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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撕裙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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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和你情投意合?你少来恶心我。”

桑棠晚乜他一眼,转过脸去不看他。

宋温辞绞尽脑汁算计走她一万八千两银子。她还管什么脸面不脸面的?这脸面不要也罢。就算在赵承曦丢尽脸又如何?赵承曦总归不会从她手里抢银子。

她现在看着宋温辞就够心烦的,哪里还有跟他演戏的心思。

“不演了?”

宋温辞走到近前,站在台阶下仰头看她,桃花眸潋滟,春山如笑。

桑棠晚生得极美。

一张莹白的脸儿明艳生动,水润的乌眸眨呀眨,鸦青眼睫纤长卷翘。越看越顺眼,像灵动可爱的猫儿,百看不厌。

他的眼光果然是极好的。

“演你个头。”

桑棠晚嫌弃地看他一眼,心中惊疑不定。

宋温辞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笑成这样,她很难不怀疑他又想算计她。

她迅速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想了一遍,似乎并没有什么空子可钻?

宋温辞被骂了反而笑得更欢,抬步欲拾级而上:“好吧,你说不演就不演。我来找你有重要的事情说。”

赵承曦错步半挡到桑棠晚跟前,冷冷地望着他。

“我找柚柚,赵大人这是何意?”宋温辞神色一正,眸底泛起警惕。

赵承曦被桑棠晚坑过,恨桑棠晚不假。

但他难道就少被桑棠晚坑了吗?不还是控制不住地爱慕她?

凭借本能以及赵承曦对他的敌意,他敢断定赵承曦心里并没有彻底放下桑棠晚。只是之前被桑棠晚骗惨了还有些无法释怀罢了。

赵承曦以后就是他的第一要敌。

“她不想理你。”

赵承曦神色冷峻,嗓音清洌。

“她想不想理我,那是她的事。赵大人不能替她做主。”

宋温辞寸步不让。

“我就是不想理你,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桑棠晚从他二人身旁走过,径直对着宋温辞开口,言语间分毫不给他留脸面。

她才不想躲在赵承曦身后。

总不能和赵承曦不好时要宋温辞帮她。现在和宋温辞不好了,又要赵承曦帮她吧?

有什么意思?

这两个人,各有各的坏。她一个也不想打交道。

“柚柚,胡氏布坊进新货了,我来喊你一起去看看……”

宋温辞忙转身和她说话。

桑棠晚头也没回,抬起手来摆了摆:“管好你自己的铺子吧。我自会应对,与你无关。”

她抛下他们二人,走得干脆利落。

宋温辞回头看向赵承曦。

“听闻赵大人为人最是清正守礼。你很早之前就已经和柚柚退亲,往后应当避嫌,不再管柚柚的事了吧?”

他总觉得,赵承曦会是他接下来的阻碍。

“那是我与她之间的事。”赵承曦淡淡回他。

“我相信赵大人这样矜贵无匹的人,绝不会吃回头草。”

宋温辞抛下话儿,小跑着去追桑棠晚。

赵承曦指尖蜷起,足下微动,但终究没有迈出那一步。

“主子,您不去送送桑姑娘?”赵白见状上前劝道:“外头危险,属下觉得您还是送一送吧。”

赵青说得不错。

根据他这阵子观察下来,主子心里好像真没有放下桑姑娘。

赵承曦的步伐终究是迈了出去。

衙门外。

桑棠晚一人上了马车。

宋温辞扒住窗口不松:“柚柚,我知道错了。喏,这是两万两数额的银票,我全还给你,你别生我气,别不理我行不行?”

他说着将一沓银票塞进马车里。

银子算什么?只要桑棠晚理他,他全部家当都给她。

桑棠晚是因为这件事情不理他的,他便先从这件事情开始解决。

“宋温辞,能不能别莫名其妙?”桑棠晚撩开马车帘子,露出嫩生生的脸儿来,皱着眉头将银票塞回给他:“你究竟想干什么?”

截胡她一万八千两,还给她两万两?

她怎么这么不信他有这好心呢?他肚子里一定有憋着什么坏水。

“我不干什么。”宋温辞偏头看着她,潋滟的桃花眸中一片真挚:“羊毛的事情,我做得不地道。现在想明白了……”

啧,她不是最爱银子吗?怎么给她反而不要了?

她见着银子两眼便放光的一面呢?赶紧将这些银票都收归囊中啊!

“你给我少来这一套。”桑棠晚望着他,一脸义正词严:“虽然我不知道你又想算计我什么。不过,你看着我的眼神就像饿了三天的狗看见肉一样,肯定憋着坏呢!”

今天宋温辞就算说出花来,她也不可能要这个银子,更不可能搭理他这个小人!

“我真没有……”

宋温辞被她这话说得哭笑不得。

他还真没想到桑棠晚这个爱财如命的有朝一日竟然会不要白来的银子。

这可真难办。

二人说话间,赵承曦上了马车,在侧位上坐下。

“你怎么来了?”

桑棠晚好不奇怪。

“外面不太平,我送你回去。走吧。”

赵承曦神色平静,透过马车窗口瞥向宋温辞。

宋温辞亦看向他。

二人都看出彼此眼底的敌意。

宋温辞眼睁睁看着马车驶走,气得将手里的银票都摔在地上。

“少爷,可使不得!”

平安连忙上前蹲下身捡银票。

“送都送不出去,我要它们有何用?”

宋温辞不甘地看着远去的马车。

“您怎么和桑小姐说的?”

平安捡起银票,起身询问。

他家少爷脸皮薄,大概是不想让人听到他给桑小姐服软,方才将他支得远远的。

“还能怎么说?我跟她说我知道错了,银票还给她。她不肯要,也不肯理我。”

宋温辞垂头丧气地在马车前头车夫座上坐下来。

平安笑起来:“您平日总和桑小姐作对,忽然对她好,她自然不信您。”

“那要怎么做?”宋温辞不由看他。

“您就还和从前一样总去找她,同她斗嘴。小的看以桑小姐的性子,一定会忍不住回您的。先这样相处下去再说。”

平安想了想,给他出了主意。

“你让我继续和她吵?”宋温辞指了指桑棠晚离去的方向,犹豫了一下咬咬牙道:“行,能吵起来也行。”

至少比现在不理他要好。

“但是他会不会更不喜我?”

没过两息,宋温辞又迟疑起来。

平安低头偷笑,得,少爷又开始患得患失了。

隔日。

桑棠晚守在自家铺子门口,瞧见斜对面胡绿夏从布坊出来。

等着胡绿夏上马车离开之后,她立刻朝对面走去。

她得趁着胡绿夏不在,看看那“云霞漫”长什么样,卖得什么价,才好做出应对措施。

宋温辞也等在自家铺子门口,瞧见她出门立刻跟了上去。

“咳咳……”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

桑棠晚回头瞧见是他,立刻收回目光转头。

哼,假咳什么?怎么不咳死他呢?

宋温辞摸了摸鼻子,跟了上去。

胡氏布坊几个伙计正忙得不可开交,也没人顾得上桑棠晚和宋温辞进门。

桑棠晚左右瞧了一眼,便见一群女子围着几匹布料,叽叽喳喳议论着,其中不乏爱不释手之人。

她走过去拉过布匹一角来着手中摩挲。

这几匹布料,以晚霞色为主,只是色调浓度不同,都是些粉嫩的色调,很受小姑娘的欢迎。

料子是蜀锦的,价钱自然不会低到哪里去。她用的料子不是蜀锦,是娘原先用的一家布匹行造的,算是仿蜀锦。名声比不过蜀锦,但质地却不比蜀锦差……

桑棠晚正垂眸思量着,忽然有人拉过她手里的布匹。

她不由抬眸去瞧。

宋温辞扯过布匹站在她对面。见她看过来,他桃花眸一弯露出一排雪白的牙。

他一贯没什么正形。

桑棠晚见他恢复寻常时的模样,倒也没有昨日的警惕了,正要说话。

“客官好,客官好……”

头顶,忽然传来鹦鹉之言。

桑棠晚不由抬眸去看,便见一只颜色鲜艳的虎皮鹦鹉在笼中,口中不停重复着“客官好”。

大概它就只会说这三个字。

她看着有趣,不禁笑了笑。

“啧。”宋温辞偏头瞧她,眸底含着笑意开口道:“我看这只鹦鹉色彩斑斓空有其表,花言巧语最会骗人,正适合你。不如你把它买回去?”

他是想了又想,才决定这么说。

平安说要他像平时对桑棠晚说话一样,他平时好像就这么欠。

桑棠晚闻言冷笑一声,不甘示弱,抬手朝门外一指:“我看那只狂吠的恶犬牙尖嘴利腹中空空。和你正相配,还不赶紧八抬大轿娶回去?”

这人可恶得很。

都说就当没认识过了,他怎么还逮着她说?真以为她是吃素的。

宋温辞听得笑起来,偏头看着桑棠晚。

她怎么连骂人都这么可爱?

“有病吧。”

桑棠晚看他有点不大正常似的,丢下布匹往外走。

该怎么做,她心里已经有数了。

宋温辞全程没看布匹如何——他哪有心思看布匹?见桑棠晚往外走,立刻跟了上去。

“柚柚。”

此时,冯兴怀跟出来唤了一声。

桑棠晚听出他的声音,足下顿了顿,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柚柚,这批布料是从苏州林氏织布行拿的货。因为是新品种,较为紧俏。林老板和我是故交,我已经给他写了信,你派人过去只消提我的名字,他会优先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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