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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土地变商楼 村民进高层(一四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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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的午后,阳光斜斜地穿过窗棂,洒在柳琦鎏家的客厅里,像一层薄金铺在地板上。窗外的梧桐树叶子已泛黄,风一吹,便有几片打着旋儿飘落。屋内,茶香袅袅,一盏青瓷茶杯搁在玻璃茶几上,热气缓缓升腾,与阳光交织成一片朦胧的暖意。小姑姑坐在沙发上,身上披着一件素色毛衣,双手轻轻交叠在膝上,神情温和却带着几分凝重。她今天来看望哥哥,发现哥哥气色好了很多,心里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等哥哥睡了,就坐下来和柳琦鎏闲聊,自然谈起了老爷子的养老问题。柳琦鎏则坐在她对面的藤椅上,背脊挺直,眉宇间锁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焦躁与愤懑。两人之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气流在涌动,那是家庭矛盾即将被掀开的前兆。

“小姑姑,”柳琦鎏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有力,像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大姐二姐都是出嫁的女儿,她们有自己的家庭生活,我作为兄弟,不想过多评价她们。可大哥柳明远这次让二姐替他照顾父亲,这件事……我真的难以理解。”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茶几边缘,发出轻微的“嗒嗒”声。阳光照在他脸上,映出眼底的血丝——这些天,他几乎没合过眼。父亲刚从二姐家接回来,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神浑浊,连话都说不利索。柳琦鎏一想到父亲在二姐家和敬老院那段时间受的委屈,心就像被刀割一样。

小姑姑静静地听着,微微皱起眉头,眼神里掠过一丝失望。她轻轻抿了一口茶,茶香在舌尖散开,却压不住心头的沉重。她放下杯子,杯底与托盘碰撞出一声轻响,仿佛在为这场对话敲下第一个句点。

“你继续说。”她声音温和,却带着长辈特有的沉稳。

柳琦鎏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胸中的郁结一并吐出:“如果换作是我,我不会这么做。大哥既然答应回去寄一万元,其他事由我这个二弟解决,那他就该照办,回去后把钱寄回来,然后安心观察照顾父亲的结果。可他呢?拖拖拉拉,前怕狼后怕虎,既没把钱及时寄来,又把责任推给二姐,结果呢?父亲受罪,我们兄弟反目,连最基本的公信力都没了,更别提什么主动权。”

他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他柳明远是长子,是父亲最疼的儿子,可他做了什么?一年到头回不了两次家,电话打得比陌生人还少。现在父亲病了,他连面都不露,就连用钱打发人都不会。钱能代替陪伴吗?能代替端水送药吗?一万元钱算钱吗?我作为二弟给了他这么大的方便,他也不会利用,简直愚蠢至极!”

小姑姑没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眼神望向窗外那片飘落的黄叶。她想起柳明远小时候的模样,聪明、懂事,是全家的希望。可如今,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竟在责任面前退缩成这般模样。

“最糟糕的是,”柳琦鎏的声音低了下去,却更显沉重,“他竟然委托二姐替他赡养父亲。他有没有想过二姐的处境?她是有家庭的人,住在婆家,上有公婆,下有孩子。农村的规矩你懂的,出嫁的女儿在婆家本就低人一等,尤其她婆婆是个强势的,哪能容得下她把父亲长期接去住?”

他苦笑一声:“她自己也难做。住一两天,还能说是尽孝,可时间一长,婆家有意见,丈夫有怨言,连她自己都抬不起头。这不是尽孝,这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小姑姑终于开口,声音轻却有力:“是啊,柳明远这事,确实欠考虑。你二姐……唉,也是糊涂。她不该接这个担子。你们兄弟还在,轮得到她一个出嫁的女儿来扛?费力不讨好,最后里外不是人。”

柳琦鎏点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痛惜:“二姐自己也不懂事。她明明知道自己的处境,却还是答应了。她以为这是帮大哥,其实是害了父亲,也害了自己。结果呢?父亲在她家住了不到十天,就被‘委婉’地送去了敬老院——说是‘怕影响孩子学习’,可谁不知道,是婆家不乐意了?这不最后还得送回老宅子。”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小姑姑,声音有些哽咽:“老爷子本不该受这罪的。他一辈子没享过几天福,老了老了,还要在几个子女之间来回搬,像件没人要的行李。他躺在二姐家那张窄床上,连翻身都难,饭也吃不好,药也没人按时喂……”

小姑姑的眼眶也红了。她站起身,走到柳琦鎏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孩子,你辛苦了。你是个孝顺的,可孝顺不该是单方面的牺牲。”

柳琦鎏转过身,眼神坚定如铁:“小姑姑,你作为长辈,今天我当着你的面说一句:老爷子,我养了。就住在我这儿,哪儿也不去。他们想看,我欢迎;但他们要是想推责任、玩套路,那对不起,我不接待。不是我不念亲情,是他们先不把亲情当回事。父亲病了这么久,大哥没打过一个电话,二姐嘴上说照顾,实际上把人送回来时连药都没带齐。他们连最基本的关心都没有,还谈什么亲情?”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锤,砸在空气里。小姑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侄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成熟。他不再是那个只会听从安排的弟弟,而是一个敢于扛起责任、也敢于划清界限的男人。

“小姑姑,”柳琦鎏语气缓了下来,却依旧坚定,“你回去后,帮我把话带到。如果他们真心想尽孝,那就拿出行动来——钱可以寄,但人也得回来,轮流照看,制定计划,共同承担。否则,我一个人担着,但我不会让他们再把父亲当皮球踢来踢去。”

小姑姑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孩子,你说得对。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扛下所有。我回去就给他们打电话,一个一个地谈。柳明远是长子,他必须站出来。你二姐那边,我也得劝劝她,以后这种事,别再掺和了。”

她顿了顿,又轻声说:“你大哥当年对你也不薄,你还记得吗?你上高中时,他每月寄一百块钱,那可是他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二百块,让你撑过了整个高中。”

柳琦鎏闻言,眼神微微一动,像是被什么轻轻触动。他低头看着地面,声音低沉却真诚:“我当然记得。我永远记得。没有大哥那两年的帮助,我可能早就辍学了。我一直感激他。可正因为我感激他,我才更失望。一个曾经那么有担当的人,怎么会在父亲最需要他的时候,选择逃避?”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感激是一回事,责任是另一回事。我可以念旧情,但不能因此就替他承担本该属于他的义务。孝顺不是施舍,是责任,是血脉里的承诺。”

小姑姑看着他,眼中满是欣慰:“好孩子,你长大了。你比他们都有担当。我回去后,不仅传话,还会告诫他们。我们柳家,不能就这么散了架。你父亲养他们小,他们养他老,天经地义。”

柳琦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疲惫却坚定的笑:“谢谢您,小姑姑。我知道您在中间难做,可我相信您会公正。我不求他们立刻改变,只求他们别再让父亲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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