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真相往往出人意料（1/2）
星宝是真懵了，大脑几乎停止运转。
你在高兴些什么啊？
让老登替你养老婆能让你这么开心？？？
就这么喜欢头顶绿油油的感觉？？？
她是真的很难理解眼前这位老登化身的脑回路。
实际上，皇帝周牧的想法很简单，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智。
若最终事不可为，所有的谋划皆成泡影，他便会在这具化身彻底崩毁前，让意志回归本体。
只要本体与自身的性格相同，那个位于顶点的“周牧”便一定会继承他的执念，去拯救他的流萤，给予罗莎琳和雷电将军更好的归宿。
而他视若生命的提瓦特子民，也将在本体那超越想象的伟力下得到救赎。
这是一个在他看来，多方都能得利的结局。
需要付出的代价，不过是他这份独立意志的消散，回归到那个名为“周牧”的「本质」之中。
当然！
这一切的前提，都必须建立在他的谋划彻底失败，走投无路的基础之上。
而此刻……手握流萤赋予的“不死”特性，他心中战意未熄，并不准备就此走上这条看似稳妥的「保底」道路。
“认输吗，色孽小姐。”
皇帝周牧依旧维持着笑意，声音温和。
星宝闻言，深深地看了皇帝周牧一眼，将藏在袖中的「死亡羊皮纸」重新收回了随身空间。
她忍着腰子处传来的阵阵隐痛，虚弱的开口。
“最后一个问题。”
“请讲。”皇帝周牧颔首。
“……你如何看待自己与本体之间的关系？”
这话一出，皇帝周牧脸上的笑容微不可察地凝固了一瞬。
他沉默了许久，眼中仿佛有无数命运的丝线在纠缠、推演，最终才缓缓说道：
“分两种情况吧。”
“如果朕的存在，是那位神明为了某种目的，主动剥离出的意志碎片，那么朕会选择接受最终的‘回归’。”
“这代表着……朕本就是祂计划中的一部分！”
“朕的思维、情感、记忆，乃至这份意志，都源于祂，是祂浩瀚本质的一片棱镜。”
“对朕而言，回归本体，或许并非消亡，而是「接受」了一段无比庞大的「记忆」和「力量」。”
“朕的意志、想法、情感，都会成为影响那片浩瀚意识海洋的一股溪流。”
“从朕的角度来看，那种情形下，‘朕’依然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着，甚至可能拥有相当的「主导权」。”
星宝眨了眨眼，仔细品味着这番话，随即像是想通了什么关键，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
“你俩的性格核心完全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意志强度也堪称变态！很难说「回归」之后，到底是你融合他，还是他融合你，或者说……根本就是完美的重新拼合，不分彼此！”
说着，她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
“那还有一种情况呢？”
“另一种吗……”皇帝周牧眼帘低垂，声音也低沉了几分，
“是朕最不愿见到，也必将竭力反抗的情况。”
“如果朕的存在，不是源于意志的分化，而只是那位神明凭空构筑出的造物，或是祂某个念头逸散出的「边角料」，一个拥有相似性格的「复制品」……”
“那么，为了‘我’之存在的唯一性与独立性，就别怪朕……挣扎求存，乃至……逆伐其上了！”
星宝闻言，仿佛心头一块大石落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你的存在就是老登本体意志相当重要的一部分，绝非什么边角料。”
“你担心的那种‘劣质复制品’……嘿嘿，另有其人！”
“嗯？”皇帝周牧突然来了极大的兴致，追问道：“可否详细说说？”
星宝捂着依旧隐隐作痛的腰子，努力撑起身体，脸上带上了一丝揶揄笑容：
“你可以细想一下，如果你因为某些特殊原因，需要分化出一些女性化身，你会选择分割自己宝贵的核心意志吗？”
皇帝周牧神色陡然一僵。
自己最了解自己。
以他那复杂的性格，若是分化出的女性化身，继承了本尊的意志核心、记忆与情感……
她们会利用女性的身份和便利，做出些什么惊天动地……或者说丢人现眼的事情……基本不用脑子都能预料到！
那画面太美，美到不敢想象！
随即，他的表情变得极其古怪，带着三分震惊，七分难以置信：
“你的意思是，那一位……曾经真的分割过女性化身？”
“而且用的还是他自己的核心意志？！”
星宝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慢悠悠地伸出了三根手指。
皇帝周牧直接惊得脱口而出：
“还分了三个？？？”
“不！”星宝纠正道：“是三百零三个！”
皇帝周牧：“？？？？？？”
“卧槽！”
他感觉自己头皮一阵发麻，甚至破天荒地爆出了一声粗口。
三百多个！
三百多个拥有自己意志的女性化身！
那得是怎样一副群魔乱舞的景象？！
星宝见状，微微叹了口气，一副“你终于体会到我的心情了吧”的模样，
“看来你也想到……「你们」的那些女性化身会是什么德行了。”
“老登也是被这群‘自己’逼得实在没办法了，所以一直迟迟不敢收回那些化身。”
“他是真的怕自己的主体意志被那三百多份‘女性经验’和随之而来的混乱记忆给污染同化了，到时候性格会扭曲成什么鬼样子，谁也不敢保证。”
“在那之后，他再分割异性化身、或者其他什么奇奇怪怪的化身时，就再也没动用过自身的核心意志，基本都是用空白灵魂或者捏造的人格模板了。”
皇帝周牧：“……”
他干笑了一声，眼神变得有些飘忽闪躲。
要不……回归本体这件事……
还是从长计议吧……
他现在有点儿害怕本体的意志海洋里，是不是掺杂了什么不可名状的脏东西……
比如三百多份风格各异的女性恋爱经验、购物心得或者宫斗秘籍什么的……
“行了行了！”星宝艰难地站起身，身形还有些踉跄，她拍了拍璀璨纱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和你说这么多，也是为了让你放宽心，别总觉得自己是随时可以被抛弃的替代品。”
“本女王今天认输了。”
“回去坚定你的道路吧，提瓦特还在等着它的帝皇。”
“你和我不同，从最开始，你便是孤注一掷，没有退路。而我……”
她摊了摊手，语气带着一丝复杂的坦然，
“从始至终，都有着不止一条退路。”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带着对眼前男人意志的认可，
“输给你这样的家伙，不丢人。”
虽然星宝清楚，自己随身空间里还躺着不少压箱底的底牌和道具，若是毫无顾忌地全部砸出去，未必不能找到压制甚至封印对方的方法。
但她不想再打下去了。
不是力竭，而是在这一刻，她真正明白了自己与自家那个笨蛋男人在本质上的差距。
——那份一旦认准目标，便燃烧一切、不死不休的纯粹意志！
皇帝周牧也站起了身，收敛了方才的震惊神色，朝着星宝郑重躬身：
“多谢色孽小姐成全。”
他心中雪亮，若是星宝不顾消耗，继续将她那层出不穷的恐怖手段一一施展出来，凭借自己单一「秩序」衍化的力量体系，根本不可能全方位抗衡。
最终的胜利者，绝不会是自己。
所以，在见到星宝主动认输后，他也准备投桃报李。
下一瞬——
皇帝周牧毫不犹豫地从自己眉心，拽出了一缕如同液态黄金般流淌的灿金光芒，递到了星宝面前：
“这是「法典」的次级管理员权限密钥。”
“朕已动用最高权限，将之完全与「黑铁法典」主体分割，自成体系。”
“它现在是一件独立的‘神器’。”
“虽然它的效力远不如完整的「法典」，无法从根本上改变生灵的生命形态和存在本质。”
“但支撑深渊生灵，以稳定的形态前往物质位面正常生活百年光阴，还是可以做到的。”
星宝闻言，眼睛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仿佛将周围的宇宙尘埃都映亮了，连腰子处的剧痛都不翼而飞，
“真的给我吗？”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雀跃。
“嗯。”皇帝周牧笑着点头，将那缕灿金放在了星宝掌心，
“朕不清楚，以你如此尊贵的身份和强大的背景，为何还需要用到这种东西。”
“但朕由衷感谢你今日所做的一切。”
“朕向你承诺！”
皇帝周牧的声音陡然变得肃穆，
“若朕真有一日，如你所言，成为了那「漆黑意志」，并且察觉到自身的人性意志正在被深渊本能不断侵蚀，走向无法逆转的疯狂……朕会选择在彻底沉沦前的那一刻，主动让意志回归本体！”
“绝不让你，乃至整个诸天，因朕的堕落而承受额外的灾厄！”
“哦？那倒不用那么悲壮！”星宝正喜滋滋地打量着掌心那缕灿金，闻言头也没抬，随口回复道，
“你现在就已经是「漆黑意志」了。”
“嗯……”皇帝周牧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表情猛地一僵，瞳孔骤然收缩，不可置信地看向星宝，
“你说什么？！”
“我说，”星宝终于抬起头，用那双纯净无辜的金色眼眸望着他，一字一顿地清晰重复，
“你现在，就已经是「漆黑意志」了。”
她随手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皇帝周牧胸口正中央的位置，示意他自己看。
皇帝周牧下意识地顺从她的指引，低头看向自己的胸膛。
就见，不知从何时起，自己胸口心脏对应的部位已然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纯粹由最深沉的“黑”构成的空洞！
其内，正无声地翻涌着粘稠如石油般的漆黑能量，散发着最本源的深渊气息！
“怎么会……？！”
皇帝周牧满眼都是无法接受的茫然，他甚至抬起手，试图去触摸那个空洞，指尖却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那片虚无的黑暗。
“哟吼～”星宝有些惊讶，“我以为你这么聪明，应该早就反应过来了呢～”
她伸出手指，随意地指了指四周死寂的宇宙空间，语气变得莫名，
“别忘了，我们现在……可不是在提瓦特喔～”
皇帝周牧瞬间反应了过来，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之前因为星宝的认输和交出权限的举动，胜利在望的松懈让他不由得忽略了一些关键情报。
比如，在更早的时候他便意识到——
自己被深渊选中，成为了深渊概念的一部分。
是伊甸将提瓦特强行降维，隔绝了深渊对身处二维世界中的他的直接注视和融合进程。
而此刻，他们早已脱离了提瓦特，在这片无名的物质宇宙中大打出手……
“你是……故意的……？”
皇帝周牧有些僵硬地偏过头，看向身边那笑得像只偷吃了鸡的小狐狸般的星宝，声音干涩。
“对呀！”
邪恶小浣熊呲起一口白牙，脸上洋溢着计谋得逞的灿烂笑容。
她身子前倾，凑到皇帝周牧身前，几乎将小脸贴在了他的耳畔，用一种带着魅惑的气音轻声低语：
“「秩序」的次级权限我已经拿到手了～”
“你的真实身份和与老登的关系，我也已经‘好心’地透露完毕了～”
“那么接下来，本女王要处理的事情，就只剩下「漆黑意志」了……”
她对着皇帝周牧的耳廓轻轻嗅了嗅，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美味的气息，脸上露出了一丝近乎病态的潮红，
“真是美味的「惶恐」啊！”
“果然，你和我家那个笨蛋一样，看着精明算计，实则骨子里都很容易相信那些「心怀善意」的存在。”
“但你有没有想过——”
星宝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丝残酷的天真，
“一位执掌「色孽」权能，以欲望与欢愉为食的深渊神明……”
“她的‘善意’……是不是为了达成目的，而精心伪装出来的呢？”
“嘻～”
“再见啦，天真又善良的帝皇大人～”
“多谢你替我承担这「漆黑」的命运～”
“愿深渊……拥抱你的灵魂～”
邪恶小浣熊笑嘻嘻地，用仿佛告别好友般的轻松语气说着，同时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皇帝周牧的肩膀。
就在她手掌拍落的瞬间，她那双纯净的金色瞳孔深处，骤然泛起了一道妖异而瑰丽的粉色流光。
下一瞬——
皇帝周牧的身躯之上，那些刚刚因为“不死”特性而愈合的伤口处，骤然浮现出无数细密、扭曲、如同活物般蠕动的漆黑纹路！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了，快到超越了思维的传递速度！
皇帝周牧甚至连一个念头都来不及升起，就感觉自己的物质形态存在正被一股无可抗拒的、源自诸天底层规则的力量强行剥离！
他的身形，开始不受控制地溃散，化作一缕又一缕深渊能量，被这股规则之力强行「驱逐」出物质位面！
与此同时，「黑铁法典」也开始疯狂发出警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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