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白玉衡的身份（1/2）

那头雪白、庞大、散发着古老尊贵气息的天狐本体甫一出现，整个林间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狐婴宁反应最快，他惊呼一声，淡金色的眸子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激动与担忧，身形一动就想冲上前去。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几乎就在白玉衡本体显现的同一瞬间，龟大爷那干瘦佝偻的身影就如同鬼魅般，一步就“滑”到了沉睡的天狐身旁，速度快得连残影都未曾留下！那看似缓慢的步伐，在短距离内爆发出骇人听闻的缩地成寸般的速度！

陆隐心头一紧，全身肌肉瞬间绷紧，神力暗自涌动，随时准备将白玉衡收回神相空间。这老龟实力太强，若他暴起发难，自己未必能护得白玉衡周全。尽管对方之前因为大龙刀和《皇龙诀》有所迟疑，但面对妖族“白主”如此状态，难保不会做出什么极端举动。

然而，预想中的攻击或抢夺并未发生。

龟大爷停在白玉衡庞大的身躯旁，距离极近。他微微弯下腰，那双干瘦如枯枝的手，并没有贸然触碰，只是悬停在雪白狐毛上方寸许之处。一股极其隐晦、温和、仿佛大地般沉厚包容的妖力从他掌心流淌而出，如同最细腻的涓流，轻轻拂过白玉衡的身体，似乎在探查着什么。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谨慎，与之前那副玩世不恭、动辄气势压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几个呼吸后，龟大爷收回了手，直起身，雪白的长眉微微蹙起，脸上表情复杂难明。

狐婴宁此时也赶到了近前，他不敢像龟大爷那样靠近，只是站在几步外，焦急地问道：“龟大爷，白主……白主她怎么了？为何沉睡不醒？气息似乎……有些奇异？”

陆隐听到“白主”这个称呼，心中再次一动。主？是天狐一族之主？还是……整个妖族共主？看来白玉衡的身份，比他之前猜测的还要高得多。

他向前走了两步，开口道：“她之前为了救我，被永夜圣枪贯穿了身躯，伤势极重，几乎魂飞魄散。我为她寻来了‘逆生花’，又请动大医晏灵枢前辈出手医治，才保住性命，伤势也已痊愈。只是自那之后，她便一直陷入沉睡，似乎……是在借助沉睡进行某种深层次的恢复或突破。她的生命气息很平稳，甚至在缓慢增强。”

他故意点出“逆生花”和“晏灵枢”，既是说明情况，也是隐晦地表明自己为此付出的代价和拥有的“资源”与人脉。

果然，龟大爷在听到“逆生花”三个字时，小眼睛猛地睁大，一直耷拉着的雪白眉毛都扬了起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你……你说什么？你为她寻来了‘逆生花’？！此话当真？！”

陆隐点了点头：“千真万确。有何不妥吗？”

“当然不妥！不，是太不可思议了！”龟大爷显得有些激动，语速都快了几分，“逆生花……那东西不是应该在‘药神谷’深处吗？那里面的那个……那个……”他说到一半，忽然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声音戛然而止，脸上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甚至恐惧，猛地闭上了嘴，仿佛再多说一个字，就会引来什么不祥之物。

陆隐心中了然。看来这老龟不仅知道逆生花，还很清楚药神谷的底细，甚至可能知道里面那头恐怖的、长满青色鳞片的未知生灵。他不动声色，没有追问。有些禁忌，知道名字都可能引来麻烦。

他心念一动，先将沉睡的白玉衡重新收回神相空间温养。毕竟她的本体太引人注目，也容易成为目标。

做完这些，陆隐看向神色变幻不定的龟大爷，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龟大爷，白玉衡……白主她在妖族之中，究竟是什么身份？”

龟大爷闻言，瞥了陆隐一眼，那眼神有点古怪，像是在看一个揣着传国玉玺却问这石头能卖多少钱的傻子。他没好气地道：“你跟她签订了灵魂契约，她是你契灵，你来问我她是谁？”

陆隐苦笑，摊了摊手：“实不相瞒，白玉衡似乎被镇压了太久岁月。她为了脱困，曾动用过‘夺魄’神通，这神通似乎有副作用，导致她为自己篡改或封存了部分记忆。关于她的过去、她的身份，她自己也记得很模糊，甚至可能有所偏差。所以，我才想向您求证。”

“夺魄？篡改记忆？”龟大爷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嘲弄，“被镇压？就凭你们人族？嘿……”

陆隐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地看向龟大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救她出来时，她确确实实是被分开镇压的！身躯在归云城地底龙脉，灵魂被封印在特殊法器之中！此事我亲身经历，绝无虚假！”

龟大爷沉默了下来，脸上的嘲弄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思索。他背着手，在原地踱了两步，雪白的眉毛拧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点了点头，语气变得有些飘忽：“也许……是她自己的打算吧。有些事情，她可能不想记起，或者……时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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