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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戏衣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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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山野猎户,何曾见过如此华丽精致的东西?

那戏衣仿佛有一种魔力,吸引着他的目光,撩拨着他的心弦。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触摸了一下那银甲。

冰凉,光滑,带着金属的质感。

一个荒谬的念头在他脑中升起:穿上它,会是什么感觉?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像野草般疯狂滋长。

他回头看了看门外,夜色已浓,雾气弥漫。

他又看了看那套仿佛在黑暗中自发微光的戏衣,一股混合着冲动、虚荣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渴望,压倒了他那点残存的理智和恐惧。

“妈的,穿就穿!还能吃了我不成!”

他费力地将棺盖推开更大,小心翼翼地将那套戏衣拿了出来。

冰凉的绸缎和金属贴在他粗糙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他笨拙地套上白袍,披上银甲,戴上帅盔,穿上那双对他来说有些挤脚的皂靴,最后,拿起了那杆沉甸甸的亮银枪。

就在他穿戴整齐的刹那——

“咣!”

一声清脆的锣响,毫无征兆地在空寂的戏台上炸开!

孙大膀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枪扔了。

紧接着,急促的鼓点如同雨点般响起,胡琴、唢呐也加入了进来,一支悲怆激昂的戏曲伴奏,凭空出现,瞬间充斥了整个破败的戏台和厢房!

孙大膀惊恐地四处张望,除了他自己和那口黑棺,哪里有什么乐师?

然而,那音乐真实无比,声声入耳,带着一种催人的魔力。

更让他魂飞魄散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

他的双脚自动迈开了台步,走向那破败的戏台。

他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挥舞起银枪,做出一个个他从未学过的、却又流畅无比的武生动作。

他的喉咙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开合,一种陌生的、高亢苍凉的唱腔,从他嘴里流淌出来,唱的正是那出《虹霓关》的词!

他成了一个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在空无一人的鬼戏台上,上演着一出他根本不懂的戏。

起初是极致的恐惧,他拼命想挣扎,想停下,但四肢百骸都不再属于自己。

那身戏衣仿佛活了过来,紧紧束缚着他,冰冷银甲下,似乎有无数细小的针在刺他的皮肤,将那些动作、唱腔,硬生生刻进他的骨髓里。

渐渐地,一种异样的感觉开始滋生。

随着他的“表演”,台下虽然空无一人,但他仿佛能“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有隐约的喝彩声在耳边回响。

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站在舞台中央被瞩目的虚荣感和成就感,如同毒酒,开始麻醉他的神经。

他唱的越来越投入,动作越来越到位,眼神也开始发生变化,不再是猎户孙大膀的惊恐,而逐渐染上了那位心高气傲、悲愤满腔的“赛罗成”的神采……

………

三天后,靠山屯的猎户们在云霓台的后台厢房里,找到了孙大膀。

他穿着那身华丽却沾满泥土落叶的戏衣,直挺挺地站在房间中央,手里还握着那杆亮银枪。

他脸色青白,双眼圆睁,瞳孔涣散,嘴角却挂着一丝极其僵硬、诡异的微笑,像是在模仿某个戏曲人物的表情。

任人如何呼喊、摇晃,他都毫无反应,如同泥塑木雕。

而那口诡异的黑棺,棺盖已经重新合拢,严丝合缝。

棺盖上那些戏曲人物的刻画,似乎比之前更加清晰鲜活了一些,尤其是那个代表“罗成”的武生形象,眉眼间竟隐约有了几分孙大膀的影子……

人们手忙脚乱地想帮孙大膀脱下那身戏衣,却发现那戏衣如同长在了他身上,任凭如何用力,也脱不下来分毫。

反而在拉扯间,孙大膀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极其细微、如同戏文念白般的嗬嗬声,眼神空洞地“望”着虚空,仿佛还在那个无人观看的戏台上,唱着那出永不落幕的鬼戏。

最终,人们只能将他连同那身脱不掉的戏衣,一起抬回了靠山屯。

从此,靠山屯多了一个活着的“戏痴”。

他不再打猎,不再与人交谈,大部分时间只是呆呆地坐着,偶尔会突然站起身,比划几个戏曲动作,哼唱几句无人能懂的悲凉戏词。

眼神时而空洞,时而狂热,早已不是从前那个粗豪的猎户。

而那口装着未完戏梦和偏执魂灵的黑棺,依旧静静地留在荒废的云霓台后台,等待着下一个被华美戏衣迷惑、或是心怀不甘的“后来者”,在某个迷雾弥漫的黄昏,亲手推开棺盖,穿上那身承载着疯狂与诅咒的“戏衣”,成为这出永恒鬼戏的下一个主角,将那份“戏比命重”的痴怨,永无止境地传承下去。

夜风穿过破败的戏台,呜咽作响,仔细听,那风声里,似乎总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锣鼓与吟唱,以及一声满足而又贪婪的、来自棺中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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