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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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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文之前一直在海城宣扬自己和柏夜息的关系亲近,还说大侄子正是因为崇拜自己,才会模仿自己留了长发。

结果现在,他却被人拍到了真正的发量。

脑门和头顶,都锃光瓦亮。

“这也秃得太多了……”时清柠愕然,“所以他之前戴的一直是假发?”

时弈凉凉回答:“是。”

时清柠还认真看了一下。

“假发也没有薄荷的好看。”

报道名流隐私这种事,到底还是香江和澳岛的娱乐小报来得更专业熟练。除了占据整版的大幅照片,他们取的标题也相当生动形象,十足地扎心嘲讽。

《柏大秀发竟是秃头,一片青丝入地中海流》

《谁说柏生一事无成?分明最会修房补顶》

《姓柏加林又何用!照样寸草不生》

当然,还有更直白的,直接加黑最大字体,感叹号粗得吓人——

《秃!秃!秃!》

香澳媒体向来无孔不入,这次柏林文流出的秃顶照片也不是一张。而且因为是偷拍,柏林文没有带妆,他的异样面色也全都暴露了出来。

甚至有小报直接用“僵尸”、“活死人”来形容他。

这些照片直接揭穿了柏林文在海城维持的假面伪装,但看到这些的时弈,脸色却很是不好。

他把时清柠留在家里还不放心,非要亲自看着,还反复勒令弟弟。

“不许出家门。”

时清柠有些不解:“出什么事了?”

小孩追问过几次,时弈最后还是给了解释。

“柏林文不是单纯的器官病变,”时弈说,“他是因为吸.毒,才导致的肾脏衰竭。”

时清柠愣了愣。

……吸.毒?

他之前一直不知道这件事,不过,如果是真的,这的确也解释了很多问题。

比如这些天来柏林文不断造势逼迫,急着向时家施压,显然是他的换肾迫在眉睫。

但在前世,柏林文却是在几年之后,柏夜息成熟时才显露病色。

如果只是生病,两世照理说不该有这样的时间差别。

假如是吸毒导致的,就能够说得通了。

所以是这一世柏林文加大了剂量……又或者他提前了吸毒的时间?

时清柠还在想这些,却听哥哥又重复了一遍:“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待在家里。”

时弈的脸色很难看:“吸毒的人,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毒.瘾一旦上来,那些人就脱离了“人”的概念,变得穷凶极恶,丧心病狂。

柏林文这些天来的疯狂也同样如此。简家和柏家早就分别开始向他施压,如果他还是个正常人,这时候早该生出忌惮。

但柏林文却根本就不管不顾了。

他的事不是不能解决,只是需要时间。所以这段日子,时清柠的安全尤为重要,时弈才会严令让他待在家里。

时清柠也听着照做了。

除了自己,他还有些担心柏夜息的安全。毕竟,薄荷之前也是柏林文盯上的肾脏源。

幸好薄荷在父母那里,现在很安全,时清柠也小小地松了口气。

但他没想到,这时他却接到了柏夜息要回来的电话。

“不是还剩两次检查吗?”

两人每天都会视频,时清柠也清楚柏夜息的休养进展,所以听到时就更疑惑了。

“怎么突然要回来?”

“没大碍了。”柏夜息说,“我晚上八点到海城。”

时清柠还是有些担心:“你在燕城更安全一点吧?”

那边沉默了几秒钟,传来男生微沙的低声。

“可是会想你。”

“不安心。”

“……”时清柠说,“好吧。”

他很慢很慢地呼了口气,才把烧起来的热度降低了很少一点点。

“好吧。”

时清柠被说服了。

两个人要见面,只能是柏夜息回来,时清柠不能动。柏林文还在海城,他现在穷途末路,哪怕被无数人紧盯着控制着,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鱼死网破。

时清柠真要出去,在离开海城的路上就很可能会遇到危险。

不过,时清柠也没能停止对柏夜息的担心。

这些天他自己也想过很多。事实上,按照国内法规,未经许可根本不能捐献。

如果是时家,柏林文还可能通过逼迫时家父母私下签订协议,在自己开的私立医院强行完成移植手术,但换作柏夜息,柏林文根本不可能去强迫简鹭和柏林晚同意。

那他一开始为什么还会去打柏夜息的主意?

他根本不可能拿到柏夜息的肾。

——除非柏夜息是个死人。

所以柏林文一开始就想把亲侄子弄死。想到这一点,时清柠也很难不去想。

柏林文现在还会不会对薄荷下死手?

除此之外,薄荷本人的反应也让时清柠有些不安。

前些天,柏林文在海城的举动明显就是针对时清柠。如果柏夜息知道,他不可能放任不管。

不过现在,事情却基本都是时家和简柏夫妇处理的。

一向紧张时清柠的柏夜息,反而没什么动静。

薄荷越是安静,却越让时清柠担心。

前世,柏夜息一意把自己心脏取出予人的惊世之举还烙印在时清柠心口。

这次对柏林文,薄荷不会……再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吧?

时清柠心有不安,不巧的是,海城今天天气也不算好,阴沉沉的,像是天地全被抹了一层灰铅。

这让时清柠的心绪更沉了几分。

等人的几小时里,他把之前买好的礼物又翻出来确认了好几遍。

好在天气并没有影响到归途,柏夜息回来得相当顺利、等他一回到时家别墅,擡眼就看见小孩举着什么东西迎面跑了过来。

随即腕间微微一凉,少年把那东西戴在了柏夜息的手腕上。

柏夜息指尖一动,垂眼看着面前小孩。

他被圈住了。

“这是最新款的智能手表,你戴好。”

时清柠说着,晃了晃自己的手。

只见少年纤细白皙的手腕上,正戴着一个款式一模一样,只是表带上花纹略有不同的手表。

“我们是同款,我还定制了表带。”

柏夜息看见,自己的表带上印着一颗点缀着枝叶白花的饱满柠檬。

而时清柠的表带上,印的正是抽条旺盛的薄荷叶。

“新款有新功能,这两只表已经绑定好了。”

时清柠说。

“长按两次侧边键就可以互相拨叫,就算在通讯信号不好的地方,如果距离不远,也可以用蓝牙直连,直接通话。”

他很认真地解释着,却没发现柏夜息并没有看表,目光全然落在少年自己身上。

柏夜息微微低头,肩侧的长发垂落下来,带着渺然的冷香,似是能无声将人笼罩。

恰在这时,旁边响起了时弈的声音。

“小柠,来吃西瓜了。”

时大少仍然是一副冷脸,看柏夜息时也没什么表情,但不知为何,总让人觉得有些阴恻恻的。

“大哥。”

柏夜息面色如常地和人打过招呼,看着他大哥面无表情地去切西瓜了。

留柏夜息在原地,有点遗憾地想。

被看出来了。

刚刚他的确,很想对着少年亲下去。

柏夜息到家时已经不早,路上又舟车劳顿,早早便被时清柠推着去休息。

不过他没想到,自己会被推进小小自己的卧房。

事实上从柏夜息回家后,时清柠就一直和人形影不离,今晚,他也打定了主意。

“我要和你一起睡。”

少年想了想,还补充说。

“最好能抱着睡。”

柏夜息舔了舔微微干涩的下唇,问:“抱着睡?”

“对,”时清柠回答得还很认真,“我想和你多接触一点,这样才能回忆起更多。”

他顿了顿,视线垂下来,刚刚洗脸时沾上了水汽的睫毛长而湿蒙,像无声晕染开的水墨。

“我……想早点想起,为什么最后会说不再见你。”

少年鼻息都有些急促起来:“那时候我一定不是在讨厌你,薄荷,给我一点时间,我不想你一直再重复想着这句话,不想你……”

再伤害自己。

后面的半句话,被吞没在了一个迟到的见面吻里。

甜柠薄荷香,淡香飘散在夏夜晚风里,清甜沁入心脾。

柏夜息抱着他的男孩,高挺的鼻骨轻轻蹭过少年柔软的鼻尖,低声说:“不用急。”

“我只是……”他也顿了顿,才说,“和你睡,可能会热。”

他的语气很真诚,还透出一点淡淡的苦恼,让刚被亲湿了眼睛的少年也怔怔的,跟着认真思考起来。

“是夏天……晚上太热了吗?”

柏夜息看着他,很轻地笑了笑。

罕见又惊人美丽,像午夜静放的冷白昙花。

男生说。

“不怪夏天,怪我太想念。”

少年睡得很沉,几近晕厥。室内也终于安静下来,只剩窗外的夜雨声。

柏夜息靠坐床边,在晦暗的夜色中,安静地看着他爱的人。

忽地,他放在床侧的手机亮了起来。

柏夜息扫了一眼屏幕,起身,走到阳台。

关好玻璃门之后,他才在淅沥雨声中开口。

“喂。”

电话那边呼吸粗重,冷腻的声音再熟悉不过。

“侄儿。”

柏林文好像在笑。

“你回海城了?”

“嗯。”

柏夜息面色无波,简短几个字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现在过去。”

“嗯。我一个人。”

挂掉电话,柏夜息的神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在想。

本来还以为要过两天。

看来真的等不及了。

那就送他上路吧。

雨声不断,柏夜息从阳台回到卧室,床上的男孩仍旧沉沉睡着。

他悄无声息地走过去,擡手,将颈间素链解开。

轻轻地系在了少年纤瘦的腕间。

最后地,柏夜息俯身,落吻在少年柔软的发梢。

晚安,小小。

抱歉,没办法陪你睡了。

不过,不用再去想前世的事。

这一次,你有崭新的生活。

平平安安,顺遂百年。

柏夜息无声起身,黑暗中,他轻按在自己心口。

掌下,搏动声声有力。

即使不再见了。

我依然会永远跳动着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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