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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3章 神行无影倒骑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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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啊。输了的,欠一顿,全伦敦,饭店随便挑。”

“一言为定!”小雅各布豪气干云,立刻摆出划船的架势,对李笙道,“抓紧咯,我的小公主,教父带你飞!”

李乐也对李椽道:“椽儿,抱稳扶手,阿爸要加速了!”

“姓李的,让你见识一下维京人的传统!”

“拉倒吧,就你那细胳膊细腿儿,儿砸,给恁爹加油!”

“准备~~~~岁~~吐~~万!”

小雅各布仗着技术娴熟,一开始就卯足了劲,船桨抡得虎虎生风,入水又深又重,溅起老高的水花。

船头猛地一昂,破开水面,向前疾冲。李笙先是吓了一跳,随即被这速度感刺激得尖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喊,“快!再快!雅各噗敷敷加油!”

李乐好在身体素质比划艇运动员也不差,划船的动作看起来不如小雅各布那么熟练,幅度也不那么大,但靠着大力飞砖和节奏,每一桨下去,船身走得又直又快,初始似乎落后半个船身,但不过十几米后,就渐渐追平,且越划越顺。

“哟呵,还真有两下子。”小雅各布瞥见李乐追上来,加了一把劲,水花溅得更高,有些甚至落到了李笙的草帽上,惹得她又是一阵笑叫。

李乐不吭声,只抿着嘴,目光锁住前方柳树,手臂稳而有力地回环。

李椽紧紧抓着船舷,小脸因为兴奋微微泛红,眼睛盯着前方,偶尔小声说一句,“阿爸,左边一点。”竟是在帮李乐看方向。

两条船你追我赶,桨声、水声、孩子的欢笑声惊起了附近芦苇丛里的几只水鸟,“扑棱棱”飞走。阳光炽烈,晒在背上有些发烫,汗水从额角渗出。

两个平日里或懒散矜贵的大男人,此刻都拿出了十分的力气,孩子斗气一般,仿佛这百米水程是什么了不得的锦标。

岸上,森内特端起淡啤酒喝了一口,远远望着湖心那两道你追我赶的船影,以及船上那两个大呼小叫、浑身是劲的男人和兴奋得手舞足蹈的孩子,摇了摇头,对旁边正举着相机调焦的大小姐道,“看,雄性生物愚蠢的竞争本能,在任何年龄段、任何场合都会不合时宜地爆发。哪怕对手是另一只大脑被睾酮暂时屏蔽的灵长类动物。”

大小姐从取景框里抬起眼,放下相机。她没有森内特那些文绉绉的调侃,只是望着,目光柔和。

“男人至死是少年么,李乐说过,超过三个男人凑一起,就得干点儿傻事儿。”她笑了笑,声音轻了些,“我小时候,父亲很少有这样的时间陪我。”

“他总是在书房,或者在见客人。偶尔带我出去,也是去一些很正式的场合,要穿着不舒服的小裙子,规规矩矩坐着。”

森内特沉默了片刻,目光投向更远处的水面,那里天鹅正缓缓游弋,姿态优美如古典芭蕾。

半晌,“这画面,让我想起以前。不过,是想起我错过的那些。”

“教授也错过很多?”

“是啊,”森内特的目光有些悠远,“波琳娜像笙儿这么大的时候,我在干什么?大概在为了在某个圈子里站稳脚跟,写那些自以为能改变世界的论文,参加各种在我看来至关重要的学术会议,或者泡在图书馆深处,为了某个概念的厘清和人争得面红耳赤。总觉得,学术的王国才是永恒的,孩子的成长,来日方长。给她提供最好的教育、最体面的生活,就是一个父亲全部的责任。”

老头自嘲地笑了笑,“结果呢,王国疆域或许拓展了些,可一回头,那个咿呀学语的小人儿,已经长成了能独自驾驶战斗机、意见不合就摔门而去的独立女性。”

“中间的许多步,她第一次完整说出一个句子,摇摇晃晃学会骑车,为学业烦恼,甚至初恋.....我好像都在缺席,或者,只当是背景噪音。”

湖风吹过来,带着水汽和青草香,拂动着森内特花白的鬓发。

声音很平静,没有过多的后悔,只是一种淡淡的、时过境迁的惘然。

“时间这东西,你盯着它的时候,它慢得像蜗牛,你不注意了,它就跑得比人的念头还快。”

森内特拿起啤酒杯看着杯中金黄透明的液体和细密上升的气泡。

“我书房里有很多和她母亲的合影,世界各地。但我和波琳娜单独的、像这样的.....”他朝湖心努努嘴,“......像这样毫无目的的、只是玩耍的合影,屈指可数。”

“等到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不需要我陪她喂天鹅,或者比赛划船了。她有了自己的马,自己的剑,自己的世界。”

大小姐听出了那平淡底下,深水静流般的憾然。

“有时候我想,那些论文、那些头衔、那些所谓的学术地位,究竟有多少意义?”森内特轻轻晃着酒杯,“它们不会在你老了的时候,坐在这把椅子上,陪你喝一杯淡啤酒,回忆某个阳光很好的上午。”

“但孩子会。只不过,等你想起来要陪伴的时候,他们可能已经不再需要,或者,不再给你机会了。”

大小姐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相机金属外壳。远处,李乐他们的船已经接近了那棵柳树,似乎是小雅各布略略领先一点,李笙的欢呼声隐约顺风飘来。

李乐的船似乎骤然加速,船头猛地一窜,在最后时刻,以半个船身的优势,抢先擦过了那棵垂柳低拂水面的枝条。

李椽举起小手,蹦跳着拍着,李乐则回过头,冲着后面船上哇哇大叫表示不服的小雅各布,得意地比划了一个手势。

阳光洒在他汗湿的额发和畅快的笑脸上,有种纯粹的、近乎孩子气的明亮。

“不过,李小姐,”看到眼前这一幕,森内特笑着,那里面有关切,有审视,也有一丝柔软,“李乐.....这家伙,懒散的时候像只晒太阳的猫,较起真来又像头认死理的骡子。心里头弯弯绕绕比伦敦的下水道还多,可有时候,又简单直接得让人头疼。”

喝掉最后一口啤酒,将空杯轻轻放在小木桌上,发出一声轻微的磕碰声。

“但有一点我大概能断定,”森内特转过头,镜片后的眼睛看着大小姐,“这家伙,或许会错过孩子的家长会,忘记学校要求带的橡皮泥是什么颜色,甚至搞不清他们到底该穿多大码的鞋子。但像今天这样的时刻,划船,喂天鹅,打水仗,为了谁先看到一朵云而比赛奔跑.....这些在所谓正事看来毫无意义、纯粹是浪费时间的事情.....”

老头顿了顿,语气变得异常肯定。

“他一定不会缺席。”

“而你,重要的是,别让忙碌变成缺席的借口,有些瞬间,瞬间,你在,和只是事后看照片,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等他们到了波琳娜的年纪,你回想起来,能清晰记起的,不会是你在会议桌上谈成了多少亿的生意,而可能就是今天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头发湿漉漉地冲你笑的样子。”

大小姐顺着他的目光,重新看向湖面上的“争执”。

不知是谁先撩起的水,或许是李笙调皮,或许是小雅各布“误伤”,战火突然从竞速转向了水仗。

小雅各布用桨掀起一片水花,泼向李乐那边,李乐敏捷地侧身躲过大半,反手就是一捧水回敬过去,准确命中小雅各布的脸。

李笙见状,兴奋得无以复加,用小手拼命撩水助攻,可惜力气小,最多溅湿自己的裤脚。

李椽起初有些惊慌,紧紧靠着李乐,但看到阿爸和姐姐玩得开心,也试着用小手沾了点水,小心翼翼地朝对面弹去。

湖面上顿时水花四溅,惊叫与大笑混作一团。

两个刚才还奋力拼抢的大男人,此刻像回到了少年时代,毫无形象地互相泼水,浑身湿透。

李笙的小帽被打歪了,李椽的衬衫也湿了一片,但两个孩子脸上的笑容,比六月的阳光还要灿烂明亮。

大小姐忽然举起手中的徕卡。她没有刻意去对准焦点,只是凭借着感觉,将取景框大致框住那两条在粼粼波光中摇晃的小船,框住船上那四个湿漉漉、笑闹作一团的身影。

水花溅起的瞬间,被镜头凝固成透明的珠玉。李乐侧着脸,笑容毫无阴霾,正伸手替李椽擦去脸上的水珠,小雅各布则大笑着将李笙高高举起,躲避着并不存在的水袭,李笙张着嘴,眼睛弯成了月牙,李椽紧紧搂着李乐的脖子,小脸贴着他湿漉漉的衬衫,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一切,喧闹的,明亮的,湿漉漉的,生气勃勃的,都被收纳进这小小的取景框里。

她轻轻按下了快门。

“咔嚓。”

一声极轻微的声响,湮没在远处的笑闹声与近处的风里。

森内特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靠在椅背上,望着那片被阳光和水色浸透的风景,望着风景里那小小的人与船。

脸上的皱纹在明亮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但那双总是带着讥诮或审视意味的灰蓝色眼睛里,此刻却映着湖水的光,平静而悠远。

大小姐放下相机,感觉掌心里传来一点属于这个上午的、真实的温度。

湖心,水仗似乎暂告一段落。两条船缓缓向岸边划来。能听到小雅各布在喊,“来吧,以三圣人之名,决斗,报上你的名号,来自东方的年轻人!”

“呵呵,江湖人称碑林赛孟尝,莲湖呼保义,黄河边上被踹七十三脚未沉底浪里白条,威震107、206、311国道及连霍、沈大、京津高速部分限行路段,神行无影倒骑驴,江南碰瓷第一宗师,长安,李乐,嘟~~~~来将可留姓名?”

“承上帝洪恩,来自神圣罗马帝国北境,极光之城,格拉纳拉岛未来领主,斯维登多雷戈男爵,最尊贵的嘉德勋位骑士团成员、最尊贵的巴斯勋位骑士团成员、最古老和最尊贵的苏格兰勋位骑士团成员,雅各布·雅各布斯·卢德维格·贝尔纳多特·瓦伦堡,当面!”

噗!李乐随手捡起船里一根树枝,甩了甩上面的水,“兀那蓝眼儿金毛哈基米,忒多废话,燃烧吧,我的查克拉~~~~看剑,卍开,银剑式转荡剑式再转浪剑式,姨~~~给给~~~哈!!”

“啊,你偷袭!不道德,卑鄙,he~~~~tui!tui!tui!!!代表月亮消灭你,赐予我力量吧,我是希曼~~~~”

“呀,还使暗器,小样儿,看far宝,甲方快乐尺!”

“嚯,你敢戳我腚,下流!奥丁神,变身~~~看我不攮死你,吃我一绝招,薛定谔的突刺!”

小雅各布的大笑和李笙不依的嚷嚷混在一起,随风传来,听不真切,却满是鲜活的气息。

大小姐将相机轻轻抱在怀里,像拥抱住了一个阳光灿烂、水波温柔、笑声朗朗的完整的上午。她忽然想起森内特刚才的话。

是的,头衔、谈判、合同、报表、方案......那些需要运筹帷幄和杀伐决断的瞬间,组成了她生活的绝大部分,也定义着外界认知中的她。

但有些时刻,是所有这些都无法定义,也无法替代的。

比如这个瞬间。阳光有些晃眼,她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向上弯起一个清浅的、柔软的笑容。

然后,起身,喊道,“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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