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暗流涌动（2/2）
张一凡打断了他，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功法之缺，非一日之功可补。我已暂时稳住你的伤势，疏通了主要经脉。后续需以温养为主，循序渐进，不可再妄动真气。我这里有一方，可固本培元，你按方调理，或可保性命无虞。”他取过纸笔，笔走龙蛇，写下一张药方。
欧阳明双手颤抖地接过药方，如同捧着救命稻草，尽管无法起身，依然连连叩首：“多谢前辈！多谢前辈！前辈大恩，欧阳明没齿难忘！不知前辈可曾听说过‘天武会’？晚辈家族亦在受邀之列，届时或许能有幸再见到前辈，略尽地主之谊，报答恩情于万一……”
“天武会”这三个字，再次清晰地传入张一凡耳中。
送走千恩万谢、一步三回头的欧阳明，张一凡回到别墅，却发现西山林家的林枫早已在客厅等候，神色比之上次，更多了几分恭敬甚至是敬畏。
“张先生！”见到张一凡归来，林枫立刻起身，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冒昧登门，打扰先生清静，还望海涵。”
“林兄弟不必多礼，坐。”张一凡在主位坐下，王娟适时地为他斟上一杯热茶。
林枫却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双手奉上一份制作极其精美、透着古朴气息的鎏金请柬，以及一份厚厚的、装订考究的资料册。“张先生，晚辈此次是奉家父与族中诸位长老之命，特来为先生送上‘天武会’的请柬，并再次诚挚邀请先生，以我林家上宾的身份，莅临此次盛会。”
他见张一凡接过请柬，继续恭敬地解释道：“据家族得到的确切消息，此次‘天武会’与往届大不相同。不仅南北各大古武世家、隐世宗门会派遣核心精英前往，更有传言，一些久不现世的古老道统也可能派人出世观摩。届时，会上不仅有传统的武道切磋、交流，还专门设立了自由交易区，可能会出现许多外界难以想象、甚至闻所未闻的修炼资源。”
林枫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神秘：“例如，某些蕴含奇特能量、对修炼内息大有裨益的灵玉奇石；或者，只存在于传说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罕见圣药；甚至……可能有上古流传下来的法器、残卷现世。家父言道，此等机缘，十年难遇，先生若往，必有所获。”
张一凡翻看着那份资料册，里面详细介绍了“天武会”的历史、规矩，以及一些可能出现的世家宗门简介，图文并茂，显然是用了心的。蕴含奇特能量的玉石？上古法器残卷？这确实勾起了他一丝兴趣。《周天星辰衍道经》的修炼，越到后期，对资源的需求越是苛刻，地球这等灵气枯竭之地，任何一点可能的机缘都值得留意。
“林家愿负责先生此行的一切行程安排，并以最高规格接待。”林枫见张一凡目光停留在交易区的介绍上，心中暗喜，连忙补充道。
张一凡合上资料册，抬眼看向林枫，既未答应也未拒绝，只是淡淡道：“有劳林家和令尊费心。此事，我已知晓，届时再看情况。”
虽然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但“届时再看”这四个字，已然比上次的“到时再看”松动了许多。林枫知道这已是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又说了几句闲话，便恭敬地告辞离去。
然而，这份因“天武会”和潜在资源而升起的一丝期待，很快就被夜幕下带来的另一则消息蒙上了浓重的阴影。
深夜，万籁俱寂。司徒豹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外，轻轻叩响了房门。
“进来。”张一凡的声音从内传出。
司徒豹推门而入，反手将门轻轻掩上。他脸色凝重，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走到书桌前，低声道：“老大，出事了。”
张一凡放下手中把玩的一枚尚未刻完的玉佩，目光平静地看向他：“说。”
“最近三天，我们安排在厂区外围和别墅区附近的兄弟，陆续发现了三拨陌生的面孔在踩点。这些人行动非常谨慎，手法专业，反跟踪能力极强，我们的人几次想摸清他们的落脚点，都被他们甩掉了。”司徒豹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带着分量。
“能确定来历吗？”张一凡的声音依旧平稳，但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几分。
司徒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对方很狡猾，没留下什么明显的把柄。但是，从其中一拨人无意中流露出的极细微的口音习惯，以及他们行事的那种阴狠刁钻的风格来看，兄弟们都觉得……和东省那边，脱不了干系！”
他顿了顿，脸上浮现出怒意，拳头不自觉攥紧：“而且，根据观察，这帮杂碎……他们重点关注和记录的，竟然是……是嫂子每天出入别墅和去医馆的规律时间！他们想对嫂子不利！”
“咔嚓”一声轻响，张一凡手中那枚坚硬的玉佩，瞬间被捏成了齑粉，从他指缝间簌簌落下。他缓缓抬起头，眸中不再是平静的深潭，而是骤然掀起了冰冷刺骨的星辰风暴，整个书房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
司徒豹被那目光一扫，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深深低下头。
“知道了。”张一凡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却比严冬的寒风更让人心悸，“加派人手，扩大监控范围。记住，只监视，只收集信息，没有我的明确指令，任何人不得打草惊蛇。”
“是！属下明白！”司徒豹躬身领命，不敢有丝毫怠慢。
“去吧。”
司徒豹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并轻轻带上了门。
张一凡站起身，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和远山模糊的轮廓。东省王家……看来王擎岳的惨败，并未让他们学会敬畏，反而像受伤的毒蛇，潜伏在暗处，将毒牙对准了他身边最柔软的地方。
他回到书桌前，重新拿起几块品质上乘的羊脂白玉。指尖，微不可察的星辉开始凝聚，如同最精细的刻刀，又似执笔的丹青妙手，在那温润的玉质内部，缓缓勾勒、烙印下一个个玄奥无比、蕴含着守护与预警之能的星辰符文。他要为父母、为王娟、为壮壮和苗苗，炼制更强的护身玉符。
同时，他心念微动，识海中《周天星辰衍道经》的法诀缓缓运转。一股无形无质、却浩瀚磅礴的星辰之力，以他为中心，如同水银泻地般悄然蔓延开来，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整个“云山晓筑”别墅区乃至更外围的山林区域。一个以星辰为眼、以神念为网的简易预警阵法，已然布下。任何带着恶意、杀气的生灵，一旦踏入此阵范围，都如同暗夜中的萤火，难逃他的感知。
王娟端着一碗刚刚炖好的冰糖雪梨羹走进书房，敏锐地感觉到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冰冷肃杀之意，以及张一凡身上那尚未完全平复的、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般压抑的气息。她放下羹碗，走到他身边，担忧地握住他紧握的拳头，轻声问：“凡子哥，是不是……有麻烦？”
张一凡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将那枚刚刚炼制完成、触手温润、内部仿佛有星河流转的凤凰玉佩放入她掌心，合拢她的手指。“没什么，几只躲在阴沟里的老鼠，闻着味摸过来了，翻不起大浪。”他的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这个贴身戴好，任何时候都不要取下。”
王娟握紧那枚仿佛带着他体温和力量的玉佩，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将头轻轻靠在他坚实的臂膀上，柔顺地说：“嗯，我记下了。你……你凡事小心，我和孩子，还有爸妈，都等着你。”
“放心。”张一凡揽住她的肩膀，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无垠的夜空，深邃的眼眸中，冰冷的光芒与璀璨的星辉交织闪烁。
山雨欲来风满楼。
既然避无可避，那便在这即将到来的“天武会”上，将这所谓的古武界，搅个天翻地覆吧。东省王家？正好新账旧账，一并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