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7 猎人和狼（2/2）
跑着跑着，她看见前头的小小老头3号扭头，抬手伸出了三根手指。n
“三个？靠近我们的东西有三个的意思？”n
小鹿此刻是慌乱的。n
她毕竟没有任何独立战斗的经验。n
而且更要命的是，她不知道小小老头3号感知到的是什么东西。n
未知的事物本身就携带天然的恐怖感觉。n
在小小老头3号指出山林中威胁目标数量之后，小鹿回头一瞥，似乎是看到不远处有一道明晃晃的光亮照过来。n
她的脚步一乱，脚下一滑，直接在一个斜坡滚了下去。n
“唔……好痛……”n
摔得很疼，但鹿野屋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n
她的右脚膝盖磕得有点重，很痛，挣扎了一会才十分勉强从地上匆忙爬起。n
“呜唧呜唧！”n
小小老头在她身边焦急地诉说什么，下一秒身影忽然暗淡，消失不见。n
斥候没有吹奏尺八，只是收敛起了自身气息。n
不过以小鹿的感知能力，这种程度就完全看不到小小老头3号在哪了，只能凭借练习香道而得到一点点强化的嗅觉，隐约嗅到对方还在身边，并没有抛下自己离去。n
小小老头自然是没有跑的，只是隐藏在了鹿野屋的身边。n
危险已经逼到身边，他们跑不掉了。n
所以，小小老头3号只得隐匿起气息，守在小鹿的身边，看看接下来的情况发展再作打算。n
他的本体以前跟随神谷探索的时候确实经常性跑路，但那是因为主人很强大，强到有办法应对各种危机和突发状况。n
可鹿野屋大小姐她……就那么两下子。n
这要是跑了，那可就真的不忠不义，以后没脸再见主人了。n
而且，山林里的那三个目标离得近了以后，感知超群的斥候反而感觉到危险下降了一些。n
或许那三个东西的目标根本就不是鹿野屋大小姐？n
或许事情会有转机。n
沙沙——n
身后传来灌木枝叶摩擦的声音。n
鹿野屋闻到了类似于人类的气味，还有一点奇怪的水腥味和土腥味，以及硝烟的味道。n
杂糅在一起，感觉很危险。n
可小鹿的膝盖疼得厉害，勉强想抬脚再走，忽然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n
脚下的土块飞溅。n
火药的气味浓重四溢。n
有人开枪了。n
“噫！”n
鹿野屋低呼，快速俯下身子，一手握紧圣德御香炉的黄铜链条，一手伸进书包外格捏住一个香料包。n
沙沙——n
又是灌木翻动的声音。n
一道昏黄但强烈的光照到鹿野屋有些惊慌的脸上，让她一时间睁不开眼。n
等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照，她看见斜坡之上站着一道人影。n
“啊，抱歉，抱歉啊。我还以为是那头恶狼。”那人开口说道，声音有些苍老，虽然说着“抱歉”，但语气乐呵呵的。n
类似人类的气味，还有那股似有若无的水腥味和土腥味都是从那人的身上散发出来的。n
硝烟和火药的味道，则来自于对方手里的一柄双管枪。n
那看起来好像是一把猎枪。n
“持猎枪的……猎人？是个人吗？但……总感觉不太对劲。”n
鹿野屋握紧了御香炉的铜链没动。n
日本社会理论上是禁枪的，禁止私人持有枪支，但这个“禁止”并不是那么严格。个人如果能得到合法的持枪证，那么就可以合法拥有枪支，但拥有的枪支种类限制非常大，只能购买猎枪和气枪。n
一般来说获取持枪证的难度很大，而且个人能持有的猎枪和气枪，弹容量不能超过两发。n
且只允许用来进行捕猎和射击赛事运动。n
但因为这一层面的原因，在日本的部分地区，确实有机会看见拥有猎枪的猎人。n
虽然这类人的数量会非常少就是了。n
那猎人端着枪，拿着手电筒朝走下山坡，鹿野屋可以更清楚看清对方的样貌了。n
是位大概六十来岁的爷爷，鬓发花白，五官透着坚毅，身体很硬朗的样子，在山林里步伐稳健。n
而且令人奇怪的是，这老猎人的脸上始终挂着慈善且空洞的笑意。n
就那么一直笑着。n
“你一个小女孩，怎么晚上一个人待在山林里，很危险的。”老猎人用关切的语气这样说道。n
“我……”n
鹿野屋没回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n
就在她迟疑的过程中，边上又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又有两道身影打着手电筒出现。n
是两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一男一女，手里也拿着猎枪。n
和那个老猎人一样，新出现的两人脸上也都带着无法散去的奇怪笑意。n
手电晃动，照耀在他们的脸上，映照咧着的嘴和露出的牙齿。n
这种笑容让鹿野屋感觉到了不适。n
“是个女孩？还以为是那头狼。渡边老爷子你刚才开枪了吧，伤到人家了？”n
新出现的两个猎人中的那个中年女性这样说着，还试图查看鹿野屋的情况。n
但鹿野屋对此很抗拒，朝后缩了缩。n
“没打到。不过我想是吓到她了，开枪是我不好。”姓渡边的老猎人笑着说道。n
“你们说……狼，对吧？”n
鹿野屋这个时候终于发话了，不过却是主动将话题从自己的身上引开。n
面前这三个人看起来很奇怪，但好像可以沟通。n
而且对方手里那三柄猎枪让鹿野屋只能尝试沟通。n
“是哩，是哩。”渡边爷爷点点头，“前些天地震过后，山里发生了泥石流，塌了好几处。然后那头畜生就突然出现了，已经伤了村子里的好几个人。我和隆夫、夕贵就想着联手猎杀那头畜生。”n
鹿野屋听到这个答复又不说话了。n
她想到了一个问题——n
日本，有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