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阿姐也能错错(2/2)
刘徽直接同江充讨人,江充客气却坚持的道:“长公主,人是臣捉的,臣有用。”
江充护食的架势,叫刘徽不由莞尔道:“我不抢你的功,你只想治治他们而已?不知如今我父皇最想利用他们达到的目的?”
刘徽的话让江充一顿,拿眼偷瞄了刘徽一眼,“长公主的意思是拆坞堡?”
“对。”刘徽重重的点头,“此事父皇虽然是交给本宫去办,功,算到谁的身上都算。”
江充和刘徽这位长公主,往来不多,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往来,但他心里非常清楚的知道,他敢挑太子刘据的刺,也比谁都想找出刘徽的错处来,到目前为止,他没找着。
就算真找着的,那都是刘彻知道的。他试过报上去,其结果也就是得了一句知道。
江充有些闹不明白刘徽的,不确定她到底知不知道他的所有心思?
可是他针对太子的事不可能瞒得过谁,刘徽就一点都不介意?有意让功于他?
刘徽道:“不愿意便罢了。人,本宫是要带走一用的。你若不服便到父皇面前告我一状。我等着。”
江充迟迟不答应,刘徽的耐性也告破,她给江充的机会,江充不愿意,别怪她自己来,她又不是做不到或者做不好。
江充能不想立下大功?
“长公主,长公主,臣愿意,愿意为长公主所用。这也是陛下的吩咐。”刘徽点名要用江充,刘彻二话不说的把人给到刘徽,
眸光一冷,刘徽道:“你也知道父皇有诏,还敢卡着不给本宫人?”
不难听出刘徽语气中的寒意,江充赶紧低下头道:“臣,臣也只是想办好陛下交代给臣的事。为此纵然是得罪长公主也在所不惜。”
“看,对父皇多么忠心耿耿啊。那就把坞堡的事解决了。越快解决越好。”刘徽不是那让人转移了注意力的人,坞堡必须要拆,没有任何不拆的可能。
江充乐意出这个头,把差事办好,自有他的功劳。
“长公主放心。”江充想到刘徽在平阳做下的事,以为未必不能学上一学。
自此,江充领刘徽给的兵马,忙里忙外拆坞堡。
可是想拆不容易啊。世族中又不是人人都配合的,他们都闹,闹到刘彻那儿,直言刘彻是所为不合规矩,明摆着不给他们留活路。看把他们逼得,连家都给拆了。
叫嚷那么厉害,嗯,刘徽于是顺势向刘彻提问,早年朝中定下的规矩,什么身份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饰品,盖什么样的房子,坐什么样的马车,都有相关的规矩,哪一条说了,各家的墙可以建得比城墙还高的?
提起规矩,那些哭着喊着拆坞堡不合规矩的人都傻了眼。
规矩二字,他们想用来套刘徽,难道以为刘徽不会吗?
甚至如何利用规则压人,刘徽非常懂得。
或许,为了中央的集权,以令天下大同,政令畅通,有一些从前没有的规矩也必须立起。
刘徽不是只会动武的人,论智她可以跟人斗,论规矩,她也同样可以和他们讲讲。
此时听到刘徽的质问,道出不合规矩的人忙道:“那也没有规定我们的墙不能建太高。”
“现在定下你们守还是不守?”刘徽利落捉住重点再问。
他们来这儿是干嘛的?
对,他们是来告状的,他们是来劝刘彻改主意的。
改主意是不可能改的。
以前没有定下的规矩,好说,再起可以定下。
如今只要他们一句冷话,他们是守规矩还是不守规矩。
刘徽从董仲舒那儿拿了关于每一个品阶的官该住什么样的房子,建多高墙的规矩,请各人阅之,而且得了刘彻的诏令,将要通传大汉,所有人都要一道守住规矩,无一例外。
拆坞堡的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必然非做不可。
江充读懂刘彻这个意思,毫不犹豫的选择加速把事情完成。
世族的人不会心甘情愿配合,也就随之造成一个情况,斗杀甚重,江充手里是有兵的,怎么能忍下这口气,对敢还手的人,想到刘徽在平阳的操作,那是一声令下让人杀过去。
兵马早得了刘徽令要听江充的,只要是拆坞堡,必须听江充的吩咐,自是上去杀啊。
那么一杀真是杀红了眼,血流成河都不为过。
为此,朝廷上又热闹了!
他们告状是他们的事,刘徽正在平阳长公主府上烤鱼,一旁被拎出门来,在霍去病怀里的刘允让卫青逗得咯咯直笑。
卫青闲来瞥过刘徽问:“为何选江充?”
“为了杀他。”刘徽自知厨艺不行,只动嘴,绝不会动手。指挥连翘翻鱼上料,卫青的疑问她也答来,过于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卫青诧异,“陛下的意思?”
刘徽点了点头道:“让江充出面,江充何许人也,父皇料到他的作为,既然把人给了我,便由我用,结局从一开始父皇便料到。”
江充,历史上的巫蛊之祸,他可是其中的推动者,志在让刘据死。如今也未必没有那个心。
小人嘛,死前帮她办一办事,把刺儿头的世族杀一波,杀得他们胆颤心惊,从此配合无比,再没有比这个更让刘徽乐意的局面。
小人对上伪君子,刘徽料想是小人占上风的。因为小人没有底线。
“若江充出事,那你呢?陛下不会追究你的责任?”卫青得问。
平阳长公主接话道:“那就受下。”
卫青一怔,卫禧在旁边附和道:“就是,受下呗。阿姐还不能错一错?况且,对付世族时,利用江充犯下的一错,也不见得全然是坏事,有何干系。”
卫青一下子明白了,这算是给别人露出点错处,好让人拿捏住,从而也可以顺势让刘彻罚一罚。
功太高的刘徽,半点错处都让人挑不出来,不好。
刘徽在一旁笑了。
“阿姐,说好的我去百越。父亲和母亲都不太同意。”卫禧好些日子没有见刘徽,为了所谓的避嫌,那可是真真的让人难受得很。
好不容易终于考完,卫禧考得不错。
“你那海上贸易的事能成吗?”平阳长公主当听不见卫禧的话,追问刘徽最最重要的一桩事。
“姑姑,我也在等消息呢。”刘徽无奈摊手,事情刚做,成不成的没有到最后一刻,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刘徽不说打包票的话。
平阳长公主扫过卫禧,“百越多瘴气。真让禧儿去?”
“富贵之地不易出政绩。”刘徽只给那么一句话。
卫禧不答应的道:“那不行,我可以当个三年,六年,九年的郡守,可我不能一直当郡守。我将来要成为大汉女相,跟阿姐一样。”
作为一个有志向的卫禧,不能接受被安排到太平之地,一年年的熬资历,她要做出成绩,将来成为大汉的第二个女相。
“我要当第二个女相。”卫禧大声宣告,听得平阳长公主脑门阵阵抽痛。
“你将阿荷置于何地?”刘徽点名陈荷,那一位跟刘徽混了多少年了,为人处事,办事的手段,没有一样缺的。
真要提拔女相,也得是陈荷先上。
卫禧快把那么一个表姐忘记了,于此时忙道:“那就第三个。可是,皇帝舅舅的意思,不像是要再把陈家阿姐提上去。”
平阳长公主无奈的提醒道:“我们家,三个在相位上了。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轮上了,也不可能再提一个卫氏血脉的人上去。再上,不知是谁死谁亡。”
卫禧让平阳长公主一提醒,看了看卫青,又看了看霍去病和刘徽,“那么多年都忘记了,父亲是尚书令右仆射,去病表哥是门下侍中。你们赋闲家中多年了。”
刘徽道:“赋闲又如何,照样为人所敬,为人所畏。他们在就是定海神针。对,马上我也得赋闲在家了!”
再不赋闲,不定要闹出多少事。
“啊!”刘允突然嗷叫一声,竟然是看见一只鸟儿飞来,激动的想伸手去捉。
“来,舅公带你捉。”卫青确定刘徽心里有数,便不再多言,赋闲也没有什么不好,活得长一些,看着小辈们出生,看着他们长大,就像当年看着霍去病和刘徽一样。
刘允乐呵呵的爬到卫青的手里,让卫青抱起捉鸟去。
“长公主,江充在陛吃着鱼肉,刘徽赞不绝口,程远神色慌乱行来禀告,刘徽挑眉,“哟,这是想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