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出卖(2/2)
当夜,自二王爷得知勒勇山杀了周福后,他对刘政添油加醋描述勒勇山畏罪潜逃的说辞竟深信不疑,气的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即就杀了勒勇山全家。
夜深的一处农庄,一队人马从都城秘密潜出,就在他们即将对数名妇孺动手之时,大批宫卫突然冲出来将其歼灭。
身着夜行衣的勒勇山噙着眼泪与家人相拥在一起,接着遥望都城方向接连磕头。
勒勇山攥紧拳头,朝着笑望着他们的姜逊感激道:“我愿归附大皇子,关于二王爷那狗贼的事我肯定知无不言”
有了勒勇山的投诚,案件调查有了很大的进展,他们顺藤摸瓜揪出了二王爷背后盘根错节的利益网络,比如吴青金安等朝廷官员假公济私与二王爷暗通款曲的诸多勾当,一一浮出水面
月中,吴青携家人从寺庙拜归,就在山脚下,突然冲出大批不明人士将他的马车严密包围。
领头人厉声叫道:“吴青,你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了,只有你死了,我家主人才能彻底放心!”
吴青疑惑的打量着他们包括他们手中分外眼熟的兵戈,略一犹豫仍是坚持道:“你们是王爷的人?不对,王爷不可能这样对我的,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领头人轻蔑冷笑,“大皇子已追查到军营贪腐的事,你若是再不死,王爷就要被连累到了!行了,跟你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我要早点回去交差。”
吴青的心彻底凉透了,照二王爷狠辣的个性确实能做出丢车保帅这种事,辩解道:“等等,带我回去面见王爷,就凭我跟王爷的私交,王爷肯定是受小人所左右才对我有误会!”
他们压根不听吴青的辩解,将吴青身边的护卫一个不剩的杀光,最后将他和亲眷都拉下马车,点清人数后举剑朝他们的脑袋砍去。
“住手!哪里来的匪贼?”只携带了十数名护卫的大皇子疾驰赶来,厉声喝止。
“快些,先取吴青狗命!”领头人眼神狠厉,锋利的刀剑迅猛劈落。
吴青的喉咙间挤出绝望的叫声,只感觉头顶恶风呼啸着刮来,他整个人仿佛被刀剑带来的森然杀意彻底冻结住了。
突然,喷溅的温血滋了吴青一脸,他睁开眼只见方才还生龙活虎砍杀他的贼人胸口中剑倒在了地上。
“大皇子救我!”吴青回神,继而大叫。
护卫追击着剩余奔逃的贼人,只留下大皇子在原地安抚着吴青等人。
“大皇子……我好怕……”吴乔儿大喜过望扑在大皇子身上,热泪盈眶的看着稳稳接住她的大皇子,“您是看过乔儿写的信了吗,所以特意来见我的?”
小阿花含糊应了声,不留痕迹的将吴乔儿从自己怀中推开,“不必害怕,有我护佑,任谁都不敢伤害你们。”
吴青见自己的女儿与大皇子如此亲密,打起算盘,立即装出一副懊悔与惊恐交织的模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皇子,您能看在乔儿面上保臣一命吗?若肯保下老臣的贱命,臣以后愿唯大皇子马首是瞻!”
吴青毫无迹象的倒向了大皇子,二王爷这边恨得咬牙切齿,派了数拨人去暗杀他,结果都无功而返。
至此,吴青更加坚定的站在了大皇子一派,只不过他并不敢泄露太多关于二王爷的秘密,因为大部分他也牵连其中。
“已将这名单上的几人控制住了,还散播了他们招供的消息,我看二王爷肯定按耐不住要狗急跳墙咯”演了血溅当场大戏的姜逊还未来得及换衣服,正红光满面笑着逗弄笼中的“大将军”。
小阿花心中感慨,回忆往昔林林总总惊险的场景,声音一哑,道:“多亏了老师您,要不然今日真唬不住吴青那老狐狸!”
“做戏要七分真,你小子定力还差点!”姜逊直挺站起身,和蔼笑着拍了拍小阿花的肩膀,哼着曲背起手处理案件去了。
二王爷坐立难安,彻底慌了神,密信九王爷联合起兵造反。
没想到九王爷竟答应的很爽快,他连夜调动兵力,准备次日清晨攻打皇宫,结果线报九王爷的人马竟没有丝毫动静,二王爷料想自己定是被九王坑了!
自己想要擒王结果反倒成了瓮中之鳖,于是调转头朝城门外跑。
果然,尘帝的官兵已经四处设防,就等他自投罗网。
二王爷调动城中所有暗线,尽力摆脱掉尘帝的追兵,他尤为狼狈的向南奔逃,为了寻求庇护,他臣服于翎羽国,并拱手送出了边境驻守的四城。
随着二王爷的潜逃,他的数条罪行被罗列出,牵连涉案的人员也尽数被揪出,当然小阿花没包庇吴青,将他们尽皆绳之以法。
彻底清算他的党羽后,朝堂众人也各自有了不同的表态与动向。
其中,九王爷自揭发二王爷造反之事后,就一直告病在家,没有参与朝廷议事。
恰在此焦灼之际,翎羽国和谈使者不期而至,来者是十三皇女庆亚璃。她孤身踏入朝堂,虽身形瘦削单薄,但在充满敌意的殿中一站,竟带着股不容小觑的气度。
她此次前来,主要目的便是迎回囚于冷宫中的玉莲姑母,可用已臣服的两座边境城池来换,而二王爷已投靠翎羽国,是翎羽国的国民,自然没有交还的道理。
群臣闻此,大部分要求归还全部四座城池,至于那冷宫中的后妃本就无关轻重,换回去也无妨!而二王爷在沉渊国已是叛徒,不过是多一颗少一颗脑袋的事,怎及得上疆土完整重要?剩余一部分人觉得二王爷叛国事大,若是对叛徒如此宽容放纵,是对国法的亵渎
尘帝坐在龙座之上俾睨众人,周身裹挟着不怒自威的冷凝气场,声音决绝道:“边疆四城与那叛贼,皆属沉渊国,岂容争执?翎羽国既做不到诚心和谈,不谈也罢。”
庆亚璃早就设想过会遇到何种困境,却没想到尘帝如此强势,一时迟滞了半分,“归降的城池,自有商量余地,只不过这二王爷嘛,女帝已保下了,是万不可交出了。若非念及当年陛下与女帝的几分交情,翎羽国是断不可能如此宽厚的”
“何等交情?“尉尘眼底淬着几分冷意,像一把出鞘的利刃带着寒冽的锋芒。
和谈终是陷入了僵局,庆亚璃不得不在都城暂时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