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白玉衡的身份（2/2）

他停下脚步，重新看向陆隐，这次眼神里少了许多审视，多了几分复杂，解释道：“白大人……曾是我整个妖族的共主，唯一的领袖。并非单指天狐一族，而是天下万妖，凡有灵智者，理论上皆需尊其为‘白主’。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白大人销声匿迹，妖族也渐渐分崩离析，各据一方。我们这一支留守坠神谷，也是奉了更古老的遗命。但白大人的失踪，据一些极其古老的传言推测，很可能……和武神有关。”

“武神？”陆隐的眉头皱得更紧，心中的疑惑如同藤蔓般蔓延，“据我所知，武神乃是两千五百年前横空出世，最终登临绝顶、破空而去的人族强者。白玉衡她……”

他话没说完，龟大爷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打断道：“我妖族的共主，寿元岂是你们短命的人族可以揣度的？与天同寿不敢说，但活个几万年也是寻常！两千五百年？呵，老夫的年岁，都不止这个数了！武神活跃的那个年代，白大人早已是妖族的传奇！”

陆隐被噎了一下，顿时无语。想想也是，白玉衡那种深不可测的实力和古老的气质，活个几千年上万年似乎……也很合理？是自己陷入人族的时间观念了。

他定了定神，继续追问关键：“您刚才说，她的失踪和武神有关？这只是猜测，还是有什么依据？武神是人族神明，即便当时真遇到什么麻烦，妖族……能帮上忙？”他对此持怀疑态度，神明的层次，岂是妖族能够轻易涉足的？

龟大爷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具体的……老夫也不清楚。只是当年有些飘渺的传闻，说武神下界……嗯，或者说在人间行走时，似乎遇到了极大的麻烦，是白大人倾力相助，才得以解决。但其中详情，早已湮没在时光里。或许，只有白大人自己，或者武神才知晓了。”他这话说得含糊其辞，眼神也有些飘忽，显然没完全说实话，或者知道得也有限。

陆隐看出他有所隐瞒，但也不便继续逼问。他趁热打铁，将话题拉回自己最初的目的：“龟大爷，我此次前来坠神谷，并非为了挑衅妖族，也无意破坏此地的宁静。我只是想知道，这坠神谷的核心区域，到底有什么？或者说，武神当年在此，究竟留下了什么？这对我很重要。”

龟大爷面色重新变得凝重，他盯着陆隐，反问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有些秘密，知道了未必是福，反而可能惹祸上身。你年纪轻轻，已有如此修为，前途无量，何必非要探寻这些陈年旧事，涉足险地？”

陆隐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在龟大爷、狐婴宁和虎王的注视下，他伸出手，心念一动。

光芒微闪，一本看似古朴、非金非玉、封面甚至有些残破的暗黄色手札，出现在他掌心之中。手札出现的刹那，仿佛引动了周围环境中某种沉寂了无数年的气息，那些残留在地面、巨石上的古老武道痕迹，似乎都微微共鸣了一下。

陆隐将手札托在手中，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知道与不知道，对我来说，很重要。”

他轻轻翻开一页，并未展示内容，只是让那手札特有的、仿佛承载着某位绝巅者意志与道路的气息，自然流淌出来。

“因为，我修行的是《皇龙诀》。”

“而我手中这份，是武神亲笔所书的——武神手札。”

“什么？！！”

龟大爷失声惊呼，一直佝偻的身躯猛地挺直！他脸上那副总是半挂着的墨镜，“啪嗒”一声，直接从鼻梁上滑落，掉在了地上！

他根本顾不上去捡，两只原本精光内蕴的小眼睛，此刻瞪得溜圆，眼珠子活像两颗受惊的绿豆，死死地、难以置信地盯住了陆隐手中那本毫不起眼的暗黄色手札！

那股气息……不会错！虽然极其微弱，但那确实是……属于那个人的、独一无二的“道”的气息！与他记忆中某些遥远而深刻的片段，隐隐共鸣！

武神手札？！这小子手里，居然有这东西？！

狐婴宁和虎王虽然对“武神手札”具体意味着什么不如龟大爷清楚，但看到龟大爷如此失态，也瞬间明白，陆隐拿出来的这东西，恐怕比之前的大龙刀和白玉衡的出现，带来的冲击更加巨大！

林间，只剩下龟大爷粗重的喘息声，和他那几乎要凸出来的、圆溜溜的绿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