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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土地变商楼 村民进高层(一四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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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姑走过去,再次拍了拍他的肩:“你别太累着自己。你有工作,有家庭,还要照顾父亲,已经够辛苦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虽老了,但还能跑腿、还能说话。”

“嗯。”柳琦鎏点头,“我会的。”

两人重新坐下,茶已微凉,但屋里的气氛却渐渐回暖。阳光依旧洒在地板上,像一层温柔的守护。窗外,一片梧桐叶缓缓落地,仿佛为这场对话画上了一个沉静的句点。

小姑姑临走前,站在门口,回头看着柳琦鎏:“孩子,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只要理在你这边,长辈们都会支持你。孝道不是一个人的事,是整个家族的事。”

柳琦鎏送她到院门口,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小巷尽头。他转身回到屋里,父亲正靠在床头,半眯着眼,手里捏着一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上,柳明远站在最中间,意气风发;柳琦鎏还小,躲在母亲身后;父亲则笑着,手搭在大哥肩上。

“爸,”柳琦鎏轻声说,“以后,我来照顾您。哪儿也不去了。”

老爷子缓缓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动了动,没说话,却轻轻点了点头。

那一刻,柳琦鎏忽然觉得,所有的委屈、愤怒、疲惫,都值得了。

他知道,这场风波不会轻易结束。大哥可能不以为然,二姐可能觉得委屈,亲戚们也可能议论纷纷。但没关系。他已下定决心——有些责任,不能等别人来扛;有些底线,必须由他来守。

阳光渐渐西斜,屋内的光影拉长。柳琦鎏坐在父亲床边,轻轻为他掖好被角。窗外,风又起,梧桐叶纷飞,像一场无声的见证。

而这场关于孝道、责任与尊严的对话,才刚刚开始。

而柳明远坐在客厅,手里捏着半瓶啤酒,电视里正放着无聊的广告。窗外,霓虹灯闪烁,车水马龙,却照不进他心里的某个角落。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是小姑姑发来的语音——“你弟弟今天跟我谈了父亲的事,你得管管。”他盯着那条消息,手指悬在屏幕上,迟迟没有回复。

“管?怎么管?”他苦笑一声,把啤酒灌进喉咙。他从十五岁离开家求学,好不容易熬到了留居美国,他始终觉得自己是成功的。父亲的事,他不是没想过,可每次打电话,父亲总是说“我没事,你忙你的”,弟弟柳琦鎏也说“我能照顾”,他便以为真的没事。

直到现在小姑姑打来电话,语气冰冷:“明远,你让二姐照顾你父亲,她婆家不乐意,你父亲受了委屈,现在在琦鎏这儿。你要是不管,以后也别插手了。”那一刻,他才如梦初醒——原来父亲已经病得这么重,原来自己已经缺席了这么久。

他想起小时候,父亲背着他在田埂上走,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想起自己考上大学那年,父亲卖了家里值钱的东西,东拼西凑凑学费;想起母亲去世时,父亲抱着他哭,说“明远,你是长子,要撑起这个家”。可现在呢?父亲病重他都没时间去看。

“我不是不想管,”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喃喃自语,“我在这里,离得远,工作忙,回去一趟要耽误多少事?我寄钱,我以为钱能解决问题……”可柳琦鎏的话像针一样扎在他心里:“钱能代替陪伴吗?”

他打开手机相册,翻到那张全家福。照片上,父亲的笑容那么温暖,弟弟的眼神那么依赖。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逃兵,在责任面前选择了最懦弱的方式——逃避。

二姐柳荣则坐在婆家的厨房里,手里捏着一块抹布,眼神失焦地望着窗外。婆婆在里屋骂骂咧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敢把娘家老子接来住?影响我孙子学习,谁负责?”丈夫低头吃饭,一声不吭,仿佛没听见。

她想起父亲在她家的那几天。老人很安静,总是坐在床边发呆。她给他端饭,他总说“够了够了,别浪费”;她给他买新衣服,他却把旧衣服洗了又洗。她知道,父亲在婆家不自在,可她又能怎么办?她夹在中间,像块夹心饼干,两边都受气。

“我不是不想尽孝,”她对着窗外的暮色轻声说,“我是出嫁的女儿,婆家有规矩,丈夫有压力,我不能不顾及。”她答应大哥照顾父亲,是出于一片好心——大哥在国外忙,弟弟要工作,她想着自己在家,多担待点没什么。可她忘了,婆家不是自己的家,孝顺父母也要看场合。

柳琦鎏的话像刀子一样锋利:“二姐自己也不懂事,这事有兄弟们,她就不该掺和。”她知道弟弟说得对,可当时她怎么就没想到呢?她只想着“帮大哥一把”,却没考虑后果。

“或许,我不该接这个担子。”她喃喃自语,眼泪掉在抹布上。她想起父亲走时,拉着她的手,声音颤抖:“闺女,爹不怪你,是爹拖累你了。”那一刻,她的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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