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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苏瑾的援军与局势逆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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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末刻,月过中天。

承天门外,战局正陷入诡异的僵持。叛军前阵因沈如晦那番撼动心魄的喊话而军心涣散,弃械者、退却者不计其数,但萧珣麾下最核心的影卫与死士却如同淬毒的尖刀,在血腥镇压与重赏激励下,再度凝聚起决死冲锋的凶戾之气。

宫墙上守军虽士气大振,但连续激战已显疲态,城门裂痕仍在扩大。而对岸官军的推进,亦遭到叛军侧翼的顽强阻击,一时间竟难以迅速合围。

萧珣玄甲之上已溅满血点,他驻马高台,眼神如困兽般死死盯住承天门楼。

那道红色身影仍屹立垛口,夜风卷起她的凤袍,恍若浴火之凤。他心中那股复杂情绪翻涌得更甚——恨她的决绝反击,惊她的胆识谋略,更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源自骨髓的悸动。这女子,曾是他病弱伪装下不屑一顾的冷宫弃女,是他权谋棋盘上一枚意料之外的棋子,却不知何时,已成了他霸业路上最棘手、也最…令他难以移开目光的障碍。

“王爷,影卫已集结完毕,随时可发动凿穿突击!”影卫首领低声禀报,声音里带着铁锈般的杀气。

萧珣缓缓点头,右手再度抬起,准备下达那最后的总攻令。只需突破这扇门,擒住她…一切便可尘埃落定。至于之后…他脑海中竟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若她肯低头,或许…

然而,就在他指尖将落未落之际——

东南方向,皇城外围的街道深处,骤然传来沉重整齐的踏步声!那声音起初沉闷如远雷,旋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竟压过了战场上的喊杀与哀嚎!伴随着踏步声的,是甲胄铿锵摩擦的金属锐响,以及战马压抑的嘶鸣,显是一支规模庞大、纪律严明的重装军队正在高速逼近!

“什么声音?!”

“援军?!哪来的援军?!”

叛军阵列中,刚刚勉强稳住的士气再度动摇,许多士卒惊慌四顾。

萧珣霍然转头望向声音来处,瞳孔骤缩。这个方向…这个时机…不可能!京畿三大营主力已被牵制在对岸,城内其他卫戍部队应已被周骁或自己安插的人手控制,何处还能杀出这样一支听声势便不下数千的生力军?!

未等他理清头绪,长街尽头,火把光芒如潮水般涌现,瞬间将那片街区照得亮如白昼。

一面玄色大旗在火把簇拥下率先闯入视线,旗面上以银线绣着巨大的“忠义”二字,在夜风中猎猎狂舞,旗角处,一枚小小的、以朱砂点就的梅花印记若隐若现。

“是忠义军!还有京畿卫戍的旗号!”

“看那梅花印…是皇后娘娘直属的兵马!”

宫墙之上,有眼尖的守将已激动地高呼起来。

只见军队前方,一骑当先。马上将领身形不如男子魁梧,却挺直如松,身着特制的银亮细鳞软甲,外罩墨蓝绣银竹披风,头戴护颈凤翅盔,青丝尽数束于盔内。火光映亮她的面容——眉峰英挺,眸若寒星,唇角紧抿成坚毅的直线,正是沈如晦破格提拔的女官,苏瑾!

她身后,是队列严整、刀枪如林的忠义军精锐,以及部分衣甲鲜明、显然来自不同京畿卫戍营的兵马,总数竟不下五千之众!这支生力军如一把出鞘利刃,自侧后方直插叛军软肋,瞬间对萧珣的包围圈形成了反包围之势!

苏瑾勒马,抬起右臂。身后滚滚铁流戛然而止,显出极高的训练素养。她目光如电扫过混乱的战场,最终落在承天门楼上那道红影上,旋即抱拳,声如击玉:

“臣,统领忠义军,奉皇后娘娘密令,率京畿忠义军及卫戍一部,前来护驾勤王!”

城楼之上,沈如晦一直紧绷的肩背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线。她望向苏瑾,微微颔首,清越的声音借着内力传开:

“苏卿来得正是时候。逆王萧珣伪造圣旨,勾结外敌,擅围宫禁,罪在不赦。卿既至,当与本宫共诛此獠,肃清朝纲。”

“臣,领旨!”

苏瑾应声如铁,旋即拔剑出鞘——那剑比寻常将领佩剑略窄三分,却寒光逼人,剑锋直指叛军本阵,厉声喝道:

“众将士听令!叛军祸乱宫禁,假拟圣旨,罪同谋逆!随本将破敌护驾,凡有抵抗者,格杀勿论!杀——!”

“杀——!!!”

忠义军与卫戍部队齐声怒吼,声震夜空,旋即如决堤洪流,向着叛军侧后翼猛扑过去!这支生力军养精蓄锐已久,此刻挟雷霆之势卷入战团,顿时将本就军心浮动的叛军冲得阵脚大乱!

萧珣脸色剧变,厉声疾呼:“后军变前军!左翼拦住他们!中军影卫,加速攻城,不计代价!”

然而,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岂容他从容调整?忠义军来得太快太猛,叛军仓促组建的防线一触即溃。更雪上加霜的是,一直被阻击的官军主力,在陈敬、韩巍的指挥下,眼见援军已至,士气大振,亦发动了全线猛攻!

叛军顷刻间陷入内外夹击、三面受敌的绝境!

就在这混乱达到顶点的时刻——

萧珣所在的中军指挥高台附近,阴影之中,异变陡生!

数十道幽灵般的黑影,自宫墙根角、街巷屋脊、甚至叛军阵列的缝隙中悄无声息地闪现而出!他们皆着紧身夜行衣,面覆黑巾,动作迅疾如电,出手狠辣精准,手中短刃、弩箭、飞索等奇门兵器专攻要害,直扑萧珣中军核心的传令兵、旗手、以及围绕高台的影卫!

“有刺客!保护王爷!”影卫首领厉喝,拔刀迎上。然而这批突袭者身手之高、配合之默契,竟丝毫不逊于萧珣精心培养的影卫,且全然不惧生死,以命搏命,瞬间便将高台下的防卫撕开数道缺口!

为首一道黑影尤其鬼魅,他身形如烟,避开数支劲弩,足尖在叛军肩头一点,竟凌空数丈,直掠高台!手中一柄细长窄剑,在火光下划出凄冷弧光,直取萧珣咽喉!

萧珣虽惊不乱,腰间长剑已然出鞘,“铛”一声格开这致命一击,剑身相撞,火星四溅。他借力后撤半步,目光死死锁定眼前黑衣人:“暗卫?沈如晦竟将你们埋伏在此?!”

那黑衣人——正是沈如晦麾下暗卫首领,灰隼。他黑巾之上的双眼冰冷无波,并不答话,剑招却如疾风骤雨,招招不离萧珣要害。其余暗卫亦与影卫死士缠斗在一处,高台上下顿时陷入混战,令旗倾倒,号令中断,叛军中军指挥体系瞬间陷入瘫痪!

“王爷!中军遭袭,前军无人指挥,已现溃乱!”有偏将满脸是血奔来禀报,话音未落,便被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冷箭贯穿后心,扑倒在地。

萧珣挥剑逼退灰隼,目光扫过战场,只见承天门外的主攻部队因失去统一号令,又被宫墙守军、苏瑾援军、对面官军三方压迫,已呈溃散之势。而东西两翼的叛军,在得知中军遇袭、后方被抄后,更是士气崩解,成片地弃械投降或四散奔逃。

败局…已定。

这个认知如冰锥刺入萧珣心脏。他呕心沥血,伪装多年,暗中布局,甚至不惜勾结北狄、伪造血诏,方才聚集起这支兵马,眼看皇位触手可及,却竟败在…败在那个他曾以为掌控之中的女人手里!

“为什么…”萧珣格开影一一剑,眼神却越过战场,死死盯向承天门楼。沈如晦不知何时已退至相对安全的城楼内沿,正遥遥望来。四目相对,隔着血腥弥漫的夜空,他看清了她眼中那片沉静的冰海,没有胜利的骄狂,没有复仇的快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属于执棋者的冷静。

仿佛有一根极细的针,猝不及防刺入他心口最柔软的角落。痛,却不只是败北之痛。

“王爷!大势已去,请速退!”影卫首领拼死杀到近前,肩胛处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淋漓,“留得青山在…”

“退?往何处退?”萧珣惨然一笑,嘴角溢出缕血丝——却是急怒攻心,牵动了旧伤。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腥甜,眼神重新变得狠厉如狼,“本王还没输!传令…”

他话音未落,叛军本阵中,异变再起!

只见右翼一部约千余人的兵马,突然脱离战阵,反向朝着中军高台方向压来!为首数名将领,竟纷纷撕下叛军标识,露出底下原本的京营服饰,其中一名虬髯将领更是挥刀高呼:

“众弟兄!我等受逆王蒙蔽,犯下滔天之罪!如今皇后娘娘仁慈,大军已至,陛下安然无恙!此时不反正,更待何时?随本将擒拿萧珣,戴罪立功!”

“擒拿萧珣,戴罪立功!”这部兵马齐声响应,顿时调转刀锋,竟向着萧珣中军发起冲锋!

“赵阔!你敢叛我?!”萧珣目眦欲裂,认出那虬髯将领正是他费尽心思拉拢的京营一名指挥使。此人曾因贪墨受过惩戒,是沈如晦下令彻查,险些夺职下狱,是自己暗中运作保下,并许以重利,方在今日举兵时率部响应。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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