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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6章 黄修国仗义执言,于伟正建议双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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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峰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鼓励和审视:“朝阳同志a,你是东洪的县长,最了解基层情况。刚才听了几个部门的汇报,基本情况清楚了。你谈谈看法,特别是关于粮食‘购销同价’的问题,你们东洪县委县政府有什么考虑的?要实事求是,有什么说什么。”

提前知道了岳峰副省长要来,我也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我翻开笔记本,声音沉稳地开始汇报:“岳省长,于书记,各位领导。东洪县是传统农业县,粮食生产是基础。近年来,在市委市政府坚强领导下,我们狠抓农田水利建设,推广良种良法,粮食产量保持稳定。但正如刚才在田间地头、在粮所仓库看到的,‘双轨制’下的矛盾日益突出啊。”

我详细列举了数据:“以去年为例啊,我县小麦平价收购价每斤0.13元,而市场议价粮价格在0.45元左右,差价高达0.32元。农民交售100斤平价粮,相当于少收入32元。这严重挫伤了农民种粮、交粮的积极性。另一方面,粮食部门承担着保障供给、稳定市场的政治责任,但购销倒挂带来的巨额亏损,使企业经营举步维艰,仓储设施也是无力更新,农粮部门的服务能力难以提升。县级财政背负的补贴压力也越来越大,去年粮食补贴支出占县财政收入的13%,挤占了本可用于民生改善、经济发展的宝贵资金。”

我知道于伟正书记最为关注的就是散学活动,我顿了顿,说道:“学习先进地区经验和典型做法,我们深刻认识到,解决‘购销同价’问题,是深化农村改革、发展市场经济的必然要求,是保护农民利益、调动生产积极性的关键举措,也是减轻财政负担、搞活粮食流通的有效途径。这不仅是经济问题,更是政治问题,关系到国家粮食安全根基和党的执政基础。”

岳峰和于伟正不时拿起钢笔在笔记本上写上两笔。我看出两位领导对汇报还是很有兴趣,就继续道,岳省长,于书记,结合我们东洪县的实际情况,我们东洪县委县政府认为,改革势在必行。我们建议,在确保粮食安全的前提下,积极稳妥推进粮食流通体制改革。一是逐步缩小乃至最终取消平价粮与议价粮的价差,实现‘同质同价’;二是深化国有粮食企业改革,转换经营机制,增强市场竞争力;三是加大对粮食主产区的政策倾斜和财政支持力度,加强基层粮所的基础设施建设。我们东洪县愿意在省委省政府和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下,积极探索,大胆实践,为全省改革积累经验。”

岳峰听得很专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等我讲完,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朝阳同志,你的汇报很实在啊,问题点得很准,思路也清晰。‘购销同价’,方向是对的。但是,”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全场,“光讲‘同价’还不够,核心是要走向市场,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这也是南巡讲话的核心和本质。

这些天,省上也接到不少文件,岳峰也在学习,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这句话,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岳峰将粮食和农业的工作一结合,也就随口讲了出来。

岳峰继续道:“同志们啊,价格要反映价值,也要反映供求关系。政府的作用,是宏观调控,是兜底保障,而不是大包大揽,更不是用财政补贴去扭曲市场信号。你们考虑过没有,如果实行‘购销同价’,财政补贴的压力会不会更大?财政能不能承受?还是全部推向市场?”

曹伟兵立刻接过话头,语气带着财政干部特有的凝重:“岳省长,这个问题我们反复测算过。压力确实很大!目前的情况是,国家收购平价粮要付钱给农民,但销售给市民时价格更低,这中间的差价——也就是‘粮价倒挂’——需要国家财政进行巨额补贴。东洪县去年粮食补贴就占财政收入的13%,这还是在没有放开购销的情况下。如果实行‘同价’,短期内补贴压力可能会更大。但从长远看,理顺了粮食的价格机制,搞活了流通,企业有了造血能力,财政补贴的负担反而会逐步减轻。关键在于改革要配套,要同步推进粮食供应的货币化改革。”

于伟正眯着眼算了算,与旁边的岳峰汇报说:“13%……这个比例,基本是全省乃至全国的平均水平。压力不小啊。”他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环视众人,看大家脸上的表情都十分严肃,就试图缓解略显凝重的气氛说道,“大家不要局促。咱们基层的同志是抓住了改革的核心,咱们东洪县能第一个提出‘购销同价’这个问题,这个点抓得很好,与上级正在研究的改革方向不谋而合。这充分说明,你们县委县政府是动了脑筋的,是带着问题在搞‘三学’活动。”

岳峰看着会场的同志就道:“粮食问题啊,牵一发而动全身啊,是极为慎重的问题!特别是在当前,国有企业效益普遍出现拐点的大背景下,财政压力很大。粮价改革,说到底,是利益格局的调整。搞‘购销同价’,意味着要逐步取消对城市消费者的低价粮供应,相当于把粮价中应当由政府承担的部分,转给了城市居民来承担一部分。改革嘛,就是要调整利益格局,总会触动一部分人的利益。甘蔗没有两头甜啊,但是不能总让农民吃亏,这不公平!我这个农业厅长,还是要为农民说话的。这也是我这次来调研的目的之一,就是为我省下一步试点农粮改革摸情况、找路子。”

于伟正道:“同志们,省领导啊是难得来一次,大家回答问题啊不要太过保守!朝阳同志啊,你们继续提问!”

上次市委书记于伟正来调研,重点提出了要扩大经济农作物试点的问题,这也是扩大农民致富增收的中肯之言。我继续提出建议:“岳省长,除了‘购销同价’,我们还思考了另一个层面。要真正调动农民积极性,增加农民收入,光靠理顺粮价还不够。应该逐步放开对土地农作物种植品类的限制,鼓励群众根据市场需求和本地条件,种植经济价值更高的农作物,比如水果、桑麻、药材等。我们县里已经在几个乡镇搞了试点,效果不错。这也是年前伟正书记到东洪调研时,给我们指出的方向。”

于伟正听后,表情欣然,立刻点头补充道:“岳省长啊,我插一句。朝阳同志这个建议提得非常好。我也认为,在确保基本口粮田的前提下,没必要再硬性限制农民种什么了。农民最了解土地,最了解市场,应该把种植选择权交给农民。种什么赚钱就种什么,让市场来引导!”

岳峰闻言,眉头微皱,带着一丝疑虑:“不行吧?想种什么就种什么?粮食安全怎么保证?饭碗要端在自己手里才踏实!再说,农民与集体是承包关系,合同上对土地用途是有约定的。完全放开,会不会导致粮食播种面积大幅下滑?”

他目光转向我,带着征询:“县里的同志,你们在基层看得更准,你们的意见呢?”

黄修国坦然开口,声音带着老农一般的朴实:“岳省长,我一直在农村工作,我说几句实在话。事实上,咱们农民啊,都是饿怕了的。现在就算政策放开,让大家自由选择种什么,绝大多数人心里那根弦也松不了!家家户户都会自觉自愿地留足口粮田,保证自家吃饭没问题。这是刻在骨子里的生存本能!您放心,农民不会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还有最基本的公粮肯定是要保证的,我们搞试点的地方,农民在保证口粮的基础上,才去种植西瓜,收入确实增加了不少。关键是引导好,服务好,帮助农民规避市场风险。”

岳峰认真听着,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缓缓点头:“嗯……修国同志这话,很有道理啊。农民是最讲实际的。但是怎么帮助农民规避市场风险,怎么考虑的?”

黄修国对这个问题,是没有深入思考的,马上将目光看向了我。但岳峰省长自然是看出来我们在这个问题上没有做深入思考。

岳峰笑眯眯的靠在椅背上说道:“同志们啊,农民对于市场的风险判断啊是处于最末端的,通常啊都是后知后觉,什么挣钱种什么,风险很高,因为农作物和工业产品不一样啊,可以分批生产,农产品啊是集中上市,短时间内大批上市,瓜果蔬菜又不能长时间的保鲜,会造成市场供过于求,市场可是不会同情谁的,卖不出去可是要烂在地里,看着是丰收了,价格却更低了。咱们的农民抵御风险的能力啊是最低的,经不起这么折腾。我看这就是为什么不能把农业啊完全推向市场的原因。”

岳峰副省长的分析是透彻的,也是我们没有考虑到的方面,这就是同一个问题,站位更远,看的层次更高。

于伟正也认同岳峰副省长的说法,说道:“岳峰省长的这个认识是深刻啊,看的十分透彻,比我们想像的要更加深远啊,同志们这就是我们学习的先进,这也为什么是我一直强调要学习,只有学习才能提高认识,才能提高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啊,大家还有什么,要畅所欲言。”

于伟正书记环视会议室,目光又落在黄修国身上,带着鼓励和不容回避的审视:“修国同志啊,刚才大家谈得都很好,但感觉还没把问题说透。‘三学’活动要求我们实事求是,解决问题!不要有顾虑,想到什么说什么,把基层的真实情况、群众的真实困难,都摆到桌面上来!藏着掖着,解决不了问题!”

黄修国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膝盖,脸上带着基层干部特有的朴实和一丝为难。他犹豫再三,最终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抬起头,知道这话说了要得罪人,但不说自己实在是憋得难受,就开口道:“省长,于书记,各位领导……那我就斗胆再说一个事。现在群众反映最强烈的,除了粮价,就是化肥的价格太高了!种地成本压得人喘不过气啊!”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搪瓷茶缸喝了一口水,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喉咙,然后具体举例:“就拿尿素来说吧。计划内的平价尿素,国家定价是25块钱一袋,这个价格农民能接受。但问题是,平价肥需要凭指标购买,数量有限,根本不够用!农时不等人啊,追肥就在眼前,大家等不起。没办法,只能去买议价肥。可议价肥的价格……翻了一倍还多!要50多块钱一袋!这还只是尿素,复合肥更贵!农民种一亩地,光化肥成本就得大几十!再加上不让留种子、农药、柴油、机耕费、公粮……辛辛苦苦干一年,落到手里还能剩几个钱?要是算上人工,那就是白忙活,甚至倒贴!”

看众位领导都在做记录,黄修国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最关键的是,咱们市农资开发总公司供应的议价肥,价格比社会上一些私人渠道的还要贵!县里的农资公司的进货价格比市场上的销售价格便宜不了多少,压货压得公司都压垮了,咱门的群众意见很大啊!新闻上说的25一袋的肥料,咋买不到。胆子大的,当着面就骂党委政府糊弄人!”

黄修国听着,眉头渐渐锁紧,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他看向黄修国,语气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隐隐的怒意:“伟正啊,不应该吧?省里定的平价肥指标比例是1:3,也就是平价肥占供应总量的四分之一,市里也应该是按这个比例往下分配的。市场供应虽然紧张,但平价肥不应该这么难买啊?你们县里拿到的平价肥指标比例是多少?”

黄修国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无奈说道:“省长、书记,说出来你们都不信,我们县里拿到的平价肥指标比例……是1:9!而且,就算有指标,供销社和农资开发总公司那边也经常说没货!群众拿着指标买不到平价肥,只能干着急!追肥季节就那么几天,错过了就影响产量!大家没办法,只能咬牙去买高价议价肥!这明摆着是逼着群众多花钱啊!”

“1:9?!”于伟正书记的声音陡然拔高,他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晃了晃。整个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胡闹!简直是胡闹!”于伟正脸色铁青,目光能刮肉一般扫过全场,“省里定的1:3,到了县里就变成了1:9?!这中间差的6成指标,肥料去哪里了?省里给县里配的平价肥指标哪去了?!嗯?!”

于伟正转头,盯住坐在旁边的市长张庆合,声音很是严肃的质问:“庆合同志!你是市长!这农资供应、指标分配,是政府口的工作!怎么回事?!问题出在市里,怎么上传下达变成了欺上瞒下?!农业局的胆子也太他妈的大了!没有王法了啊?!这是要喝农民的血吗?!”

张庆合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作为市长,主管经济工作,农资供应这块虽然不是他直接抓,但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难辞其咎。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但看着于伟正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和满脸的尴尬,声音干涩地承认:“书记……这事……农业局……”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非常明确——问题出在市农业局。

岳峰副省长一直沉默地听着,脸色也变得异常凝重。他端起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漂浮的茶叶,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位从东原一步步干上来的老农业,此刻内心已是波涛汹涌。他轻轻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接触时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缓缓开口算道:“1:3的指标,执行成了1:9……平价肥买不到,议价肥价格畸高……农民种地,本就不易啊……”

于伟正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目光重新转向黄修国,语气带着一种必须深挖到底的决心:“老黄!你继续说!把你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全都说出来!不要有任何顾虑!天塌下来,有市委顶着!党中央国务院一再强调,惠民政策要落实到位,不能让好政策在‘最后一公里’打了折扣,甚至变了味!谁在中间搞鬼,截留、克扣、倒卖农民的平价肥指标,就是给群众过不去,就是跟党委政府过不去,我到东原来,毙了两个,仍然刹不住歪风邪气,那就再抓!对这种行为,市委的态度是零容忍!发现一起,查处一起,绝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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