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暗线牵尸(2/2)
夜色中,慕容清婉和萧承宇离开南庆侯府。
侯府深处那场未遂的刺杀,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正在看不见的地方,缓缓扩散。
而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酝酿。
回府路上,谁都没说话。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声音脆得像骨头折断。
我掀帘子往外瞅,夜摊收市,只剩一条狗在舔血,不知是人还是鸡鸭。
“别看了。”萧承宇把我按回怀里,“那血是梁王暗桩的,暗卫顺手宰了,留个警告。”
我“嗯”了声,把额头抵在他肩甲,脑子里全是祖母瞪大的眼——眼白里夹着灰,像两口枯井,井底写着:别信任何人。
车刚进后门,管家迎上来,递给我一只烫金小匣。
“门房刚收到的,指名给世子妃,没落款。”
我掰开,里头只有一缕头发,用红绳捆着,尾端系颗小小银铃——叮,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认得那头发,是慕容清水的。
铃是祖母旧物,小时候我偷戴过,被老太太抽了一巴掌,说丧门星别碰。
现在人家把这两样东西一起送来,意思直白:下一把刀,架在慕容清水脖子上,让我选——要亲情,还是要真相。
我把头发缠手指上,勒得指节发白,笑出了声:“行,玩是吧,老子奉陪。”
萧承宇侧头看我:“先睡两个时辰,天亮我陪你杀过去。”
“不睡。”我扯他袖子,“给我点人,要生面孔,能爬墙能撬锁,嘴还严。”
“暗库里自己挑。”他抬手抛我半块鱼形铜符,“别弄死慕容清水,留口气,我要口供。”
“放心,死不了。”我舔舔唇,尝到铁锈味,才发现自己把口腔咬破了。
子时三刻,我换夜行衣,袖里揣了七根空心针,针腹灌了蝎毒,麻不倒人,却能让人疼得连亲妈都认不出。
一行六个生脸,跟着我翻墙出府,绕后巷,钻进侯府隔壁的废祠堂。
祠堂供桌下早被暗卫挖通,直通侯府冰窖——祖母停灵的地儿。
我让她们把风,自己钻进去。
冰窖里白雾翻,两口并排污木棺,一口盖着,一口空着。
空棺底板被撬起,露出黑洞,像等人躺进去。
我蹲边儿上,把耳朵贴棺壁,听见极轻的“咔哒、咔哒”,像老鼠咬木,又像机关回弦。
掏出火折子一晃,棺头缝里夹着半片金箔——梁王密押。
我笑了,敢情杀局还没撤,在这儿等我补刀。
刚要起身,脖子一凉,一把匕首横过来。
“别动。”声音压得低,却掩不住颤。
我侧眼,慕容清水那张小白脸在火光里抖得跟筛子似的,手却死攥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