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原世界4（1/2）

仅仅过了短短一个月时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小鱼竟然怀孕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就像是一颗早就深埋在地下的种子，在人们毫无觉察的时候默默破土而出，并以惊人的速度长出了第一片嫩绿且充满生机活力的叶子。得知这个喜讯后，忆泽简直兴奋得快要发疯了！这里所说的“疯”并不是失去理智般地疯狂，而是一种灵魂都被无尽的欢喜所填满，甚至快要从身体里蹦出来似的眩晕感觉。此刻的忆泽仿佛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刚刚获得无上权力的孩子一样，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手忙脚乱之下，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用自己认为最实在、也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来表达内心那汹涌澎湃而又无法宣泄的激动情绪——给小鱼做很多美味可口的食物，然后喂给她吃。

就这样，原本普通平凡的小屋厨房摇身一变，成为了他心目中崭新而神圣的殿堂！曾经震耳欲聋的星舰引擎轰鸣声如今已被锅碗瓢盆碰撞出清脆悦耳的“交响乐”所替代，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新鲜食材散发出诱人迷人的芬芳味道，完全掩盖住了之前充斥四周冷冰冰且令人不适的金属和能量气味。

为了让自己心爱的人能够品尝到世间至味珍馐美味佳肴，他不辞辛劳四处寻觅收集，终于找到了一种产自遥远神秘外太空深处极为罕见稀有的珍贵果实——这种奇异水果整体呈现出晶莹剔透的幽蓝色泽，但当你轻轻剥开果皮时就会发现里面竟然流淌着如同金黄色蜂蜜一般浓稠甜美的汁液！不仅如此，听闻此等宝物对于孕妇身体有着极佳滋养补益功效呢！

除了这颗神奇宝贝之外，他还费尽心思从某个位于浩瀚宇宙尽头的深海星球带回一条浑身覆盖着闪耀银色鳞片的大鱼，并亲自动手将其宰杀洗净后仔细剔除鱼骨取出鲜嫩鱼肉，然后慢火炖煮直至变成一锅乳白色如丝般柔滑细腻口感醇厚鲜美的鱼汤。

除此之外，他更是大胆挑战自我，试图复刻古老地球时代流传下来复杂繁琐制作工艺的精致糕点小吃。虽然有时候因为火候掌握不当或者其他一些意外因素导致最终成品要么半生不熟要么直接烤得黑乎乎一片，但他始终保持着高度热情与专注投入其中乐此不疲。

每一顿丰盛可口的饭菜都是经过他精雕细琢用心烹制而成，最后再以近乎虔诚庄重之态度摆放在餐桌上，仿佛这些美食并非仅仅只是用来果腹饱腹那么简单，更像是向心爱之人献上一份至高无上敬意以及衷心祝福。同时也宛如正在默默举行一场只属于他俩之间悄无声息但意义非凡隆重盛大的加冕仪式！

小鱼也很高兴。她的喜悦更内敛，像月光下微微荡漾的潮汐，包裹着腹部那尚未显形的、奇妙的变化。她享受着忆泽无微不至的照料，胃口出奇的好，脸颊也渐渐染上健康的、珍珠般的光泽。只是偶尔，当忆泽凝视她腹部那尚且平坦的曲线，眼神炽热得近乎灼人时，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疑惑，会像水底的气泡，悄无声息地浮上她的心头。那眼神里的东西，除了爱怜，似乎还有别的，一种沉甸甸的、关乎重大责任的期盼。

这疑惑的种子，终于在忆泽一次投喂后的絮叨里破土而出。那天，他看着她吃完最后一勺星核蜜，抹了抹嘴，忽然握住她的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小鱼，我们的孩子……星际非常需要人鱼，只有人鱼生的孩子，血脉才纯。”

“血脉……才纯？”小鱼重复着，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像受惊的蝶翼。她不太明白这词汇在忆泽的世界里所承载的千钧重量。

见她懵懂，忆泽便坐下来，将她微凉的手拢在掌心，开始了他“细心”的解释。那不是一个浪漫的故事，而是一堂冷静到近乎残酷的星际生物学课。

“你看，小鱼，”他用手指在她掌心轻轻划着，仿佛在勾勒看不见的基因图谱，“兽人族，基因里镌刻着异能。有的种族，臂力能举起山岳；有的种族，张口能喷吐熔岩；有的种族，意念可召唤风雨。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天赋，是生存与战斗的资本。”他的声音平稳，却透着一股剖析实验标本般的冷静，“可是，这力量在流逝。无论是兽人与兽人结合，还是他们与精灵、与机械族、乃至与人类结合，后代所继承的异能，总是一代比一代微弱。像是不断被稀释的颜料，色彩越来越淡。到了第三代，”他停顿了一下，抬眼望进小鱼渐渐睁大的眼睛，“那些曾令星辰失色的力量，就彻底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留下的，只是空有兽形或部分特征的躯壳。”

他顿了顿，让这信息的寒意稍稍渗透，才继续道：“人类也一样。你以为人类柔弱吗？不，在远古的基因深处，人类同样自带异能。精神力感知、超速愈合、元素亲和……只是显性的越来越少。但规律相同：无论内部通婚，还是向外联姻，那点珍贵的火星，也在无可挽回地黯淡下去。而且，不止是力量的消退……”

忆泽的声音更沉了，像是从幽深的海沟底部传来：“是生育本身，在变得艰难。不管什么种族，后代的降生越来越稀少，像是宇宙的生育法则被一只无形的手悄然拧紧。夫妻祈求数十年，可能只得一个孩子；再到后来，许多结合，干脆就……生不出来了。星空依旧繁华，舰队穿梭如织，可一种冰冷的、关于种族末路的寂静，却开始在文明的基底蔓延。直到……”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悠远，仿佛穿透了小屋的墙壁，回溯到那段被所有星际史册以浓墨重彩记载，却又讳莫如深的岁月。

“直到人们发现了第一条人鱼。”

“谁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忆泽的声音里染上一丝梦幻般的叹息，“仿佛是从最古老的童话里游进了现实，又像是宇宙寂灭前慈悲垂下的一滴泪。她就那样突兀地出现在‘蔚蓝深渊’星域的边缘，沉睡在一块古老的陨核里。当她醒来，银发流淌如星河，眼眸盛着整个深海的颜色，尾鳍摆动间，碎光粼粼，吟唱的声音能让最狂暴的星云风静止。”

“她的美貌，立刻征服了所有星际人。那是一种超越种族、超越审美差异的、直击灵魂的震撼。影像传遍星网，引发了前所未有的疯狂。争夺、觊觎、奉献、祈求……整个星际都为这唯一的奇迹沸腾。最后，是当时战功赫赫、威望如日中天的星际元帅，以雷霆手段和……或许是真心，抱得人鱼归。”

故事的高潮伴随着惊人的生殖力到来，快得令人窒息：“谁知，才三年。仅仅三年，那条人鱼就生下了十五个孩子——十个人类，五条人鱼。”

小鱼轻轻“啊”了一声，手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小腹。三年，十五个孩子？这数字本身就像一则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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