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蛊(1/2)
自从苏歆中蛊后,他便派了桂英在民间私下里四处去找会蛊术之人。
而在翌日一早,苏歆一人去了兖州城外,她在兖州城外找了一家荒野客栈居住后,在客栈里蛰伏了两天一夜,才在第二日的晚上发现欧阳离的行踪。
欧阳离自带领大军来了兖州城外埋伏后,便让士兵都装作平民在兖州城外生存,而他则是在兖州城外置办了一间简陋的屋舍,一人居住。
这晚他是闲得无聊,想去空地上练练剑术,却不曾想被苏歆给跟踪了。
欧阳离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便特意往空地走,苏歆也不打算隐藏身形,她现身在空地上。
当欧阳离看到苏歆时,有些惊讶,“王爷,您怎么在这?”
苏歆轻笑一声,“本王还想问你呢,陛下不是让你带领五十万大军去支援景王了吗?你怎么还没去啊?难不成是想抗旨不遵?”
欧阳离反问道:“那王爷呢?派人在兖州城里四处传谣谶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造反吗?”
苏歆冷哼一声,“既然猜中了,那就把凤符交出来,本王赏你个全尸。”
欧阳离冷哼一声,“王爷,既然您要造反,那臣今日就替陛下清理门户。”
话音未落,他右手抽剑,左手内力涌动,剑鞘如恶浪般朝苏歆铺天盖地席卷而去。
苏歆岿然不动。就在剑鞘距她仅有一寸之时,便自行碎成齑粉,连她的衣角都未曾触及。
她随即抽剑,剑光如雪,寒意森然。剑势轻灵,破空声凌厉,剑影如织。她身形飘忽,劈、刺、点、撩,疾如霹雳,强如烈风,剑气纵横,无可匹敌。
欧阳离不甘示弱,攻势迅猛密集,剑法瞬息万变,虚实莫测。剑影如花,快若流星,势如雷霆,如银龙出海,朝苏歆席卷而来。
两人剑影交错,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百十招过后,欧阳离衣衫已添数道血痕,明显落入下风。
苏歆攻势更盛,剑锋如虎,招招致命。欧阳离勉力抵挡,招式虽仍凌厉,但已显露疲态。
又过十招,他自知必死,遂运起内力,将手中长剑掷出,如蓄势游蛇,直取苏歆要害。
苏歆内力浑厚如惊天巨浪,只一掌便将长剑震碎成三截,落地有声。
欧阳离见势不妙,施展轻功仓皇遁去。
欧阳离离开后,地面上,只余一枚金黄色的凤符,在月光下闪着微弱的金光。
和寿宫里,香烟袅袅。
虞琼高坐上座,岳卓坐在一旁。
岳卓对虞琼行了一礼,“太后,郝冀麾下郝家军副指挥使石冉心胸狭隘,大字不识,胸无城府,做事冲动还贪财好色。郝家军军规森严,永元四十二年,石冉因喝酒,借着酒劲强抢了一位民女,那女子抵死不从,被他玷污后,跳河自尽。女子的家人找到郝冀要求郝冀给个说法,郝冀本是要处死石冉的,但是当年的大王子也是如今的王上开恩这才救了石冉一命。而郝冀也是给了那女子的家人金银布帛作为补偿。在下的第二计,便是派一个青楼美艳妓子,再找人假扮盐商,带着姬子去平南城勾引石冉,最后再派韩将军写一封信故意遗落在万恺的府邸门前。信上就写着,命石冉私放匈奴盐商,待事成后分盐利补郝家军军饷亏空。末尾写上郝冀的名字便好。”
虞琼一听就懂,一旦确认了石冉勾结盐商走私,依呼延绍那个多疑猜忌的性子,定会给石冉定罪,说不定郝冀也会被拉下水。
虞琼微微颔首,“好,这件事就由你去办了。”
岳卓对虞琼行了一礼,“草民领命!”
岳卓语毕,退了下去。
翌日清晨,天色微凉,鸿飞楼里的二楼隔间里,白清兰与华凌风对坐在蒲团上。
白清兰笑道:“哥哥,我听说爹会制蛊解蛊,不知你会不会啊?”
华凌风疑惑,“你想学蛊做什么?”
白清兰应答自如,“技多不压身!所以,哥哥教是不教?”
华凌风抿唇一笑,“教!但是学蛊术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华凌风一脸抱歉,“而且,我不会蛊术。”
“啊?”白清兰一脸遗憾,“爹不是会吗?他没教你啊?”
华凌风耐心解释道:“娘害怕虫子和毒物,所以自爹娶了娘之后,就再也没碰过蛊术。”
白清兰道:“哥,给我准备笔墨纸砚,顺道为我研墨。”
华凌风虽不知白清兰要做什么,但还是替她备下笔墨纸砚,也乖乖给她研墨。
白清兰手拿毛笔,刚准备写字时,却问道:“哥,你说我给爹写信,需不需要问候他几句?”
华凌风笑道:“不需要,清兰,你想写什么就写,把你的目的写清就好了。”
“那我只写目的,他会不会觉得我只有在有事时才会找他?”
华凌风被白清兰那副蠢样子逗笑,不由得笑出声,“你这傻丫头!我告诉你啊,你给爹写信,无论信中内容是什么,只要收到你的来信,他都会很开心。毕竟这么多年,她对你一直愧疚,总想补偿你,但又不知该为你做些什么?”华凌风轻叹,“他之前想过把你接回月宫,然后再一点点补偿你,可你啊,身边已经有了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像陌风、楚熙、杨安辰、白秋泽等人,在你心里他们都比爹重要,所以他对你而言不再重要,爹为此可是伤心了很久呢!”华凌风目光灼灼的看向白清兰,郑重道:“清兰,你要知道,你和爹是血脉相连,这世间人人都会害你,但他不会。因为父母爱子,无需理由,也非为报也!”
白清兰虽沉默着一言不发,但心里却暖暖的,她直接在纸上写出了自己想学蛊术一事后,便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推开窗,窗外的暖阳照进屋里。
白清兰从袖中取出骨哨,轻轻一吹。清音如线,直上九霄。
远处,一只海东青振翅而来,如一抹流星划破长空,稳稳落在她的指尖。
它昂首而立,目光如炬,仿佛世间万物皆在其俯瞰之下。
白清兰将信绑在它的腿上后,才摸了摸他的羽毛,柔软而坚韧。
白清兰笑道:“青羽,帮我把信快点传回华州,交到爹的手上。知道吗?”
白清兰说着,指尖微动,海东青便转身飞向天际,渐渐淡出白清兰的视线。
惊雷滚滚,空中又下起了倾盆大雨。
平南城的街面上空无一人,百姓都回家避雨了。
只有一个身穿梅红轻纱,腰肢纤细的女子一人撑伞在雨中行走,女子半露酥胸,罗裙艳红,一头如绸缎般的头发散开,长发齐腰,白嫩纤细的胳膊上带着银环,而脚上系着红绳,红绳上的铃铛走路时一步一响。
女子面容秀丽,身材傲人,五官精致,脸上浓妆艳抹,特别是那抹了唇脂的红唇,红的好似要渗出血来。
女子在经过一个小摊时,五个身着粗布麻衣,披着蓑衣的壮汉男子在摊子上小聚。
石桌上放着一碗牛肉和一坛酒。
正当众人谈笑正欢时,女子的经过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特别是领头那人,身强体壮,后背宽阔,一身的腱子肉,脸宽眼圆,臂膀粗大。
他就是石冉,郝冀部下的副指挥使。
而他身边坐的正是郝家军里的小兵。
当石冉看到这个女子时,眼睛都看直了,白花花的胸脯,前凸后翘,面容秀丽。
当真是个美人啊!
石冉身边的人起哄道:“大哥,美人啊!你不上去耍一耍?”
石冉从木凳上站起身,从一旁拿起斗笠戴在头上就走上前去,拦住了女子的前路。
石冉笑的一脸不怀好意,他问道:“这么大的雨,姑娘这是要去哪啊?”
女子闻言,微微一笑,“奴家要回客栈。”
石冉眸光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女子的身形,笑眯眯道:“回客栈做什么?下这么大的雨,还雷电交加,不如跟爷去那边躲躲雨呀?”
“这不妥!官爷,奴家已嫁作人妇了。”
石冉笑意加深,“人妇好啊!老子最喜欢的就是人妻。”石冉说着,不顾女子的挣扎拒绝,她伸出手一把将女子打横抱起,女子吓得纸伞都从手中遗落,女子被雨淋湿,身上的衣服越发透明,露出白皙雪嫩的肌肤。
石冉将女子抱进小摊后,另外四个郝家军将石桌瞬间清理干净,石冉将女子放在桌上坐着。
众人全都盯着女子修长结实的腿观看,真是越看心里越是瘙痒难耐。
女子一脸害怕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一个郝家军听女子说话,笑着调侃道:“姑娘芳名啊?听姑娘口音,好像不是虞朝女子?”
女子蜷缩在石桌上,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一字一字解释道:“官爷,奴家芸娘,是匈奴舞姬,现被一个盐贩赎身,嫁给了她做妾。如今跟随着这位盐贩子老爷来到平南城游历。”
众人见芸娘我见犹怜的模样,更加起了蹂躏的心思,石冉更是首当其冲,一把将芸娘按在石桌上,对她上下其手,芸娘虽表面装的心慌意乱,但在不经意间,嘴角流露出一抹坏笑。
大雨渐停时,残留在屋檐的雨水顺着砖石滴落在地,地面上的积水被风一吹,泛起涟漪。
椒房宫中,安兰秋坐在窗边,纱窗被叉竿撑起,窗外绿草成荫,各种树木在秋风中摇曳。
散发着草木的清香飘进宫里。
就在安兰秋欣赏着窗外的花花草草时,一个黑衣身影翻窗而入,这人身穿夜行人,脸蒙黑巾,身材纤细。
她对安兰秋行了一礼,“君后,找我何事?”
这是个女子的声音,而这女子便是南宫翎。
南宫翎承蒙安兰秋相救,才能活到今日。
所以今日她是来报恩的。
安兰秋红唇微张,“南宫翎,当年本宫救了你一命,你说过要还本宫一个恩情。”
南宫翎应道:“不错,这个恩情还了,日后,便是两不相欠。”
安兰秋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安兰秋看向南宫翎,他从蒲团上站起身,凑近南宫翎,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南宫翎闻言,往后退了一步,她对安兰秋行了一礼后,便又翻窗离去。
元宁宫内,苏江月正高坐上座,在认真的批阅奏折。
忽有侍卫不急不缓的走进大殿中央,对苏江月行了一礼,“陛下,南宫翎私闯君后寝宫,但由于君后屏退了所有伺候他的人,属下无能,没有听清他们说什么。”
苏江月继续慢条斯理的批阅奏折,她头也不抬的应道:“退下吧!”
侍卫对苏江月行了一礼后,退了下去。
晚风轻动,红霞满天。
夕阳西下,一抹暖阳将整个龙凤楼照耀其中。
二楼的回廊,白玉栏杆建筑的围栏上坐了一人,此人一袭青衣,身形瘦弱,肤白胜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整齐披在身后,掩盖了她整个后背。
此人便是曲柒娘,她的纤纤玉手上还拿着一根玉制烟杆。
玉是上好的和田玉,白净光滑,触手即温。
自曲柒娘离开游渡后,曲柒娘也常会想起他的脸,想起他的一颦一笑。
每当思绪打结,她便坐到龙凤楼的栏杆上,望着南飞的大雁与天上的流云,或俯视楼下来往的行人和车马,怔怔出神。
华州城里日日喧闹,上演着无数悲欢离合。她只是静静看着,将这人间烟火,一一收进眼底,藏入心间。
远处,一抹青影自天际疾掠而来,直扑龙凤楼。曲柒娘抬眼,便认出是青羽。
海东青飞到曲柒娘的手指上站立,曲柒娘抬手解下它腿上的信札,随即引着它,沿木梯登上楼顶。
龙凤楼顶楼房门外,曲柒娘对门口行了一礼,“城主,三少主来信了!”
曲柒娘话音刚落,门内便传来一股强大的内力,内力之深,如高山流水,绵绵不绝,源源不断。
这股内力破开房门,将曲柒娘手中的信给吸了进去,青羽也跟着飞入屋中,待内力散去时,大门瞬间紧闭。
曲柒娘见信已送到,便也识趣的转身离去。
房间内,檀木白玉所制的床榻上,华宸身穿一袭红衣,半靠半倚在榻上,他打开白清兰给他送来的信,细细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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