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1/2)
自从石冉认识了芸娘后,芸娘便与石冉日日欢好,夜夜媾和。
芸娘将自己的老爷郑阿石介绍给了石冉认识。
郑阿达就是一个私盐贩子,而芸娘是他娶的第八房姨太太。
郑家富可敌国,但商人却不管放在哪个朝代,都会被蔑视。
所以是韩蕴主动找他,让他带着芸娘来平南城的。
郑阿达答应芸娘,只要把事办好,就给她一笔钱放她自由。
匈奴女人最是崇尚自由,且妓子更是开放,荒淫无度。
所以清白对匈奴妓子而言,并不重要。
而韩蕴也承诺过郑阿达,事成之后,郑家将成为皇家商铺。
一旦成了皇家商铺,那日后不管是官差还是黑白两道便都会敬他三分,日后也没人敢来找他的麻烦,他自是乐意的。所以他带着芸娘来了平南。
酒楼里,郑阿达和石冉两人对坐桌前,桌上摆着大鱼大肉和好酒。
而石冉还将芸娘拥入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郑阿达笑的一脸谄媚,他一边给石冉倒酒一边解释道:“官爷,您今日随便吃,这一桌啊,我包了。”郑阿达说着,脸上浮现出一抹为难之色,“只是官爷,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官爷可否答应啊?”
石冉一手揽着坐在自己腿上的美人一手端着大碗喝了一口酒,他吐出一口浊气,问道:“什么啊?”
郑阿达解释道:“官爷,您在虞朝掌私盐,小的想花大价钱向您买一些干净上好的精细盐,不知您意下如何?”
石冉不解,“你们匈奴在龙城不是发现了盐湖吗?你怎么不去龙城买啊?”
郑阿达轻叹气,他表示一言难尽,“官爷啊,你是不知道啊,在匈奴,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下,而且现在啊,匈奴也开始不让私盐贩子私自卖盐了,若捉到私盐贩子,那可是要入狱的。”郑阿达说着,他满脸气愤不已,“在匈奴,自从龙城发现盐湖后,王上改了律法,当官的和当兵的,他们的待遇是真的好,吃的盐是精细盐,吃的饭顿顿大鱼大肉,然后啊,再就是农,他们吃的是细盐,最后就是百姓可以食粗盐,家里有些家资的,也可食细盐。最苦的就是商人,表面看金尊玉贵,可实际上呢,每月一交税那都是普通百姓的三倍,一有要出钱的地方,都该我们垫上,田不过百,多的要回收朝廷,出门不可乘华贵轿辇,否则要被罚百金。”郑阿达说着,连连叹息,一脸无奈。
可石冉闻言,心里却不是滋味,自家皇上都已经攻占了虞朝,他怎么不给他们这些当兵的搞些优待?
虞朝可是号称地大物博的泱泱大国,按理来说,皇上攻下虞朝,应该也下令给他们些优厚待遇呀?
可现在,匈奴兵都吃上了精细盐,顿顿大鱼大肉,可他们怎么还是吃这最粗糙的粗盐,且顿顿也只能吃饱而已。
石冉越想心里越不平衡,石冉问道:“我们这只有粗盐,你要吗?”
郑阿达蹙眉,“粗盐?”郑阿达惊讶道:“你们在虞朝当兵只吃粗盐啊?我还以为你们也是吃精细盐呢?”郑阿达替石冉抱不平道:“那还不如去匈奴当兵呢?”
郑阿达无奈的笑笑,“不过粗盐也挺好了,龙城的盐湖产盐,先发皇家和官员,后发将士和铁浮屠,最后发百姓和官家盐商,至于我们,能有一口糙盐都不错了,哪还能指望粗盐?”
石冉反问道:“所以,你打算用多少钱买?”
郑阿达应道:“一百金买一石如何?”
石冉听到一百金一石,顿时眼睛都在冒光,他不过一个乡野村夫,当兵多年,郝冀治军严苛,所以,他哪见过这么多钱啊?
但石冉好想在郑阿达身上勒索一笔,他故意装作一脸不在意道:“少了!”
郑阿达想了想应道:“一百一十金!”郑阿达说着对石冉做了求饶的动作,哀求道:“官爷,这真的是在下的极限了。”
石冉见郑阿石敲不出什么价,便一口咬定,“一百五十金一石,而且,芸娘得送给我。”
郑阿达笑的勉强,“官爷,这芸娘自然是可以送您的,可您能不能打个折?一百二十金可以吗?”
石冉闻言,脸上有了怒色,“你要是不买就算了。”石冉说着,将芸娘打横抱起后,刚准备转身离去,却见郑阿达似一脸认命般妥协道:“好好好,我买,我买还不行吗?明日,官爷寻个时间寻个地,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石冉想了想,才道了句,“两日后,子时宵禁,你找几个人拉货。”
郑阿达满脸堆笑,“好好好!那就这么定了。”
石冉没再跟郑阿达废话,转身要走,郑阿达却在石冉身后贴心的提醒嘱咐道:“芸娘,一定要听官爷的话,要把官爷伺候好。”
石冉走后,郑阿达嘴角才勾起一抹不善的笑。
十月下旬,天气转寒。
洛州城楼下,苏江酒率领十七万大军驻扎在洛州城楼下。
洛州城里的百姓人人自危,而洛州城中的大臣也是急得恨不能立马就投了燕国。
洛州城中将星凋零,安兰柏只能命剩下的十万大军在城中坚守,只守不攻。
可偏偏洛州城楼高城坚,固若金汤,苏江酒不管是用炮火攻击还是用万箭齐发都攻不下洛州城。
再加上洛州城里粮草充足,又有长河供他们饮用,而这些粮食能供他们三年吃喝不愁。
三年的时间对苏江酒来说太长了,她和她的军队可等不了三年,于是在营帐里,她唤来翟舒瑾,命令道:“舒瑾,你现在八百里加急,快马加鞭去睦州,把佟景给本王绑过来,动作一定要快。听到了吗?”
翟舒瑾对苏江酒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去。
一旁的谷媛不解问道:“江酒,你想干什么?”
苏江酒解释道:“长河遍布洛州城,我想水淹洛州。而佟景是最懂长河地形的,所以,我要在她的指导下,挖渠建堤,淹了洛州。”
谷媛闻言顿时就懂了,洛州的城墙再坚固,也不过是土夯制成,长时间的河水浸泡,不用半月,城墙便会垮掉,届时,苏江酒便能兵不血刃的攻进洛州城。
明月当空,一抹银辉洒进郡王府的后院。
卧房里,灯火已熄。
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黑衣人缓步走到床榻前。
她是南宫翎,奉了安兰秋的命令来刺杀苏歆。
可南宫翎知道苏歆的武功,高深莫测,所以,她便只能在夜晚施展轻功潜入她的卧房。
南宫翎在苏歆的房中,脚步走的轻缓,每走一步,她的心便往上提一分。
看着面前紧闭的床帘,他左手掀帘,右手拿着匕首,就在她刚掀开帘子时,床榻上突然洒落白色药粉,南宫翎心里刚在大叫不好中计时,左肩突然一阵刺痛,原来是躲在房梁上的苏歆施展轻功,在移形换影间飞身而下后,将一把淬了毒的匕首只在眨眼间插进南宫翎的左肩。而苏歆又在瞬间点了南宫翎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苏歆从袖中拿出一根火折子吹燃,苏歆伸手一把扯下南宫翎的面纱,露出一张满是褶皱,疲惫不堪的脸。
苏歆轻笑一声,“南宫将军,别来无恙啊?”
南宫翎因痛而无力的喘着气,此刻的她虽然动弹不得,但全身上下痛的好像剥皮抽筋一样,她死死拧着眉,沉声问道:“刚刚那白粉是什么?”
苏歆回答的平静如水,“废你武功的!”
南宫翎似认命般轻叹一口气,她声音沙哑,但却很有骨气的道了句,“王爷,既落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苏歆不解,“君后派你来是来杀我的?”
南宫翎反问道:“不然呢?”
苏歆闻言也不生气,只是直言道:“将军,我有一事要请你帮忙,事成之后,我放你一条生路。”
南宫翎不解,“什么事?”
苏歆笑道:“明日天光大亮时,我要你去街上,对所有百姓说一句,你是陛下派来刺杀我的刺客。”
南宫翎狐疑,“就这么简单?”
苏歆应道:“是!”
南宫翎本就是亡命之徒,如今只要能保命,她也没什么不能答应,南宫翎应道:“好,我答应你,但你必须得放我走。”
苏歆微微颔首,“那是自然。”
苏歆说着,便解开了南宫翎的穴道,命令道:“来人!”
桂英侯在门外,他推门而入。
苏歆嘱咐道:“安排一间客房,把府中的大夫请去为将军医治伤口。切记,千万不要怠慢了将军。”
桂英对苏歆行了一礼,“是!”
语毕,桂英便走上前,扶着南宫翎起身离去。
翌日清晨,热闹的集市中央,行刑台上,南宫翎身穿夜行衣,脸蒙黑巾,跪在地上,而在她身后之人正是桂英。
桂英手拿皮鞭,一鞭又一鞭的抽打在女子身上,鲜血四溅,皮开肉绽,女子疼的面目扭曲,桂英却停下鞭子,厉声问道:“说,到底是谁让你刺杀小郡王的?”
桂英一声质问,让本就站满百姓的行刑台下又多围了一圈百姓,大家都是来凑热闹的。
南宫翎见台下围满了人,便有气无力的应道:“是,是陛下…额啊…”
南宫翎话还未完,桂英又对南宫翎一鞭抽去,南宫翎一声痛呼,桂英却眉宇阴鸷,恶狠狠说道:“你这刺客,刺杀小郡王也就罢了,现在竟敢诬陷陛下。你是想受车裂之刑吗?”
南宫翎解释道:“我没有胡说!”南宫翎眸光一瞥,一脸凶狠的看向桂英,“桂英,不妨看看我是谁?”
桂英闻言,伸手扯下南宫翎的面纱,当桂英看到南宫翎的脸时,她装作大吃一惊的模样,“南宫将军,怎么是你啊?当年南宫家不是被屠戮殆尽了吗?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南宫家被抄家灭族可是惊动了整个燕国,这件事百姓们无人不知。
南宫翎轻叹一声解释道:“是陛下,武帝要杀我,只有陛下才能保住我。如今,我为报陛下恩情所以才来刺杀小郡王。可桂英,这是苏家的事,凭什么要外人替他们殒命。所以,我愿意说出来。”
南宫翎话音刚落,远处却传来一声苦笑,“所以,陛下到现在都对本王不放心是吗?”
众人朝声音来源看去,只见苏歆向着行刑台一步步走去,南宫翎在看到苏歆时,她因羞愧不自觉的低下头,轻声道了句,“王爷!”
苏歆冷笑一声,“麟安四年,陛下就是因为猜忌屠了整个永王府,永王府中不管男女老少,她一个都没放过,七年后的今天,她又派你来刺杀本王。呵哈哈哈哈!!!!”
苏歆笑着笑着,眼角落下了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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