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炼气士之魂（2/2）
张一凡能感觉到，这层屏障不仅有着强大的物理防御力，更能侵蚀闯入者的神魂。屏障表面的能量如同活物般流动，偶尔会浮现出扭曲的面容，发出无声的嘶吼。
他略作观察，伸出一根手指，指尖星辰真元凝聚，轻轻点在能量屏障上。
嗤——
黑色能量如同活物般缠绕上来，试图侵蚀他的真元。
但星辰真元至阳至刚，正是这类阴邪能量的克星。
在细微的爆鸣声中，黑色能量如冰雪消融，屏障上出现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缺口。
张一凡闪身而入，屏障在他身后迅速闭合。
神殿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宏伟。巨大的石柱支撑着望不到顶的穹隆，地面上刻满了扭曲的符文，这些符文如同血管般搏动着，将污秽灵气输往神殿深处。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特的香味，像是某种古老的香料，但又带着一丝血腥气。
他沿着符文指引的方向前行，越往深处，空气中的能量越是浓稠。
偶尔能看到一些侧殿中摆放着奇特的装置，有些像是祭坛，上面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有些则是精密的仪器，与现代科技格格不入，却又巧妙地与神殿融为一体。
在一个侧殿中，他甚至看到了数十个透明的培养槽，里面浸泡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组织，有些还保持着微弱的生命迹象。
将上古炼气士的法门与现代科技结合...这个造物主倒是有几分门道。
张一凡心中评价着，脚下却不停。这些发现让他对这个对手的认识更加深入，这不仅仅是一个古老的修行者，更是一个善于利用一切可用资源的危险存在。
终于，他来到了神殿的最深处。
这是一个比之前所有空间都要巨大的圆形殿堂。殿堂的穹顶上镶嵌着发光的晶体，散发出幽暗的光芒，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星空。
地面由黑色的玉石铺就，光滑得可以倒映出人影。
在殿堂的四周墙壁上，雕刻着古老的壁画，描绘着一些难以理解的场景——星辰陨落、大地崩裂、众生哀嚎...
而在殿堂中央，是一个高达九层的圆形祭坛，祭坛由内而外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祭坛的每一层都刻满了复杂的符文，这些符文正在缓缓旋转，如同活物般呼吸着。从神殿各处汇聚而来的污秽灵气，在这里被进一步提纯，然后注入祭坛顶端。
而在祭坛顶端，悬浮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是一个由玄黑色气体凝聚而成的人形，五官不清，四肢模糊，唯有双眼位置亮着两点猩红的光芒。
它的下半身与祭坛相连，无数污秽灵气正通过祭坛上的符文，源源不断地注入它的体内。
这个身影虽然模糊，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仿佛来自远古的魔神。
在张一凡踏入殿堂的瞬间，那身影猛地睁开了眼睛。
轰——！
一股庞大、古老、充满死寂气息的神魂威压轰然爆发，如同实质般压在张一凡身上。这股威压之强，远超张一凡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甚至连他周身的空间都产生了细微的扭曲。殿堂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一粒尘埃都在颤抖。
唔...
张一凡恰到好处地发出一声闷哼，脸上瞬间布满了之色。
他周身的星辰护体罡气波动，光芒明灭不定，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后退了半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这个表现，完美地塑造了一个意外闯入、被远古存在吓得魂不附体的后辈修士形象。
祭坛上，那模糊的身影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声音直接在张一凡识海中回荡：
桀桀桀...多少年了，终于又有修士踏足此地...
它的声音沙哑而古老，带着一种穿越时空的沧桑感。
那两点猩红的目光在张一凡身上扫视，突然亮了起来，如同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
好一具肉身！金丹初成，星辰为基...完美，太完美了！
张一凡脸上强自镇定，声音带着：你...你就是那个被称为造物主的存在？为何要操控各国政要，挑起战乱，制造杀戮？
造物主？残魂发出讽刺的冷笑，那些愚昧凡人的称呼罢了。老夫玄阴子，上古炼气士！
它的语气突然激动起来，魂体表面的黑气剧烈翻涌：你可知，此界本非如此！在遥远的过去，天地灵气充沛，修行之道昌盛！大能者移山填海，摘星拿月，何等快意！可恨那场天地大劫...
玄阴子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毒，整个殿堂都因它的情绪波动而震动：
灵气潮汐退去，大道隐没，整个世界步入末法！多少大能陨落，多少传承断绝！老夫肉身崩毁，仅凭异宝镇魂石保住这一缕残魂，在此沉睡万载...
所以你就用亿万生灵的怨气来续命？张一凡适时地插话，语气中带着。
续命？玄阴子嗤笑，小辈，你的眼界太窄了！
它那模糊的手臂抬起，指向四周流动的黑色能量：
看见这些太初阴灵气了吗？这是老夫参悟上古秘法，以众生怨念为引，逆转而出的本源之力！比起你们苦苦汲取的那点稀薄灵气，精纯何止百倍！
它的语气越发狂热，魂体因为激动而不断扭曲变形：
那些凡人，不过是提供的蝼蚁！他们的战争、他们的科技，都是收集怨念的最佳工具！比起上古时代一个个去打杀，效率高了无数倍！
张一凡脸上露出之色，仿佛被这个惊天阴谋所慑。他恰到好处的表情更加刺激了玄阴子的倾诉欲。
数百年的积累...老夫已经看到了超脱此界的希望！
玄阴子的魂体激动地波动着，祭坛上的符文随之明灭不定，只待时机成熟，引动全球范围的，产生的海量怨气足以让老夫凝聚玄阴真身，打破这末法牢笼！
它那猩红的目光死死盯住张一凡，如同饿狼盯着猎物：
没想到，天道竟将你送到了老夫面前！这具蕴含星辰之力的肉身，比玄阴真身更加完美！真是天助我也！
你...你要夺舍我？
张一凡脸上露出，护体罡气闪烁，表现得如同一个陷入绝境的修士。
能成为老夫重临世间的躯壳，是你的荣耀！玄阴子发出一声狂啸，整个殿堂为之震动，放心，你的神魂记忆，都将成为老夫的养料！待老夫完全掌控这具肉身，定会好生利用其中的星辰奥秘！
话音未落，祭坛上的玄黑色魂体猛地收缩，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黑色流光！流光中隐约可见玄阴子扭曲的面容，散发着冻结灵魂的阴寒与万古的怨毒。
这道流光所过之处，连空间都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可见其威力之恐怖。
献出你的肉身吧！
黑色流光撕裂空间，以超越思维的速度，直射张一凡眉心！
张一凡站在原地，似乎因为极度的恐惧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那道夺舍流光没入自己的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