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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可用的万能蒸汽机,也已经快能用上了,这简直是突飞猛进的研发速度。科学一日千里,只可惜还有些人看不清现实。
“加紧建设后路,待得事不可为之时,蛰伏下来就是了。”张正书也知道,这是科学的必经之路。就如同他抄写的那本辨证论:“所谓发展,是指事物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的变化趋势,其实质是新事物的产生和旧事物的灭亡。发展的总趋势是前进的和上升的。但道路是曲折的、迂回的。所以,这只是暂时的罢了,蛰伏下来,总会有机会的。但如果没有蛰伏,那么就是拿鸡蛋碰石头了。”
周铭不太明白张正书所说的话,但他听懂了“蛰伏”二字。
“那就是说,我们要保护一些人,到暗地里”
张正书点了点头:“不能让他们受到迫害。”他太清楚了,儒家对待异端的手段,简直比什么都残忍。
好比孔子诛少正卯,好比“罢黜百家”,都是极为恐怖的手段。一旦得势,就绝不饶人,往死里打。
保护好科研人员,比什么都重要。
说实话,人类社会能进步,并不是靠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员,满嘴仁义道德的伪君子,而是靠这些科研人员,靠的是工匠。
“可人数太多了啊”
周铭感觉很为难了,这都什么事啊
人越多,事情就越是容易败露的啊
“尽量吧,他们是大宋的希望。”张正书苦笑着说道,“反正就做个预案,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随机应变,要是事不可为,就不要做了,保住最精华的人员就是了。”
周铭领命而去,张正书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种大道之争,怕是一时间解不开的死结。赵煦对科学的不信任,源于科学的强大力量,已经让赵煦心生忌惮了。
别看张正书是一个商贾,但他这个商贾本质上是基于技术进步而赚钱的商贾,更别说张正书还握着银行这等利器。赵煦要是没有防範之心,只能说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任何一个皇帝,掌控欲都是很强的,不会让不受自己控制的事情发生。
“看来,宋朝命运似乎也是注定的了。”
张正书歎了口气,他并不在乎大宋的灭亡,而是在乎汉文化的存亡。
如果像历史上,中原被异族入侵,不管怎么粉饰都好,那都是对文化的摧残。
看看元末、清末就知道了,文化已经如同一潭死水,科技停滞,最后被吊打如此种种,是巧合吗不,这是必然的事即便异族武力高,但他们的文化必然是短缺的。以浅薄的文化统治一个文明已经处于一个高不可攀的国度,那必然要吸取这个文明国度的精华。但由于要用浅薄的文化来诠释,那必然会把文明带入坑中。这是不可避免的事,也算是事物发展的曲折和迂回。
张正书要做的事,就是把这种悲剧避免掉,但他没想到历史的惯性如此强大。
即便他算是改变了历史,但其实历史还是顽固地往着该前进的方向前进。
第九百九十七章:对抗
正如张正书预料的那样,赵煦似乎改变心意了。
首先,张正书已经回到汴梁城两个月了,连召见都没有一次。
其次是京华报遭到了打击,“新闻署”以不规範的罪名,勒令京华报停刊整改三个月。这个决定,自然引起了朝野一片喧哗,百姓纷纷骂街。要知道,京华报可是报纸界的扛把子,很多商业资讯都刊载其上。更别说,上面的娱乐版块,是其他报纸所比不了的。单单是上面的小说连载,就比其他报纸胜了不止一筹。
单单是京华报,已经促使小说行业繁荣发展了不少,不知道涌现了多少专职写小说的人才,还写得非常不错。
最后,就是作坊了。
这是张正书最在意的,但赵煦说封就封,而且是以泄露技术为名。
至于技校,张正书估摸是赵煦的下一步了。
或许,这不是赵煦的本意。但是朝中某些文官,已经觊觎这一块蛋糕很久了。
就这么几下,张家可谓是损失惨重。但张正书却觉得庆幸,儒家还是顾及百姓声音的。如果真的把新生事物都禁了,估摸很多百姓都要跳脚骂娘了。别看宋朝商业繁荣,但其实儒家还是对商贾防备很深的。也许这一次无差别打击,已经损害了商贾的利益。很快,汴梁城的百姓就发现,很多东西都变得极为不方便了。
张正书的反击,就是这样。
你不是封吗
好,看看谁硬得过谁
于是,很多新商品都没得卖了,再加上旧货百姓也不想用,甚至早就被挤垮了,市场上一片萧条。
最诡异的就是航运,随着市面上的商品越来越少,这价格是越来越贵,特别是米价,如今一斗米已经一百五十文钱了。对比起两个月前的斗米一百文,足足上涨了一倍,百姓那个骂娘啊。但没办法,随着商业萧条,很多行业都涨价了,米价也只能跟着涨。
朝中的文官也慌了神,百姓的怒火太厉害了。
但他们知道,这是掌握了供应链的张家向朝廷宣战。即便没有打明旗号,没有正面宣战,但张正书的用心是昭然若揭的。
赵煦也怒了,把奏疏狠狠地拍在龙案上:“这还是一个臣子吗,去,把那姓张的给朕叫来”
彭元量连忙说道:“陛下息怒,或许这里有误会”
“甚么误会,快去,把那小子押来,朕亲自问他,眼中还有没有王法”赵煦怒不可遏地说道。
没奈何,彭元量只能去传张正书了。
不多时,张正书穿戴整齐,出现在了皇宫里。
时隔三年多,张正书再一次踏入大宋的皇宫,心生感慨。
随着彭元量穿过长廊,拐弯抹角来到了垂拱殿,张正书很平静地施了一礼:“臣,参见陛下,恭请圣安。”
赵煦冷冷地看着他,说道:“张卿,你可知罪”
张正书笑了,说道:“不知陛下说臣有罪,何罪之有呢”
“你瞧瞧”赵煦把奏疏一丢,张正书往前捡起来,仔细