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倒霉孩子(一)。(1/2)
小妮子女儿与沈山河之间的亲子鉴定总算出来了,两人没有血缘关系。
沈山河松了口气,他虽然喜欢孩子,但更不想看到这么小的一个生命便背负一段孽缘在身上。
二愣子自然更高兴,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
陶丽娜本来消停了不少,不再拿孩子说事。
但她更恼火的是沈山河不知什么时候竟瞒着她和苏瑶勾搭上了。
这还了得,小妮子也就算了,顶多恶心她一下子,威胁不到她的地位。
但苏瑶那个该死的“妖精”那是绝对能撼动她的位置的。
“姓沈的你是不是想与你的苏妲己死灰复燃?”
“娜娜你能不消停点,不要整天咋咋呼呼好不好?”
“是我咋咋呼呼还是你沈山河不忠不义?
你敢以你父母的性命起誓你和她们没一点关系吗?你敢吗?”
“你闹就闹,别扯上爸妈行吗?”
“那又如何?
你若是问心无愧那爸妈自然不会报应,你自己干着见不得人的事连累了父母难道还要怨我不成?”
“我没怨你,我的错我都认,你别扯上别人。”
“你认错?
你终于承认自己错了?
那你自己说说,错在哪里?”
“我不该认识她们,我不该和他们夹扯不清行了吧。”
“行了?
你一句夹扯不清就想轻描淡写的过去了?
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
也是,你现在有了苏瑶哪还用得着在乎我。”
……
沈山河感觉到了心累,不想做这些无谓的争辩。
对又如何,错又如何……
沈山河捏了捏眉心,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客厅的吊灯亮得晃眼,映着陶丽娜泛红的眼眶。
沈山河的沉默更让她恼火,一脚踹开面前的茶几,稀里哗啦中又是一片狼藉。
“说话呀?心虚了?
认错也要有个认错的态度呀。
你就打算这么算了?”
陶丽娜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梗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沈山河,你每次都这样,觉得我在无理取闹是不是?”
他叹了口气,往沙发上坐时带起一阵风。
“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说,声音哑得像蒙了层灰,
“就是……觉得吵到最后,也吵不出个结果。”
“结果?”
陶丽娜突然提高了音量,抓起沙发垫子往沈山河身上砸去。
“结果就是你根本不在乎我生不生气!
口口声声说错了却从不改正,你有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沈山河的指节抵着太阳穴,闭上眼睛说道: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这些关系都是在你之前就存在的,我总不能因为和你结了婚就以前的同学朋友全不认了吧。
再说我无论与她们有怎样的关系,始终都是把你放在妻子的位置上从不曾动摇半分,
你干嘛还要纠着不放。
是人都会有毛病,我就这么点狠不下心的毛病,你就不能看开吗?
真要让我成了个绝情心狠的人,只怕这时早两个大耳爪子、一通拳脚打得你服服帖帖了。”
“唉哟,动嘴不过还想动手了,
来啊,你来啊。”
陶丽娜边说边咬牙切齿兜头盖脸对着沈山河就是一通输出。
“你倒是狠一个我看呀。
你的小妮儿、
你的苏瑶瑶、
你的燕姐姐、
你的……
还有谁你说。”
陶丽娜说一句给一下,
说一句给一下。
沈山河捂着脑袋蜷缩在沙发里一声不吭,
哪还有那个商场上挥洒自如的沈大老板形象。
这要是让小妮子、苏瑶亦或吴纯燕任何一个看到了还不心疼得要死,
只怕是拼着脸面不要了也要跟陶丽娜掰扯掰扯。
“你说话呀,你说呀,
别以为你装死我就放过你……”
陶丽娜依旧生龙活虎。
“没谁了,就她们几个。”
沈山河平静不波的说道。
“就她们几个,
就她们几个……
你这个意思是还嫌不够,要不要我帮你再介绍几个?
倒也是,你沈大老板这么大的牌面,怎么着也得三妻四妾至少七八个才配得上。”
许是打累了,陶丽娜终于停了下来,指着沈山河的鼻子吼道:
“说,是不是想赶我走,好换苏瑶那个狐狸精来。”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沈山河冷冷的回了一句。
这句话像根火柴,瞬间点燃了陶丽娜最后一点耐心。
“你还真想。”
她对着沈山河狠狠的一脚踹过去然后看也不看猛地转身走往卧室。
门“砰”地撞上时,沈山河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一声钝响,像是什么东西断了,又被他硬生生按回去,连带着呼吸都沉了几分。
客厅里只剩下挂钟滴答作响,衬得空气里的沉默格外沉。
“肋骨断了?”
沈山河感觉到胸肋处的疼痛,他慢慢站起来试着活动了一下。
转身、弯腰和扩胸时疼痛加剧,大力的呼吸下也有所反应。
“肋骨伤了,不过应该没断。”
沈山河判断。
小镇的医院也拍不了片,那就明天再说吧。
也就是这些年有钱娇贵了,要搁过去,在农村里这么些跌打损伤忍忍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陶丽娜看了一眼缩在沙发上的沈山河一声不吭。
也不管脚下的乱七八糟,收拾完个人卫生便出门吃早餐上班去了。
沈山河算着时间起来也懒得收拾,早餐也没吃便坐上了去县城的船。
到医院拍了个片,一如沈山河自己的判断,骨裂,只要不干重活不做大的运动,休息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要让骨头自己愈合却不是短时间的事。
虽然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两三天,但沈山河不接受医生的建议,开了点药,提着就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出了医院的大门就是马路,人来车往,川流不息。
沈山河站在医院门口,身上还沾着没散净的消毒水味。
马路对面的红绿灯明明灭灭,像谁在眼前眨着不耐烦的眼,可他盯着看了半天,愣是没分清现在该迈哪条腿。
刚才医生说的“问题不大,只是要注意休息”还在耳边飘,可胸口那隐隐的疼,远不及心里那片空落落的酸胀。
昨晚那摔门时的巨响、她红着眼吼出的那些话、摔在地上的一片狼藉……
明明是不久前的事,却像隔了层毛玻璃,看得清轮廓,摸不着温度。
有辆出租车在他面前缓缓停下,司机探出头问去哪儿,他张了张嘴,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去哪?
回家?
倒是还能赶上最后那趟船,只是家里此刻大概还弥漫着冷战的寒气。
去别处?
又能去哪儿呢?!
风卷着路边的落叶擦过脚踝,车水马龙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远,像是被装在一个玻璃罐里,嗡嗡地响,却钻不进心里来。
他就这么站着,像个被人随手放在路边的行李,不知道该被谁领走,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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