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地脉钉魂?股市崩盘(1/1)
芝加哥的雾带着密歇根湖的鱼腥味,在2008年10月的清晨把商品交易所裹成了块浸透水的茯苓。司徒笑站在交易大厅的穹顶下,看着电子屏上大豆期货的K线正以违背经济学规律的角度跳水——那些绿色的阴线在盘面上交织,最终形成的图案,竟与《葬书》中"地脉绝"的插图分毫不差。
"1987年黑色星期一,"南宫砚的星盘义肢在雾里泛着冷光,机械手指划过交易员们惨白的脸,"我祖父在这大厅的立柱里嵌过三枚光绪元宝,摆的是'三阳开泰'阵。现在你看——"她突然指向穹顶的玻璃天窗,雾气正凝成无数根银色的针,针尖全部朝下,"这些是'地脉钉',用1929年股灾时跳楼者的怀表链熔铸的,每根针落下,道琼斯指数就会跌掉一百点。"
司徒笑的左眼突然传来钻心的疼,视线里的K线图开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屏幕边缘滴在地板上,汇成条微型的密西西比河。自从华尔街那场"期货血咒"后,他的五弊三缺反噬已到第三步"视盲",此刻左眼看到的世界,所有金融数据都在缓慢腐烂,就像1997年香港楼市泡沫破裂时,那些烂在手里的期房合同。
"老地师说过,地脉有灵,"格桑梅朵转动着嵌满华尔街代码的转经筒,氆氇上的时轮金刚坛城正随着交易大厅的空调风转动,"1857年美国恐慌时,芝加哥大火烧掉的不仅是街区,还有地底三条走火的龙脉。现在这些'地脉钉',是有人想把当年没烧干净的龙气,彻底钉死在期货合约里。"她突然停下转经筒,筒壁上的纳斯达克代码开始闪烁,组成行藏文:"血咒为引,地脉为棺,股市崩盘时,便是龙气归西日。"
交易大厅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不是火警,而是1929年纽约证券交易所的收盘钟声——这是交易所的备用铃声,据说录音带里混着当年无数破产者的哀嚎。司徒笑捂住耳朵,却听见更清晰的声音:无数枚铜钱落地的脆响,从地脉深处传来,每响一声,他左眼里的血丝就多一分。
"知道这些'地脉钉'的钉帽是什么做的吗?"南宫砚的机械手指指向交易员们佩戴的胸牌,每个胸牌背面都贴着张微型的次级房贷合同,"罗斯柴尔家族的星盘义肢磨下来的铁屑,混着美联储印钞机的油墨,在瑞士钟表厂特制的。看见钉帽上的纹路了吗?那是《皇极经世书》里的'灭门卦',用道琼斯指数的波动率当墨水画的。"
雾突然变浓,能见度不足三米。电子屏上的K线图全部变成血色,最终定格成个巨大的"坤"卦,紧接着碎成无数片,每片都印着司徒笑祖父的肖像——那位在1948年用风水术帮国民党转运黄金的地师,此刻正从屏幕碎片里伸出手,手里攥着的不是金条,而是把锈迹斑斑的铁钉。
"1949年上海解放前夜,"司徒笑的声音带着左眼的刺痛,"我祖父在外滩的海关大楼地基里埋过七枚'镇魂钉',想锁住长江的龙气。现在看来,那些钉子早就顺着地脉流到了芝加哥——这是风水轮流转,当年钉龙气,现在被龙气钉。"他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里混着半片隐形眼镜,镜片上竟刻着1987年股灾的日期。
格桑梅朵突然将转经筒掷向空中,筒身炸开的瞬间,飞出无数张美联储的钞票,每张钞票都在雾中自燃,灰烬组成幅北美龙脉图——密西西比河的走向被无数根红色线条截断,每个截断点都标着个期货合约代码。"拉萨的唐卡又渗血了,"她指着其中最粗的一根红线,"画师说这是'龙脊断裂'之兆,对应《时轮金刚经》里的'末法时代预言'——当密西西比河的龙气被'地脉钉'钉死,全球股市会连跌四十九天,跌穿1929年的谷底。"
南宫砚的机械臂突然弹出个微型投影仪,在雾中投射出段视频:1987年的芝加哥商品交易所,老地师正用算盘计算着什么,算盘珠子上刻的不是数字,而是"地脉钉"的破解口诀。视频里的老地师突然抬头,对着镜头眨眨眼,手里的算盘变成杯冒着热气的普洱茶:"小司徒啊,当你看到股市崩盘像切豆腐,记得用1997年的恒生指数当柴烧,煮壶'龙涎茶'——就是云南勐海茶厂用雨水发酵的那种,能暂时糊住地脉钉的钉尖。"
交易大厅的地板突然震动,从裂缝里钻出无数根银色的"地脉钉",钉身上刻着的不是年份,而是全球主要股市的崩盘日期:1929.10.29、1987.10.19、2000.03.10...最后一根钉子上,赫然刻着2008.10.15——今天。司徒笑的左眼彻底失去视力,取而代之的是段清晰的幻象:1857年的芝加哥,群穿着共济会服饰的人,正将无数枚铁钉敲进密歇根湖的湖底,每敲一下,远处的股市报价牌就跌一个点。
"这些'地脉钉'是跨世纪工程,"南宫砚的机械眼扫描着不断钻出的钉子,"1857年美国恐慌时埋下第一根,1929年大萧条时加了第二根...现在是第七根,凑齐'七星钉魂阵'。汉斯?缪勒的星盘义肢,其实是远程操控这些钉子的遥控器——他每转一下义肢上的齿轮,芝加哥的股市就多跌一个百分点。"
格桑梅朵突然解下氆氇,铺在地上用金线绣的坛城图案,与地脉钉钻出的裂缝组成个完整的"破煞阵"。她从怀里掏出个羊皮袋,倒出的不是青稞,而是些发黑的茶叶——正是老地师说的"龙涎茶",茶叶上还沾着1997年香港的雨水。"拉萨大昭寺的喇嘛说,"她边用打火机点燃茶叶边说,"这种茶发酵时吸收了亚洲金融危机的怨气,燃烧时产生的烟,能让'地脉钉'暂时生锈。"
烟雾升腾的瞬间,所有"地脉钉"都泛起红锈,雾中的铜钱声戛然而止。但司徒笑的左眼却传来更剧烈的疼痛,他摸到眼角渗出的不是血,而是汞珠——和他那枚倒转罗盘里的汞一模一样。南宫砚的机械眼突然警报:"检测到苏黎世方向传来强磁场,汉斯?缪勒正在启动'地脉钉'的终极模式——用瑞士冰川的古病毒,给钉子消毒...也就是让它们恢复锋利。"
交易大厅的雾突然变成绿色,带着股冰川融水的腥味。那些生锈的"地脉钉"开始发出滋滋声,锈迹剥落,露出闪着寒光的钉尖。格桑梅朵的转经筒碎片在雾中重新组合,拼成行藏文:"唯一的破解之法,是找到'地脉钉'的母钉——它藏在1857年恐慌时发行的债券里,债券现在...在罗斯柴尔家族的宇宙沙盘里。"
司徒笑突然笑起来,左眼的疼痛让他的声音变调:"老地师还说过,地师跟资本斗,好比螳螂跟高铁斗——人家根本不看你举着镰刀还是罗盘。"他抹掉眼角的汞珠,发现那些汞珠在掌心聚成个微型的纳斯达克指数图,图上的最低点,标着他右眼失明的日期。
警报声再次响起,这次是2008年的新铃声,但听着却像无数枚"地脉钉"同时钉进地脉的闷响。南宫砚收起投影仪,机械手指向交易所的金库方向:"母钉不在瑞士,在那里——1933年罗斯福新政时,美联储存进去的第一批黄金,现在已经变成了'地脉钉'的心脏。"
格桑梅朵的"龙涎茶"即将燃尽,烟雾散去的地方,"地脉钉"的钉尖正重新发亮。司徒笑看着自己左眼里不断蔓延的血丝,突然明白五弊三缺的反噬不是惩罚,是预警——预警他即将亲手拔掉那根最粗的"地脉钉",而拔钉的代价,是用自己的命当楔子。
芝加哥的雾还没散,交易大厅的电子屏已经黑屏,只剩下角落的小屏幕在闪烁,上面用绿色的字写着:"下一站:美联储金库,门票是司徒笑的半条命。"
雾深处传来老地师的声音,混着茶叶燃烧的焦香:"记住啊小司徒,拔地脉钉跟拔牙一个道理——得先让龙气醉了才行,用1987年的股灾酒,效果最好。"
司徒笑捂着流血的左眼,突然发现掌心的汞珠指数图上,出现了格桑梅朵的转经筒图案,而转经筒的缝隙里,卡着半张1857年的债券残片。
股市崩盘的哀嚎还在继续,但真正致命的,是那些从地脉深处钻出的"地脉钉"——它们钉的不是龙气,是所有跟风水沾边的人的宿命,包括他这个正在慢慢失明的司徒家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