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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7章 代价的回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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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失控的琥珀

“真实火光”计划在高度审慎中展开。由鲁卡和澜分别引导的“社区锻炉日”和“潮汐脉动”集体记忆铸造试点,在三个不同文明的边缘社群悄然启动。沈舟团队则在多重屏蔽的模拟环境中,尝试用“复合代价琥珀”对模拟的“镜渊结晶”结构进行首次“定向干扰”实验。陶成文和孙鹏飞则开始着手设计用于“茧房”内部“逻辑应力”植入的“元质疑”微型叙事。

然而,就在各项计划刚刚步入正轨,数据尚未形成有效反馈之时,“抉择之点”内部却爆发了意想不到的危机。

导火索是一枚代号“断脊”的“代价琥珀”。它封装了一位匿名“破镜者互助会”成员描述的、在受害后长达数年间,每次试图信任他人时,脊椎处会条件反射般产生的、无法抑制的僵硬与冰冷感,以及随之而来的自我厌恶。这枚琥珀因其封装的情感-生理反应极其raw和痛苦,被列为最高研究保密等级,仅限曹荣荣、梁露、程俊杰及少数核心心理学家在绝对隔离环境下接触分析。

但就在一次例行的深层结构稳定性扫描中,“断脊”琥珀内部那raw的痛苦数据流,与扫描仪器的特定共振频率发生了极其罕见的、概率低于千万分之一的耦合。瞬间,琥珀的信息结构出现了未曾预料的“共振泄露”。

泄露并非大范围的爆发,而是形成了一道极其细微、却穿透了隔离屏障的信息“细流”。这道“细流”如同携带剧毒的神经突触,在“抉择之点”的内部意识网络(用于研究人员间高效共享非敏感数据)中悄无声息地蔓延。它没有携带具体的记忆内容,而是传递了一种纯粹raw的“存在性痛苦质感”——那种混合了深度不信任、生理性恐惧和自我撕裂感的沉重“寒意”。

最先感知到异常的是曹荣荣。她正在分析另一枚琥珀,突然感到一股没来由的、源自脊椎底部的冰冷僵硬感,伴随着一阵强烈的想要蜷缩和自我封闭的冲动。她立刻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情绪,而是外部侵入。

警报拉响。但已有七名在意识网络中的研究人员(包括两名刚加入“琥珀计划”不久的新成员)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感染”。症状类似:短暂的、强烈的信任危机感、莫名的躯体紧张、情绪低落、以及对正在进行工作的意义产生瞬间的虚无怀疑。虽然症状在脱离网络并接受紧急心理干预后很快缓解,但那种raw的痛苦“质感”残留,却像一层极淡的寒霜,附着在受影响者的意识背景上,需要时间才能完全消散。

“是‘断脊’琥珀……它‘活’了?还是我们激活了它里面某些……我们无法完全理解的、raw痛苦的‘自主性’?”梁露在事后复盘时,脸色苍白,心有余悸。她是受影响较重者之一。

程俊杰检查了所有接触记录和仪器日志:“是意外耦合。但问题在于,这种raw的痛苦体验,似乎具有某种……传染性或共鸣强迫性。它不是通过逻辑说服,而是直接‘模拟’或‘诱导’类似的神经-情感状态。这比我们预想的更危险。我们封装的是‘地雷’,而且有些‘地雷’的引信比我们想象得更敏感。”

孙鹏飞神情严峻:“危暐的话术中,最高级的部分就是直接诱导情感状态(如恐惧、焦虑),而非仅仅改变认知。‘断脊’琥珀的泄露,在机制上有点像这种‘情感模拟攻击’的raw版本。区别在于,危暐是有目的地诱导特定情感以达成操控,而琥珀泄露是无目的、纯粹raw的‘痛苦溢出’。但后果同样具有破坏性——它直接绕过认知防御,污染情绪底色。”

张帅帅立刻下令:“所有‘代价琥珀’研究无限期暂停!已封存的样本全部转入最高级别物理隔离和逻辑锁死状态。所有接触过琥珀的人员,包括我们核心成员,接受全面的心理评估和神经监测。这次事件表明,我们不仅可能为‘镜渊’提供‘原材料’,我们自身在handlg(处理)这些raw的人类黑暗面时,也面临着巨大的、不可控的风险。”

鲍玉佳感到一阵深重的无力与警惕。他们试图用生命的raw重量去对抗虚无,却发现这重量本身,若掌握不当,也可能压垮自己。这像一场与深渊共舞的危险游戏,稍有不慎,便会坠入其中。

(二)忠诚的价码:危暐的“成本核算”

“断脊”琥珀的失控事件,迫使团队更加审慎地看待“代价”的力量。这也让他们再次将目光投向危暐——那个将“代价计算”运用到极致,却最终被无法计算的代价反噬的罪犯。他们需要理解,在他的“忠诚算法”中,对于维系系统稳定所必须支付的“成本”(包括内部成员的痛苦、反抗风险、效率耗损),他究竟是如何“核算”和“支付”的?当“成本”超过其“收益”时,他的“算法”又如何应对?

团队决定重构危暐在KK园区中后期,处理几起典型内部危机时的决策逻辑,特别关注其“成本-收益”计算的具体参数和潜在盲区。

案例重构一:“模范员工”的心理崩溃(基于一位后期叛逃的中层管理记忆)

“阿成”是早期由危暐亲手培训的“样板”话术员之一,业绩长期名列前茅,对“公司理念”接受度高,被视为“忠诚骨干”。但在连续高强度工作两年后,阿成开始出现失眠、幻听、对受害者产生不合时宜的同情(并因此刻意降低某些诈骗环节的“效率”)。他私下向信任的“指导员”透露了这些困扰。

模拟中,危暐收到报告后,其思维碎片显示,他首先评估了阿成的“残值”:培训成本、历史业绩、所掌握的“V组”核心话术模型熟悉度、以及对其他“样板”成员可能的影响(榜样作用)。结论是:阿成仍有较高“剩余价值”,但“心理故障”风险正在累积。

危暐的“处置方案”并非简单的惩罚或抛弃。他命令“指导员”对阿成进行一轮“强化心理干预”:包括肯定其过去的“贡献”,强调其“特殊性”,将他的困扰重新定义为“职业倦怠期”和“深层良知与高智商犯罪者身份必然冲突的体现”,并暗示这是一种“成长的阵痛”和“即将突破到更高理解层次”的标志。同时,给予阿成一个月的“带薪疗养”(实际是软禁在条件稍好的房间,接受药物控制和更密集的“谈话”),并承诺在其“恢复”后,给予更具挑战性的“管理岗位”。

“他在进行‘心理资产重组’,”孙鹏飞分析,“将可能引发崩溃的raw痛苦,尝试重新框架为系统内部可以‘管理’和‘转化’的‘发展性问题’。目的是尽可能低成本地‘修复’这件仍有价值的‘工具’,避免直接报废带来的损失和负面示范效应。他支付的‘成本’是有限的资源(时间、人力、虚假承诺)和对其‘心理模型’有效性的持续验证。”

案例重构二:小规模集体怠工与私下串联(基于多方供述交叉印证)

某小组因连续数月未能完成严苛的业绩指标,遭到集体惩罚(克扣伙食、增加体罚)。该小组几名成员开始消极执行,并在如厕等监控盲区短暂交流抱怨,甚至隐隐有联合其他小组类似处境者“摆烂”的迹象。

模拟显示,危暐对此类“系统性风险”极其敏感。他并非直接镇压(那可能激化矛盾),而是采取组合策略:

分化瓦解:秘密接触该小组中业绩相对较好或性格较软弱的成员,许以个人好处(改善待遇、调离该组),诱导其揭发带头者或主动表现“积极”,破坏集体行动基础。

精准惩戒:锁定并迅速、严厉地惩罚被认定的“煽动者”,但罪名是“破坏公司财产”或“泄露机密”等具体“违规”,而非抽象的“怠工”或“串联”,以儆效尤,同时避免将其塑造为“反抗英雄”。

制度微调:随后,宣布对该小组及类似情况的业绩指标进行“临时性合理调整”,并“慷慨”地提供一些极易达成的小额奖励任务,制造一种“公司倾听并回应合理诉求”的假象,缓解群体不满。

“他在进行‘风险对冲’和‘制度弹性管理’,”程俊杰指出,“将潜在的集体反抗风险,化解为可处理的个体违规和可调节的系统参数。他支付的‘成本’是部分物质资源、有限的制度让步,以及对其信息监控和分化手段的持续投入。目标是维持系统整体稳定,避免‘成本’更高的全面动荡。”

案例重构三:“资产”的报废与回收(基于园区打手和财务残存记录)

当某个成员彻底失去“价值”(如精神完全崩溃、身患重疾无治疗价值、或屡次触犯核心底线)且无法“修复”时,危暐的“算法”会启动“报废程序”。但这并非简单的处决。

模拟显示,危暐会要求对该成员的“剩余价值”进行最后榨取:可能将其器官信息挂牌出售(通过隐秘渠道);可能将其作为“反面教材”在特定场合进行“展示”,强化其他人的恐惧;甚至可能将其尸体用于伪造某些诈骗所需的“事故现场”或“证据”。最后,其存在痕迹会被系统性地从内部记录中抹除,仿佛从未存在。

“这是终极的‘成本-收益’计算,”付书云声音低沉,“将人的最后一点物理存在都转化为可交易的‘资源’或可用的‘工具’。在这里,道德和人性彻底归零,只剩下冷酷的‘资产管理’逻辑。他支付的‘成本’是执行这些黑暗操作的风险和对其核心团队成员心理承受力的进一步挑战。”

(三)无法入账的“坏账”:危暐的盲区

然而,即使是这样一套将“人”彻底“资源化”、力求精确核算每一份“代价”的黑暗算法,也存在其无法计入账目、最终导致系统崩溃的“坏账”。

盲区一:“心理折旧”的不可逆与传染性。

危暐可以计算“修复”阿成所需的资源和时间成本,但他无法精确计算长期非人化环境下,个体心理“折旧”的累积速度和深度。阿成即使在“干预”后暂时恢复“功能”,其内心raw的痛苦和异化感并未消失,只是被更深地压抑。这种压抑本身会消耗额外的心理能量,降低长期“效率”,并可能在某一天以更猛烈、更不可预测的形式爆发(如“阿杰”式的raw绝望冲锋)。更重要的是,这种普遍存在的“心理折旧”氛围,会像低气压一样弥漫在整个系统中,无声地侵蚀着所有成员的主动性、创造力和最后的情感联系,形成一种系统性的“内生性耗竭”。这是无法用短期业绩指标衡量的、缓慢而致命的“坏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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