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辅警黎明 > 第156章 城墙下的漫步与海岛上的角力

第156章 城墙下的漫步与海岛上的角力(2/2)

目录

“小心!尸变!”有人惊恐地尖叫!

那名年轻的士兵显然经验不足,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一愣,下意识地想后退拔枪,但动作已然慢了半拍!那变异者带着腥风的爪子已经抓到了他的战术背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如同惊雷般在城墙下炸开!巨大的回音在合金墙壁间反复震荡!

只见李娜依旧稳稳地侧坐在马背上,身体甚至没有离开李峰的后背。但她的右手不知何时已闪电般从踏雪身侧的枪套里抽出了一支造型粗犷、枪管极短的雷明顿870p“执法者”战术霰弹枪!枪口还冒着袅袅青烟!

而那个扑在半空中的变异者,整个天灵盖连同小半个脑袋,如同被重锤砸烂的西瓜般轰然爆开!红白之物混合着碎裂的骨渣呈放射状喷溅在焦黑的地面上!无头的尸体因为惯性又向前冲了两步,才软软地栽倒在年轻士兵的脚边,腥臭的黑血汩汩涌出。

死寂!

一瞬间,整个城门区域陷入了诡异的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精准狠辣到极致的一枪惊呆了!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枪声的来源——那匹神骏的黑马,以及马背上那个看起来温婉柔美、此刻却手持还在冒烟的大口径霰弹枪的女人!

年轻士兵脸色惨白,惊魂未定地看着脚边的无头尸体,又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李娜。

李峰却仿佛对身后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他只是轻轻一抖缰绳,催促踏雪继续前行,从震惊的人群和士兵让开的通道中,不疾不徐地朝着敞开的城门走去。他的背影沉稳如山,对妻子的彪悍枪法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要想李峰是什么人?他李峰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花朵?在这末世挣扎求存的十年里,能站在他身边的女人,早已淬炼出了不输于任何战士的锋芒与果决。

在无数道或敬畏、或恐惧、或复杂的目光注视下,夫妻二人骑着踏雪,踏着那具还在抽搐的无头尸体旁流淌的黑血,如同闲庭信步般,缓缓融入了广州城璀璨而冰冷的灯火之中。

同一时间,台湾省,台南市,赤崁楼遗址附近,“艋舺角头”据点。

暮色笼罩着曾经的宝岛。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只剩断壁残垣,霓虹幻梦早已湮灭在十年的尸潮与混乱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海风的咸腥、垃圾腐败的酸臭以及一种无处不在的、绝望的气息。

台南市西北角,依托着残存的古城墙和大量废弃的重型卡车、集装箱、扭曲的钢筋骨架,勉强搭建起了一个庞大的幸存者聚集区——这是台湾省内最大的幸存者据点之一,由四个势力最大的本土“角头”共同维持着脆弱的秩序。围墙谈不上坚固,更多的是依靠险要的地势(部分利用了古河道)和层层叠叠的障碍物来阻挡零散的丧尸。墙头上,穿着五花八门、手持老旧枪械甚至冷兵器的“马仔”们懒散地巡逻着,警惕地盯着墙外黑暗中影影绰绰、行动迟缓的游荡尸影。

据点内部,景象惨淡。低矮的棚户密密麻麻,如同蚁穴般拥挤不堪。道路泥泞狭窄,污水横流。昏暗的油灯或火把是主要的照明来源,电力供应时断时续,仅有角头核心区域能享受到少量由老旧柴油发电机提供的电力。干净的水源是奢侈品,大部分幸存者依靠浑浊的井水或收集的雨水度日,脸上带着营养不良的菜色和深深的疲惫。整个据点笼罩在一种压抑、困顿、朝不保夕的沉重氛围里。据粗略估计,整个台湾省幸存者已不足百万,而这个据点就聚集了其中近二十万挣扎求存的生命。

据点核心区域,一座由半塌的庙宇建筑加固改造而成的茶馆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这里曾是香火鼎盛的庙堂,如今神像早已倒塌,被移到了角落,蒙着厚厚的灰尘。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巨大的、用厚重原木拼成的长桌。

长桌四角,坐着四位在这片残破土地上拥有生杀予夺大权的“角头老大”。

北角,坐着“艋舺强”(本名陈国强)。五十多岁,身材精瘦,剃着极短的平头,脸颊上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斜划至嘴角,眼神如同淬了毒的鹰隼,阴鸷狠厉。他穿着洗得发白的黑色绸褂,指间无意识地捻动着两颗油光锃亮的钢珠(据说是末日前的轴承滚珠),发出细微的“咔哒”声。身后站着两名同样精悍、赤裸手臂上纹着过肩龙虎的心腹,眼神警惕地扫视全场。

南角,是“打狗煌”(本名黄天煌)。四十出头,体型壮硕如熊,满脸横肉,剃着光头,后颈堆叠着厚厚的肉褶。他穿着一件紧绷的白色背心,露出肌肉虬结、布满陈旧伤疤的粗壮手臂,一条狰狞的蜈蚣刺青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胸口。他正烦躁地用一把锋利的蝴蝶刀削着一块木头,木屑簌簌落下。身后站着一名沉默寡言、眼神如同毒蛇般的瘦高个。

东角,是。

东角,是“台东勇”(本名林勇)。年纪最轻,约莫三十五六,肤色黝黑,面相带着几分山民的朴实,但眼神深处却闪烁着如同孤狼般的野性和狡黠。他穿着耐磨的帆布工装,腰间别着一把老旧的霰弹枪。他身后只站着一个同样精悍、脸上涂抹着绿色油彩、像是猎人出身的汉子。

西角,则是“雾峰林”(本名林正源)。他年近六十,头发花白,梳得一丝不苟,穿着相对整洁的灰色中山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更像一位旧时代的学者或乡绅,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位“林先生”才是四人中心思最深、手段最狠、威望也最高的那一个。他身后站着一名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如同影子般的保镖。

桌面上,摆放着几杯浑浊的、用劣质茶叶渣反复冲泡的茶水,早已凉透,无人有心思去碰。

沉重的气氛几乎凝滞。窗外,幸存者营地的嘈杂声隐隐传来,夹杂着孩子的啼哭和压抑的争吵。

“雾峰林”林正源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桌面,打破了沉寂,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用的是带着浓重闽南腔的国语:“诸位阿兄,事到如今,该有个决断了。世安军的人,明天就到。是战,是和?大家心里那本账,总要摊开来讲清楚。”

“讲咩讲啊林桑!”“打狗煌”黄天煌猛地将蝴蝶刀扎在桌面上,刀身嗡嗡作响,粗声大气地用闽南语吼道,“跟李峰那尾强龙低头?做他的看门狗?我黄天煌在打狗(高雄)混了半辈子,没给谁弯过腰!要打就打!怕他个卵!”他身后的瘦高个眼神更加阴冷。

“阿煌,硬气不是用嘴讲的。”“艋舺强”陈国强阴恻恻地开口,刀疤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狰狞,他捻动钢珠的速度快了几分,国语带着浓重的台北腔,“李峰是什么人?十年时间,从华南一个片警(辅警)打到现在坐拥半壁江山,连天上那些坐飞船的老爷都要看他脸色!他手下的兵,装备的是天上来的家伙!打?拿咩打?拿你我兄弟的命去填?填得满吗?”他身后的两个纹身心腹也面露凝重。

“国强兄说得对,”最年轻的“台东勇”林勇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带着山地口音,“我在山里跟那些变异的畜生(指变异兽)周旋了十年,知道硬骨头难啃,但更知道鸡蛋碰石头的下场。世安军……不是以前那些来抢地盘的小瘪三。他们是真的有飞机大炮(指先进武器),有铁打的纪律。跟他们硬顶……”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他身后的猎人汉子默默点头。

“哼!怕了?”黄天煌瞪着眼睛,“林勇,你在山里躲久了,胆子也跟山猫一样小了?他李峰再厉害,也是人!他敢来,台湾海峡就是他的坟场!别忘了,当年国军……”

“别提当年了!”林正源突然提高声音,打断了黄天煌,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当年有美援,现在有什么?靠我们这些破铜烂铁,靠外面那些饿得走不动路的兄弟去挡世安军的机甲(指动力装甲或坦克)?”他环视三人,语气沉重,“李峰派人来谈,是给我们路走。归顺,或许还能保住现在的地位,保住手下兄弟和这几十万人的活路。不归顺……”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觉得,李峰会只派几个人来‘谈判’吗?他后面跟着的,是能推平我们这破墙烂瓦的钢铁洪流!到时候,玉石俱焚!这据点里二十万条命,谁来担这个责任?”

林正源的话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茶馆内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黄天煌粗重的喘息声和钢珠摩擦的“咔哒”声。墙外,丧尸低沉的嘶吼顺着风隐约传来,如同末日丧钟的余音。四位角头老大,代表着台湾省残存的力量,在这昏暗的茶馆里,面对着即将到来的巨浪,进行着决定无数人生死的艰难抉择。赤崁楼残破的飞檐在暮色中沉默着,如同这片土地曾经的荣光,早已被末世的尘埃掩埋。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