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一阵12(1/2)
1996年,曼谷的雨季来得格外早。
潮湿的空气,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大皇宫的金顶,也笼罩着余娃希达的心。
她被废黜了。
官方的公告冰冷而简短,罪名是“干涉王储政务”与“精神不稳”。报纸上,她成了一个野心勃勃、善妒疯狂的女人。
一夜之间,曾经风光无限的二王妃,成了王室最大的禁忌。
余娃希达出身泰北清迈的贵族家庭,血液里流淌着兰纳王朝的骄傲与不羁。她不像宫中那些被驯化的金丝雀,她有思想,更有棱角。
1987年,她成为哇集拉隆功王储的第二位公开配偶,一个在泰国传统中被称为“平妻”的尴尬身份。她为他生下了四个儿子,维拉蓬、阿努蓬、塔纳蓬,以及最小的,尚未取正式名字的幼子。
她曾以为,四个儿子是她最坚固的靠山。
可她错了。
在绝对的王权面前,血脉有时是最沉重的枷锁。
她最大的“罪”,是爱得太真,看得太清。她无法容忍哇集拉隆功在外的风流韵事,更无法接受他对国家事务的漫不经心。她曾不止一次在私下里,含泪劝诫他,要以国家为重,要对得起民众的期望。
而最致命的一次,是她无意中触碰了禁区。
1992年,曼谷街头爆发了大规模的民主运动。作为军队最高统帅的哇集拉隆功,下达了镇压的命令。那场被后世称为“黑色五月”的事件,是王储履历上最不光彩的一笔。
余娃希达,恰好掌握了部分关键指令的证据副本。
她并非有意为之,只是在整理王储书房时,无意中发现了那些文件。她天真地以为,可以用这些东西,换来丈夫的回心转意,让他远离那些强硬派的将军。
结果,她引火烧身。
“你以为你是谁?王后吗?还是摄政王?”哇集拉隆功的怒吼,至今仍在她耳边回响。
那一刻,她看到了他眼中从未有过的冰冷杀意。
她知道,自己和儿子们的命运,已经走到了尽头。
被废黜的消息传来时,她异常平静。宫中的侍卫开始清点她的物品,那些曾经象征着荣宠的珠宝、华服,此刻都成了刺眼的讽刺。
她什么都没带走。
查尔斯和卡米拉那点事,在街面上还是不能提的禁忌。那时候老太太还在,话说得很死,只要她还在喘气,卡米拉就别想从正门走进来。
这话听着像赌气,其实不是。它是一种表态,很老派的那种。不对,应该说,是一种划定界限的方式。用最直白的话,把最复杂的局面给钉死了。
王室的门槛,有时候不是大理石做的,是人心里的坎垒起来的。
那几年报纸上总有种微妙的沉默,关于那两个人的报道,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谨慎。编辑们大概也头疼,怎么写都不对。你不能说他们完全错了,但也没法说他们对。公众的情绪是个很实在的东西,它堵在那里,像伦敦冬天早晨的雾,散不掉,也穿不过去。
老太太的态度就是那堵雾墙的实体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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