。刘邦听到脚步声,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漫不经心地问道:“是英布来了?”

这般轻慢无礼的态度,瞬间点燃了英布心中的怒火。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手心,鲜血顺着指缝流淌都浑然不觉。想当年他在巨鹿战场,单枪匹马率先登城,项羽都要对他礼遇三分;如今投奔刘邦,竟要在如此屈辱的场景刎的念头——与其受此折辱,不如一死了之!他强压着怒火,僵硬地向刘邦躬身行了一礼,转身便要退出大帐:“汉王既在休息,臣改日再来拜见!”

刚走到帐门口,便有一名身着锦袍的宦官上前拦住他,躬身道:“大王留步,汉王已为您备好住处,请随我来。”英布满腹狐疑,心想刘邦既如此轻慢,又会给什么住处?可他还是跟着宦官前行,绕过几座士卒营帐后,眼前突然一亮——一座宏伟的营帐赫然在目,比他当年的九江王帐还要气派。帐外立着二十名手持长戟的侍卫,个个身材高大、铠甲鲜明;帐内铺设着蜀地进贡的云锦地毯,案上摆着鎏金酒器与精致的食盒,墙角的铜炉里燃着名贵的檀香,香气弥漫。更让他惊喜的是,帐内的兵器架上,摆着一套全新的鱼鳞重甲,甲叶鎏金,镶嵌着细小的宝石,旁边悬挂的虎头佩剑与他早年项羽所赐的那柄一模一样;连他惯用的铁胎弓都准备好了,弓身缠着鹿筋,力道与他当年使用的丝毫不差。

一名侍女端着热气腾腾的铜盆走进来,躬身道:“大王一路辛苦,汉王吩咐小的为您备了热水沐浴,还备了酒食,请您先用膳。”英布走到兵器架前,伸手抚着冰冷的铠甲,心中的怒火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激与庆幸。他转头对随何笑道:“汉王竟如此用心,是我小人之心了!”当日便派人前往九江联络旧部,虽因楚军严密封锁,数月间仅召回数千旧部,但刘邦不仅没有嫌弃,反而亲自拨给他人马三万、粮草五万石,还在营中举行盛大的宴会,当众封他为淮南王,命他驻守成皋。成皋是关中的东部门户,地势险要,刘邦将如此重要的据点交给他,足见信任。英布站在成皋城头,望着远处楚军的营寨,心中暗暗发誓:他日必率大军杀回九江,救出家眷,报答汉王知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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