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武装民兵(2/2)
场上的长蛇队列瞬间大乱,时间过去,黄六鸿没有客气,又有数十个被赶下场,其实人太多,他根本顾不过来,逮到谁谁倒霉罢了。
“每队选拔队长一名,拳脚定输赢,胜者赏银一两,想做队长的站出来,谁敢放水和稀泥,全队滚蛋!”
黄六鸿喊出这句话,气息终于出匀了,因为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出列,站在他身边,趾高气昂,好像高人一等似的。
接下来就是讲规矩,被放倒在地三次为输,插眼偷桃者一律滚蛋,看热闹的屯田士卒被叫来做裁判,城里郎中也来了一群,然后分队、分片摔跤群殴,校场上瞬间吼叫欢呼如潮起。
齐佥书带队,一队人手赶着大车来到校场,军火送来了,张昊给小刀交代几句。
小刀大摇大摆去看客中招揽客户,不大一会儿,瓜众蜂拥扑来,领了破烂军械,登记后回去打磨修理,只要明早送来校场,就有银子哩。
日头落山,校场火把点起,影影绰绰,也不晓得有多少人受伤,反正呻吟惨叫声到处都是。
卫城东门大开,包下丁壮伙食的百姓们挽食篮、挑饭桶,流水价送来饭菜,依旧是冲着卷棚下那一车车晃花人眼的银子而来。
黄六鸿填饱肚子,把一百多个队长召来。
“转告大伙,官府会给大家签订三年雇佣契约,月给工食银三两,管吃还发衣服,前提是服从纪律,不愿干的领了一两银子可以退出。
你们中间随后要选出大小队长,不过不是今晚,也不全靠拳头,月银五两起底,集合队伍吧,今夜不上值,明早寅时带队去府衙报到。”
一群临时队长欢欣鼓舞,月银五两,绝对是求之不得的高薪,而且还是当差吃公粮!
这边一摊子有符保照顾,张昊带上一个卫署医官回府城,去彭家混顿晚饭才告辞。
进来仪门便发现戒石附近空空如也,孟知府不见了,想通了还是咋滴?
夜班书吏跑过来回禀:
“老爷,知府晕过去了,被抬去后衙。”
张昊呵呵。
“可有牵涉王府的状子递上来?”
“回老爷,没有此类状子,不过城中有百姓前来打听,他们的家人也曾被选去王府,不知是否有一百两银子补偿。”
刁民!统统都是刁民!张昊登时怒火上头。
伊王选美,自然不会放过洛城人,这些女孩要么还在宫中,要么被扔去染坊,城里人比乡下人渠道多,他相信城里女孩多被家人赎回。
结果布告发出去,失去女儿的乡下人还没得到消息,这些城里刁民已经闻腥而来,还有孟知府,这厮和洛城百姓一样,都在观望风头。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之前那些在衙门前高喊青天的屁民,可能都是苗大姐雇佣的僵尸粉,操特么的,这出戏要花掉老子多少银子?
张昊此刻终于体会到流量小花、小鲜肉的悲哀,特么全靠撒钱上热搜,哎,幸亏俺年幼便挣钱,勉强把握得住,常言道:有钱能使潘尝浆,达不溜是真滴香,是时候向万千大众展示俺演技、咳咳,弄死狗王!展示实力!
张鲜肉斜一眼小高,也不知道留守护卫吴长风在给他嘀咕啥,进来签押大院,小常道:
“桃梨苑下午来人,要老爷去碧玉楼赴宴,徐同知还是昏迷不醒,郎中说失血过多,吴大哥说徐同知早就醒了,一直在装昏迷。”
“装不装不重要,除了亲属,任何人不能见他,饮食尤其要注意,我去赴宴。”
碧玉楼没有宴席,这是他与任世骏约好的见面暗号,张昊没让护卫跟着,爬梯子翻墙,趁着夜色掩护,一个人离开衙门。
“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卧槽!你要吓死我呀?”
任世骏一副骚人模样,背手站在纪善所小院望月吟诗,冷不防被张昊拍拍肩膀,差点吓瘫。
“你咋进来的?”
“翻墙啊,找我作甚?”
江阴县学的院墙确实被这厮翻烂了,任世骏摇头,进来书房,想要倒茶,发觉壶中空空,叹气坐下道:
“心情不好,想找你聊聊,害我在茶楼苦等一下午,聊天的心情早就没了。”
“郁闷就去花楼谈情说爱呀,你到底咋回事?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不说我走了啊。”
“我、我、嘶!我踏马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就这样!”
“你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么?我靠,你小子不会是勾搭上伊王妃了吧?”
张昊本来是打趣开玩笑,见他眉头那双毛毛虫绞成一团,登时惊了,忽然想起一个女孩来。
“那个妃子是不是有两颗虎牙?眉梢有个黑痣?”
任世骏吃惊瞪眼。
“你见过赵王妃?”
赵王妃?张昊和他大眼瞪小眼。
“她就是你说的赵古原妹妹?”
“是啊,是表亲!赵古原这厮就是靠她一步登天。”
张昊大皱眉头,他不信赵古原和那个女子是亲戚,思来想去,却琢磨不透二人之间为何会扯上关系,索性不再去想,怒道:
“我看你是疯了,扳倒伊王,她的下场你心知肚明,警告你,不要坏我大事!”
“我是那种人嘛?”
任世骏好不憋屈,埋怨道:
“我恨不得把狗王千刀万剐好不好!”
这一点张昊倒是相信,任世骏的秉性他了解,再者,眼看女神被猪拱,杀之欲快才正常嘛。
“给我死了这份心!”
张昊怒斥,起身便走。
“嗳——”
任世骏一把拉住他,觍着脸嘿嘿贱笑两声说:
“浩然,你是代天子巡守,巡抚都得看你脸色,咱俩同窗数载,从小玩到大的,这个、你能不能、能不能悄悄······”
“闭嘴!”
张昊一把拨开他的鬼爪子。
“睁着眼睛说瞎话,谁和你从小玩到大?”
“浩然兄,你不知道,凤儿她太可怜了,你难道忍心看着她······”
“我忍心。”
任世骏直接给跪。
“你难道忍心我从此骨瘦形销,刀圭无效,撒手人寰······”
“我当然忍心,你小子是不是鬼上身了?你特么想过没有,就算我把她弄出来,以后咋办?
是,你俩可以一辈子隐姓埋名,可万一事发呢?不是你我完蛋,是亲族老少一起上西天!”
任世骏怆然泪下,爬起来瘫进椅子里,苦叽叽道:
“你说的我都想过,可我就是放不下她,一想到她要和狗王陪葬,我这心里、就跟刀扎一样啊,浩然······”
“卖惨是吧?少给我来这套,你咋不为我想想、为你爹妈想想呢?”
张昊甩袖走了。
翻出纪善所,拐到巷口,巍峨的王城赫然映入眼帘,龙楼遥遥绿波上,灯火熠熠翠微边。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此时大约二更亥时末,天上夜月团清影,街衢宵禁人声净,隐约传来巡更的梆点。
张昊闭息存想,中脉真炁流注,腾身上了墙头,动如惊鸿,残影仿佛一道若有若无的烟尘,掠过房顶、街道、护城河,大鸟似的上了城头,眨眼便出现在城垣西南的了望楼顶。
衣衫当风猎猎,缭乱了楼阁檐角摇曳的鎏金铃铎,惊醒了夜宿斗拱梁槽的鸟雀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