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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时间匆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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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亚日又去正堂和父母问过安后,这才朝祖父母的院子而去。按说他这样的行为顺序是不合礼数的,先问候最尊者才是正理,只是这中间确实有些不便,另外都是至亲之人,大家多也并不计较这样的事。

在祖父母的屋子里,亨亚日端端正正的给二位行了大礼,问安之后,才在长辈的示意下,起身坐在祖母一侧,陪二人说话。二位老人也是接近两年未见孙子,心里甚至想念,这回来到身边后,是端详了个够。长高了,衣着打扮看起来扬起,气质不卑不亢的,身形挺拔,心下也是欢喜。亨亚日虽言语不多,但话说的平实、真诚,而两位祖辈就着日常琐碎之事,也是问个没够,还吩咐下去,让孙子陪着自己一起用餐。

待亨亚日陪着祖父母和伯父伯母一大家子人用完早餐回屋的时候,只母亲在家,说是父亲已经出门办事去了,而葛自澹和谢明宇已经出发回太白峰了。亨亚日虽有些遗憾,但也没法子,一时见母亲这里也无事,就辞别了母亲,并且言道,自己并不出门,只留在家了,就回房读书去了。亨玉氏自无不可,对能自律地忙于自己课业的子女,做父母的又能多说些什么呢?这或许也是一种孝行,让父母长辈安心。虽说天寒,多让人去他屋里看着就好,另外把火盆支起来,碳火发得旺旺的才好。

家里的过年准备,亨亚日作为小孩子,自然轮不到他来操心,然他也没有起意去拜访那些往昔好友的意思,只每日里除了吃饭、读书、习练下拳脚外,就只是待在自己房中,并没有出门去参与什么活动。除了间或偶有堂兄弟和堂妹上门来说话,把要送他们的礼物就让他们一并带回。就这样过了三五日,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九了,按说这日晚餐后就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写春联的时候,今年自也没有例外。

晚餐之后,待收拾了桌面之后,王品福把事先准备好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然后就被亨书勤给赶走,让他回家忙自家的事去了。说来他也算是一家之主,也是要过年的,这个时候,家里不少事也是要等着他去做的。不过亨亚日哥几个的伴当们都留了下来,帮忙磨墨、裁纸、展平纸张和晾干墨迹。在亨亚日他们年幼的时候,写这些对联往往都是亨书勤自己张罗,待得亨亚日兄弟几个渐渐大了,他就不再写了,只是在一旁看着,让三兄弟来写。每次总是会写很多,一些就送给伴当的三家人,也省得他们专门再写。今年也不例外,亨书勤只是看着三个儿子一边对着年历,一边口中念念有词,看着、想着自己喜欢的词,把它写在红纸上。这活计看起来虽然不像是个娱乐活动,但节日的意义更是重在参与,大家也是乐在其中。在这样的节日里,人们都兴高采烈的,都在尽自己的一份力,给家人也给自己增添一份这新年的喜庆。

一边写,一边闹,中间再停下了吃东西、饮茶的,弄了两三个小时,终是弄完了。看看时间不早了,亨书勤就把大家赶回屋去休息。只是众人走的时候,他还叮嘱着,明日是要熬年的,今天务必要休息好,否则明天就该没有精神,大家答应着四散开去。

亨亚日让汪川纲拿了些对联直接回家就好,不过他的伴当还是尽职尽责的把亨亚日临睡前的事情弄完,这才拿着对联回家去了。亨亚日则在房间里稍稍看了会书,也早早就睡下了。

贴对联,放鞭炮,欢欢乐乐过大年。因为各自单立了门后的关系,亨书勤一家是在自己宅院里过年,并没有去和亨老太爷们一起。丰盛的过年大餐之后,除了一家之主的亨书勤、亨玉氏夫妻二位用了些酒,稍稍有些酒意外,小孩子们都规规矩矩的用了些甜酒。看着儿子们眼中暗藏着的躁动,这大过年的,亨书勤自然也无意为难,就让大家各自散去,想做什么就去。

两位哥哥都有自己的去处,唤亨亚日同去的时候,只亨亚日的兴致不高,只推说要在家里躺一回才好。告别二位哥哥,亨亚日仍旧回了房,读了会儿书,耍了回拳脚,想想,还是躺回在床上休息了起来。出发的日程已经订下了,初一上午要给家里的各位长辈一一拜过年才好,午时在家中用过午餐之后,亨书勤就会陪着他一起出发去太白顶了。想想也是,到太白顶去,最快也需要差不多三日,初二出发的话,如果车行不便耽搁的话,路上跑个三天多的,上山就该是初六了,当天显然也走不了,只不出发的话,如此算来就要到初七才能成行。这下再赶到余斛时,确定无疑会是元宵节之后了。只如此的话,亨亚日却会错过开学的时机,再加上还有考试的任务,却是不好如此的。开学虽说不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只是开学时间却如同一种约定一般,如果能够守时的话,尽量去守时才好,这才是家长应该给学生灌输的该有的品质。亨书勤长期作为一个育人之人,对此自更是不例外的。

亨亚日只睡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就又起床读书了。在下午五时多,却是亨辉过来叫他,亨亚日明白,这是他父亲要带着他们三兄弟一起,提前给祖先们拜年去的。虽说新年祭拜先祖的时间在亨家并没有一定之规,大年三十太阳落山之后,一直到次年的大年初一凌晨也都是可以的,而且一般置办的也都比较简单,因为有更尊的长辈在,没得说喧宾夺主的道理,也只有亨家老太爷初一早上组织大家祭拜时,才会最隆重。想来这是自己父亲这一脉单独来拜,也是不逾越,同时也有一定的避讳道理。想来二位兄长都归了家,父亲这才叫三人同去给祖先拜年,这只是个简单的仪式,亨亚日赶紧动身,把衣物又整理了一遍后,这才跟上亨辉的步伐一起去了。

父子四人祭拜完先祖回屋后,差不多就到了晚餐时间,三兄弟自然就都没有乱跑,老老实实的吃完这顿简单得多的晚餐。在家稍待了会儿后,最好动的亨辉率先离开了,因为是熬年,少年们满腔四溢的精力无处挥发,聚在一起,相约着上街去了。亨旭东则寻人下棋去了,他本来是邀亨亚日同去的,只是亨亚日兴不在此,就留在家中。亨书勤夫妇坚守在家,着人拿出副象棋来,父子两个开始默默的下起棋来。亨玉氏在一旁观战,不过多是给儿子加油打气,还时不时的把桌上的吃食剥好,然后寻机交到儿子手里。三人边说点闲话,边下棋,其乐融融的,时间打发得倒也是不错的。

亨玉氏突然问起道:“四儿,你去年是在珠港过的年,是怎么过的?”

亨亚日笑着说道:“三十的晚上,陪着人打了一晚上的麻将。”

“打麻将?这习惯可不好。”亨玉氏说道。

“母亲,不用担心。我那也是现学现卖的,统共也就只玩过那么一回,我对这些也并不热衷,还是先生让我去尝试一下的,说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我就上去玩了一回,之后就再也没碰过了,再说了意思也不多大,还不如象棋呢,就是玩的人会更多一些,可能人多热闹吧。”

“那倒是。好几个围一起呢,即使不说话,那麻将子噼里啪啦的碰着也够热闹的,只可不能学会了不撒手。”

亨书勤说道:“你呀,这么长时间了还看不出来吗?他要是愿意出去玩,我还没什么好担心的,是就怕他不玩,你这一说,他日后就更不出去玩了。出去说是求学,也未尝不是一种变相的交际交友,总没有兴致和别人参合一起,真当个孤家寡人,那样可不好,你先生当初这样做是很对的。说起玩来,就看对什么人,什么事了,别一听之下,就总觉得是个不好的东西,就反对。”

“母亲不用担心,我自是知道轻重。父亲这里也放心,主要是我在那边求学也好,旅游也罢,就总像个过客一样,用不多许久就会换一群同学的,人都还没太熟呢,大家就分了。不过也好在当初刚一去的时候,就遇到个不错的朋友,相处的很好,你们都不用担心的。”

“那就好。”

“珠港怎么样?过年热闹不?”

“珠港很好。现在这天,那边就像我们这里的秋天,早晚间顶多一件外套就行了,白日里穿着单衣,稍动一动,就能出一身的汗。两边的风俗习惯上有点差别,不过不太大,而且那边也热闹的很,观戏的、说书的、逛花市、看舞狮、吃小吃,东西很多。日后有机会,我总要带你们过去过过冬才好。”

“啊?那边这么暖和啊,那敢情好。”

“这也是先生带我出去走走看看的一部分意思。我也是之后才知道的事,以前总说地大物博,怎么个地大法,物博法,不知道,这回四处走走看看的,也算是开了些眼界。”

“这是好事。葛兄总说能我所不能,比把你一直留在家,可是强得多了。”

“这两年的时间过得紧,不过也请父亲、母亲放心,这都是日常做惯了的。上学时学校的课业,下学了就做些先生安排的事,朋友来了的话,还是有时间一起出去走走的,可能玩耍的时间少了些,但日子过得也很充实。”

“你在外面好好的,我们就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家里的事也没什么需要你挂在心上的,隔段时间写封信回来,让你母亲也看看,免得她总是挂牵,不管有事没事,哪怕随便写上几句话也好。”

“我知道了,我会的。”

三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逸的说着话,吃着东西,下着棋,屋里的炉火发的很旺,家里暖融融的。下象棋还是很费神的事,只是如果不在意输赢,只是想着打发时间的话,还相对容易一些,但却很容易会没什么意思。你都不在乎随意的舍弃大子,对手每场的优势都太大,自己丢盔弃甲的,很快就会把对方那点兴致消磨的丧失殆尽。没有多少人喜欢一味的在远不如自己的人身上找自己的优越感,这种事就需要有你来我往,针锋相对的意思才好。只是父子两人日常里多都既没有时间来研究,又不常下,只是凭着自己的灵机和年长的经验老道以及年幼的强闻博记来应付,就这样有来有往的,还多少能体现出点激战正酣的感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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