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白喜事(1/2)
辰末离去,唤来人,挑了几名轻功好,耳力尖的,守在门口。
“人给我守住了,要活的。”
辰末离去。
门内忽地发出巨大声响,守门的应声而入,蓄势待发,招式都摆好了,却看见门内一披头散发的小娘子抱着椅子,在地上来回翻滚。
守门的一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这群大老爷们,也不知安予冉便是那身手矫健的易之,只觉得这小细胳膊小腿轻轻一捏就断了,而且瞧着这来回滚动的幅度,也丝毫没有要出逃的意思。
“金成,这咋办?”
几人看向其中一身材有些瘦弱的男子,素来是他,脑筋最多,办事儿讨主上欢心。金成刚刚进来叩拜过这位“师父”,如今瞧着“师父”这模样,心里有些气闷,这不像个傻子嘛。但主上的话,没有人敢不听。
金成席地而坐:“围成圈,守着。”
于是画面变成了,几个大男人围坐在一起,目不转睛盯着那椅子与小娘子翻滚。
她不仅滚,还呜咽着发出哀嚎。
金成仔细听着,那些哀嚎连在一块,分辨不出是什么词。
但有两个字他听明白了——
她在说“白浔”。
金成额头渗出汗来,拳头捏紧,努力地忍隐着自己心中的恨意。
他恨白浔,那个国师。
他明明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金氏打铁匠,有着妻儿,平淡生活。娘子肚子又大了去,诞下一男童,这算来是第四个了,但他舍不得将儿子交予祖氏,他莫名便觉得孩子是自己的骨肉,舍不得。他偷偷藏着,掩着,还是被揭发,揭发他的人正是他的哥哥。
“糊涂啊,金成。”哥哥叹气,“你这般作孽,是想将我们都至于不敬中吗?”
金成抱住哥哥的腿哀求,如若告发到国师府,他与他的妻儿皆无法逃脱责罚与驱逐。
但国师还是来了,他站在那,那张脸丑陋无比,他一动不动,就只是挥挥手,他就与妻儿永远分离。
白浔终于死了。
可惜,没有死他手里,他还是恨。
但一个白浔死了,他还可以继续恨下一个。
不知何时,屋内安静了下来。
金成回过神,背脊汗水滚落,这才看见圈中人正迷茫看着自己。
“你们……”安予冉头还晕着,一时说不出完整的话。
她刚刚险些又失去了自己。
她听不见周围的声音,看不见周遭,只有易之要拉着她从这里离开,去找白浔。
好在,她这次赢过了易之。
“辰末呢?”安予冉喘出口气。
“主、三爷走了,让师父你好生歇息。”
师父?安予冉又看了眼那开口说话的人,似乎是刚刚叩拜自己中的其一。忽然想起来,刚刚答应了辰末什么。
“你们在这儿盯着我,我怎么休息?”
“那我们在门外候着。”
这一群人倒也听话,刷拉一齐起身,退出了房门。
门掩上时,安予冉瞧着,那其中有一双眼睛,如狼一般盯着自己。
她听着门外的呼吸,那群人一直都没有离开。
安诗进了屋,拿了些吃食。
安予冉没有先前敷衍安诗的热情,房间里一时变得沉默,安诗也并未离去,也一齐沉默着。安诗的眼是不是落在安予冉身上,生怕她跑了般。
安予冉对此处的认知,是辰末即将开业的棋行,这些人都是辰三爷的下人,陪衬在公子哥身边。但刚刚那个如狼般的眼神,还是在安予冉心里划上了一道痕。
“安诗,棋行多久开啊?”
安诗笑笑:“你不知道吗?三爷说了,迎娶大夫人当天就开,搏个好彩头。算起来,就是明日了。”
安予冉一夜没有睡着,想去百凤阁找梦挽歌,但一有响动,门口就传来问候。
而她更不知道的是,梦挽歌早已经不在百凤阁,正在她一层之隔的楼上。婢女们一早为她梳妆,她穿上嫁衣,辰末在身后瞧着,看起来真像一对璧人。常话来说,新娘子梳妆,郎君哪有瞅着的,但郎君是三爷,无人敢说些什么。
婢女们退下,只剩下红盖头未盖上。
门一合,梦挽歌便按捺不住了:“你答应我的,要救她。”
“人好着呢,马上你们就会姐妹相见了。”辰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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