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节 玉佩(2/2)
“真是稀客,志远兄(张珲字)还尚未返京,你倒是先回来了?”
来人正是张珲的堂弟张清,他谦逊地说道:“兄长让我来洛阳办些事,我想着还是先来拜访子猷兄为好。”
蒯错又笑道:“我想你应该到了几日了,近来城内热闹多,不知你是否有所耳闻呢?”
张清点头道:“略有耳闻。”
蒯错意味深长的说道:“外人都道志远兄替自己的弟弟承担过错,被外放真定做县令,但我深知你才是那个最受委屈的人。”
在蒯错看来,先前在铜驼街的金麒麟酒楼所发生之事,看似是太学生闻骅替张清教训国子学生和助教而故意闹事,实则却是张清利用他以便给张珲寻找一个可以被外放真定的理由。
张清淡笑道:“原是我做错了事,带累了兄长,幸蒙兄长不弃,我自当竭尽全力。”
蒯错笑道:“志远兄有你这个好弟弟鼎力相助,又何愁功业不立?”
张清又进前一步道:“家兄愿与子猷兄共建功业,不知子猷兄能否鼎力相助?”
“常山内史程恢,房子县令高奉,先后被杀,令兄为长沙王可谓殚精竭虑,还有什么是需要我这个侍御史相助的?”
“子猷兄应当明白,家兄这么做都是为陛下分忧,绝无半点私心。”
当年是司马衷看中张珲,选他入东宫做太子伴读,后来张珲被外放真定,也是司马衷暗中安排,司马衷对张珲算是格外厚待。
蒯错自恃为司马衷的心腹,可以与张珲合作共事,但绝不能居于其下。
“顾毗现在何处啊?”
张清利用张家女眷去陆府时偷偷把顾毗带走,此事竟被蒯错识破。
“他自然是待在最安全的地方,毕竟顾家和卫家生了嫌隙,以卫玠的性子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家兄这也是为了保护他。”
“如果陆玩查到是你所为,你该如何应对?”
张清微微垂下眼睑,语气低沉道:“陆玩知晓我自幼与沈白交好,我此番来洛阳正是为了给沈白报仇雪恨。”
蒯错提醒他道:“你最好不要让陆玩找到顾毗,更不能让顾荣找到他,只有顾家和陆家反目,陛下才会真的放心。”
司马衷在明面上重用陆家,暗地里却让顾家盯着陆家,司马衷之所以用顾家,是因顾家在北方有些人脉,比陆家更好掌控,也可借顾家来笼络吴地民心。
待张清走后,蔡贯捋须问道:“不知子猷郎君可有注意到张清身上所佩戴的玉佩?”
蒯错冷笑一声:“他是故意戴着沈白的贴身玉佩,来刺我的眼。”
蔡贯却疑道:“沈白生前会不会真的拿到了王戎府上私藏的《九州山岳图》?”
蒯错却道:“若他得到此图,何不将图献给赵王以保自己性命?”
“赵王本就阴险狡诈,献图未必能够保命,还不如把此图交给信任之人,待日后寻找机会再报复陆家。”
“若真如你所料,张清入洛,势必要有一番作为了。”
“我看张清此人并不简单。”
“不管他是何居心,作为张珲的堂弟,总还有些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