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7章 中炎帝国(1/2)
禅让是唯一的生路:继续让司马奕顶着皇帝的空名号坐在龙椅上?那只会像一个不断滴血的诱饵,迟早会引来野心家的觊觎,或者成为李赫彻底清除隐患时最正当的借口!唯有主动禅让,才能保全司马奕一条性命,让他以一个相对体面的“太上皇”身份苟活于世,或许还能保住几个亲近宗室的性命。
禅让是顺应大势:?李赫登基已是不可逆转的洪流。与其螳臂当车,被这洪流碾得粉身碎骨,不如主动为其打开闸门。顺势而为,或许还能为司马氏一族在新朝换取一点点立足之地。
禅让是靠近他的唯一阶梯:?冰冷的现实考量之下,那个隐秘的、炽热的念头再次顽强地浮现——只有他成为皇帝,那道君臣的天堑才会崩塌!她不再是需要他跪拜的太后,他也不再是需要向她称臣的丞相。他们至少在名义的阶梯上,站在了相近的高度!纵然前路依旧渺茫,但身份的转换,撕开了一条微隙,让她那份被现实冰封的爱意,终于看到了一丝照进来的微光!这是绝望深渊中唯一的藤蔓,是她必须抓住的机会!
“只有他当了皇帝……”杨婵再次咬紧下唇,这一次,眼神中没有绝望的疯狂,只有一种看透现实后的、孤注一掷的冷静与决绝。
“司马家的江山早已易主,诸王的头颅便是明证!与其让这腐朽的空壳引来最后的屠戮,不如……由我亲手,为它盖上新朝的锦缎!”她对着镜中的自己,清晰地低语,“我必须促成此事!为了奕儿能活,为了司马氏不绝祀,也为了……我这一生的执念,能有靠近的可能!”
……
“丞相功高盖世,匡扶社稷,扫平四夷,使海内晏然,万民归心。”杨婵清冷而沉稳的声音在金銮殿上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也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的目光扫过殿下黑压压的群臣——这些昔日西炎的股肱之臣,如今早已匍匐在李赫的权势之下,眼神中只剩下对李赫的敬畏与对新朝的期待,如同仰望即将升起的太阳。
“陛下(指司马奕)仁德,感念丞相辛劳,亦深知天命所归。”杨婵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斟酌词句,也仿佛在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为苍生社稷计,陛下愿效仿古之圣贤,效法尧舜禅让之德……将九五之尊,传于有德有能之丞相李赫。”
此言一出,大殿之内并未出现惊愕或反对,反而是一片沉寂之后,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附和:“太后圣明!陛下圣明!”
“丞相功在千秋,天命所归,理当承继大统!”
“禅让之举,乃顺应天命民心,臣等衷心拥戴!”曾经效忠司马氏的臣子们,如今争先恐后地表达着对禅让的拥护。
皇帝司马奕,穿着宽大的龙袍,坐在象征最高权力的御座上,神情呆滞而惶恐。他看着的“禅让”,只觉得头晕目眩。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杨婵目光的示意下,懵懂地点着头,如同一个被操控的木偶。这场所谓的“商议”,不过是一场早已写好剧本的权力交接仪式。
李赫,这位“位极人臣”的丞相,其权势早已超越了人臣的范畴,成为笼罩在整个帝国之上的、不可撼动的阴影。司马氏的皇权,早已名存实亡。
……
吉日已定,地点选在了象征天下之中的古都——洛阳。这一日,洛阳城旌旗蔽日,甲胄鲜明。从巍峨的宫城正门德阳门,一直到城外象征通天之意的神坛,铺设着崭新的朱红御道。道路两侧,是望不到头的、身披玄甲、手持长戟、沉默如山的禁卫军士。他们的眼神锐利如鹰,气势凝聚如铁,拱卫着这条通往至尊权力的道路。空气中弥漫着肃穆、敬畏,以及一种新旧交替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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