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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0章 这次是真的不朽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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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向上。

穿透混乱的规则余波。

忽然!

神识的“触角”感觉到了!

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温暖的、躁动的、带着无穷生命气息的……“生气”!属于人间的,鲜活的世界气息!

不是之前壁垒消除时那种遥远而清晰的“联通感”,而是一种更加……“贴近”的、“同在”的感觉。

仿佛人间就在“隔壁”,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有弹性的“膜”。

而这层“膜”之外,神识还隐约触碰到了一个更加宏大、更加坚固、仿佛蛋壳般的“边界”——那应该就是黑疫使所说的,将冥界和人间这两个“世界”包裹在一起,与外部“天道”彻底隔离开的、“完整且坚硬的壳”!

我的神识小心翼翼地沿着那层“壳”的内壁,向更广的范围延伸、感知。

没错……

不是两个世界被强行用“双面胶”粘在一起,随时可能分离或摔碎。而是像一个精心设计的、拥有双层结构的完整核桃。冥界是内层较暗的果仁,人间是外层较亮的果仁,二者紧密相依,中间有薄薄的隔膜,可以理解为新的、可控的壁垒,而外面,包裹着共同坚硬的、隔绝内外的核桃壳。

一个真正的、自洽的、内循环的……独立系统!

成了……

真的成了……

那五成的几率……这场以无数生命为筹码的、疯狂到极致的豪赌……

我们……赌赢了。

人间,真的和冥界一起,被成功地从天道体系中剥离了出来,形成了一个全新的、独立的、内循环的“双生世界”!

紧绷到极致的心弦,在这一刻,终于……略微松弛了一丝。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巨大庆幸、释然、以及更深处那无法抹去的悲凉与沉重的复杂情绪,缓缓涌上心头。没有狂喜,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确认。

赌赢了。代价……也付清了。

我收回神识,睁开眼睛。眼底深处,那强行压制的悲痛,因为这一丝“成功”的确认,似乎又有翻涌的迹象。我立刻深吸一口气,将其再次狠狠摁下。

还没完。

我再次凝聚一丝神念,这次,通过幽冥帝令和刚刚恢复的、与冥界本源的连接,直接沟通远在城中某处、想必正在焦头烂额维持秩序的夜枭。

‘夜枭。’我的意念传递过去,平稳,不带情绪。‘听好。大阵已成,冥界已独立,虚空洞口已永久消失。人间亦已剥离,两界新成内循环系统。’

我能感觉到夜枭那边的神念传来一阵剧烈的波动,那是极度的震惊和……如释重负?但他很快压制下去,等待我的下文。

‘现在有几件事,你立刻去办。’我继续道,语速加快。‘第一,通知所有分散在冥界各地的幽冥暗卫成员,以及他们能联系到的所有地方守军、鬼吏。在绝对保证各自辖区内阴魂稳定、不发生大规模骚乱或冲击新生“边界”的前提下,立刻开始着手修补刚刚因大阵而临时消除、现在可能处于不稳定状态的“两界临时隔膜”。’

‘修补以稳固为主,不求完全恢复旧观,只要确保阴魂无法轻易穿过即可。动作要快,但必须有序,绝不能因为修补而引发新的混乱。’

‘第二,告诉他们,这只是临时措施。过不了多久——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是一两天——待局势初步稳定,镇渊军和攀霄军的精锐,将会被拆散成小队,派往冥界各地,协助进行更彻底、更完善的壁垒重建和区域镇守工作。所以,他们现在的任务,就是稳住局面,为后续大军接管打好基础。’

‘重复一遍命令要点:稳住民,修隔膜,等大军。明白吗?’

短暂的沉默后,夜枭冷静到极点的神念反馈回来,简练而有力:‘领旨。即刻通传。稳住民,修隔膜,等大军。’

联系切断。

我长出了一口气,感觉刚刚恢复的那点力量,因为连续的神识探查和传令,又消耗了不少。身体传来更清晰的疲惫感和伤痛。

我看向围在四周、虽然依旧虚弱但眼神已经恢复了一些神采、正紧张而期待地看着我的守卫们。

他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看到了虚空洞口消失,感觉到了天地的剧变,也看到了我从近乎垂死到勉强恢复的过程。此刻,他们的目光里,充满了敬畏、疑惑,以及一丝……希望?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努力让脸上僵硬的肌肉动起来,扯出一个应该是“笑”的表情。尽管我知道,这个笑容一定比哭还难看。

“诸位,”我开口,声音依旧沙哑,但提高了一些,确保他们都能听到,“朕确认过了,冥界……大劫,真的,真的结束了。”

守卫们怔住了,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或者说,不敢相信这个词就这么轻易地从我口中说了出来。

“结束了?”一个年轻些的暗卫喃喃重复,眼神茫然。

“从今日起,”我继续说,目光缓缓扫过他们每一张或年轻或沧桑、沾满尘土的脸,“幽冥……是真的,不朽了。”

“不朽……”有人低声念着这个词,眼神渐渐亮起。

短暂的沉寂后,不知是谁第一个反应过来,尽管动作因虚弱而踉跄,却仍挣扎着单膝跪地,嘶声喊道:“陛下万岁!冥界不朽!”

如同点燃了引线,周围的守卫们,无论伤势轻重,都挣扎着、激动着,纷纷跪倒在地,用尽力气呼喊:

“陛下万岁!”

“冥界不朽!”

“陛下万岁!冥界不朽!!”

声音起初有些杂乱,但很快变得整齐而响亮,在这片废墟之上回荡,穿透还未完全平息的、低沉的天地嗡鸣,传向远处。

我站在那里,承受着他们的跪拜和欢呼,脸上那勉强维持的笑容,却慢慢淡了下去。心中没有任何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

万岁?不朽?

我配吗?

我抬起手,虚按了一下。呼喊声渐渐平息,守卫们抬起头,热切而崇敬地看着我。

“朕……没什么值得万岁的。”

我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沉重的穿透力,“你们。你们的袍泽。那些为了此次大劫,前赴后继、魂飞魄散、连名字都未必留下的将士。那些在高压统治下默默劳作、最终牺牲、贡献了魂力的无数阴魂百姓。”

我顿了顿,目光投向废墟之外,仿佛能看到整个冥界,看到那无数消逝的痕迹。

“还有……那些已经永远离开的……战友。”

“他们,才是应当被记住的。他们,才是冥界得以‘不朽’的基石。”

说完,我不再理会守卫们眼中骤然升起的错愕、不解、以及更深沉的震撼与动容。有些话,点到即止。他们或许现在不懂,但总有一天会明白。

我抬起头,再次望向天空。

虚空洞口是消失了,被大阵的力量“弹”走或者说“转移”了,不知道是去了天庭还是西天,亦或是别的什么地方。但那些已经从洞口涌出、降临到冥界大地上的虚空生物,它们还在。

它们失去了源头,失去了后续补充,或许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世界规则剧变而变得混乱、虚弱了一些……但它们依旧是威胁。是需要被清理干净的“余孽”。

是该……画上最后一个句号了。

我深吸一口气,将胸腔里翻涌的所有情绪——悲痛、疲惫、空虚、释然、责任——全部压入心底最深处。只留下纯粹的、冰冷的意志。

脚下微微用力,体内那恢复的两成冥界本源之力轰然运转!

身形冲天而起!

虽然速度远不及全盛时期,虽然飞行的轨迹因为伤势和力量不足而略显滞涩,但确确实实,再次凌空!

下方传来守卫们压抑的惊呼。

我没有回头。目光扫过酆都上空,那些还在盘旋、扑击、或茫然四顾的虚空生物。它们形态扭曲,散发着令人厌恶的侵蚀气息,数量依旧不少,如同散落在新生画布上的丑陋污点。

“法天象地!”

心中默念神通。

身形在空中急速膨胀、变大!这不是依靠纯粹力量硬撑的变化,而是结合了部分冥界本源权柄和神通技巧的运用,对如今力量有限的我而言,负担不小,但尚可承受。

几个呼吸间,我的身形已经变得如同山岳般巨大,屹立在酆都城上空,投下庞大的阴影。虽然不及传说中顶天立地的程度,但也足够醒目,足够……具有压迫感。

右手虚握。

心念与幽冥帝令,与冥界本源,与那深藏于脊柱之中、已与我彻底融合的金箍棒残留印记沟通。

嗡——

一柄巨大的、造型古朴、通体萦绕着灰蒙蒙光泽、剑身隐约有暗金色纹路流淌的巨剑,在我掌中缓缓凝聚、浮现。

镇魂剑。

以冥界权柄为骨,以我残留的天君本源为锋,以金箍棒的“定”与“破”之意为魂。虽然同样是力量不足的“缩水版”,但对付这些失去了源头、陷入混乱的虚空余孽……足够了。

我看准下方一头正扑向一处仓皇躲避的阴魂聚集区的、如同巨大腐烂蝙蝠般的虚空生物,眼神一冷。

挥剑。

没有惊天动地的剑气,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的灰蒙蒙剑光,如同划破阴霾的闪电,瞬间掠过那虚空生物。

那怪物连嘶吼都未曾发出,身躯在空中骤然僵住,然后从被剑光掠过之处开始,迅速化为飞散的、冒着黑烟的灰烬,簌簌落下。

干脆。利落。

这一击,如同投入滚油中的水滴。

下方,酆都城内外,无数正在躲避、惊恐观望、或是在军官带领下尝试结阵抵抗零星虚空生物的阴兵和百姓,全都看到了空中那尊突然出现的、顶天立地的巨人身影,看到了那干净利落的一剑。

短暂的死寂。

然后,是山呼海啸般的、混杂着震惊、狂喜、激动、难以置信的呼喊声,如同海啸般从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爆发开来!

“是陛下!是陛下!”

“陛下出手了!”

“虚空怪物被杀了!一剑就没了!”

“陛下万岁!!!”

我没有理会下方的沸腾。目光冰冷,锁定下一个目标。那是一团如同粘液聚合体、正在腐蚀城墙的虚空生物。

再次挥剑。

灰蒙蒙剑光闪过,粘液聚合体发出一阵刺耳的、仿佛无数气泡破裂的嘶嘶声,迅速蒸发、消失。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我的动作并不快,甚至因为力量不足和伤势影响,显得有些沉重。但每一剑,都必然带走一头虚空生物的存在。

我的声音,混合着天君位格残存的威严和冥界本源的力量,如同九天雷音,滚滚传开,响彻在酆都的每一个角落,压过了一切喧嚣:

“冥界的儿郎们!百姓们!”

“抬起头!看清楚!”

“虚空之洞已永久湮灭!冥界之劫——已解!”

“自此刻起,冥界已从天道剥离!独立于外!自此之后,再无外侵之祸!!!”

声音如同惊雷,在每个聆听者的灵魂深处炸响。劫难已解?独立?再无外祸?这些词句蕴含的意义太过巨大,让无数阴魂瞬间呆滞,随即爆发出更加强烈的、几乎要将魂体都点燃的激动情绪!

“现在——”我的声音再次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号召力,手中镇魂剑指向天空中残余的、那些因为我的出现和宣言而显得更加焦躁不安的虚空生物,“跟着朕——”

“拿起你们的武器!鼓起你们的勇气!”

“斩杀掉这些最后的、丑陋的余孽!”

“用它们的彻底消亡——”

“为这新生的、独立的——”

“不朽的幽冥——”

“祭旗!!!”

“幽冥——不朽——!!!”

最后四个字,我用尽了此刻能调动的所有力量,如同战吼,如同宣告,如同誓言,轰然响彻天地!

下方,短暂的寂静后。

是如同火山喷发般的、整齐划一的、汇聚了亿万魂灵信念与激情的咆哮!

“杀——!!!”

“跟着陛下!杀光它们!”

“幽冥不朽——!!!”

以镇渊军和攀霄军为首的阴兵鬼将们,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战意和光芒,不再恐惧,不再退缩,嘶吼着,结阵的结阵,冲锋的冲锋,扑向那些零散的虚空生物。百姓们则自发地拿起一切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或者聚集在一起,用呼喊和信念为前方的战士助威。

整个酆都,不,是整个冥界,仿佛在这一刻,才真正从漫长的劫难、牺牲与黑暗中,挣脱出来,爆发出属于它自己的、虽然伤痕累累却顽强不屈的、新生的光芒与力量。

我立于空中,手中镇魂剑再次举起,指向下一个目标。

灰蒙蒙的剑光,再次亮起。

下方,是汹涌澎湃的、代表着新生与不朽的怒潮。

天空,血色与金光的翻涌,正在渐渐平息,似乎正在凝结成一种全新的、属于独立冥界的、永恒而稳固的底色。

新的时代,伴随着最后一场清洗的战斗,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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