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试探与对峙（2/2）

第五区的莫菲王迈步过来，目光在齐月面具下的红唇上流连几息，笑道：

“当初我听说东州祭祀场一出现，纪药师就被人族栽赃陷害、还要抓去献祭古神，替你狠狠捏了一把冷汗，还以为纪药师魔族的身份暴露了。哪知纪药师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将人族挑衅者尽数狙落！”

齐月勾了勾唇，略显傲然道：

“莫菲王过誉了。我揍的，不过是几个脑子不清醒的蠢货罢了。人族强者与我向来是合作共赢的关系，三界乱世争雄，谁不需要强大的炼药师支持？而我纪夜，恰好也需要依靠强者来壮大麾下实力。”

“东州夜幽山暴乱之际，连大孽城也抢来了一盏祭祀烛，但我听说人族强者并不准许纪药师靠近东州将烛？”

第十二区的红鸟王出声质疑，他眼神锐利如锋，面上带着看穿一切的戏谑。

“唉，此事说来话长。”

齐月轻叹一声，不慌不忙地从被逼自证的陷阱中脱身，重新掌控话题的走向，“别说人族强者不准许我去东州，就是准许我也不敢去呐。”

“哦？这是为何？”

一群统领纷纷竖起了耳朵，神色颇显疑惑不解。

“我猜，或许因为我姓纪、尚黑？”齐月故意揭开谜题的一角。

克兰候立即顺着她的思路去解迷惑：

“纪姓、尚黑......幽冥族？莫非人族认为纪药师是魔渊幽冥族后人？”

“难怪天衍宗当初想擒纪药师去东州献祭，我还以为他们把纪夜候当做了齐氏血脉，要为幽冥古神献祭赔罪，没想到是把她当成幽冥族后人捉去杀了祭祖！”莫菲王统领恍然大悟。

吴鬼候讥笑道：“谁不知真正的幽冥帝族早就寂灭于上古时代！人族真是被东州夜幽山迷惑了心智，满脑子都是异想天开！”

红鸟王眯了眯眼，又开始新一轮的质问进攻：

“纪药师的意思是，相比于齐姓，人族更愿意将你视作魔渊纪氏。所以天衍宗想杀你去开启东州古祭祀场大阵，而天擎宗老祖献祭了罗氏子孙开启大阵后，又忌惮你会在齐凌月布设的大阵中夺走他的神缘？”

白溪蹙了蹙眉，红鸟王想通过逼迫口吻来激怒齐月的意图太过明显。他朝江灿和三龙长老打了个手势，做好形势不对就立即攻袭的准备。

齐月微微一笑，针锋相对道：

“红鸟王错了。天下纪姓者不知凡几，虽说我纪夜乃其中的佼佼者，既是人族炼药师，又是魔族暗药师，但相比于纪姓，更多的人族愿意将我当作齐氏后裔！我在人族地界从来都是有仇必报，活得肆意畅快，东州不过一处小祭祀场，我为何一定要去？”

她言外之意，姑奶奶姓纪又如何，有魔族血统、是暗药师又如何？用得着你逼我选边站？奶奶在人族快活得很，自然是一直站人族！

一群魔修面面相视，交换了眼神后，有人笑道：

“纪药师对人族的情感让我等深为感动。只是......人族的忘恩负义之辈不少呢！”

“对啊，我可是听说纪药师先被人族情郎抛弃，后重病之际，人族一边向纪药师讨要纯阳汤，一边谋划暗杀纪药师，还出卖了纪药师的美人画像呢！这些厚颜无耻之徒，连魔族也不愿与之为伍！”

张天喜闻言冲上前要开口反击，被白溪伸臂拦下，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齐月神色一冷，语气有些不悦：

“诸位说笑了。当初我为大孽城留下诱捕汤和魔灵宝丹，诸位还不是讥嘲我天真可笑，在半路布下陷阱围捉我？我在人族地界被炼虚境老祖出言构陷，身陷囹圄之际，诸位又故意暴露我暗药师的身份，让我差点死在敌人手中！说起来，还是诸位统领对我更狠心呢！”

“纪夜候这可冤枉死我们了！”

温峤烈避重就轻地叫屈道，“暴露你暗药师身份的，是从大孽城逃出去的人族侍妾！她们出卖你能活命，我等出卖你有何好处？”

齐月冷哼一声，淡淡道：

“诸位统领今夜邀我来，是专门取笑我的吗？我纪夜虽只是个王级暗药师，但也有七情六欲、爱恨憎恶，这种能激怒我的话就不要再提了。我心眼小，容不下太多恶意。”

【王级暗药师？！】

一众大小势力不由齐齐瞪眼，谁还管纪药师是什么立场，一窝蜂的抢占靠前的位置，将莫菲王、红鸟王等几人都挤去了角落，纷纷扮起了大红脸：

“纪药师是我魔渊自己人，你等不会说话就闭嘴！”

“纪药师性情耿直温善，对大孽城恩情深重，哪家没分过魔晶诱捕汤的好处？哪容你等胡乱取笑！”

“纪药师的魔灵宝丹还曾救过我等性命，我真看不惯某些人惹纪药师不高兴，简直是恩将仇报嘛！”

“敢招惹大孽城的恩人不悦，去一边呆着吧......”

这一唱一和间，在场魔修迅速拉近与齐月的距离，谈话不再围绕纪药师与人族的过节，而是转向了魔渊各海域的大小奇闻和献祭仪式的进程。

不光齐月自己，连围在不远处的静虚宗众人也听出了魔修们正竭力将纪药师拉入己方势力阵地的意图。

白溪几人则将齐月一左一右护得严严实实。

几人心头皆是一阵暗喜，往日费尽心力也难以打听到的魔渊秘事，经齐月这么一亮牌，竟然让魔渊人自己干脆利落的吐出来取悦齐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