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转机（1/2）

在流求北部海岸线的一处偏僻小海湾里，盘踞着一伙约百来人的海寇。这伙人成分复杂，既有在中原或倭国犯事逃亡的亡命徒，也有被裘甫之乱打散后无法回乡的溃兵，更有本地滋生的地痞流氓。他们驾着几艘抢来的破旧渔船和小型商船，犹如附骨之疽，专门劫掠沿岸航行的小型船只，偶尔也敢上岸骚扰规模较小的土着部落，抢掠粮食、财物和人口，手段残忍，无恶不作。他们如同徘徊在海岸线上的豺狗，无论是汉人还是土着，都对其恨之入骨，却又因其狡猾和凶悍而无可奈何。

一日，一支镇南堡的探险队正在海湾以北约二十里处进行海岸线测绘，几名队员负责警戒四周。突然，林间传来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压抑的哭泣声。队员们立刻警惕地隐蔽起来，弩箭上弦。

然而，从林中冲出来的并非战士，而是几个衣衫褴褛、面带惊恐的凯达格兰族男女，他们身上带着伤痕，看到探险队员身上与海寇截然不同的制式皮甲和装备后，非但没有攻击，反而如同看到救星一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指着来的方向，激动地比划着，嘴里不断重复着一个词语，听起来像是“海盗”或“坏人”的意思，眼中充满了绝望与哀求。

队中一名略通几句土着语的士卒仔细分辨，结合他们的手势（模仿划船、抢劫、杀人），大致明白了：“是那边…海湾…有坏人！抢了他们的村子，抓走了人！”

队长意识到事态严重，一面让队员拿出干粮和清水安抚这些逃出来的土着，一面立刻派出一名脚力最快的斥候，火速返回镇南堡报信。

消息传到堡内，马绰与石麻正在商议下一步开拓计划。闻听此讯，两人对视一眼，不仅没有感到麻烦，眼中反而同时闪过一丝精光。

“天赐良机！”马绰抚掌道，“正愁无从与土人结交，这伙海寇便送上门来！”

石麻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脸上的疤痕扭曲着，更显狰狞：“一群土鸡瓦狗，也敢在爷爷眼皮底下撒野？正好拿他们活动活动筋骨，也让那些土崽子们看看，谁才是这片地上真正的爷！”

马绰沉吟片刻，决断道：“此事须得快，准，狠！石麻，你即刻点齐五百精锐，披甲执锐，由那些逃出来的土人带路，奔袭贼巢！务必全歼，救出被掳百姓，勿使一人漏网！”

“得令！”石麻兴奋地抱拳，转身便大步流星地冲出厅堂，粗犷的吼声很快在营地上空回荡起来：“黑鲛都的崽子们！跟老子砍人去！”

不到半个时辰，五百名精锐士卒已集结完毕。他们身着轻便皮甲，手持锋锐横刀，背负强弓劲弩，杀气腾腾。几名惊魂稍定的土着在前引路，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石麻一马当先，队伍如同出鞘利刃，沿着海岸线疾行。沿途的景象印证了土人的哭诉：被焚毁的窝棚、丢弃的杂物、以及零星倒毙的尸体。

黄昏时分，部队悄无声息地逼近了那个海盗盘踞的小海湾。隔着树林，已经能看到湾内升起的袅袅炊烟和海寇们喧闹吵嚷的声音。他们显然刚进行了一次“丰收”，正在饮酒作乐，警惕性降到了最低。

石麻观察片刻，眼中凶光毕露。他打了个手势，部队迅速分成三股：一股正面突击，两股从左右两翼包抄，切断海寇退路。

“杀！”随着石麻一声如同炸雷般的暴吼，他身先士卒，如同一头猛虎扑向羊群，率先冲出了树林！

正在狂欢的海寇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懵了！他们看到的是一支装备精良、队形严整、杀气冲天的正规军，绝非他们平日欺负的渔民或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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