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十七)(1/2)
两人继续往前走,很快到了古阳洞。
洞窟不大,但四壁上刻满了小佛像,密密麻麻。
陈子瑜拿出速写本,蹲在地上,对着一尊高约十厘米的小佛像画起来。
这尊佛像盘腿而坐,双手结印,眉眼弯弯,像是在微笑。
“你看这尊,”她头也不抬地说,“虽然小,但细节一点都不含糊,衣褶的纹路,还有莲花座的花瓣,都刻得很清楚。”
谭越蹲在她旁边,看着那些小佛像。
有的佛像已经有些风化,面部模糊,但依然能看出当时工匠的用心。
洞窟中央的主佛高约三米,神情庄严,左右两侧的佛像,衣袂飘飘,仿佛下一秒就要乘风而去。
谭越想起早上看的攻略,“历时二十多年才完成,这么多小佛像,得花多少功夫啊。”
“肯定是很多工匠一起做的,”陈子瑜放下铅笔,揉了揉手腕,“你看这些小佛像,风格虽然差不多,但细节上还是有区别,有的线条硬朗,有的柔和,应该是不同的工匠刻的。”
从古阳洞出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古阳洞是石窟中开凿最早的洞窟之一,里面的碑刻最多,“二十品”中有十九品都在这里。
陈子瑜对书法感兴趣,在一块刻着《始平公造像记》的碑前停了很久,指尖轻轻划过碑上的字迹:“这碑体真好看,笔画刚劲有力,又不失灵动。”
谭越凑过去看,碑上的字迹虽然有些磨损,但依然能看出笔画的走势,横画挺拔,竖画刚直,撇捺舒展,确实有股豪迈之气。
他拿出手机,查了一下《始平公造像记》的背景,念给陈子瑜听:“这是古代时期的作品,是为了纪念始平公而刻的,书写者是朱义章,据说他的书法在当时很有名。”
陈子瑜点点头,又拿出速写本,把碑刻的部分字迹临摹下来。
阳光透过洞窟的洞口照进来,在碑刻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的头发被风吹起,落在速写本上,谭越伸手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耳垂,陈子瑜脸颊发红,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看碑刻。
过了伊阙桥,就到了东山石窟。
东山的洞窟比西山少,但更幽静,游客也不多。
两人沿着石阶往上走,路边的树木枝繁叶茂,挡住了大部分阳光,偶尔有细碎的光斑落在石阶上。
“前面就是看经寺,”谭越指着前面的洞窟,“攻略上说里面有二十九尊罗汉像,是古代的作品,神态各异,特别逼真。”
走进看经寺,洞窟里很凉爽,光线有些暗。
陈子瑜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了墙壁上的罗汉像。
这些罗汉像高约两米,有的双手合十,神情肃穆;
有的手持经卷,若有所思;
有的眉头紧锁,像是在辩论佛法。
每一尊罗汉的表情和姿态都不一样,连衣褶的纹路都各不相同。
“太神了,”陈子瑜忍不住感叹,“你看这个罗汉,眼神里好像有光,好像真的在思考佛经里的道理。”
谭越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尊罗汉眉头微蹙,双眼微眯,嘴唇轻抿,确实有种沉思的神态。他想起在书上看到的,古代的雕塑艺术已经达到了顶峰,工匠们能够准确地捕捉人物的表情和神态,赋予石头生命。
两人在看经寺里待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透过洞窟的洞口照进来,给罗汉像镀上了一层金边。
陈子瑜合上速写本,伸了个懒腰:“今天走了一天,腿都酸了,但好开心啊,看到了好多好看的佛像和碑刻。”
谭越看着她脸上满足的笑容,心里也暖暖的:“以后我们还可以去云冈,去看更多的石窟。”
陈子瑜眼睛亮了亮,用力点头:“好啊,下次去云冈。”
两人走出看经寺,夕阳已经落到了伊阙山的后面,天空被染成了橙红色,伊水泛着金色的波光,对岸西山石窟的轮廓在暮色中渐渐模糊。
谭越牵起陈子瑜的手,她的手微凉,指尖还带着速写本上铅笔的痕迹。
“回去吧,”他轻声说,“晚上我们还要逛夜市呢。”
陈子瑜点点头,任由他牵着自己往下走。
石阶上落了些树叶,踩上去沙沙作响。
远处传来游客的谈笑声,还有卖冰淇淋的小贩的吆喝声,混合在傍晚的风里,格外温馨。
走到景区门口时,陈子瑜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伊阙山的方向。
夕阳最后的余晖洒在大佛的脸上,佛像的微笑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温柔。
“你说,”她轻声问,“千百年后,还会有人来看这些佛像吗?”
谭越握紧她的手,认真地说:“会的,只要这些石窟还在,就一定会有人来。就像我们今天一样,被它们的美和智慧打动,然后把它们的故事讲给更多人听。”
陈子瑜笑了,靠在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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