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冰窟余韵,暗流始动(2/2)
“谁?!”血衣筑基后期修士猛地顿住身形,惊疑不定地看向指风袭来的方向,那冰川山坳看似平静,却给他一种莫名的危险感。他身后两名同伴也立刻警惕地停下,三人迅速靠拢,血光隐隐连成一片。
灰袍修士死里逃生,愕然回头,也看向了山坳。
风雪中,两道身影缓缓自虚空中浮现,仿佛他们本就站在那里。为首的青年,一身玄衣,气息深沉如渊,眼眸深灰,漠然注视着三名血煞盟修士。旁边的女子,白衣胜雪,容颜绝世,手持一面古朴冰镜,气质清冷。
“路过,清静之地,不喜喧哗。”杨越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风雪,落在每个人耳中,“此人,我保了。你们,可以走了。”
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三名血煞盟修士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们横行北境多年,何时被人如此轻视过?虽然刚才那一指诡异,但这两人看起来年纪轻轻,修为气息也不过是筑基后期和筑基中期,他们三人联手,又有合击之术,未必怕了!
“小子,好大的口气!”筑基后期的血衣修士眼中凶光闪烁,“敢管我血煞盟的闲事,活得不耐烦了!识相的立刻滚开,否则连你们一起收拾了,正好这女修姿色绝顶,带回去献给盟主……”
他话音未落,忽然感到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锁定了他。
不是来自那玄衣青年,而是来自他身边那位一直沉默的白衣女子。
婠婠眸光冰寒,手中起源之镜微抬,镜面倒映出那血衣修士丑陋的嘴脸,声音清冷如万载玄冰:“你的舌头,多余了。”
下一瞬,镜光一闪!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冰蓝色光束,仿佛无视了空间距离,瞬间出现在血衣修士面前!光束之中,不仅蕴含着极寒,更有一丝源自“起源”的、定义“存在”与“非存在”的奇异力量!
血衣修士大骇,周身血光暴涌,形成一面厚厚的血色盾牌,同时祭出一面血色小幡,喷吐污血抵挡。
然而,那冰蓝镜光照射在血盾和污血上,污血瞬间被冻结、净化,血盾也以惊人的速度变得透明、脆弱!
“什么?!”血衣修士惊恐万分,连忙侧头躲避。
嗤!
镜光擦着他的脸颊掠过。没有鲜血飞溅,但他脸颊一侧的皮肉、连同半截舌头,瞬间化为一片晶莹的冰粉,簌簌落下!伤口处光滑如镜,没有流血,只有一层坚冰覆盖,冰层之下,血肉生机被彻底“定义”为冻结静止状态!
“啊——!”剧痛和诡异的感觉让他发出含糊不清的惨叫,眼中充满了恐惧。这是什么诡异的法术?!
另外两名血煞盟修士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倚仗的头领,一个照面就吃了如此大亏?
杨越看了婠婠一眼,对她的出手效率和镜光威力微微点头。经过玄冰窟淬炼,她的实力确实今非昔比。
“现在,可以滚了吗?”杨越向前踏出一步,筑基后期的气息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那股万物凋零的寂灭道韵弥漫开来,比北境的风雪更加冰冷彻骨,直透灵魂。
三名血煞盟修士肝胆俱裂,哪里还敢有半点战意?那玄衣青年的气息比他们盟主(金丹初期)似乎都更加令人心悸!两人搀扶起惨嚎的头领,连狠话都不敢放一句,化作三道仓惶的血光,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风雪深处。
灰袍修士看得目瞪口呆,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眼前两位神秘年轻强者的敬畏交织在一起。他挣扎着行礼:“多……多谢两位前辈救命之恩!晚辈韩厉,无以为报……”
杨越抬手打断了他:“不必多礼。我问你,血煞盟在北境势力如何?最近可有什么异常动向?”
他出手,一是清除潜在麻烦,二是想了解一下北境当前的局势。玄冰窟一行虽然隐秘,但难保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且“逝影”提到的“变数”和“风云起”,让他觉得有必要关注外界情况。
韩厉不敢隐瞒,连忙道:“血煞盟是北境三大邪修势力之一,盟主是金丹初期修为,行事狠辣,麾下聚集了不少亡命之徒,主要干些劫掠、追杀寻宝散修的勾当……异常动向……”他思索了一下,“似乎近几个月,血煞盟和另外两股大势力‘冰魄教’、‘荒原狼骑’都有些异动,好像都在暗中寻找什么,具体是什么晚辈不知,但北境的气氛确实比以往更加紧张,冲突也多了起来……”
寻找什么?杨越和婠婠心中一动,会不会与他们此行有关?或是其他什么?
“你伤势不轻,这瓶丹药可助你压制寒毒,速速离开北境吧。”杨越抛给韩厉一瓶得自柳师兄的普通疗伤丹药,并非珍贵之物,却足以让韩厉感激涕零。
打发走千恩万谢的韩厉后,杨越与婠婠对视一眼。
“北境恐怕要不平静了。”婠婠轻声道。
“与我们未必直接相关,但谨慎无大错。”杨越望向南方,“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去你说的西南方向,寻找下一枚碎片。同时,也能避开可能因玄冰窟之事引发的后续波澜。”
两人不再耽搁,祭出穿云梭,化作一道流光,离开了这片冰川山坳,向着东玄域西南方向疾驰而去。
然而,他们并未察觉到,在极高远的云层之上,一点几乎与风雪融为一体的冰晶微微闪烁了一下,将下方发生的一切,包括杨越那寂灭指力与婠婠的起源镜光,都模糊地记录了下来,随即悄然消散。
北境深处,一座由万载寒冰砌成的巍峨宫殿中。
一个笼罩在朦胧冰雾中的身影,缓缓睁开了眼睛,眼中仿佛有冰川生灭。
“寂灭与起源的气息……同时出现……”
“预言中的‘变数’……已然入局……”
“传令下去……重点关注西南动向……尤其是……炎陀荒漠……”
低语声中,冰冷的宫殿,似乎更加寒冷了。
东玄域的暗流,随着杨越与婠婠的离开北境,似乎正悄然转向西南。
新的旅程,新的风波,已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