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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1章 高宗宣皇帝下之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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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苏绰在西魏的时候,因为国家财政不足,制定的征税法令很重,后来他叹息说:“我现在做的,就好比拉满的弓,不是太平世道该用的办法。后世的君子,谁能把这弓放松呢!”苏威听到父亲这话,一直把减轻赋税当作自己的责任。到这时,苏威上奏请求减轻赋税和徭役,力求从轻从简,杨坚全部听从了他的建议,对他也越来越亲近和重用,让他和高颎一起掌管朝政。杨坚曾经对一个人发怒,要杀了他;苏威进去劝阻,杨坚不听,还亲自出去要斩了那个人,苏威挡在杨坚面前不让他走;杨坚避开他继续往外走,苏威又拦住他。杨坚气得拂袖回到宫里,过了很久,才召见苏威并向他道歉说:“你能这样,我就没什么可担忧的了。”还赐给他两匹马,十几万钱。不久又让他兼任大理卿、京兆尹、御史大夫,原来的官职照旧。

治书侍御史安定人梁毘,因为苏威一人兼任五个官职,既贪恋繁忙的事务,又没有举荐贤能代替自己的想法,就上奏章弹劾苏威。杨坚说:“苏威整天兢兢业业,志向远大,为什么要这么着急逼迫他呢!”接着对朝臣说:“苏威要是没遇到我,就没办法施展他的主张;我要是没有苏威,也没办法推行我的治国之道。杨素口才和辩才无人能比,但说到斟酌古今,帮助我宣扬教化,他比不上苏威。苏威要是生在乱世,就像隐居在南山的四皓一样,哪能轻易屈服呢!”苏威曾经对杨坚说:“我父亲经常告诫我说:‘只要读一卷《孝经》,就足够用来立身处世、治理国家了,何必读那么多书!’”杨坚非常认同这话。

【内核解读】

这段记载聚焦于公元581年隋朝建立这一历史转折点,字里行间藏着权力更迭的逻辑、制度变革的密码与时代人物的挣扎,以下三层关键信息值得细品:

第一层:权力交接的“温柔面纱”与残酷本质

杨坚代周建隋,用的是“禅让”的老套路——北周静帝下诏逊位,杨坚“受册、玺”登基。但这层“天命所归”的面纱下,是权臣对权力的绝对掌控:从“受相国、九锡之命”到建台置官,再到追尊先祖、册封亲族,每一步都是精心设计的权力固化。

而对北周宗室的处理,更暴露了权力斗争的赤裸。“周太祖孙、闵帝子、明帝子、高祖子、宣帝子皆死”,李德林因反对而“品位不进”,足见新政权巩固自身的残酷逻辑——在古代权力游戏中,“斩草除根”往往被视为消除隐患的“必要之恶”。这种残酷性虽违背人性,却客观上终结了北周残余势力的反扑可能,为隋朝站稳脚跟扫清了障碍。

第二层:制度改革的“破与立”,藏着王朝长治的野心

杨坚刚登基就“除周六官,依汉、魏之旧”,看似是复古,实则是对制度效能的重塑。北周仿《周礼》设“六官”,虽有复古之名,却因机构重叠、权责模糊效率低下;而杨坚确立的“五省、二台、十一寺、十二府”体系,初步构建了分工明确的中央官制框架(后来的三省六部制即由此发展而来),再加上“勋官”“散官”的分级,既用爵位酬谢功臣,又以散官笼络名望,本质是通过制度设计强化中央集权。

这种“破周制、承汉魏”的选择,藏着更深的政治智慧:摆脱北周鲜卑旧制的束缚,回归中原传统制度轨道,既能争取汉族士族支持,又能提升行政效率——这为隋朝后来的统一与强盛埋下了制度伏笔。

第三层:人物选择里的时代镜像

这段记载中的人物,几乎都是时代的“多棱镜”:

--杨后(杨坚之女)从“甚喜”到“愤惋逾甚”,折射出皇室女性在父权与夫权(或说皇权)夹缝中的矛盾——她既希望父家掌权稳定局面,又痛惜夫家(北周)覆灭,最终只能以“誓不许”反抗父亲的控制,却无力回天。

--荣建绪一句“臣位非徐广,情类杨彪”(徐广忠于晋,杨彪拒仕魏),用历史典故表明对旧朝的坚守,杨坚虽笑其“不逊”却未深究,既显新帝对“忠义”符号的容忍,也藏着对异见者的微妙制衡。

--窦毅之女那句“恨我不为男子,救舅氏之患”,则跳出了个人恩怨,看到了北周覆灭背后的时代变局——后来她嫁给李渊,成为唐朝开国皇帝的母亲,恰似历史的伏笔:旧秩序崩塌时,总有敏锐者在废墟上看到新可能。

最后:这段历史的“长镜头”意义

公元581年的隋朝建立,不止是一次改朝换代。杨坚任高颎、苏威等能臣,减赋役、整官制,为统一江南铺路(贺若弼、韩擒虎镇南方);苏威继承父志“弛张弓之税”,则体现了乱世向治世转型时,“与民休息”的必然选择。这些举措共同指向一个方向:结束南北朝近三百年的分裂,重建大一统秩序。

从现代视角看,这段记载最动人的,或许是历史的“未完成性”:杨坚的残酷与远见、制度的破立与延续、人物的挣扎与选择,最终都汇入了“大一统”的历史洪流——而这,正是隋唐盛世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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