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2/2）

他没有再追问魂力的具体细节，这让方缘暗暗松了口气。

“你那养父，是素云涛？”杨无双忽然问道。

方缘身体一僵，眼中瞬间涌起无法掩饰的担忧和痛苦，低声道：“是。他被唐门的人抓走，关进了诺丁城的大牢。”

杨无双闻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锐利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嘲讽，有漠然，也有一丝……同病相怜的寂寥？他沉默了片刻，才用那沙哑的嗓音缓缓说道：“诺丁城大牢……嘿，唐门……好大的威风。”

他没有评价素云涛的命运，也没有对方缘的处境表示任何同情，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但这平淡的话语背后，方缘却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这位老人，对唐门似乎并无好感。

“前辈……”方缘鼓起勇气，抬起头，直视着杨无双，“您……您能救涛叔吗？或者……教我本事，让我自己去救他！”他知道这个请求很冒昧，很唐突，但他没有更多选择了。杨无双是他目前唯一能抓住的、可能改变命运的稻草。

杨无双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弧度：“救他？教你？”他上下打量着方缘，目光如同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蝼蚁，“小子，你以为你是谁？老夫又是谁？一个魂力被废、自身难保的糟老头子，凭什么要去招惹如日中天的唐门？又凭什么，要教你一个来历不明、浑身是麻烦的小鬼？”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子，毫不留情地戳破了方缘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老夫救你，不过是顺手，看你有点意思，不想让那点‘胡乱琢磨’的东西随你一起喂了狼。”杨无双转过身，重新走向那冒着热气的药罐，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淡漠与疏离，“等你伤好了，就自己离开。是死是活，与老夫无关。”

方缘的心，随着他冷漠的话语，一点点沉了下去。希望，似乎刚刚燃起一点火星，就被无情地掐灭了。

他看着杨无双佝偻而孤寂的背影，看着那杆倚在墙边、沉默却散发着无尽锐气的破魂枪，一股强烈的不甘和倔强从心底涌起。他不能走！离开了这里，他一个十级魂力、无依无靠的孩子，又能去哪里？如何救出涛叔？

必须留下！必须得到他的认可！

方缘死死咬住下唇，几乎咬出血来。他知道，常规的哀求毫无意义，他必须展现出自己的价值，展现出让杨无双无法拒绝的……潜力或者说，危险性。

他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将杨无双刚才的话语，连同他那冷漠的背影，一起刻进了心底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