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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高墙之内,棋局初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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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看守所,013监室。

狭小的空间里,铁门紧闭,唯一的光线从高处的铁窗透入,投下斑驳的影子,映照着冰冷的铁栅栏。时间在这里仿佛被拉成了一根单调而冗长的橡皮筋,每一天的重复都在磨损着人的意志,消磨着人的希望,仿佛被困在一个永无止境的循环中,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空气中永远弥漫着汗臭、霉味和便池散发出的氨水味混合而成的、令人作呕的气息,这味道如同实质般附着在墙壁、地板和每个人的囚服上,挥之不去,甚至渗入肌肤,让人每一次吸气都感到窒息般的压抑。

陈平已经在这里度过了十几个日夜,每一天都像是前一天的复制,麻木了他的感官,让他逐渐忘却了外面的世界。

他像一块投入水中的石头,起初激起了些许涟漪,带着初入时的惊惶和不甘,但很快便沉寂下来,融入了这片绝望的泥潭,成为了其中一块沉默的石头,连眼神都失去了往日的锐利。

他每天跟着监室里的其他人一样,坐在冰冷的长条桌旁,拿起针线,对着那块洁白的窗纱,一针一线地绣着那些俗艳的牡丹和鸳鸯。

针尖刺穿窗纱的声音在寂静中回响,每个人的动作机械而专注,仿佛在绣花中寻找一丝慰藉或逃避现实的方式,而那些鲜艳的色彩在灰暗的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

绣架旁堆着五颜六色的丝线,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刺眼。

他的动作,从最初的生涩、笨拙,甚至有些抗拒,到如今,已经变得熟练而麻木。

粗大的手指捏着纤细的绣花针,在布面上穿梭,针尖偶尔反射出一星寒光,虽然依旧不如那些老手们灵活,但至少绣出的花瓣,已经有了基本的形状,只是那花瓣的颜色总是过于浓烈,透着一股压抑下的虚假繁荣。

他很少说话,几乎是个沉默的影子。但那双眼睛,却从未真正地沉寂过。

它们总是平静地、锐利地扫过监室的每一个角落,从铁栏杆的锈迹到铺位缝隙的灰尘,观察着每一个人脸上的细微表情,分析着每一种关系的张力,像一台高速运转的计算机,默默地处理着这片小天地里所有的信息,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监室的“土皇帝”,1号铺的朱行长,对他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从最初的审视、戒备,到后来的好奇、试探,再到如今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他看着陈平那双即使在刺绣时也异常专注、仿佛能穿透表象的眼睛,总觉得这个年轻人,不像个普通的“技术员”。

他身上有一种东西,一种深藏不露的、让他这个前银行行长都感到一丝忌惮的东西——那是一种近乎冷酷的沉静,如同深潭之水。

平静的日子,在一天下午,被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彻底打破。

“哐当!”

监室沉重的铁门被粗暴地推开,撞击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两个身材高大的狱警将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脖子上纹着一条狰狞青龙的壮汉推了进来。

那青龙盘踞在喉结处,随着他肌肉的蠕动仿佛要活过来噬人。

“新来的,规矩点!安分待着!”狱警厉声警告了一句,便“咣当”一声锁上沉重的铁门离开了。

那壮汉站稳脚跟,环顾了一圈,目光如刀,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扫过每一张脸,最后,落在了朱行长铺位上那几本码放整齐、包着书角的《宏观经济学》和《资本论》上。

他嘴角咧开一个轻蔑的弧度,露出黄黑的牙齿,径直走了过去,沉重的脚步踏在水泥地上发出闷响。

“喂,老头,”他用一种沙哑而充满压迫感的声音对朱行长说道,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这几本书,看着挺厚实。借我晚上垫垫枕头,怎么样?”

他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命令式的通知。

朱行长推了推金丝眼镜,慢条斯理地抬起头,脸上带着他一贯的、温和却疏离的笑容:“这位兄弟,书是人的精神食粮,垫枕头,恐怕会委屈了它们,也委屈了兄弟你。我这有干净的布,你拿去用吧。”说着,他作势要去拿旁边叠好的毛巾。

“少他妈废话!”壮汉脸色一沉,眼中凶光毕露,额角的青筋都跳了起来,“老子看上你的书,是给你脸!给还是不给?别给脸不要脸!”

监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针线,紧张地看着这一幕,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胶水。

“彪哥,你别太过分了!”一个坐在朱行长下铺的年轻人忍不住站了起来,他是朱行长在监室里扶持的小头目之一,年轻气盛的脸上憋得通红,“朱哥的东西,可不是谁都能随便动的!你懂不懂规矩?”

“哟呵?”被称作“彪哥”的壮汉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年轻人,轻蔑地笑道,露出更多牙齿:

“怎么,想给你朱哥出头?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拳,裹挟着风声,狠狠地砸在了年轻人的脸上!

“砰!”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年轻人连哼都没哼完整,便眼前一黑,仰面重重倒地,鼻血瞬间如同开闸般涌了出来,染红了半张脸和冰冷的水泥地。

“都给我上!教训他!”另一个小头目怒吼一声,双眼赤红。监室里朱行长的几个“小兄弟”见状,虽然有些胆怯,但也一哄而上,拳脚如雨点般朝彪哥招呼过去。

然而,彪哥显然不是善茬。他本就是街头混混出身,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面对几人的围攻,他不但不慌,反而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兴奋。

他身形灵活地一闪,躲开正面攻击,同时铁拳如电,精准地击中了一个人的腹部,那人立刻像虾米一样弓起身子;他又用一记凶狠的肘击,带着全身的力量,狠狠撞开了另一个扑上来的,将其撞得踉跄后退,撞在床沿上发出一声痛呼。

不过短短十几秒,几个冲在最前面的小兄弟,就被他打得东倒西歪,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失去了战斗力。其他人见状,吓得脸色煞白如纸,喉咙发紧,谁也不敢再上前了,纷纷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彪哥拍了拍手,仿佛只是掸掉了衣袖上的灰尘,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走到脸色煞白的朱行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阴冷地说道:

“老东西,晚上睡觉,给我睁大点眼睛。老子喜欢在睡觉前,活动活动筋骨,帮你‘松松骨’。”那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冰冷滑腻。

说完,他嚣张地大笑起来,声音在监室里回荡,然后径直走到一个空铺位上,一屁股躺下,双脚翘得老高,占据了最好的位置。

朱行长的脸色,在那一刻,变得惨白如纸。他扶了扶金丝眼镜的手,微微颤抖着。虽然他强作镇定,挺直了腰板,但眼神深处,是无法掩饰的恐慌。他知道,这个叫彪哥的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狗,他说到做到,而且手段狠辣。死亡的阴影似乎提前笼罩下来。

整个监室,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彪哥那肆无忌惮的鼾声(或者只是闭目养神的粗重呼吸),和几个受伤年轻人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在沉闷的空气中回荡,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

危机,像一片浓重粘稠的乌云,沉沉地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压得人喘不过气。

陈平自始至终,都坐在角落里,低着头,专注地绣着手中的花瓣,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冲突,与他毫无关系。

针线在他手中平稳地穿梭,连一丝多余的颤抖都没有。但他的大脑,却在高速运转,将刚才发生的一切细节,如同录像般精准地刻录、分析。

两天过去,彪哥在监室里完全取代了朱行长的地位,一号位也理所当然地归他了。他享受着朱行长原本的“特权”,颐指气使。

但陈平一直在默默观察着他,像一台精密的扫描仪,而且注意到了彪哥的两个关键习惯。

第一,彪哥每天晚上,都会在熄灯后,趁大家睡着,偷偷溜进厕所,躲在最里面的、靠近下水管道的那个隔间里,用一个自制的、由黑色耳机线和几个碎零件拼凑成的简陋装置,偷偷听收音机。

那装置被他小心地塞在墙角的缝隙里。在监狱里,私藏和使用任何电子产品,都是极其严重的违规行为,足以延长刑期。

第二,在彪哥与朱行长的兄弟们冲突时,陈平敏锐地观察到,当彪哥一个猛烈的侧踹动作,身体大幅度扭转时,他宽松的囚裤口袋边缘,似乎掉出了一个用透明塑料薄膜紧紧包裹、还用胶带反复缠绕的小方块。

虽然他动作极快,闪电般地将它捡了回去塞回口袋,但陈平还是清晰地看到了,那是一小包白色的粉末,在昏暗光线下异常刺眼。

毒品。这两个字,如同冰冷的针,在陈平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这两个发现,成了彪哥致命的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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