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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9章 夜深!风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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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你。”

“让大尧……贏了。”

这两句话落下的瞬间,仿佛连风雪都停顿了一息。

平阳城门前,烽火尚未熄灭,火把在狂风中猎猎作响,照得城墙斑驳如血。

雪粒被风捲起,又狠狠拍在铁甲与地面上,发出细碎却密集的声响,像无数冰冷的指节,在敲击著每个人的神经。

尸山的方向依旧瀰漫著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被风一吹,混著寒气灌进眾人的鼻腔,让人胸腔发闷,几欲作呕。

萧寧依旧立在最前方,负手而立,雪落在他的肩头,很快又被体温化开,渗进衣袍深处。

他的身影在火光与夜色之间被拉得修长而冷硬,像一柄插在雪原中的刀,锋芒不显,却无可撼动。

赵烈站在他身后半步,胸膛起伏仍旧剧烈,情绪尚未从巨大的震动与狂喜中回过神来。

他死死攥著刀柄,指节发白,目光却第一次,不再只是单纯的愤怒,而是混杂了震撼、敬畏与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

董延、韩云仞等人亦是如此。

他们的目光在萧寧与沈铁崖之间来回游移,像是在看两个完全不在一个世界的人。一个是站在雪夜中的帝王,掌控生死、翻云覆雨;另一个,则是跪在地上、浑身发抖、被彻底撕去所有偽装的叛徒。

而沈铁崖——

在“让大尧……贏了”这句话落下的瞬间,他整个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按进了深渊。

他的瞳孔疯狂收缩,脸上的血色褪得乾乾净净,只剩下死灰。他的嘴唇不断颤抖,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喉咙里只剩下急促而凌乱的喘息声,像一头濒死的困兽。

“不……”

“这不可能……”

他的声音终於挤了出来,却嘶哑得不像人声,更像是喉咙被撕裂后的破裂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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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忽然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极致,猛地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著萧寧,目光中再也没有之前的算计、狂妄与自以为是,只剩下一种近乎疯狂的否认。

“大疆三十万大军!”

“是整整三十万啊!!!”

沈铁崖猛地嘶吼起来,声音因失控而破裂:

“他们胜券在握!”

“粮草无忧,兵锋正盛!”

“拓跋努尔更是野心勃勃,恨不得一战踏平北境!!”

“这样的人,这样的军队——”

他猛地一指萧寧,指尖颤抖得几乎指不稳方向:

“会因为你一个人就退军!”

“不可能!!!”

“这世上绝对没有这种事!!!”

他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像是在拼命说服別人,更像是在拼命说服自己。

“大疆三十万兵马,胜利在望!”

“拓跋努尔没有任何撤军的理由!!”

“就算他暂时受挫,也只会恼羞成怒,倾尽一切捲土重来!”

“他绝不可能就这样退走!!!”

沈铁崖的情绪彻底失控,整个人像被烈火焚烧的枯木,疯狂、扭曲、歇斯底里。

“你说我害了大疆!”

“你说是我给大尧贏了这场仗!”

他状若疯癲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著撕心裂肺的绝望与不甘:

“萧寧,你骗得了他们,骗不了我!!”

“你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你就是想击溃我的心防,好让我崩溃,好让我承认你贏了!!”

他猛地摇头,像是要把所有现实都甩出脑袋:

“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信!!!”

火光照在他的脸上,那曾经威严、沉稳、老辣的面孔,此刻却扭曲得像一张破碎的面具,只剩下惶恐与疯狂。

听著沈铁崖近乎嘶吼的否认,平阳城门前却没有响起任何附和声。

士兵们沉默著。

他们看著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北境主帅,如今像个疯子一样跪在雪地里歇斯底里,他的每一句“不可能”,都像是在往自己脸上再狠狠抽一记耳光。

萧寧看著这一幕,忽然轻轻笑了。

那笑声不大,在风雪中甚至显得有些轻,却清清楚楚传进了沈铁崖的耳中。

“呵呵。”

这一声轻笑,比任何怒骂都更刺穿人心。

萧寧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得近乎隨意:

“我早就说过了。”

“这天下——”

“从来就没有什么绝对不可能的事。”

沈铁崖猛地一怔,下意识抬头看他。

萧寧微微侧目,看向远处漆黑如墨的天穹,淡淡道:

“如果——”

“现在大疆內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呢”

这句话仿佛一道无声的雷霆,在沈铁崖脑海中骤然炸开。

他的呼吸,猛地一滯。

“大疆……內乱”

他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眼神中第一次露出真正的迟疑。

萧寧缓缓转回目光,直视著他:

“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拓跋努尔还会不会继续留著三十万大军,死磕平阳”

风雪呼啸,火焰摇曳。

沈铁崖的眼神剧烈动摇了一瞬。

可也只是瞬间。

下一刻,他仿佛抓住了新的“逻辑”,猛地抬起头,近乎急切地反驳:

“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

“大疆就算真的起了內乱,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內撼动拓跋努尔的根基!!”

“他身边最核心的亲兵、最精锐的王庭卫队,全都在这里!!”

他越说越快,仿佛是在为自己编织新的希望:

“就算他需要回援——”

“也最多带走一部分兵马!”

“剩下的三十万,也足以继续压著平阳!”

“待他肃清內乱,隨时都能捲土重来!!”

沈铁崖的声音再度变得篤定起来,仿佛只要他这样相信,这件事就一定会发生:

“到那时候——”

“你们依旧必败无疑!!!”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著萧寧,眼中重新燃起那点近乎病態的执念:

“所以,一切还是和我刚刚说的一样!”

“你们的结局,根本不会改变!!”

“到最后,你们还是得败在大疆铁骑之下!!”

话音未落,他竟然还露出了一丝近乎扭曲的笑意:

“陛下——”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接受我的建议吧。”

“趁现在,一切还来得及。”

这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时,沈铁崖的眼眸里,竟然还带著几分自以为高明的“怜悯”。

仿佛在他眼中,局势依旧在他的掌控之中。

仿佛到现在为止,他仍旧是那个能左右生死、翻云覆雨的北境主帅。

风声呼啸。

雪落无声。

平阳城门前的空气,却在这一刻,凝固到了极点。

赵烈、董延、韩云仞等人,几乎同时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们看著沈铁崖。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觉得——

这个人,已经疯了。

萧寧听完沈铁崖这一连串“逻辑严密、理所当然”的推断,又一次笑了。

这一次,他笑得更明显了一些。

“看来啊——”

“让一个人接受现实,是真的难。”

他的语气里没有讥讽的张扬,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陈述。

仿佛他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萧寧缓缓走到沈铁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著他。

“好。”

他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得可怕。

“既然你还抱著最后的希望——”

“那朕,就不替你急著掐灭。”

沈铁崖的心猛地一跳。

萧寧继续道:

“几个时辰后——”

“朕会亲自带你去看一看。”

他微微俯身,目光直直刺入沈铁崖的眼底:

“看看你最后的希望——”

“是怎么一寸一寸,彻底破灭的。”

这一刻,沈铁崖的心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

他想反驳。

想嘶吼。

想继续否认。

可在萧寧那双过分平静的眼睛注视下,他却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不是恐惧。

那是一种……比恐惧更深的东西。

是一种即將被现实亲手宣判的、不容逃避的绝望预感。

说完这句话,萧寧缓缓转身,负手而立,目光望向远处大疆撤军的方向。

那一片夜色,漆黑、辽阔、深不见底。

像一张已经张开的网。

在那片黑暗里——

早已有一座无形的坟墓,为某些人,提前挖好。

风雪再度呼啸而起。

平阳城门前,火焰翻腾。

而沈铁崖,却仿佛已经被提前埋进了那片黑暗之中。

他还在否认。

还在坚持。

可所有人都已经看清——

留给他的,只剩下最后几个时辰。

……

夜色愈发沉重,风雪却渐渐稀薄下来。

荒原之上,一支庞大的军队如同一条拖著伤痕的黑蛇,蜿蜒向大疆腹地方向退却。

铁骑踏碎冻土,马蹄声在夜色中此起彼伏,捲起一阵阵冷雾。火把连成一线,在黑暗中摇曳,映出无数疲惫而阴沉的脸。

那是大疆三十万铁骑。

却再无来时的锋芒。

撤军的命令下得极为仓促,毫无徵兆。前一刻,他们还在平阳之外驻扎、犹豫、试探;下一刻,整支大军却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利刃逼著后退,一路向北狂奔。

没人敢问“为什么”。

因为问的人,已经在之前几次调兵试探中,被抬下去了。

拓跋努尔骑在最前方,独臂被厚重的狐裘包裹著,即便如此,那股断臂之痛仍一阵阵撕裂著他的神经。

他的脸色在火光映照下阴沉得可怕,嘴唇紧抿,眼神如同被逼入死角的狼王,凶狠,却掩不住深处翻滚的不安。

他不说话。

身后几十万大军,也不敢出声。

整个撤军队伍,只剩下马蹄、鎧甲与呼吸交错的回音。

拓跋蛮阿策马靠近,目光略显迟疑。他已经骑了一整日,双腿几乎失去知觉,连说话时的气息都带著明显的喘意。

“大汗……”

他低声唤了一句。

拓跋努尔没有回头。

拓跋蛮阿咬了咬牙,还是硬著头皮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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