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质疑（1/2）

深秋的金銮殿，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御史大夫张敬之手持奏折，躬身启奏，声音铿锵却带着几分固执：“陛下，女子医科馆设立半载，虽有小成，却有违纲常！女子当以相夫教子、操持内宅为要务，抛头露面行医授课已是不妥，如今更有学徒妄想入仕为官，执掌医署，此风绝不可长！”

他话音刚落，礼部尚书王怀安立刻附和：“张大人所言极是！自古‘男主外，女主内’，医署、防疫司等官职皆为男子所设，女子涉政，恐扰乱朝纲。臣恳请陛下下令，禁止女子医官入仕，令女子医科馆只许传授基础医术，供女子自救即可！”

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不少保守官员纷纷点头，而支持云舒的官员则面露不满，却一时不知如何反驳。皇帝坐在御座上，眉头微蹙，目光扫过阶下的云舒，沉声道：“云夫人，此事你有何话说？”

云舒身着一品诰命朝服，从容出列，躬身行礼：“陛下，臣妇以为，张大人、王大人所言，实乃陈腐之见！医道不分男女，为官更应唯才是举，而非以性别论高低！”

“放肆！”张敬之怒斥，“女子无才便是德，你竟敢公然违背纲常礼教，蛊惑陛下！”

“纲常礼教的初衷，是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而非束缚有识之士的发展！”云舒毫不畏惧，抬眸直视张敬之，“臣妇请问张大人，三个月前，京郊突发时疫，染病者上万人，死者不计其数，是谁挺身而出，深入疫区，拯救百姓于水火？”

张敬之愣了一下，脱口而出：“自然是太医院御医和朝廷派去的医官！”

“非也！”云舒声音清亮，“太医院御医虽医术高明，却人数有限，且多专注于皇室与百官诊治。此次时疫，真正深入疫区、日夜操劳的，是女子医科馆的二十名实习学徒和舒安堂的三十名女医官！她们冒着被感染的风险，为患者诊治、配制防疫汤药、掩埋尸体、消毒疫区，硬生生用半个月时间控制了疫情，拯救了上万百姓的性命！”

太医院院使张仲谦连忙出列，躬身道：“陛下，云夫人所言句句属实！此次时疫，臣亲赴疫区督战，亲眼所见女子医官们的英勇与医术。她们不仅辨证精准、用药得当，更因心思细腻，擅长安抚患者情绪，不少绝望的患者正是在她们的鼓励下重拾信心，积极配合治疗。据统计，经女子医官诊治的患者，治愈率比男医官高出一成，这是不可磨灭的功绩！”

“张院使此言未免太过偏颇！”王怀安反驳道，“女子医官不过是运气好，诊治的都是轻症患者，岂能与太医院御医相提并论？而且，疫区环境恶劣，女子身娇体弱，久居其中恐损名节，此举本就不妥！”

“王大人此言差矣！”云舒立刻回应，“疫区的重症患者，大多是女子医官率先接诊！臣妇的学徒沈月如，在疫区连续工作七日七夜，为数十名重症患者施针配药，自己也被感染，险些殒命，痊愈后却立刻重返疫区。这样的医德与勇气，难道比不上那些只会在朝堂上高谈阔论的官员？”

她转头看向皇帝，语气恳切：“陛下，臣妇这里有疫区百姓联名上书的感谢信，还有吏部统计的女子医官立功名单，上面详细记录了每位女子医官的功绩。她们当中，有人因救治患者而染病，有人因过度劳累而晕倒，却无一人退缩。这样的人，难道不配入仕为官，执掌医署，为朝廷分忧、为百姓造福？”

陆景渊也出列附和：“陛下，女子医官在时疫中的功绩，朝野有目共睹。她们不仅医术精湛，更兼具仁心与勇气，若能入仕，定能为朝廷的医疗事业注入新的活力。而且，女子医官在妇科、儿科、防疫等领域有着独特的优势，让她们执掌相关医署，更能贴合百姓需求，这是利国利民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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